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簽了和離書
於謝淮來說,他始終把握着一個度,以免擾了小荷的清譽;
而小荷呢,她是來整理文書的,若是第一日便與主帥勾勾搭搭,免不了遭人詬病。
雖說這些玄翎軍親衛皆是謝淮心腹,絕不會多說半個字。
可是小荷仍不想別人把她的印象固定在陛下的女人,她始終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能力。
故而之前,兩人除了那一坐之外,其他時間都無比規矩。
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欠缺——怕對視之時眼神黏在一起,不清白。
可待小院子耳房的那扇門一關,兩人皆然處於黑暗之中,白日裏的種種桎梏都消失了,唯有黑夜將兩顆心黏着在一起。
越是壓抑,反彈的慾望就越是強烈。
謝淮是如此,壓抑了整整三年的小荷更是如此——
今次的竹鹽帶着桃花的香氣,尤其動人盪漾,與他獨有的雪松香氣混合起來,酥進了小荷的骨頭裏。
她掛在他身上,他的背貼着門板,她抵着他胡亂吻着不肯停嘴。
不知是不是七情反噬的原因,她總覺得怎麼也不夠盡興。
胸口漲漲的,彷彿有什麼壓抑已久的情緒,想要噴薄而出。
又彷彿什麼東西擁堵着,得不到紓解。
“把我抱到榻上去吧。”一吻之後,她在黑暗裏,貼着陛下的耳廓道。
她明顯感到陛下渾身一震。
在他將她抱過去的間隙,她獨自思索着,到底有哪裏不對勁。
在他輕輕將她放在榻上的那一刻,她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他太規矩了。
已經育有一子的她,在身心上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並且是個旱了三年,身中七情,還要苦苦壓抑着自己的女人。
而陛下呢……陛下的表現,甚至比三年前還要生澀。
這般想着,她覆住了陛下握在她腰間的手,“將軍。”
人的視力在適應了黑暗之後,漸漸能看清黑暗裏的一些東西了——
比如他那雙盛着秋水的瑰麗眼眸。
“將軍,不必太過拘謹,你可以……”她引導着謝淮的大掌,一路從腰間往上。
她看着那雙桃花眼,沾染上了震驚、訝然、欲色、沉淪……
漸漸地……不需要她引導了,他本就是個無師自通的天才。
不過他還是很剋制,就算再是沉淪,也僅僅是手而已。
但就算是手,就算是隔着重重衣衫,他亦漸漸摸索出了一些技巧——
像是一個最爲好學的學生。
觀察着她的表情,探索出致使她歡愉的節奏。
他就這樣觀察着她,看着她仰長了修長的脖子,看着她難耐地咬着自己的嘴脣,看她睫毛不自覺地低顫出溫柔的弧度。
“小荷姑娘,不要咬脣了。”謝淮低啞着嗓子,他的手指抵住她的嘴脣,破開她的脣齒。
她順勢小獸一般咬了上去。
“咬我吧……”他喉結滾動,覆了上去。
她果真蹭了上來,輕咬住了他的喉結。
一切都亂了……
……………………
半個時辰後,謝淮點開了燈。
他打開衣櫃,爲她挑了一身綠意盎然的絲綢衣裙,“這一櫃子都是你的,平日裏你可儘可來換。”
昨夜他縱馬前去雲朔城內最大的成衣店,包圓了整間店鋪,令那成衣店老闆挑選出最爲舒適貼合的衣裙。
至於尺碼……
他第一日……觸碰過……過目不忘。
遞給她後,他撿了條毛毯,背過身去,獨自平復。
小荷攏了攏自己的衣衫,腰帶雖然還在,可是好好的一套衣裙被揉得都皺完了。
可以看出,對方守禮,但是又不夠守禮,在理智邊緣沉淪得厲害。
小荷胸口那種滯脹感好不容易發泄出來了,整個人靠在牀柱上平復收拾,被反覆挑起又落下的情緒。
若是三年前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她定會羞得臉頰如血。可如今,她只覺得堵了三年的慾望,一朝終於劃開了紓解的口子,當真是……舒坦得緊的……
她以前還在遺憾,自己怎麼就稀裏糊塗地失去了少女的身份,成了一個孩子的母親?
那個她深愛的男人,怎麼能就在短短兩個夜裏,就在她身體裏留下了一粒小種子?
明明那兩個夜裏,幾乎沒有多少歡愉,絕大多數都是上刑一般的疼痛。
所以那檔子事兒,在小荷看來,並沒有多舒服的……
甚至還恥於提起,那股子作爲成年女性的渴望……
然而今日,她完全改變了這個看法,原來和心愛之人除了親吻之外,探索更進一步的事情,是這般舒爽快樂。
尤其是……小荷有些害羞地盯了一眼陛下那筋骨分明的大手。
他的手真大,力道也恰到好處……
她更一步理解了何爲國宴,果真是以前的自己山豬吃不了細糠,現在慢慢喫下……果真……是好喫的……
她的眼神,那樣意有所指,令一旁的謝淮芒刺在背。
他長指上,還停留着那若踩在雲朵上一般滑膩的觸感……
他的腦海裏,還在不斷回味着,那般柔滑、軟綿、帶着韌勁的握勁……
所以縱使他已經盡力運功平復自己,依舊……毫無效果。
更何況,身旁的心愛之人,還用那種不清白的眼神偷覷着他,覷得他差點走火入魔。
“將軍,可以過來一下麼?”身後的女人忽地喚他。
須臾之間,他已然到了她的身邊。
“怎麼還沒換上衣服?”謝淮瞥了一眼,她身上穿的,還是他揉皺了的那一套。
一想到上面的褶皺怎麼來的,他的耳根又開始紅起來了,連忙移開自己的眸子。
“身子軟,沒力氣。”她小小聲糯糯道。
他當然清楚,她爲何會沒力氣,耳根便紅得快滴血了。
“將軍,小荷想求你一件事。”小荷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害羞的愛人。
猝然間,她被一個灼熱有力的懷抱擁住了,“別對我說求這個字。”
謝淮早就想抱了,剛纔他幾度想要平復,卻始終壓不下去。那聰明至極的腦子裏一團亂麻,林林總總想了很多,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她該負責了。
白日的時候,他的大腿不清白了,現在他的手也不清白了,她奪走了他這麼多的清白,合該……
合該……立馬簽了那和離書,把他的正式身份擡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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