第163章 祖師爺墳給撅了
雖然蘇世的喜歡,和尋常人比起來奇怪了點,也變態了點。
但總歸是起過意的。
他生怕蘇世突然來一句,“我對她,是隱忍的愛”。
龜龜,太絕了。
張文淵估計,按照謝淮那過於旺盛的醋性,別說是他們倆,他們倆祖師爺墳頭,這小祖宗都有本事給撅了。
可謝淮的審人能力,遠在他倆之上,張文淵心知就算蘇世再面癱,也逃不過謝淮的眼睛。
“喜歡過。”蘇世老實頷首。
“哦?”謝淮危險擡眸,狼眼逼視蘇世,對方長得確實瑰麗,有一種男女莫辨的美麗。
自己的小妻子,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喜愛偷喫的。
她沒有定性,他以後會慢慢管教。
可他不允許別的野男人故意行勾引之事。
“她的心很香。”蘇世從藥箱兜兜裏拿出龜甲、蓍草、小黃狗逗狗棒、銀針夾……“這是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四娘子……”
謝淮的腦子抽得有點痛。
“小荷姑娘要稍稍往後排排,至於男女之意,我與大娘子還沒培養起來,以後蘇某會更加努力的。”
“嗯,明白了。”謝淮收回了眼中的刀。
主要不是多放心眼前這個變態,只是他十分相信他的小妻子,口味還是正常的。
就算再飢渴,也沒必要喫這種變態。
留着精力回來享用他,不是更爽嗎?
………………
詢問完了原則問題,謝淮便也收回了那副怨男心腸,調回了平素運籌帷幄的模樣。
“想必兩位師兄,理應有自己的信鳥吧?”謝淮眉眼微壓,有禮問道。
張文淵一時還不適應這樣的變臉速度,倒是蘇世點了點頭,“有,三隻。”
“可否借我兩隻,我想分別給滄州和某個人,去一封信。”謝淮說着話時,略帶黯然。
“那個人是否是江鶴詞,江少卿?”張文淵詢問道,這天下能讓謝淮如此神傷之人,着實不多了,“江少卿行蹤不定,你又如何能寄信給他?”
謝淮稍稍擡眉,又在下一瞬,壓下了他的驚訝。
門中之人全部心眼多得跟蓮藕一樣,就算張文淵長了一副老實人的臉,就真當他是老實人,那也太蠢了。
“我與他有通密信之方式,我想試試。”謝淮沉道。
就算知曉,江鶴詞凶多吉少,他也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他活着。”張文淵嘆了一口氣。
“你說什麼?”謝淮定定看着張文淵。
“他還活着,有一件事,你可能不信。”張文淵手指摳緊,“是你家娘子,救了他。”
“什麼?”饒是謝淮,這一刻都瞪大了桃花眼。
“小荷遣了你的鳥和馬,去一個地點,救了江鶴詞。”張文淵知曉,這件事一定會瞞不過謝淮,不如趁早說清,免得兩人又牽扯出無盡誤會。
他們兩人都是聰慧之人,就是太過聰慧,才容易左猜右猜。
這種情況下,越是深愛對方,越是會被對方射出來的鋒芒所傷到。
“她……”謝淮垂眸,思慮起來。
見謝淮果然有所深思,張文淵趕緊解釋,“她並非誰的探子,也不是誰的勢力。”
“我沒如此想……”謝淮說着,帶着一兩分委屈。
一個外人,懷疑他對妻子信任,這如何不令他委屈。
張文淵:“?”
啊,不是。
這人在碰瓷嗎?
眼前這位,可是謀略如神、驍勇善戰著稱的堂堂大越戰神,自己一個小小小小的大夫,不過一句話而已,怎麼就把他搞得委屈上了?
他不是爲了他倆夫妻關係穩固嗎?
不就是說了一句,怕謝淮懷疑小荷的話嗎?
……
張文淵一想到這裏,恍然大悟。
原來,懷疑他懷疑小荷,也能讓他委屈半天啊?
啊,師弟,你不是……
你是不是那什麼戀愛入腦啊。
張文淵發現自己錯了,他方纔用了普通男人的想法去揣測謝淮。
他跟謝師弟道歉,您不是普通男人,您對您娘子的愛,我等凡人不懂。
“明白了,你沒這麼想。”張文淵還要給謝淮順毛,此番誤會,倒是拉近了兩顆蓮藕心的距離。
只有蘇世,在微微燈下,一寸寸撫摸他的龜甲。
龜甲的硬殼反射出微微琥珀色的光,他癡迷地看着龜甲,彷彿真的在和它培養男女之情。
張文淵無語地瞥了眼自家師兄,又轉頭道,“謝師弟,我只說,小荷有自己的祕密,咱們尊重且不去打擾她。”
謝淮頷首,“那是自然。”
雖然小荷的一切,他都想探索,可若是她有祕密,他亦萬分尊重。
“所以你放心,此番江鶴詞應早到了滄州。”張文淵分析,“你只需遣師兄的信鳥去滄州尋求接應便可。”
謝淮雖與外公並不親近,可是英雄惜英雄,他知曉外公等了他很多年。
“滄州那邊定下接應,咱們這邊得想個法子。”謝淮擡眸,“我要帶小荷離開。”
如今整個雲朔,只有藥商能夠通行。
雲朔官府中,還是有聰明人,看出長久阻斷通行,會造成物資緊缺。竟每日派了官府之人,按時運送物資,倒也暫時過得去。
只是這絕不是長久之計。
如今青州還是世家夏太守與半死之人方見橋統領,方見橋生死不知,夏太守也不過划水應着,故而云朔搜查禁令實則不嚴。
謝淮大可以買斷一個藥商身份,易容成那人模樣,逃出城去。
只是小荷不好處理。
若是她還是從前的花房低等奴隸,主人家根本就不會在意她的死活與否。但她現在已經成了韋家的廚房總管,深受夫人倚重。
只要韋府失了她的消息,必定當做逃奴追捕。
比起男藥商,行走青州的女藥商寥寥無幾,這就註定了小荷很難買到合適的身份出逃。
“蘇師兄,你認不認識女藥商?”張文淵試探問。
蘇世從龜甲之中擡起了腦袋,“認識一個,不過距離挺遠的,在燕州。”
“你和她關係如何?”謝淮又問。
“她母親之命,乃我所救。”蘇世答道。
謝淮笑着朝張文淵看去,兩人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希望。
“煩請蘇師兄,替我請一請這位女藥商。”謝淮抱拳,“事成之後,無論是金錢藥物,還是一世庇護,謝某皆一一奉上。”
蘇世淡淡頷首。
這件事,便這麼妥了。
只是要快,慢則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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