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盤古三清之謎;封神與西遊
聖人老子的身形雖然破碎，但通天教主依舊沒有解除陣法的意向，反而是藉着擊潰天道秩序的這股大勢，將整個劍陣向着無盡時空之外不斷延伸。
某處虛空破碎開來，從時空上游降臨的重黎祝融氏身形浮現，周身道道火光環繞，護持己身。
在封神大世界待了不少的時間，他自然知曉誅仙劍陣的威力，更不用說這個在終末大勢的洗禮下，昇華了不知多少層次的終極殺陣。
若是一不小心，被那斬斷過去未來、一切時空物質能量的劍氣擦着的話，即使是身爲祝融氏的祂也不免狼狽。
六道冥饒有興致的看着面色嚴峻的通天教主，開口詢問道：“用誅仙劍陣打敗了曾經破開你劍陣的兄長，逆轉封神量劫的結局，不知教主對此有何感想？”
“天道仍舊高高在上，如今不過是自家兄弟內部刀兵相爭，貧道又能有何等暢快之感呢？”
輕輕撫摸着手中重新分成四柄的誅戮陷絕四凶劍，通天神色平淡，確實不見想象中戰敗敵手、洗刷過去恥辱的興奮之意。
“吾與那老子兄長、元始二兄本是同格同源而生，三清一體而化，昔日與鴻鈞爭道而落敗，道化而三分，甚至連跟腳都成了祂弟子……後那鴻鈞老道更自舍大道之位，令吾等三兄弟相爭，昔日封神劫後，三清再無重歸一體之機會！”
嘆息着，通天教主口中說出了一大堆在世人眼中堪稱隱祕的消息，即使是六道冥聞聽此般言論，也不由得若有所思。
“三清本是盤古麼……”
在封神世界觀下，傳說中作爲開天闢地之祖神的存在，能夠承載一方多元宇宙的起源之位，理論上盤古至少也是混元大羅金仙一級的存在。
但這就存在了一個悖論，這般人物怎麼可能如此輕易隕落？
更何況如今的封神大世界還到處都有盤古開天闢地的神話流傳，以祂們這些超越生死概念的存在來說，只要有一絲痕跡存留就能夠當場掀棺而起活蹦亂跳，而盤古都完全可以說是長存於無量量衆生的心中了。
因此傳說中盤古身化萬物而身隕就有待商榷了，畢竟多元宇宙之內，僅是天神圓滿就能夠自開一方單體宇宙而不死，準至高們更是揮手就是宇宙生滅，而混元大羅金仙就算諸天萬界完全崩潰，也能夠在新紀元再定地水火風，讓多元宇宙恢復生機。
但事實上六道冥在封神大世界待了那麼久，曾經不止一次回溯到天地未開之前的鴻蒙混沌時代，見證封神世界觀下三千大世界的誕生，盤古的烙印倒是見着了，卻從未真正找到過那尊開天神聖。
如今想來，那盤古昔日與鴻鈞爭道失敗，大概率被鴻鈞直接送入非生非死之境，然後道祖再以大法力將盤古的本源分開，成爲三條不同的世界線。
自此之後，盤古的本源未變，但人格卻分裂成了三清，本質上未死，卻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與鴻鈞爭鋒的祖神。
“失我啊……”六道冥感慨，“鴻鈞道祖手段非凡，難怪世間只聞盤古之名，卻從無盤古現世，想必教主與另兩位聖人大抵也未曾想過再歸盤古吧？”
“三清雖本一體，但終究是分開了，吾感激昔日盤古之遺留，但貧道只是通天，終究不是盤古！”
輕輕搖頭，通天教主擡頭遙望，好似看到了那超越了時空之外的境界中，那位高高在上的道祖，“昔日道祖戰敗盤古成就大道，與吾三清有大因果，此般恩怨終究是要了的！”
“我那大兄老子、二兄元始，皆繼承盤古開天之後所留天道之四十九，故立下闡教主持天道、教化衆生，那鴻鈞答應兩位兄長，在紀元終結之後，祂們若能說服其他混元聖人聖皇，則可繼承祂那道祖之位，成爲世間第二、第三尊證得無上大道者。”
