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重修】鐵定是有小嫂子們了!
“小荷。”小荷想要捂住耳朵,又覺得這樣氣勢上便弱了下去,於是惡聲惡氣道。
“哦,肖姑娘,對麼?”謝淮不斷地進攻着。
他的影子越壓越低,那團小小的身影還渾然未覺。
“肖,你全家都姓肖!”小荷氣不打一處來,“小是大小的小,荷是荷花的荷。”
小荷沒打算在謝淮這裏,給自己取一個姓氏。
他們這麼大一羣人跑出來,以謝淮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奴隸的身份。
故而小荷一直跟奴隸們說,要時刻向別人證明自己的能力。
只要自己能力的價值,大於了身份的價值,就算之後不幸被個別人暴露出了身份,真正的當權者也會因爲你的能力不去計較你的身份。
小荷相信,就算她不在,小符與夏月也會帶領着大家,爲這支義軍隊伍幹下不少實事。
到了滄州以後,這支隊伍亦不會虧待他們。
“小荷……”謝淮輕輕念道。
這個名字,彷彿一顆小石子,投入了他的心湖。
咚地一聲,盪漾出層層疊疊的漣漪。
明明普普通通的名字,他卻抿出了別樣的韻味兒,“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真是個好名字啊……”他的嗓音低啞迷人,念出一股纏綿悱惻的味道。
他當然意識到,沒有姓氏的她,身份不是被迫賣身爲奴的良民,就是實實在在的奴隸。
還有極小可能,是中原化的異族人。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
他要的從來只有她這個人,“小荷姑娘,本將謝淮,謝是花開花謝的謝,淮是淮水映荷花的淮。”
他故意用自己的名字,去纏繞她的名字。
“從前是個人人喊打的罪犯,現在稍微好點了,不過是個帶了幾年兵的兵痞子。”
“這樣的我,可配得上你?”
小荷只聽他花言巧語,心頭氣更甚了,“什麼兵痞子,你明明是……明明是……”
她知自己身份低微,用不着他自降身份來哄她。
下一刻,她被猛地攬到一個懷抱裏。
那偉岸的影子終於伏下身,猛虎擒住了自己心愛的獵物。
她的耳邊渾是他迷人又愉悅的笑聲,“明明是你男人,就該和你天造地設地一對,對不對?”
小荷哭都哭不出來,這兵痞子可真可惡啊,他連表達歉意都是這般不斷進攻、熱情四溢的模樣。
她推不開背後的灼熱,乾脆擺爛,捂住了自己的臉。
“之前是我不對,不該這麼久了都不問你名字。”謝淮在她耳廓低語,熱氣進出,那一片酥麻從耳廓一直躥遍了四肢百骸。
“非是對你不重視,而是明明與你初相識,卻像是故人歸來一般熟悉。”
“你覺不覺得我很奇怪,可莫名其妙地,就像是和你認識了千萬遍這麼熟悉。”
謝淮低啞又絮絮地說着,向身下之人傾訴衷腸。
他心機深沉又光明磊落,深知只有真心換真心的道理。
沒必要隱瞞任何,他就是想把自己對她那最原始的慾望與情意訴說出來。
這種感覺真是奇特,他聰慧如斯,卻是第一遭探入情愛的門檻,宛若最莽撞的少年,大膽地觸碰着裏面的無邊奧妙。
小荷耳廓熱乎乎的,心尖酥酥麻麻的,她咬着下脣,心頭非是沒有觸動。
只是她鬧不清楚,這到底是他的花言巧語,還是他的真心實意。
她不語,而他就在上方,用灼熱的胸膛熨貼着她,結結實實地裹着她。
抱得她渾身又滾又燙。
老天爺,這是初夏!
最後倒是小荷熱得受不了了,“起開——”
“不。”他語氣粘粘地耍賴。
小荷:“……”
“那……滄州那羣小嫂子……怎麼回事?”她實在被他纏得沒辦法,嘟囔着問道。
謝淮鬆了一口氣,他的小天爺終於問出來了,他得好生解釋,“沒有,除了你,一個都沒有。”
“是我外公那個老傢伙胡搞,怕我……”
他故意留了個鉤子,他的小姑娘果真擡起埋了很久的腦袋,“怕你什麼?”
他眼疾手快,將小烏龜翻了個面,以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怕他的外孫絕後啊——”
小荷猛地——
對上了他那張俊美至極的容顏,心底噗通一跳。
“我的好姑娘,給我生一個,滿足一下我可憐六十幾歲老外公的夙願吧……”
“油、嘴、滑、舌!”小荷猛地閉上眼睛,免得被他攝去心神。
前些日子,她之所以同意與他胡天胡地。
除了情之所至,還有一點,就是他……實在是太好看了……
比起三年前,這鋒利的美貌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被深深引誘着,與他一同沉淪慾海。
她告誡自己,她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不知事的小姑娘了。
不能單單憑藉這臭男人的一兩句話,就被他拐騙了去。
“小嫂子們”之言,是他那下屬所言,最是無心之言,才最具有可信度。
這證明謝淮確確實實是存在過“小嫂子”的,她不能輕信了謝淮,要到了滄州,親眼所見他後院是否乾淨,才能整理好心情原諒他、接納他。
若是真有小嫂子,她當真會退守一隅,再不原諒。
嗯,她得要有自己的原則。
……………………
一路上,親衛遞來斥候線報,謝淮便在馬車上處理庶務、分析局勢、下達命令。
三年前抵達滄州之後,外公便毫不避諱地與他密謀成大事。
自此之後,他成了滄、定、司三州的實際統領——
次律令、申軍法、爲章程、定禮儀,整飭軍隊;
開荒地、帶頭屯田、鼓勵生產、休養生息,徹徹底底安穩民生;
甚至挑頭挖開當地豪強軍戶的根,服從者跟隨,不服者便找個由頭,令其身死族滅、抄家充公。
整整三年,他把三州實力提升了數倍,廣受百姓愛戴不說,其境內豪強無不俯首帖耳、唯他是從。
可整整三年,他亦是夙興夜寐,不敢有一時休憩。
直至廣發檄文、起兵滄州,他更要通過斥候戰報定略天下局勢,變得更忙了。
故而,他只有一邊盤腿,在馬車內的小桌案上辦公;一邊輕撫小姑娘的背脊,安慰還在慪氣的她。
他的小姑娘還氣呼呼的,沒關係,他好好哄,能哄好。
見他比三年前更加遊刃有餘的模樣,小荷心頭更加憋悶了。
她躲避着他的安撫,她不要這般被當成小寵物一般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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