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纏人的皇女殿下;萬惡與黑暗之源
半響之後，芳心極速跳動的沙條愛歌退後兩步，捂着幾乎喘不過氣來的胸口垂首，期期艾艾道。
“那個，我……王子殿下，你剛剛回來有沒有累着……啊呀，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要不要去後面休息……那個，如果王子殿下想的話，我可以……”
又害羞又高興，滿臉通紅慌亂的少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作爲一位小淑女，沒有比這更讓人莞爾一笑的畫面了，畢竟現在的愛歌看起來其實也只是十三四歲的稚嫩模樣。
可能察覺到自己的舉止十分反常，擔心自己的急切會讓心愛的人看低，看着六道冥饒有興致的笑容，愛歌捧着滾燙俏臉撅起柔軟的脣瓣。
“唔，我都說了什麼……可這都是王子殿下太狡猾了，突然襲擊什麼的……纔不是愛歌總是想那些澀澀的東西呢！”
六道冥握着少女的柔荑，語氣溫和：“不喜歡嗎？”
“不！不！不……纔不是不喜歡呢，我只是……只是被嚇了一跳，明明我之前看過一些電視劇和書上，裏面說了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應該有一個氛圍，讓兩人都沉浸其中，可是我之前都一直被王子殿下帶着，暈乎乎的……”
純白的少女手足無措的解釋着，這位只是稍稍蹙眉就能夠讓根源之下億萬世界變色的女神，如今卻因爲這簡單的男女情趣而失去了平日裏的從容，連六道冥都不由得心中感嘆純白少女的純真無邪。
但說出去會被人敲悶棍的是，六道冥最喜歡的就是在這種白紙般的面板上，塗抹上自己的顏色。
未必是黑暗，但一定要有他的印記，這種容易被人誘拐的無知少女，既然遇到了六道冥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給予調……咳咳，是教導她們正確的三觀常識，讓她們能夠獨立自主的、以一種成熟的姿態走向未來。
“書中說的東西未必無用，但肯定不能夠原封不動的照搬現實，你所追求的戀愛可不是那種簡單的事物，至於氛圍……現在不就是了嗎？”
摟着少女過於柔軟的纖腰，六道冥眯了眯眼睛，果然他還是個好色之徒。
“唔唔……王子殿下，”少女眼眸溼潤，臉蛋紅撲撲的，顯而易見是害羞到動情了，“但是這樣的話，只有我一個人舒服作爲戀人不是很失敗嗎……我明明看了很多書，可是剛纔腦子一空，全都給忘了……”
六道冥臉色一囧，愛歌居然會說道這種程度，還真是讓他沒想到。
“咳咳，這種事情你不夠專業很正常！”
廢話，雖然憧憬戀愛，但愛歌就是一個純白無垢的雛兒，這種年齡若是經驗豐富的話，六道冥絕對會被超時空警察抓去囚禁，三年……啊不，直接死刑！
雖然從修煉體系的完善，以及諸多平行世界的融合進程來看，時間好似過了很久，這些畢竟是花費成千上萬年都不嫌多的大工程。
然而事實上，世界的外側本身並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之所以給人一種經歷了千萬年歲月變化的感覺，只不過是因爲六道冥與愛歌立身的角度，本身就是最接近根源、屬於過去、未來節點的概念。
那些接受了祂之饋贈，將自我存在烙印從泛人類史中超脫出來的真靈天神們，他們高舉自身支配的靈性位面回溯時空，才從不知多麼漫長的未來歲月以後，降臨這個時空節點。
也就是說，時空戰場的形成是因爲其他人回溯歲月、互相碰撞誕生的，但無論是六道冥還是沙條愛歌真正經歷的時間流逝，按照自我認知來看，也只有一兩年而已。
畢竟以沙條愛歌的奇怪思想，不說將她放置個成千上萬年，就算六道冥只是十幾、幾十年不再對方的視野中，就算他們依舊維持着跨時空的聯繫，這位根源的皇女也多半會產生一些駭人聽聞的想法，並且有能力付諸行動。
