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避子藥,男的喝
上頭已經說了,教他們放棄抵抗。
他們明日便通過那地道逃走,至於雲朔到底會怎麼樣,關他們什麼事?
再說了,他們這羣人根本就不是來打北韃的,是來防止百姓逃跑的。
這些時日裏,時不時就有百姓想衝出去。
每每有這種癡心妄想的兩腳羊,他們便毫不留情地一刀砍倒。
有幾次還當着這些百姓的面,把衝陣的人剁成了肉醬,以儆效尤。
如果教這羣百姓跑了出去,那北韃豈不是空出了時間去追他們和貴人們,誰來替貴人們擋刀?
況且貴人們交了這麼多銀錢,鐵定也不想看到這些平民和他們跑一條道,髒了他們的路。
砍着砍着,士兵們的刀都砍卷邊了。
月黑風高,夏風朗朗。
就在這個時候,士兵們看見了不遠處沖天的火把。
“韃子?”一名士兵驚叫。
“韃子,韃子進城了!”他連忙朝後方的士兵們示警。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箭嘯破空——
那士兵的左眼中箭,腦袋被射了個對穿。
人羣之中,已經長成了矯健少年的朱元寶,手按弓弦,驕傲一笑。
他又迅速搭了一根弦,朝後面一個士兵射去。
奴隸們舉着自制的尖刺橫欄,咆哮着往前衝。
那些守城士兵根本毫無防備,十數人直接被尖刺貫穿胸膛,其餘的四散而逃。
就在這時候,坊間燈火亮了起來,只聽許許多多的聲音在大叫着,“想要活命的,往東門衝,東門開了,東門開了!”
臨近幾個坊城的百姓們,紛紛衝了出來,攜家帶口,手執菜刀,流水一般齊齊涌到了東門。
………………
一日之後,北韃鐵騎佔領了青州州府雲朔。
比起之前幾個城邦慘烈的淪陷,北韃此次的步伐顯得倉促又凌亂。
他們草草殺了一大批百姓後,洗劫了雲朔財物,然後綁着百姓當肉身牆,阻擋身後玄翎軍的進攻。
可是北韃擅騎兵,在規制形似洛京的雲朔,根本施展不開。
玄翎軍卻擅攻城戰,見北韃作繭自縛把大部隊捆在雲朔城內,乾脆來了個甕中捉鱉。
北韃大部隊被剿滅,其餘殘部朝東南方向各自慌忙逃竄。
玄翎軍駐城之後,與百姓約定,秋毫不犯。大軍開始每個坊城檢查,有沒有漏網的韃子。
城中百姓被韃子殺了不少,卻仍有許多人倖存,他們見玄翎軍到,無不歡欣鼓舞。
“軍爺啊,聽說之前有不少人往東邊逃了。”有百姓說了出來,“那些韃子也往那邊逃……那些人會不會遇險啊?”
玄翎軍部將好笑,“之前那些達官顯貴不是有兵麼?”
“貴人們有官兵護着呢,你們擔心個什麼勁兒?”
狗咬狗,他們還樂見其成呢。
“不是不是,聽說東邊逃的,都是些手無寸鐵的街坊呢。”那百姓擔憂道,“也是挺勇的,大晚上跑去衝陣,殺了好些官兵才逃出去。”
“要是這般遇到了韃子,豈不是一腔孤勇白費?”
“那就太可憐了。”
這咬文嚼字的,倒是個心懷良知的教書先生。
那部將暗自記下,搜查之後,便去了玄翎軍暫時的駐地太守府彙報此事。
…………
玄翎軍一到,便佔領了太守府。
“各老子的,比咱們節院還大。”燕別山摸着下巴,蹙眉觀察太守府陳施。
就算已經經過了北韃洗劫,太守府內的莊園依舊古典豪華,蔚爲壯觀。
“不不不,應該是大得多。”燕別山又比對了一下。
他看了眼自家將軍,正在苦哈哈地喝着一碗藥,“將軍,那姓張的大夫真的不是什麼敵軍派來的奸細嗎?”
“你確定你喝的藥沒問題?”
私下裏,燕別山便不怎麼遵從規矩,總是“你”“你”“你”地稱呼謝淮。
“那人不可能是奸細。”謝淮一口悶下那碗苦澀濃郁的藥,旋即把藥碗與藥方一股腦扔給軍醫,“看看這是什麼藥。”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位雲蒙山下來的小師兄,繞着道而來,只爲託付的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軍醫老鞠乃滄州名醫,一開始也十分嚴陣以待。
老鞠幾乎是顫着手打開那個藥方,看着看着,他的臉色從嚴肅到了詭異,再到無論如何的難以置信。
他甚至聞了聞碗,還沾了一手指,舔了舔。
舔完之後,那臉色更是五顏六色。
“喂喂喂,老鞠,這到底是什麼藥?”燕別山見軍醫臉色不對,不由也是嚴肅起來。
軍醫老鞠連連吸了幾口氣,想說話,亦不知怎麼說起。
不知爲何,就搖着頭,唉聲嘆氣起來。
燕別山眼看老鞠搖頭嘆氣,心頭大驚——
每次老鞠這狀態,就是那個兄弟沒救了的表現了。
經歷了太多生離死別,燕別山都以爲自己麻木了。
可老謝他……他……涼得也太快……太猝不及防了……吧?
燕別山霎時間眼含熱淚,怒從心頭起:“老子要把那姓張的給撕了!!!”
下一瞬,他那一身勁裝,滋啦撕裂開來,露出裏面肌肉虯結的大胸。
謝淮:“……”
老鞠:“……”
老鞠見快止不住燕別山怒火了,連忙開口,“不是那個意思!將軍沒問題!”
“只是這藥……”老鞠欲言又止。
“難道不是烈性毒藥,是那種慢性毒藥,雖不能見血封喉,但是能令將軍纏綿牀榻、渾身潰爛、惡臭不已?”
謝淮不由揉了揉額頭,“老鞠,你說。”
老鞠深吸了一口氣,“這藥……與子嗣有關。”
燕別山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歹毒,歹毒,太歹毒了。
“斷子絕孫藥?!”燕別山悲憤大叫起來。
燕別山真是死也沒有想到,那姓張的看起來跟江鶴詞差不多,文文弱弱的,可剖開心肝,竟是浸滿了毒汁。
“老謝,老謝,你老實告訴我,”燕別山一怒之下,連尊稱都忘了。
“臨走時,你到底有沒有睡那羣小嫂子?”
“到底有沒有夜御十女……”
“閉嘴。”謝淮被他吵得頭疼,“某尚未娶妻,也別說人家小姑娘,我跟她們沒有任何關係。”
燕別山被他吼了,不由委屈地嘀嘀咕咕,“我也還不是擔心你,你留下一兩個後也好啊……不然勝利果實都被別人摘了……”
“那藥不是絕嗣之藥,而是……而是……”老鞠也鬧不通,那張姓隱士爲何給將軍喝這種藥。
“避子藥……”
“我看了看,這是一種挺溫和的避子藥,男性喝的……”老鞠揚了揚藥方,“不傷身,還調養。”
“我回去還要學習學習,學無止境啊!”老鞠感嘆。
“就是……就是也不知那位怪人,爲何要給將軍喝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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