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核法無邊,回頭是岸;手拿黃金劍的戰士
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那是能夠撼動凌霄寶殿的神力，補天石中無數年的孕育，最終就是爲了這終極一棍，天上的雲彩被徹底掃開，沿途的大氣失去了摩擦，連吸氣的時間都被奪走的剎那，這一棒打到了天上宮殿。
“唉！何必呢，要打架找真武不行，爲何要找我一個文職人員的麻煩呢！”
一聲嘆息，曾經佔據知識】權柄，如今也不過是一位跳大神的祭司，愛好和平的文職人員六道冥對於這種一言不合就舞刀弄棒的行爲很無奈。
一隻金黃色的火焰巨掌從西天宮內伸出，張開能夠把拔出一座高山的五指，上刻“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無邊大力壓塌下來。
“啊！啊！啊！如來？該死！”
看着那熟悉的佛光，孫悟空的眼睛都變得猩紅，渾身咒力再次暴漲，齜牙咧嘴難以自矜！
在這個世界，能夠決定一位不從之神強度的，除了盟約大法這種外力加持，對內主要就是靠不從之神自我意志的強弱程度。
若是一位不從之神的戰意高昂，有着即使毀滅世界，顛覆人世也絕對要執行意志的自我，其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比一位自我不夠的神靈強，即使後者在神話之中的地位更高，在人世的名氣更強也一樣。
當然，這往往是因爲能夠化身不從的神祇其在神話中的地位都不會相差太大的原因，畢竟那些至高神下不來，而土地神之類的小神又連不從之軀都凝聚不出來……
沒有理會猴子憤怒的咆哮，能夠覆蓋一方島嶼的巨掌，就如同遠古神話的幻影跨越時空降臨，無思無感，唯有將一切引向正軌的神話意志。
浩浩蕩蕩的神威垂落，如似亙古不移的天命降下，定下了“孫悟空必將被鎮壓”這一未來。
“如來！！！！”
化作百丈長的金箍棒狠狠砸在巨掌上，這是美猴王跨越萬古神話的悲憤，若是砸在地上，即使是小半個亞洲也得沉沒，但擊打在如來神掌上，卻只是發出“甕”的一聲巨響。
其上六字真言冒出黯淡的佛光，化生佛陀、比丘、菩薩、力士諸天神佛，如似整座須彌山都在巨掌上沉浮，難以想象的偉力通過巨掌覆壓而來，堂堂齊天大聖就如同普通猴子一樣被拍落墜去。
佛是覺悟者，卻也是大力者！
堂堂靈山扛把子，鎮壓當世無匹，正是憑着這一雙巨掌一本佛經，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有覺悟者，立地成佛；說服不了的，送去西天見我佛如來！
“嗡嗡嗡……”
陣陣波瀾從天空中傳遞而來，大氣好似摺疊成了臺階似的浪花，一股浩大的巨力凝固了虛空，連齊天大聖也難以掙脫，只能被壓制着拍落到地上。
即使自我再強烈也好，也不過是不斷將權能的力量發揮到接近上限，但真正決定神力下限的卻是神祇各自的位格，縱然短暫爆發出極限的力量，若是連對方的下限都挨不到又有何用？
“我靠！快逃！”
看着生生墜落下來的巨掌，豬剛鬣一下蹦的老高，拔起腿來就向遠處跑，沙和尚緊隨其後，他們可不想試試神話中的五指山到底有多大威力呢！
“轟！轟！”
本就被海水淹沒的大地上，出現了高山墜落的轟鳴巨響，方圓千米的土地被再次壓平，出現一個數十米深的巨掌印。
“悟空，還不皈依我佛！”
震盪空氣發出的迴響傳遞四方，但佛陀很明顯沒有放過猴子的意思，能量巨掌消散，卻又在千米高空再次匯聚，覆壓而下。
“既然你都要西天取經成爲鬥戰勝佛了，那我送你一程也不用謝了吧！”
慵懶的調侃聲傳遞到在場人員的耳中，然後天空中再次出現一隻巨掌，化作大日模樣，墜落下去……
“我曹尼瑪@＃￥%…………”
豬剛鬣並沒有聽到猴哥最後到底說了什麼，但無非是感嘆我佛慈悲，大仁大義……
“嗯，肯定是！”
看着大地上升起的巨大蘑菇雲，以及冥冥中投注過來的某道目光，肥頭大耳的豬頭人連忙擦了下腦袋上的冷汗，雙手合十禮佛。