愛歌的三觀本就不怎麼正常，祂可不想讓對方以爲自己糟了拋棄，然後拿起柴刀從此走向另一條病態的路線。
“那個……”
聽到六道冥的安慰，少女眨巴眨巴眼，十分期待的看着六道冥，“王子殿下，能不能，那個再……再……”
說着，故意舔了舔舌頭的皇女雙霞紛飛，雙手捂着心臟感受着小兔亂撞，卻是十分勇敢地閉着眼睛將腦袋往前傾。
六道冥露出好笑的神色，沒有拒絕這個可愛的女孩，欣然接受邀請。
……
十五分鐘後，六道冥將不知何時跑歪了的右手收回來。
不能繼續下去了，再繼續下去的話就收不住了！
“王子殿下……？？”
愛歌擡頭，水潤的眼神中流露出疑惑，明明她都已經無力癱軟在男人的懷中。
表現的都這麼明顯了，可爲什麼？
“今天就到這吧，戀愛是一個浪漫而有序的進程，各個步驟都是培養情感默契的必要，我們的時間永不止息，不必要急這麼一時。”
事實上是再過幾個月愛歌才真正結束十四歲的生日，雖然對於他們這在不被時間影響的人來說，年齡大小都是個笑話，但這不妨礙六道冥堅持自己的底線。
雖然祂的喜好確實給人一種變態的感覺，但至少，六道冥可以肯定，那些與祂結合的少女絕對是合法的，頂多是外表上有些稚嫩而已，但這種狀況在長生種中不是很正常嗎？
愛歌的眼裏出現一抹遺憾，不過在六道冥面前常識缺失的少女向來是乖巧的，更何況她也確實他講得有道理，因此只是輕輕蹭着六道冥的胸懷，聳了聳鼻子撒嬌。“唔唔……王子殿下說得對，書中說戀愛需要正確的儀式感，愛歌會找一個最美好的時間，將最完美的自己獻上，那個時候……”
臉色緋紅地輕聲呢喃着這些讓人害羞的話語，少女眼中浮想聯翩，好似看到未來那讓人心跳不已的神聖場景。
怎麼說呢，作爲某種意義上全知的皇女，只要有這方面思考的話，她懂的東西真的會超乎想象。
看着少女陷入幻想狀態，六道冥呼了口氣，整理了下兩人間凌亂的衣服，擡頭打量着四周。
一來到這裏就被愛歌糾纏上，祂還真沒時間去看愛歌這段日子究竟幹了什麼呢。
掃視了一圈之後，發現這座廣闊的神殿是直接從根源中流出來的一方新生世界打造，在汲取了其他平行世界的養分之後，幾乎可以稱得上一方完整無缺的大宇宙。
但相比少女寢宮的龐大體量，更讓六道冥在意的是其間每一角落演繹着的原罪、黑暗、邪惡、試煉等氣息，那是法則，是大道，幾乎顯現出實質化。
將視線從神殿往外移動，入目的是一方方環繞神殿旋轉的黑暗世界，那是類似於神話中的地獄一樣的世界，其內堆積着廣袤的熔岩與火湖，一隻只或是猙獰、或是醜陋、或是魅惑、或是健壯的惡魔從火湖中爬出，在廝殺與互相吞噬中成長，不一會兒就成了遠超常人的怪物。
像是這樣的供養惡魔演化的地獄，只是粗略一看，就不下於上百萬的數量，而每一方地獄的面積，最小也能夠對比囊括諸多行星衛星的太陽系，顯然這些世界最初都是哪些正常的平行世界，只是不知爲何墮入黑暗，被愛歌的下屬捕捉，成了孕育惡魔的巢穴。
在這種龐大的基數下，就算在億萬萬惡魔的廝殺吞噬中，一方地獄只能培養出一尊惡魔領主，根源皇女手下的這股力量也絕對是駭人至極，足以讓任何對手失去反抗之念的。
更不用說，她手下最核心的力量還是諸多代表原罪概念的獸，而就算所有獸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少女本身的一根手指。
“看起來愛歌你已經快真正梳理出原罪、黑暗之類的概念，將自己昇華爲象徵根源負面的萬惡之源了。”
在六道冥的眼中，這千百萬方地獄，基本上囊括了根源之下所有平行世界的陰暗面，與正常的世界形成陰陽輪轉。
而神殿鎮壓千百萬地獄的核心，每時每刻都有黑暗與原罪的氣息從這些地獄中汲取出來，烙印在神殿的一磚一瓦上，賦予其無上底蘊。
皇女坐鎮神殿，把持地獄權柄，將自身意志輻射到每一方平行世界的法則深處、是一切惡、一切罪、一切黑暗、一切試煉的源頭，只需稍稍動念，就能夠傾覆根源之下所有世界的架構，使得萬物萬靈沉淪墮落、諸天諸界再無生機。
“這種效率……果然是開掛了吧？！”
