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奇怪的關係;也許是修羅場?
六道冥感到了不對勁，眼神不自在的看向旁邊的灰髮碧瞳少女。
“阿諾，紗布也要出生了呢，希望她以後會長成一個可愛又懂事的好孩子呢。”
不，我覺得祂脫困後絕對是第一時間找你算賬。
望着眼睛中帶着詭異母性的少女，六道冥無語吐槽。
完全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或者是最高等級的天然黑也說不定。
明明就是你這個傢伙三番五次的阻撓沙耶的行動，不僅在祂想要踏入諸神之地的時候，一把把祂拉入遺忘之淵】中，甚至更過分的利用紗布·尼古拉絲】的外神因緣，弄出一個母女身份，這深仇大恨只怕也太大了點吧！
心中如此想着，祂又問道
“天依，距離沙耶出世還有多長時間，感覺祂馬上就要殺出來的樣子。”
不知爲何，六道冥有些心虛，大概是因爲祂出現在這，所以才刺激了被封印的沙耶吧。
“嗯。”阿撒託絲醬閉上眼睛，就像在感知什麼。
不一會兒她就睜開眼睛回答道。
“本來應該還剩十二萬年，纔可以將紗布完全轉化爲一名真正具備混亂起源概念的外神，不過好像受了什麼刺激，紗布居然開始主動配合我的儀式，不像之前那般一直抗拒了。”
灰髮少女不斷往嘴上塞着包子，一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太好了，不用多久紗布與奈亞都能夠轉化完成，到時候大家都可以開開心心的喫東西了！”
不，應該是一起撕逼的開始纔對。
六道冥看着好似完全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阿撒託絲醬，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奈亞子這種丟人的傢伙不談，即使獲得了禁忌子嗣的位格，成爲了真正源自古老至高血脈的奈亞拉託提普】，理論上一步登天具備了最頂尖大能者的偉力，但若真的敢向沙耶或者祂來報往日之仇的話，多半還是被手撕的份。
但沙耶的真身可是與洛天依同格甚至更強的禁忌耶，雖然本體不在這，只是殘留的些許痕跡，天生被遺忘】這個概念剋制，不過她若要搞事的話，天依只怕也會夠嗆。
“要不，我們想辦法讓沙耶再多睡幾天好了！”
歪了歪眼珠子，有些莫名心虛的六道冥提了個完全不負責任的建議。
“爲什麼，大家不都是一起的嗎？”
有些好奇的眨眨眼，洛天依嘴巴鼓鼓的，讓六道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頰。
灰髮少女並沒有阻攔，她將白皙無暇的身子靠了近來，糯糯的將小腦袋靠在祂的肩膀上，十分憊懶的樣子。
下一刻，恐怖的殺機越發劇烈，一股股充斥着黑暗的氣息在宮殿大廳中匯聚，另一股同樣散發着混沌氣息的巨繭不過是正常的吸收從整個遺忘之淵】灌入的能量，就因天降橫禍，被黑暗氣息的爆發生生甩飛出去。
“啊喲，喂喂……紗布！！！”
不自然的，六道冥好像聽到了奈亞拉託提普的哀嚎聲。
囧囧的看向好像真的對環境一無所知的少女，洛天依隨意地在祂面前晃着自己嬌嫩的小腳，因爲之前絲襪已經被不知丟到哪裏去了的緣故，那份精緻與肉色被光明正大的曝光在六道冥的眼前。
無論是黑暗也好，混沌也罷，一切能量、物質、時空波動都會在接近祂身邊時自動消散，連進入這個房間一步都做不到。
不過從客廳到這裏，雖然以凡人的距離概念來說是一生也難以跨越的天涯海角，但對祂們這些不是禁忌就是怪物的存在，這點子的距離完全就跟在眼前沒什麼兩樣，更何況祂們還沒弄什麼禁制或者結界。
難怪沙耶會氣成那樣！
“你是故意來氣她不成？”
“阿諾，泡泡是在說我嗎？！”