“故無數年前，大兄辭去闡教大掌教位，準備在下一紀元接替鴻鈞位置，若不是道友等人帶來了異世界的途徑，只怕無窮歲月之後，太上道祖會徹底取代鴻鈞吧！”
通天此言，讓六道冥眯了眯眼睛，祂卻未曾想到，那封神量劫居然還有此隱情，“做減求空麼？如此想來，就算沒有帝俊入封神大世界，經過無窮紀元的發展，鴻鈞也能夠斬去一切因果，憑自身偉力超脫多元宇宙？”
這個做法祂並不陌生，畢竟在《re：造物主世界之時，梅塔特隆就曾揹負上帝在多元宇宙的所有痕跡。
只不過那方世界的上帝頂多一尊比較強大的準至高，因此在有梅塔特隆承載一切的情況下，想要還淸因果、脫身而出就比較簡單。
但鴻鈞可是一位真正的至高禁忌，想要揹負祂的一切，即使是祂主動放下，也不是區區一尊混元大羅金仙能夠簡單承載。
‘等等……如果是封神世界觀的話，好似真的與不少世界觀有特殊聯繫，像是那西遊，在那個世界觀中好像就是太上包攬一切……這位不僅取代盤古開天，還被世人稱爲道祖，更是女裝補天，化胡爲佛……”
‘若是按照那洪荒流小說的說法，封神之後，即是西遊，該不會真的是鴻鈞做減求空之後，將一切丟給太上了吧？’
‘不過在大部分受到資訊輻射的世界歷史中，《西遊記這本書都比《封神演義早啊，真要說一脈相承的話，也該是封神承襲西遊的世界觀，洪荒倒是最晚啊……’
撇了一眼正磨劍霍霍的通天教主，六道冥心中吐槽，‘說起來，封神都可以說是西遊同人了吧，這通天教主雖說按元始、老子的排列看應該是靈寶天尊，但實質上的原型應該是西遊中的通天大聖，也就是孫悟空纔對！’
想到這裏，六道冥的神色就有些怪異，好像如今通天教主伐鴻鈞的狀況，確實跟孫悟空大鬧天空有些類似？
“道友？”通天的話語將六道冥從走神中拉了回來，“莫非出了什麼事不成？爲何如此看貧道？”
“咳咳，什麼都沒有，我只是聽道友剛剛所言隱祕，有些沒想到而已！”
六道冥正色起來，這種還沒影的事情就不用說出來找煩惱吧，畢竟無論封神、西遊原來是否祂想象的那般關係，在祂插足之後，肯定也會發生變化。
而若是祂的存在本就是因果中的一環，是爲了推動西遊乃至洪荒世界觀的誕生，也要等到未來才能夠知道，現在只需隱藏在心中慢慢等待就行。
“如此說來，昔日那封神量劫即是那盤古與鴻鈞之爭的延續？”六道冥轉移話題，“最終鴻鈞證道，盤古失我化三清，而老子與元始被鴻鈞收入麾下成爲未來繼承者，而道友所在截教沉淪，從此不復以往？”
“正是如此！”通天點頭，“我所繼承的盤古之道，乃天道之下一線生機，自行己道，故不願與兩位兄長一般等那未來無窮歲月之後的證道之機，更不可能繼承那道祖之位。”“故竭盡全力，與天相爭，卻終究是神通不敵天數！”
聽到這，六道冥點頭，封神最後三清皆被迫服下隕聖丹，大概就說明了隨着老子、元始反戈，通天落敗，盤古最後一絲生機沒了！
看着如今戰意高昂的通天，六道冥笑道，“昔日之敗先不談，如今道友藉助此方多元宇宙終末之勢，未必沒有與道祖了卻恩怨的機會啊。”
“理當如此”通天點頭，“曾經的吾敗了，但這一次，我要贏！”
說罷，通天教主揮動誅仙四劍，四道劍光矗地通天而起，迸發出森森無盡絕滅之氣。
轟！
霎時間，只見那虛空四極齊齊一動，四道劍光跳躍而起。
那四劍或殷紅如血，或純黃如中天后土……四色交映生輝下，照亮了彼此劍身之上的道文大字：
誅！戮！陷！絕！
四劍震盪諸天萬界，散發出粉碎，切割，撕裂，磨滅一切的恐怖劍意，向着無盡時空、無盡維度擴展，逐漸將整個多元宇宙覆蓋在內。
“誅仙四劍……”
