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道偉力眷顧;天意碰撞
瞥了一眼被一番挑釁之後，徹底暴走化作戰爭狀態的仙秦帝國，初音未來雙手抱胸，一幅心累的樣子。
“果然跟你在一起，總是能夠見到各種‘精彩’的事宜。”
很顯然，不同於喜歡搞事的六道冥，少女並不是那種會因爲世間的悲劇而愉悅的惡趣味者。
因此，對於六道冥這種在人家仙秦發展得蒸蒸日上之時，如天降災劫一般化身滅世魔神，掀起終焉末日的行爲，善良的少女並不怎麼看得順眼。
若不是以禁忌之力，足以逆轉一切悲劇，她都要上去阻攔一二了。
畢竟相比於六道冥的惡趣味，她對於仙秦臣民在面對不可阻攔的天災之時，依舊能夠鼓起勇氣爲國而戰的姿態，其實蠻欣賞的。
“這是一場試煉！”六道冥神色沉重，“若連這最基礎的試煉都度不過，這所謂仙秦如何承載得起吾之期待！”
“……說人話！”
然而少女並不爲之所動，只是冷淡的開口，好似雙馬尾下一刻就要甩過來似的。
這可是一尊執掌未來無窮宙光的禁忌，縱使是打情罵俏也好，被這方向盤甩兩下，整個多元宇宙都可以宣告終結了。
“唯有災難降臨之時才最是考驗人類，既然想要看看這仙秦的底細，又有什麼方法比觀察將之逼上絕路時的應對，更能看出對方究竟有幾斤幾兩呢？”
“畢竟我也蠻好奇的，這仙秦究竟是怎麼回事，居然能夠在這虛幻宙光中，誕生了能夠抵禦禁忌的可能性！”
“不逼一逼他們，這些傢伙如何肯拿出那隱藏至深的底蘊。”
帝王者，都是底牌藏的最多最隱祕的存在，這不關人品性格如何，而是祂們坐在那個位置就不允許被輕易看穿。
一位帝王，若是連安身立命的底牌都被人摸透了，那他就連死亡不遠了。
因此，以祂的身份前往仙秦，自然能夠獲得不菲的招待，但祂所要看的東西，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讓祂們拿出來的。
“你這動作，無論怎麼看都像是那種一步步增加壓力、培養主角成長，最後連自己命都搭上去的反派！”
初音未來白了六道冥一眼吐槽道，“按照小說動漫中的劇情，每個像你一樣自認爲一切盡在掌握的傢伙，往往都會在祂們最自信的那方面翻船！”
“不至於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六道冥沉思片刻，“我真的像……不對，我好像一直都是正義必勝的人設吧？”
看起來像反派？我明明一直都在爲世間傳遞真善美、從爲忍界帶來和平；在《弒神者世界剿滅魔王、鎮壓諸神；於《惡魔高校化身天使之王，帶領諸神抵禦異世界入侵；降臨諸神之地解放真幻的枷鎖……
嗯，果然世上就沒有比我更加正直、守序、愛好和平的人一臉確信！
什麼，你說變革期間的那點陣痛，先不說最終的成就，至高者最擅長的修正過去，消減遺憾之能瞭解一下！
“果然，我還是正義的化身！”
在初音無語的表情下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六道冥不怎麼在意的看向正與祂的試煉糾纏的仙秦帝國，“況且到了我們這般地步，哪裏還有什麼主角、反派的說法。”
“就算這位始皇帝真能爆種又如何，證道禁忌的條件擺在那裏，只要吾不允，這裏依舊只能是一道存在於虛幻中的未來宙光，不能統籌真幻多元的萬道萬法所有權柄，祂連向禁忌突破的可觀條件都沒有。”
一紀元出一禁忌？這並不準確，只能說成爲禁忌的條件之一就是要通過重塑多元宇宙來認知世界觀的架構，因此禁忌是必然開創新紀元的存在，而不是說開創新紀元的存在一定會成爲禁忌。
但無論證得禁忌還有其他多少條件也好，至少這最基礎的以自身法理重塑整個多元宇宙，整個仙秦怎麼爆種都做不到，又談何說什麼絕地反殺呢？