依舊是天然的笑容，天依碧綠色的眼睛望着六道冥，看起來呆呆的、傻乎乎的。
好吧，六道冥確信，她是真的不是故意往這想，但若這一切都只是靠本能完成的話，某種程度上也許更恐怖也說不定。
畢竟在沙耶的視角中，自己先是被擋了尋找另一個自己的路，然後被封困在這個什麼的都不存在的虛無之域，不僅被強行篡改起源，頭上多了個母親，最後更是被這個所謂的“母親”帶着自己要找的人，光明正大、毫不知恥的秀了一晚上。
什麼仇！什麼恨啊！連六道冥都在心中爲沙耶默默悲哀了。
不過昨天晚上確實挺舒服的就是！
搖了搖頭，將這個詭異的想法撇開，撫摸着少女稚嫩的臉頰，六道冥有些疑惑。
“天依，當初你爲什麼要攔住沙耶呢，當時你應該跟她不認識吧，而且現在還專門爲祂替換血脈根源？”
別說什麼認識不認識了，那個時候的洛天依應該是還存在任何自我人格纔對，到底是怎麼跟沙耶槓上的。
“誒，那個，因爲紗布一直在逃啊，所以我要把她抓回來。”
手中的動作一頓，輕輕咬着手指，少女有些不確定的道。
六道冥若有所思，以這個多元宇宙的規則，沙耶的本質是屬於“過去歷史中的痕跡”，而且還是世上無人可知的那種，也就是天然被“遺忘”，不該再出現於人世的存在。
而以遺忘之淵】的機制，碰到這種詐屍的傢伙，那無處不在的道】本應該以修正力的方式，通過種種偶然將這個可能導致世界危機的因素抹去。
然而禁忌太強了，即使只是一抹痕跡，依舊讓祂不得不親身下場，才能夠把這個越獄者抓回遺忘之淵】。
至於當初的遺忘】概念爲什麼會以阿撒託斯的神格降臨，大概是因爲遺忘】這種形而上的概念本就不可能存在真實的形象，因此只能自我降格爲與其有着牽連的生命。
至於這個牽連是什麼？
沙耶的痕跡化作了某個作品世界中的架空角色，而其原型卻是克蘇魯神話三柱神中的莎布·尼古拉絲，因爲修正力的作用機制是以絕對能夠戰勝的力量將危機抹除，而克蘇魯神話中，能夠對森之黑山羊具有壓倒性優勢的，也就只有魔神之首了，萬物歸一者也不一定做得到。
如此看來，某種程度上倒是理所當然。“原來是這樣嗎，沙耶倒也倒黴！”
“啊嗚……大家都是一家人嗎，紗布是我女兒不是嗎？但她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我想幫她補完那些缺陷。”
一口吞下一個包子，洛天依天然的看着六道冥。
“泡泡你也好像有些不對勁，奈亞不知爲什麼好容易壞的樣子，所以要讓你們重新誕生一次，不然會被外面那個壞傢伙欺負的！”
六道冥摸了摸下巴，大致清楚了少女說得“不對勁”是什麼意思。
沙耶是因爲只是一抹過去的痕跡，沒有存在的根基；奈亞子倒不是其他，直接就是太弱了，和兩位三柱神、和阿撒託斯比起來一點都不搭；至於猶格·索托斯，因爲融合了系統的緣故時強時弱，不存在上限的同時，下限也弱的嚇人。
因此少女以自身爲參照物，若是阿撒託斯處於禁忌領域，那其下的三柱神至少也該是合道者一級的存在。
所以阿撒託絲醬自然覺得自家三個最優秀的孩子都不知爲何發育不良，也許正是因爲缺少祂這個起源造成的，所以乾脆重新孕育一遍，在補全根基的同時，也順應了神話中的記載。
“這樣嗎？如此說來，用人類的觀念來講，你現在可是我的母親】了哦，阿撒託絲醬！”
六道冥面色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丫頭，對此祂倒是沒有意見，能夠有機會拔高一下下限，省的祂以後總是要用夢魘空間的能量揮霍，而且融入了系統這個打破界限的存在，祂也不需要擔心存在什麼血脈桎梏之類的東西。
總得來說有益無害，但對於還保留着一部分人類觀念的祂來說，這份關係確實變得有些彆扭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祂也不是第一次玩這種play了，還有一個雅典娜在前面擋着呢！