“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美猴王今日功德圓滿，迴歸西天極樂世界，復位鬥戰勝佛，實乃幸事幸事……”
“是極！是極！玄天上帝大仁大義，弘揚我天界神威……”
兩位看似是和尚，實際因爲神話時間點處於孫悟空大鬧天宮那段歲月，神格比較接近捲簾大將和天蓬元帥的神祇，裝模作樣的從心一波後，很明顯感覺到了某道意志不再那麼犀利。
但不等祂們鬆一口氣，就感受到那股遠超最頂尖不從之神的意志降落下來，抓住兩位天神向着西天宮處飛去。
“……哇！哇！大帝啊，俺是天蓬啊，俺們曾經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偷窺過……噗！”
一道無形的巴掌扇在那嘴賤的豬頭上，感受着變得冰冷而玩味的意志，豬剛鬣“嘿嘿”笑着不敢再皮。
將兩位神靈丟到西天宮大門兩邊，屬於“玄天上帝”的神話概念覆蓋下去，驅散了神魔小說《西遊記大興之後，對兩位神祇神格的影響。
轉眼間，兩位能夠嚇死人的醜陋和尚，變成了一位器宇軒昂的持杖神將、一位黑衣玄冠的天蓬元帥。
“守在這裏，剿滅那些想要攻進來的弒神者！”
宏大的意志退去，唯留下一份使命。
那些不知死活，不知強弱的弒神者們是絕對會闖進來的，即使明知勝算不大，即使對敵就是生死未卜，祂們也會前赴後繼爭相送死。
所謂愚者，就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哈哈，放心，幾位妖魔而已，大帝放心，他們趕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降妖除魔什麼的，我最擅長了！”“遵命！”
沒有理會天蓬元帥和捲簾大將的迴應，六道冥意志迴歸西天宮內的神居，沉默不語的看向真武和天照、月讀的戰場。
天眼中略過道道可能性，未來的勝負一目瞭然，在已知條件的推演下，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失敗的可能性。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接近完全形態降臨的神王本體雖然強大，就算是最後之王若是除去不死的加護，沒有十數位的弒神者作底，開盟約大法，也不太可能是天照的對手。
然而武道冥如今終究只是在以神話“須佐”、“真武”的神位來戰鬥，藉此感受神話的力量上限，事實上其本身的力量還要比這神位帶來的力量更強。
“神話的上限不弱，這還只是接近至高神的力量，倘若凝聚真正的至高神位……”
“理論上這是不可能的！”
感受着六道冥的思緒，腰間的安謝拉通過從神間的連續傳遞着自己的思緒。
將目光打量下安謝拉，蛇神依舊平靜的盤旋在六道冥的腰間，其纖長的蛇尾卻從前面延伸出來，纏繞在正蹲在神祇身前、匍匐着的巫女脖子上。
對於這些神祖的後裔，同時也是地母神的眷屬，蛇神雖然依舊不怎麼把其當回事，但相比其他無關羣衆，至少有着更好的印象。
嗯，大抵是螻蟻和可以看一眼的螻蟻的區別。
“咳！咳！”
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咳了一聲，可憐的媛巫女擡起頭來，眸光露出祈求的看着安謝拉
稍稍把尾巴從媛巫女的脖子上放下，漠不關心的撇了眼裏谷祐理，白蛇遊走着身子來到六道冥的右肩上。
“所謂至高神，無雙無對，全能至上，是所有神系中都是法理流出的源頭，是一切概念的創造者、支配者、毀滅者！能夠從神話中降臨的存在，無論如何都不會是這種萬能之釜的定義！”
六道冥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在贊同蛇神的話語，還是因爲享受着媛巫女的侍奉。
但對於安謝拉的話語他自然也是明白，無論是後期走向全能論的完全體神王也好，還是神話中代表形而上流出一切概念的梵、道、太一、天主這些強爲之名的存在，都不太可能是神話能夠承載的。