佔據一道宙光就具備了抵抗祂一念的偉力確實不差，但這仙秦時空終究只是一道虛幻時空，不說整個多元宇宙了，連佔有所有未來都稱不上。
要不是因爲主世界多次昇華之後，已經跟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仙秦這點子家底，想要觸摸到禁忌這個概念都是妄想。
“正是這樣，怎麼想都不可能翻船嘛！”
十分自信的點點頭，六道冥確信這不是立lag！
“……雖然我也想看看你會不會喫虧，”雙馬尾歌姬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但果然還是如你所說吧！”
事實上，初音也不知道，事情到底該如何發展才能打六道冥的臉。
至少以主世界如今的規模，即使是普通的一兩位禁忌降臨搗亂，也不可能取得什麼成果，輕易就會被雙位數的至高鎮壓。
除非有仙秦能夠當場成爲超越系統一級的存在，否則的話，想要讓六道冥變成培養主角的自殺型最終boss還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別露出這麼一副無奈的模樣嘛，”六道冥笑道，“也沒必要這麼想我倒黴吧？”
“我又不是真的要把這仙秦時空摧毀，到時候重新錨定一下時間線就是了……而且，我大概已經清楚這方時空究竟是什麼底細了！”
眼中的燭光比之日月更加閃耀，隨着始皇帝盡起仙秦之底蘊，六道冥逐漸看到了更多有意思的事物。
雖然手段激進了些，但正如祂之前所說的，唯有險境才能讓人將潛力完全挖掘出來！
“嗯？”聽到六道冥所說，初音未來驚疑了下，也是將注意力放回到了仙秦這邊，神色中開始出現異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麼？”
“這麼一看，倒是很簡單的道理，只是受限於對禁忌證道之路的認知，我們之前卻沒想到這方面。”
六道冥琢磨着，“仙道是自我超脫、佛門講究自我覺悟，這兩種後天總結出來修煉體系走到後面，最後都歸於了修煉者自身對多元宇宙、對世界觀的認知，然後終極一躍！”
“而神道的權柄倒是能夠傳承、轉讓，但神道權柄唯一唯獨，是一位神祇最基礎最關鍵的根基，自然不可能輕易贈予祂人。”
“因此走這幾條道路的存在，要麼一朝悟道，直接證得禁忌，要麼永遠處於禁忌之下積累的那一步，不可能存在以禁忌之下的境界，行駛一部分禁忌之力的情況。”
“但人道不同……”
“人道者，文明也，而文明是能夠傳遞、繼承的！”六道冥還未說完，初音未來就跟着補充了句，“我們現在身處的是代表未來可能性的一道宙光，而‘未來’與‘現在’是必然連續傳承的！”
“因此，這方仙秦時空具備的能夠抵抗你之修正的禁忌之力，其實並不是來自‘未來’的他們本身，而是藉助了立於‘現在’的諸多至高的力量。”
六道冥點點頭，同樣認出了仙秦時空偉力的根源。
德高三皇、功蓋五帝……自成融合了封神世界觀後，主世界的三皇五帝體系已經自然圓滿，雖然其中不是每一位都立身於禁忌領域，但至少都是另類證道者，勉強可以形成一個體系。
始皇帝這麼稱呼而又沒有暴斃的話，自然能夠熔鍊傳承於冥冥中的三皇五帝之權柄。
而祖龍之名，在主世界是屬於鐘山之神燭龍，雖然同樣不是禁忌，但因爲與某些禁忌的特殊關係，其本質也不容小覷。
仙秦以玄鳥立國，傳說中是殷商後裔，這就跟帝俊扯上了關係；而仙秦崇水德治世，尚黑，奉顓頊爲先祖，這可是毋庸置疑的至高天帝；之後橫掃萬國而大一統，成就炎黃正統，捋一下帝鴻氏羊毛還是可以的……
正是因爲這種種因果聯繫，仙秦在橫掃這方多元宇宙，坐鎮九重天闕之後，雖然只是處於未來的一道宙光，卻依舊能夠借來處於“現在”的諸多至高們的力量。
在這種基礎之上，縱使始皇帝不具備禁忌之力，諸多武將文臣、百家諸子同樣不具備禁忌之力，整個仙秦時空都孕育不出這等偉力，但這些因素全都統合成一個概念之後，祂們卻真正具備了抵抗禁忌偉力的可能性。
