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惡魔的實驗;貓魈少女祈求救贖
略帶玩味的打量着面前的貓魈，全身沒有多少遮掩的惡魔露出毫不掩飾的惡趣味，反正只是一個實驗品而已。
聽到納貝流士的話語，黑歌的瞳孔一陣收縮，在剎那泛起恐怖的色彩，又立馬掩飾下去。
黑色的貓魈卑微的低下頭，露出祈求的臉色。
“求求您了，納貝流士大人，我會努力配合實驗的，白音還小，她的資質完全沒有體現出來，若是現在讓她實驗的話，一定會毀了她的。”
將心中所有的怨恨埋藏下去，一絲一毫都不能泄露，即使是這樣一個女人，卻依舊是她和白音再冥界生存的保證，也是她的“主人”。
若是動手的話，無論是她還是白音都絕對活不下去的。
“真是無趣啊，看着你帶着不甘的內心，卻只能露出討好的笑容，這種姿態真讓人感到作嘔而有趣啊！哈哈哈……”
隨口嘲諷了句，終究是惡魔，即使是新魔王政府當政，也不可能輕易改變他們的本性。
黑歌沒有反應，因爲某個實驗員父親的緣故，貓魈少女的童年本就是各種實驗，從出生開始，她就學會了如何隱藏自身的憤怒，否則的話自己的死亡微不足道，但白音不應該承受這份痛苦。
“哼，今天的試驗仍然是仙術和魔法的融合，對仙術和魔法樣樣在行的你，應該很輕鬆能夠完成的吧？”
“是！”
“不要讓我失望，否則這場實驗只能換個人了！”
納貝流士轉過身去，淡淡的說道。對於這種低下的眷屬，她本身其實沒太多的興趣，但身爲惡魔有着天生對於慾望的洞察，因此她知道如何刺激這位愛護妹妹的姐姐，讓她竭盡潛力。
當然，她的警告也並非虛假，若是實驗真的不理想的話，她自然也不介意暴露自己惡魔的一面。
“今天比較特殊，有大人物前來觀察實驗效果，要是不能完美展現自己的力量……後果你是知道的，黑歌。”
“明白，納貝流士大人。”
黑歌握了握拳頭，又無奈的鬆開來，只是一個納貝流士家族的分家，自然不可能將目光打在“後天超越者”這項實驗上，如此野心，自然是因爲他們背後有人支持。
這也是黑歌即使到如此地步，依舊不敢動作的原因，她只是一個惡魔眷屬而已，若是膽敢破壞惡魔上層的實驗，絕對沒有一絲活路。
因此，雖然愚蠢，但無可奈何的，只能寄希望於展現自身的價值，和主人可能遵守承諾，即使知道也許是欺騙也好，但，要這樣能夠保護白音的話……
看起來今天不能糊弄過去了啊，明明上一次的傷勢纔剛剛好。
和使用魔力來塑造出種種奇妙現象的祕法不同，東方獨特的仙術是圍繞着“氣焰”來使用的術式。兩者間雖然有着相似的地方，但確是截然不同的體系，想要融合在一起使用，即便是黑歌作爲貓又一族中最強的貓魈也不可能完美協調。
跟隨着納貝流士走向研究所的方向，昏暗的走廊讓黑歌十分不適。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時間感都模糊的走廊總算抵達了盡頭。
明亮如同白晝的房間，在邊上有帶着黑色面具的男性負手而立。
“大人，這就是我的眷屬，主教】棋子的擁有者，貓又一族的貓魈黑歌。”
“嗯。”
帶着面具的男性掃視了一眼黑歌，便將視線轉回納貝流士身上。
“她的規格檔次是什麼？”
“我使用了兩枚主教】的棋子將她轉化爲惡魔，加上常年的訓練的結果，如今已經有了不遜色於中級惡魔的力量。”
“才這種程度？連上級都沒達到？”
“這個……”納貝流士的額頭劃過一滴汗珠，“很遺憾，黑歌還沒有達到那種檔次的力量。”
面具男性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
不用納貝流士發出指示，黑歌已經自己走到了房間的中央。
仙術的氣焰和魔法的力量，同時從她的左右手升騰了起來，這讓面具男性眼睛一亮。
惡魔們雖然天生擁有人類不能匹敵的魔力，但種族的限制使得他們想要如同普通人一樣，昇華生命形態，提升本質格外艱難。