理由也很簡單，因爲從定義上，這些超脫邏輯的存在，就屬於包容一切、收束一切、無所不爲、無所不能的概念。
很顯然，即使真的有以這些概念命名的神祇降臨，那也不過是打着這些招牌的僞劣產品，這些存在的定義就決定了祂們絕對不可能存在不從的概念！
倘若神話由我開闢、諸神由我創造、一切規則由我制定，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是誰可以判我爲不從……
大抵是這樣一個流程，那種概念若是凝聚出意識，在同等體量下，絕對不可能被神話束縛！
“正因如此，除非神話本身誕生意識，行走於人間，否則那一級別的神格絕對不可能誕生，最多無限逼近這一位格！
當然，事實上從最頂尖的不從之神，到至高神格這一跨度，可以說比凡人到神靈差距還大，所以這次你雖然召喚出了天照命和月夜見，但這也絕對不是祂們理論上的巔峯狀態！”
瞅着六道冥，蛇神根據經驗發出自己的警告，從平時的相處中，祂又怎不知道這位主人對於神話的野心，但這種事不知道多少神靈想過，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能夠將遠古的精靈，所有處於最原始姿態的神祇囚禁於神話中，雖然其中有很多連她現在都不知道的隱情，但這足以說明神話所擁有的偉力。
“放心，我還不至於真的自負到不顧一切的莽過去，況且也未必需要像你想象的那樣經歷多少血雨腥風，我用查克拉交換到一個神位可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六道冥訕笑一聲，他看起來像那種完全沒腦子，只會用肌肉思考的大猩猩嗎？
雖然他自認爲不算什麼多智近妖的存在，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追求着加強天眼】好不斷掌握前瞻之勢，但也不至於到智商低於人類下限的地步吧？
“雖然天照、月讀的強度只證明不完整的神王降臨大概有多強，不能代表神話的上限，但至少也給了我一種大概的估計，況且祂們對我最大的幫助，應該還是在於神話演變這一方面……”
說道後面，六道冥的聲音也慢慢放低，不從之神追溯原始時期，解開神話束縛是一種變強方法，但把握神話演變，吞噬收納其他神祇的威能，不斷拔高自身權柄，又何嘗不是一種道路。
畢竟他可沒有原始時期給他追溯，更不可能像雅典娜一樣，將起源和演變尋回，一下子成爲三位一體的遠古女王！
然而事實上，這位遠古女王在神話中依舊是處於失敗者的定位，女王的位格被貶低分裂，雅典娜成爲宙斯的女兒，美杜莎被宙斯之子斬首貶爲魔怪，而墨提斯在被強之後還被幹脆的吞噬……
說實話，他很懷疑縱使雅典娜迴歸最古老的時期，若是讓祂再去面對巔峯狀態的宙斯，是否還有勝算？畢竟在過去已經失敗過一次！
“嗯……也許我可以試試？”
“嗯？”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以後要不要讓某位智慧女神重回正軌的道路！”
雅典娜雖然是處女神，但美杜莎可沒有這個概念，墨提斯更是實實在在的人妻屬性！
“畢竟咱對於龍蛇還是很喜歡的！”
無語的白了一眼不知道想啥的主神，蛇神趴在六道冥的肩膀上，蛇信子輕輕一動，將視線投向西天宮門外，不知不覺間，除了兩位守門神，又有新的氣息闖過來了。
“那些弒神者是果然都有九條命，以爲他們會被餘波弄死的我太天真了。”
百無聊賴的感嘆了句，蛇神就不再注意，反正只是些不知死活的小蟲子。
“……尊神！”
“嗯？”
感受着身下沒了動靜，六道冥看向剛嚥下什麼東西，正擦着嘴角的萬里谷祐理，少女的目光怔怔無神，好似接收着從無名之處傳遞而來的資訊。
“靈視嗎？你看到了什麼？”
“那是……戰士……手拿黃金劍的戰士？”
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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