“阿諾，好像確實是這樣呢。”
灰髮少女眼睛一眯，有些迷糊的看着手中的包子，莫名定了下來，不過沒多久這個喫貨就回過神來將其一口吞下，她將腦袋趴在六道冥的肩膀上，常常的頭髮摩挲着祂的臉頰，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
“嗚嗚，有什麼問題嗎？”
“不，只是一些牢騷話而已！”
“阿諾，那麼我是紗布與炊事員的母親】，你們要叫我媽媽嗎？”
有些不理解的問着，“明明我第一次見的是紗布，賦予知識的是泡泡。”
“額，好像確實有些亂！”
六道冥摸着下巴，大概明白天依說得是什麼，因爲沙耶以紗布·尼古拉絲的位格出現，纔有了阿撒託斯】這個混亂之源的身份誕生，而因爲六道冥借用承認力爲其賦予設定，才令得洛天依】這個人格形態降臨。
從這個角度看，真正爲人父母的反而是祂與沙耶纔對。
“我即是你的造物主，也是阿撒託斯的子嗣，你即是孕育我的母親，也是我的女兒，同時還執行着妻子與戀人的義務？果然不該用人類觀念來思考，還是以邪神系的方法來梳理，否則真的要掉節操了！”
明明一手操縱了洛天依的出現，卻還得依靠神話傳承被阿撒託斯誕生，兩人間的關係已經完全理不清了。
嗯，若是再加上沙耶的話……
會徹底爆炸的吧？絕對會吧！
六道冥如此想着，抱着灰髮碧瞳的少女站起身來，手中出現一道漂亮的藍色連衣裙，輕輕爲其穿戴在身上。
“嗚嗚，等我喫完這個啦……”
被如同精緻的玩偶般打扮的天依不滿的嚷嚷着，嘆息聲中，六道冥將天依手中的包子拿過來，張開嘴巴將其喫掉。
食物入口，如同宇宙大爆炸般的能量在肚子中激盪，滿懷的勇氣遊蕩在祂的身上，祂轉過頭來，向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少女打着招呼。
“好久不見了，沙耶！”
“終於再見了，另一個我！”
身穿白色連衣裙，過於白暫的皮膚讓人想到易碎的瓷器，幽藍色的瞳孔中不知沉溺着多少神祕，嬌小的腰肢給人一碰就斷的錯覺，泛神論的上帝，與六道冥具有統一起源的少女如此開口着。
不知是否因爲太久沒見的緣故，感知着少女身上醞釀着的恐怖低氣壓，那蒼綠色的頭髮都變得異常扭曲。
“阿諾，紗布，你終於出來了！”
“是啊，我可是天天想着您呢，阿撒託斯大人，爲了早點見到您，費盡全力的衝破那方牢籠！”
“嗚嗚，真的嗎，太感動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可是日思夜想，想着早點見到您……”
伴隨着黑暗女神的降世，整個殿堂的陰鬱氣氛好像越發嚴重了呢，六道冥扯了扯嘴，在這個時間點丟下一個錨，作爲存檔點。
沙耶低垂着腦袋，整個人都給人一副壞掉了的樣子。
“早點見到您，早點……鯊了你啊！！！”
“哇嗚，紗布，你又淘氣了嗎？”
“給我灰飛煙滅啊！！！”
“嗚嗚，炊事員，有人欺負我！”
“我能先走一步嗎？”
意料之中的無奈嘆息聲中，無窮的黑暗的與混亂波及了整個遺忘之淵】，外面的邪神樂隊還沒反應過來，就在三柱神與魔神之首的“玩鬧”中，被撕成一片又一片。
“等等，等等……我是中立的……不要撕碎我的身體啊……不要啊……爲什麼受苦的總是我奈亞子啊……哇……”
隱約中，好似聽到了某個背鍋者的慘叫，大概是錯覺吧！
如此想着，望着於整個遺忘之淵】瘋狂碰撞的概念，隨手將某個慘叫着的被甩過來的混沌肉團拍飛，讓其再次分裂成數十塊。
“泡泡、紗布，我恨你們！”
淒厲的哀鳴聲中，時光開始倒流，然後再次被扭曲、被撕裂，週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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