這就是人道集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現世”紫霄宮議會中，創建至高一級的修煉境界這個設想成功了吧？！
“莫非只有人道這種具備傳承可能性的道路，才能夠創造出那般修煉體系不成？”
六道冥疑惑，“之前不斷將仙道、佛門、神道的路昇華，也只是不斷拔高另類證道的上限。”
心中浮現種種猜測，天使之王的眼睛微眯，再次轉向了下面仙秦的抗爭，希望能夠找出一點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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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混沌海激盪之中，始皇帝立足於咸陽城上，十方維度無量量時空都仿若在此刻扭曲了，成了祂的一部分。
無窮亦無盡的鐵血之氣沖霄而去，混合着融入一位位大秦悍將的體內，又有百家諸子中的一位位文臣把持社稷、成爲仙秦的精神脈絡，共同串聯在一面不知多麼巨大的黑龍旗之下。
“仙秦子民，隨朕誅天！”
隨着始皇帝一聲令下，這方偉岸的仙朝機器早已停滯的兵戈再次爆發，在大秦兵制之下，仙秦臣民從不畏戰！
“陛下劍鋒所指，天亦可誅！”
“願隨陛下誅天！”
“風！大風！！”
咸陽城之中，一道道身影踏空而上，兩兩結隊，三五成行，五五成隊，隊隊成軍，齊齊高呼大風：
“風！大風！！”
“風！大風！！”
一處處時空，一方方宇宙之中，那些早已安居樂業，脫下兵甲的戰士再次踏上戰場，震動兵戈，高唱無衣：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豈日無衣，與子同袍……”
在高昂的戰歌中，匯聚而成的仙秦國運仰天咆哮，一條氣運黑龍從咸陽城中飛出，統攝無量量時空、十方大千寰宇一切維度一切世界內的生靈之氣。
這一刻，多元宇宙但凡存在人族概念的世界盡皆震動，滾滾而動的人道龍氣怒嚎着融入黑龍之中，使其提醒越來越大，直至徹底瀰漫諸天萬界各個角落。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仙秦國運了，而是真正的人道之力。
以一國之力承載一族之氣運，再以人族壓萬族，以人族之倫理道德定義人道之天理！
故，仙秦之律法即爲人道之法理，仙秦之歷史，即爲人道之流向，而以人道代天道，統合多元宇宙本源，則爲天帝！
吟……！！！
黑龍咆哮，虛空中呈現古今未來無數畫面，有女媧造人、燧人取火、神農嘗百草……有三皇治世、五帝定倫……有大禹治水、夏商周轉……最後是諸子百家，仙秦始成！
轟！！！
一道道畫面破碎，隨着黑龍環繞在始皇帝的冠冕上，使之氣息越發恐怖，更是帶着一絲人道正統的概念！
這是真正觸及到禁忌領域的偉力，縱使時空所在只爲宙光，但人道貫穿萬古，不拘於真幻，又豈會被過去未來束縛？
“殺！！！”
強至絕巔，傾盡一切，裹挾着整個多元宇宙的凝聚、人道冥冥中的眷顧、世界觀的一角，祖龍真正揮劍向天斬去！
“不差！”
而在那無限維度之上，那雙比日月神聖，比蒼天威嚴的眸子亦是淡漠的讚歎一句。
下一刻，整個仙秦時空轟然炸裂開來，一金烏、一玉兔，真正的日月從那對眸子中飛出，淹沒整個多元宇宙的炙熱與極冷同時覆壓而下。
星河同時墜落，一方方大宇宙在此刻燃燒了起來，由內而外，交織成始皇帝神軀偉力的所有世界都在此刻對它們的主人發起叛逆。
因爲這是真正的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