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怨種張文淵迴歸
土地纔是孕育一切的起源,虎子應該去看看。
魚包除了被方見橋囚禁的那段時間,一直過得備受尊敬,沒有任何人會強迫它去拉車。
但小動物的思維都很單純,魚包喜歡虎子寶寶,於是心甘情願讓人在它健壯的身體上套上籠頭、頸圈和揹帶。
小荷很感動,準備了一大包胡蘿蔔給小符帶着:“它喜歡喫,你們休息的時候多給它喫。”
而花餅呢,則留在宅子裏鎮宅,趁着院子裏沒有人,大搖大擺地巡邏。
趕一趕雞鴨,又要小心有壞人翻院子,花餅大護衛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族人離開當天,謝淮便溜進了小荷香閨。
“這下沒人打擾我們了。”謝淮目光灼灼地看向小荷。
小荷垂眸,她太知曉這個眼神的含義了。
她更隱隱約約能體察到族人把她留在這裏,又把虎子帶走的深層含義——
不過是想讓她和“阿鬆”好好深入交流感情。
“徹底乾淨了嗎?”謝淮手指勾了她的鬢髮,在手指繞了幾圈。
小荷明白,兩人總有一天會再經歷這一步的。
上次延誤,這次定要補上。
“嗯。”小荷有點害羞。
她沒想到對方這麼急,族人還沒走半個時辰呢,就把她一把帶到了榻上。
她身上只剩了一件小衣,渾身散發着淡淡地清荷香氣。
對方呢,對方也只着了一件深衣,襟門大開,肩寬腹緊、猿臂蜂腰。
“好小荷,我之前被那些路人摸了好多把呢……”那樣具有迷惑性的臉,說着可憐巴巴的話,“你知我只有你、只要你,用你的手掌覆到上面,把我重新變爲你的獨有物好不好?”
他說着的是問句,行動上卻是執着她的手,掀開那薄薄深衣,撫上他精壯的胸膛。
他長長的脖頸仰起,喉結起伏,發出滿足的喟嘆。
他的脣追逐着她的脣,嗓音沙啞又愉悅,“小荷花好會呀……”
“我沒有經驗,教教我吧……”
小荷被他誘惑了、被他鼓勵了,笨拙地帶領着他。
實際上,她也只有一遭的經驗,只好回憶着那本避火圖,上面寫滿了他的註釋……
………………………
另一邊,湯池街,林蘊就住在自己表姨家隔壁。
這些日子以來,她徹底看清了表姨和表姨父的嘴臉。
表姨父何瘸子曾是顧帥跟前牽馬的,在顧帥面前得了臉面。
有些時候,並不是要你多努力,而是要上面看得到你。
何瘸子或許並不比其他人努力,但是他的職位,註定能令顧帥記住他。
況且那條腿,也是爲了顧帥瘸的。
何瘸子無心仕途,退下來後,便靠着顧帥的愧疚與情誼,撈了不少好處。
顧帥重情重義,對於活下來的老傢伙特別寬厚,故而何家這些年來的日子尤其滋潤。
他們坐擁不少房產,靠着顧帥的關係大肆高價斂財。
林蘊想,當初她寫信給二外叔公,二外叔公或許是出於好心,託付表姨照看林家。
二外叔公或許是真心的,但表姨想要宰林家一刀,也是真心的。
林蘊感到心累,但她也不能過河拆橋,和表姨一拍兩散。
表姨明裏暗裏提示她,當初她能來到滄州,全靠何家的關係。
正是因爲看在何雨眠表妹的面子上,將軍纔對林家與林蘊禮讓三分。
所以林蘊一家都必須得討好表妹、奉承表姨,在晉安城纔有好果子喫。
前一天,林蘊還憤憤不平,連小畫都看順眼了;後一天,她就看到何家鑼鼓喧天,顧帥派人親自賜了禮。
表姨坐在高位,無比驕傲地向周圍婦人們提起何表妹被寵幸的事情,周圍婦人們恭維又羨慕。
表姨又點到了林蘊的名字:“小蘊啊,你只比眠眠大三歲吧?”
“是,表姨。”林蘊福身。
林表姨又向周圍介紹:“這是我表外甥女,可憐得很,嫁了個病秧子,又成了寡婦。”
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刺來。
林蘊知曉,這是表姨故意用她的不幸,來襯托表妹呢。
“小蘊你放心,過段時間,表妹自會在將軍面前美言,爲了挑一個兵蛋子暖暖被窩。”表姨又是呵呵一笑。
衆婦人見林表姨這般輕飄飄提起將軍,彷彿當真是將軍丈母孃的模樣,恭維得更加殷勤了。
林蘊亦忍住心中不忿,做出那孺慕表情,揚起了一榮俱榮的笑容。
從那一天起,表姨行事越發乖張起來。
由於降了鋪面的租金,改爲了分成之後,表姨強勢地插進了林蘊的生意之中。
林蘊強忍着不舒服,溝通好了各種布料的進貨渠道,有條不紊地拿貨。
她的嫂子們都是極好的繡娘,已經在按着最新的花樣連夜趕製成衣了。
隨後,林表姨和林蘊一起去查看成衣店的裝潢進度,看見隔壁也有木匠在敲敲打打。
林表姨一看對方鋪面頗大,採光好、地段也好,心裏便滿是疙瘩。
她的老僕人花媽媽跟她說了,就是這隔壁商戶的一句話,害得她一年損失了一千六百五十兩銀子。
“打聽好了嗎?”林表姨問花媽媽,“隔壁到底是什麼背景?”
花媽媽悄悄道:“是和林表姑娘一同來到滄州的家族,姓梁。”
“毫無背景。”
林表姨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笑容:“很好。”
林蘊在一旁,聽得渾身一麻。
她本能地感覺表姨要搞事——
自己雖不喜歡梁小荷,把她當對手,可林蘊沒有想過去害梁小荷。
如今表姨出手,捏死梁小荷這般沒有背景的,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林蘊爲這個老對手捏了一把汗。
………………
同一時間,晉安城外,一名布衣行者看了看那城門,呼出一口氣:“阿花啊,咱們終於到了!”
徒弟阿花,朝張文淵露出一個笑臉。
“十年……十年啊……終於考過了……”張文淵感慨。
其實考完了之後,他不是很想回來,還想出去浪一浪。
這三年又是照顧孕婦,又是帶孩子,縱使保養有方,他都覺得自己老了。
心老了。
但小荷這般催,他也不好不回來。
“阿花,我這眼皮老是跳,回去不會看到什麼辣眼睛的畫面吧?”張文淵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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