六道冥偏轉眸子，感受着冥冥中越發恐怖的終末、終焉、終結之大勢，亦不由爲之震動。
隨着真武於未來歲月掀起末法、顓頊帝絕地天通、祝融氏助共工推倒不周山，這由諸神諸聖共同建設的洪荒大世界早就只剩下了封神這一方時空殘留。
就像那些超越時空的混元大羅金仙一般，這由祂們共同創建的世界觀同樣具備一證永證、一存永存的特徵，只要時空長河中還殘留一截代表洪荒的歲月，這方大世界都能夠通過漫長的歲月自我修復，延伸出新的過去未來。
但如今，封神時空亦在誅仙劍陣下淪陷，整個洪荒終究逃不過破滅的結局！
轟隆隆……！！！
誅仙四劍籠罩之處，無盡時空皆在崩塌，從微觀的物質、到流動的能量、再到冥冥中的法則都在這世間殺機最盛的劍陣下瓦解。
那四劍似無窮大又似無窮小，齊齊揚起，就橫亙在諸天盡頭，演化萬般絕滅，無窮毀滅氣象，使得一切都在歸於虛無、歸於混沌。
咔嚓！咔嚓！
似是剎那，又似是千百年過去，一聲聲破裂之聲響徹無垠混沌。
在誅仙劍陣的肆虐下，封神所在的這段被過去未來的時空，終於徹底崩塌了！
“一切都結束了！”
六道冥俯瞰無盡時空，一聲嘆息，袖手往歲月中一撈，如同漁夫結網撈海，一段段記載在從開天闢地至無盡未來所有歲月的宙光被其撈起。
手中火焰點燃，化作一盞綻放赤色蓮花的祝融燈，這蓮花開十二品，其內蘊有億萬萬世界、無盡次元宇宙，除了沒有多元宇宙那等於禁忌的特殊本質之外，只看體量大小，內含時空之浩瀚，已經完全不下於一方未曾誕生禁忌的真正多元宇宙了。
“吾等本也是從紅塵中脫胎而出，今日雖爲逐道，卻還是不要多做殺孽爲好！”
說着，六道冥將撈起來的宙光往那燈中諸天萬界一放，頃刻間，這諸天萬界就成了洪荒模樣，與六道冥未曾絕地天通之前一模一樣，其內無量量生靈依舊在內繁衍生息，他們甚至未曾發現自己生活的世界換了個背景。
當然，若說這燈內諸天萬界，與曾經的洪荒真有什麼不同的話，也就只有少了那些共同建設洪荒的準至高與混元大羅金仙們。
畢竟到了準至高這般層次，已經開始涉及真正的超脫，與多元宇宙的萬道相融，可不會連自己被捉拿進另一方諸天萬界都發現不了。
不過以那些傢伙的生命力，只要不是更高層次的存在故意下殺手的話，就算隕落了也會在不久後歸來，倒也不用祂特意庇佑！
“道友此行大善！”
等待六道冥施爲之後，通天教主大笑一聲，卻是再無留手，瞬息之間，封神時空徹底寂滅，一切有形無形之物盡數歸於虛無之中。
這纔是誅仙劍陣真正的威力，若是六道冥剛纔未有動作，要在此刻復活那些死在這誅仙劍陣下的生命，就必須直面誅仙劍的威力，才能夠篡改過去撈起無量量衆生，花費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語。
轟！！！
鋒銳的劍芒從歸於虛無的封神時空衝出，向着歲月上游回溯，再向未來歲月斬去，與那從過去未來而至的末法、終末、毀滅大勢碰撞在一起。
數股偉力完全匯合，通天教主的氣勢再次向着未知領域無限暴漲，頃刻間就比上一秒強了不知多少億萬倍。
“不好！”
混沌戰場之上，與青帝太昊戰得正嗨的伏羲臉色一變，但不等其反應及時，一股不容悖逆的力量突然降臨，時空變換流轉，兩人已經完全消失在了這方多元宇宙。
與此同時，時空破碎，所有神聖皆被通天拋向多元宇宙之外的真正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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