這導致了他們的力量往往只能依靠於開發血脈，一旦達到血脈極限的話，就很難有進步，不可能像人類一樣，通過仙術、魔法來進階，除非超越惡魔極限！
“阿杰卡·別西卜，這位魔王最值得稱讚的地方就是創造了惡魔棋子這種東西。”
面具男讚歎道。
“將其他種族的生物轉化爲惡魔，並且保留原本種族的特性，果然新生代就是進步的象徵，和我們這些流淌着純粹惡魔之血的傢伙不同啊。你對眷屬的訓練不錯，納貝流士小姐。”
“承蒙您的誇讚。”
“對了……”面具男性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盯着納貝流士：“那個研究所……後天超越者】的資料還沒找到嗎？”
納貝流士搖頭。
“研究所在事故中已經蒸發了，我派人找遍周圍也找到這一對貓魈姐妹。”
“她們就不知道一絲半點的情報？或者是她們有意隱瞞？”
“不可能，這些年我來一直在詢問關於研究所的事情，貓魈姐妹除了她們母親的事，根本一無所知。”
“遺憾的消息。”面具男嘆息道：“如果能夠得到那所研究所中的後天超越者】資料數據，我們的研究……”
“會成功的，大人！”
“嗯，注意不要讓薩澤克斯那些傢伙察覺到什麼，畢竟現在我們要的是‘和平’！”
面具男眼中露出忌憚的神色，很明顯，他是真正清楚冥界上層力量的。
“地獄七魔王，那幫傢伙都不是好惹的，若是被發現了免不了一波肅清。”
“大人，我一直有個想法……”
納貝流士猶豫着，終究還是實驗的慾望佔據上風。
“關於迷霧山脈那些神祕生物，如果……”
“閉嘴！”面具男立刻呵斥道，其聲音之大讓黑歌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有着貓耳的少女，在仙術和魔法交匯作用下，已經汗流滿面，神情疲憊到了極點，甚至出現耳鳴等症狀。
“聽着，納貝流士小姐。”
面具男性的眼神十分兇惡，卻又帶着無邊的恐懼。
“你要找死我絕對不會攔着你，但我們兩家現在有着共同的立場，我不會允許你的愚蠢行爲，將我們拖下恐怖深淵的！”
他吞了口唾沫。
“你根本不知道！沒有真正覲見過那位，你根本想象不到‘惡魔之神’有多麼可怕！那種生死不由自主，過去未來盡皆失去意義，存在世上的痕跡都將被徹底抹去的感覺……我……嘔。”
說着，這位有着魔王實力，昔日參與過墮天使和惡魔之戰，然後被偉大者復活過來的惡魔，居然險些因爲恐懼而嘔吐出來。
“大人？！”
納貝流士連忙扶住面具男性，後者似乎好受了一點，伸手推開女人的攙扶。
“總之不要再讓我聽到和惡魔之神有關的話題，那位是昔在今在永在的超時空生命體，吾等只是提及就會被感知到的偉大者，根本不是惡魔這種低劣種族能夠伸手企及的存在。”
“是！”
惡魔女性被嚇得直點頭。
仙術和魔法的融合試驗也看過了，加上面具男的不適，納貝流士沒有再要求黑歌做什麼，擺了擺手讓她下去，然後獨自扶着面具男向室內走去。
走出研究所的黑歌長長舒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算是應付過這次了，真好運！”
嘀咕着，黑歌突然臉色一變，捂住嘴跪了下來。
拿開手掌，掌心一抹鮮紅刺痛眼眸。
還是沒有控制好啊……
拖着這幅受傷的身軀，黑歌也不可能去見白音，於是像往常一樣在沒有試驗的時候隨便走走，調整一下身體的外在表現。
不融合使用，單純使用仙術和魔法，傷勢還是恢復得挺快的。
黑歌是術式方面的天才，不然納貝流士也不可能給她主教的棋子。
只不過，這種日子要持續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白音……
恍惚中，黑歌記起了之前兩位惡魔貴族談論的話題，惡魔之神嗎？
這個名諱她也有耳聞，傳聞中是代表此世一切之惡的邪魔，即使是墮天使和七十二貴族聽到其名諱都會瑟瑟發抖，天上的天使只要窺視其容貌就必然墮落，連地獄七君王面對其都得跪下臣服。