“因爲我只要一想到這是在幫助王子殿下，愛歌就十分開心，心底暖呼呼的，無論面對什麼難題，一下子就解決了！”
聽到六道冥的感嘆，少女雙手捧在胸口，臉上露出十分滿足的笑容。
“該說是我誤了你還是恰到好處呢？”六道冥搖搖頭，“明明是根源皇女，純白的神聖，卻只因爲我一個提議，就走上了這麼一條路。”
作爲根源最正統的代言人，居然自願墮入黑暗，成爲惡魔之源這種顯然是爲了襯托神聖的角色，爲了取悅祂，少女的愛意實在是太沉重了。
但不得不說的是，以愛歌的能力，即使是執掌黑暗與原罪，也給人一種理所當然的神聖感，彷彿她生來就應該高高在上，天生就是作爲奴役萬物萬靈的高貴者降世。
純粹無垢的心意，連最深沉的原罪，連億萬萬生靈匯聚的惡念都不能污染，這種純白的心意，居然比那些原罪之獸還更合適統御地獄，主宰世間一切負面力量。
也許是因爲純白本就是最純粹的一種惡吧，愛歌生來不具備人類的三觀與感情，在她看來，殺死人類與踩死螞蟻的分量等同，這就導致人類社會規定的善惡對其一點意義都沒有。
否則很難解釋爲什麼少女明明揹負着萬惡之源這種恐怖至極的概念，卻連一點性格變化都沒有，對除六道冥之外的森羅萬象一如既往的漠然，完全沒有一點被黑暗污染的跡象。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愛歌反而驚訝的看着祂，並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有多艱難，“王子殿下需要一個承載惡之側面的存在，而我能夠擔當這個位置。”
愛歌反而不理解六道冥究竟在爲她可惜什麼，她並不是通俗意義上的求道者，並沒有那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執着，或者說，對如今的她而言，少女的“道”就是“將自己的全部身心獻給王子殿下”。
正因如此，她能夠毫不猶豫地因爲六道冥的一句話就選定了自己修行的道路，只因在少女心中，無論是力量還是權柄，在這份心意麪前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六道冥張了張嘴，即使厚臉皮如她，此刻也有一種利用少女之愛戀的良心不安感。
晃頭將這個詭異的感覺甩開，六道冥燭光一樣的眼睛掃過愛歌創建的原罪領域，一道道天機命運如流水般飛過，終於找到了一個轉移話題的機會。
“你這道路看起來還有一點缺漏……原來是被抑制力隔絕了迦勒底所在的那條世界線，使得第四獸沒有圓滿嗎？”
六道冥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被斯卡哈放逐的迦勒底衆人，一切的前因後果只在於祂是否想知道，至少在如今根源都徹底成了祂的形狀的情況下，這方多元宇宙還真沒多少可以瞞得住祂的事物。
“要我幫忙嗎？這樣也好讓你早日圓滿。”
祂其實並不在意最後究竟是誰坐上根源之座，反正只要這個體系逐漸完善就可以，不過若是戀人的請求，祂也會欣然出手。
“誒？”看着六道冥將視線放到那些之前沒怎麼在意過的人物身上，少女撅起了嘴巴，有些喫味地說道：“只是一些人偶罷了，這可是我第一件能夠幫到王子殿下的事情，怎麼能夠讓王子殿下出手呢？”
“好吧，那不知我的皇女殿下有什麼想要的呢？就當做戀人之間的禮物好了！”
“戀人之間的禮物……”少女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又快了，“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那就，那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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