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懷上他的長子
此時卻圍滿了人,好似在圍着一個什麼東西……
夏月快速地跑過去,還沒有到,她就聞到了一陣陣血腥味兒。
她放慢腳步、屏住呼吸,一步步走上前去。
“造孽哦,造孽哦!”一名老大娘搖着腦袋。
夏月記得,這個大娘是巷口那個秀才的母親,是個熱心腸的好大娘來着。
果不其然,大娘用一件男子的寬大粗布衣服,籠罩了一個小小的軀體。
夏月可以看到,軀體上的血,正不停往外滲。
很快把一件好好的粗布衣服,染得斑斑駁駁。
小小的軀體在顫抖,彷彿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體,在無意識地顫抖。
夏月往下看,她注意到軀體露出來的一條腿,上面沒有一塊……好皮。
正是在那膝蓋上,還有一道熟悉的傷疤。
夏月發出一聲悲鳴,用自己的身軀,摟住了那個小小的軀體……
…………………………
熹微的光,照進了小荷單薄的眼皮,她困難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一張老實犟種臉,“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張文淵問道。
渾身又酸又痛,她費力地想擡起一隻手臂,卻發現,一點也擡不起來。
“起不來……”小荷不好意思說痛,這種事,怎麼好意思跟張文淵說。
張文淵瞥了一眼小荷那一節青青紫紫的皓腕,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他其實也很無語,這麼久了,他也是才知道……那一天,是小荷與謝淮的頭一遭。
當時謝淮把小荷抱進了醫館,張文淵仔細看診後,真的大喫一驚。
明明是久經沙場的男女,爲何還能如此縱情聲欲?
“是她沒喫過好的,還是你沒喫過好的,用得着這般?”張文淵沒好氣,他本想責怪謝淮的。
但是一想到,兩人慘得半斤八兩,算起來謝淮失的血還要更多——
“都沒喫過。”謝淮突然回答。
張文淵:“?”
“我倆……頭一遭洞房花燭……”謝淮咬了咬脣。
一句話,把張文淵幹沉默了。
敢情,你倆之前這麼久,都在蓋棉被純聊天?
回到現實中,張文淵深深吐了口氣,“身體還有哪些地方有礙?”
小荷臉紅彤彤的,支支吾吾,“都……都……挺好的……”
“別擔心,你說有礙,我也不會給你上藥。”張文淵道。
小荷鬆了一口氣。
“你昏迷了三日,這段時間,都是他替你上的藥。”張文淵又道。
小荷瞬間整個臉蒸得爆紅,“他……他往哪兒……上藥啊……”
“你哪裏不舒服,他就往哪兒上藥,懂?”張文淵對於這種明知故問,翻了個白眼。
小荷小老鼠一般點點頭,臉紅得跟馬上要滴血一樣。
“現在肯說了嗎,還有哪裏有礙?”
這般下來,小荷終於擺脫了羞恥心,她困難地伸手,捂住了小腹。
肚子裏的滯脹感,似乎還在,久久沒有消散。
“還有一種……飽腹感……”小荷把小腦袋埋進被子裏。
“哦,吃了國宴就是這樣子的。”張文淵點點頭。
小荷更不好意思了,都知道是國宴啦,就不要說出來了……
她也知道自己很丟臉,當時暈了過去。
等等!
“那個……我暈過去的事,有幾個人知道?”小荷有點害怕。
“都知道了。”張文淵忍住不笑。
“什麼叫都知道了?”小荷的心都提了起來。
“就是不止醫館的人知道了,他就這麼把你抱了一路,街坊鄰居都看到了。”張文淵忍不住笑出了聲。
實在是太好笑了,那位小皇子真是個天才啊,一手抱着娘子,一手裹着一堆牀單、帷幕、桌布、酒杯……
逢人還要發銅錢,說是和娘子在客棧成了婚,給鄉親們補上喫酒錢。
這下誰都能猜出小娘子是怎麼暈的了……
還能是什麼?
喫太好了唄……
小荷恨不得找個土包,把自己就地埋下去。
丟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
小荷還沉浸在羞恥之中,忽地聽到身邊來着這麼一句——
“那天的事,你是被下藥了。”
小荷怔然擡首。
“那天我與蘇世跟去了,你和宋如枝,做了什麼交易吧?”既然小荷的命已經轉了三分之一的,張文淵向小荷漏了一點底。
小荷有一瞬間的慌亂,她咬了咬脣,“我從未想過害謝淮。”
“傻孩子,你從頭到尾都在幫謝淮,現在被宋如枝威脅,也是爲了替謝淮籌錢對吧?”張文淵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那藥是宋如枝準備的,就是爲了和謝淮留下肌膚之親。”
小荷一驚,她這才驚覺,原來宋如枝所謂的從龍之功也不純潔啊……
“那藥有着十分拔羣的助孕之效,可宋如枝那般心思歪斜之人,我與蘇師兄萬分不能令其得逞。”
“於是便想辦法,讓你進了謝淮的房間。”張文淵沒說謊,只是故意引導,讓小荷以爲中藥之人是謝淮而已。
“當時情況危急,你不會怪我們吧?”
小荷搖了搖頭,她還以爲,宋如枝想的奪取從龍之功的方法到底是什麼?
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卑劣的下藥之法。
幸虧宋如枝沒有得逞,至於小荷自己……小荷這一條爛命……爲陛下解藥也……也算不得什麼……
至少……她回味了一下,到了最後,她亦不是沒有得了那隱祕的樂趣。
只是她一葉小小的扁舟,始終無法承受大海的洶涌。
小荷眉頭一皺,突然抓住了關鍵詞,“什麼叫……十分拔羣的助孕之效?”
她垂下腦袋,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顫着手撫了上去,現在還有一點脹脹的飽腹感——
“張文淵……你是說,我會有嗎?”
“若是你身體沒問題,十之八九。”張文淵老實道,“不過若要真的診出來,還需要半個月。”
小荷呆呆的,她……她會有自己的崽崽了嗎?
她曾夢過,去江南找男人生孩子,可那只是一個小小奴隸的夢而已。
她孤苦兩世,卻不敢妄想生出一個小親人來……還是……她與那位的孩子……
她對那位……有着無數不敢宣之於口的愛意,她曾想過她與他會有一段類似於紓解的關係,卻從未想過能懷上他的孩子。
小荷輕撫自己的小腹,心中漸漸憂慮起來,她這樣的爛命,真的可以讓它好好出生嗎?
最重要的是,那位……他的真命天女並不是她,她只是一個意外,或者一個紓解的工具而已。
若是他知曉了,在莊貴妃之前,她懷上了他的長子。
他真的會要嗎?他會歡喜嗎?
不會吧……
畢竟她的身份這麼低,他……他亦不是真心喜歡她的……
只是個暫時消遣的玩意兒……
“孩子的事……先別讓謝淮知曉。”小荷小心翼翼地捂着肚子道。
“怎麼,想給他一個驚喜?”張文淵擠眉。
小荷抿抿脣,對於陛下來說,這個孩子不是驚喜,是驚嚇吧……
不過就算他不要,自己也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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