關於其的傳聞數不勝數，傳聞中祂和上帝打賭，讓人類從伊旬園墮入人間；傳聞中，祂讓三分之一的天使墮天，於是有了墮天使；傳聞中他創造了地獄和惡魔，給世間灑遍罪惡；傳聞中，祂是此世第一條古蛇……
這樣一位能夠讓小兒止哭，在聖經中堪稱最大boss的存在，同樣也是冥界所有惡魔信仰的至高神，雖然見識較少，但這種冥界常識一般的事物，她還是瞭解的。
“如果……”
想到惡魔之神的某個傳說，對方是惡魔找人簽訂契約的源頭，聽說只要有人誠信獻祭的話，無論獻祭者是何人，處於何時何地，都能獲得迴應，若是能夠獲得其幫助的話……
“不行！不行！向惡魔尋求幫助的存在都不會有好下場，更何況是惡魔之神！”
黑歌突然想到平時聽到的，惡魔們引誘凡人們簽訂契約之時的種種事蹟，雖然因爲惡魔之神的緣故，惡魔們確實講究誠信，只要簽訂了契約就必然履行。
但因爲信息不對等，或者力量差距的緣故，惡魔們往往不介意以趁火打劫的姿態讓獻祭者付出更多東西，或是在羊皮捲上玩弄文字遊戲，或是給予一些有副作用卻不給說明的東西，坐看與惡魔交易者未來的悲劇。
在信息不足，力量不夠之時，絕對不要與惡魔做交易！
這是黑歌身爲惡魔眷屬的人生信條。
晃了晃腦袋，少女將這個突然的想法，置之腦後，向着自己與白音的房間走去，過一日，是一日，這種程度終究還是可以承受！
只不過，這個念頭終究還是留在了少女腦海中，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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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貝流士大人，不是說好了不會對白音出手嗎？！”
一聲歇斯底里的質問中，被打趴下黑色貓魈不甘的想要站起來使用仙術，卻被旁邊惡魔眷屬一腳踢飛出去，然後被其他棋子限制起來。
“哈！哈！哈！有意思，黑歌，原來你一直在隱藏力量嗎？還真是給了我不小的驚喜呢！”
被魔法和仙術混合打出的傷口慢慢癒合，名爲納貝流士的女惡魔用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呵退跪在地上的眷屬，看着黑歌的掙扎不怒反笑。
“到底是因爲憤怒而爆發，還是貓魈轉生惡魔帶來的變異呢？現在這模樣纔有吾等期待的實驗品姿態啊！”
眼神狂熱的看着貓魈，本來只是想着那隻白貓也差不多年紀了，找個時間收取她爲眷屬，好多提供一些實驗變量，但沒想到一聽到這一指令，平時唯唯諾諾的黑歌竟然轟然爆發，向着她這個主人發起了攻擊。
更沒想到的是，平時毫不起眼的實驗品竟然已經達到了上級惡魔中都算強大的程度，若非她習慣於隱藏一部分力量，還真可能被她給弒主反殺。
即使如此，一個不妨之下，她依舊受了不小的傷害。
“不要擔心，你的妹妹也過來了，讓我看看你們姐妹兩的潛力！”
“可惡，白音！”
黑歌不斷掙扎着，但被兩個女性惡魔控制的她什麼也做不了，已經無數次在夜深人靜之時，憎恨自己的弱小，但她依舊什麼都做不到。
離上次實驗已經三個月了，從主人往後的行動中，已經很明顯能夠感受到對方越來越失去耐心，而到今日終於圖窮匕見。
在不安中不斷積攢力量，但這次破釜沉舟的刺殺卻得到這麼一個結果，貓耳少女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
“姐姐？”
一聲迷茫的呼喚，黑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音被幾位惡魔眷屬挾持着帶了過來。
“白音！！！”
妹控的貓魈少女一下子就崩潰了。
“神也好，撒旦也罷，誰能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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