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巴麻美害怕寂寞;準備成爲魔法少年
就這樣，祂時常前往國中部尋找還是二年級的少女，或者發現魔女蹤跡的時候，巴麻美突然來高中部把祂拉出去。
兩人都算是學校裏的知名人物，巴麻美平日裏低調些，但有着那麼一副美貌在，自然不可能在周圍完全籍籍無名。
一對在校園裏排的上號的俊男美女、學長學妹突然變得出雙入對，如此幾次三番下來，見瀧原中學內各種謠言傳得沸沸揚揚，一個個捕風捉影的消息被那些人編得有板有眼的，跟真的一眼。
十幾天過去，小圓看祂的眼色都有些不對勁了，美樹沙耶香更是橫眉豎眼，一幅看渣男負心漢的樣子。
對此六道冥都感覺有些好笑，不過小孩子還是挺好忽悠的，應付一番後藍髮少女只能咬牙切齒地看着巴麻美招招手，就把祂拉走了。
“學長還真是受歡迎呢，這幾天總感覺自己突然成了學園公敵，每天上課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身前身後嫉恨惡意的視線。”
拉着六道冥連忙離開學校附近的區域，觀察了下週邊沒有熟悉的同學後，巴麻美才鬆了口氣的樣子拍着胸口，蕩起的波瀾起伏讓人不由得肅穆。
六道冥欣賞了下少女不自覺的動作，移開視線，漫不經心地半仰頭看着天空中明淨的一片片白雲。
無晴無雨、今天顯然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學長你說話啊！這可是我難得安寧的日常，就因爲認識學長的緣故，一下子就不復返了，連好不容易交到的幾個朋友都在暗地裏說我狡猾，表面上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就是在僞裝偷跑什麼的。”
看着六道冥一幅愜意走神，好似根本沒把她話聽進去的樣子，巴麻美氣不打一處來，踏踏兩步靠近青年的身邊，一臉鬱悶地發起抱怨。
“嗯？哦哦...想開點嘛，會這樣無緣無故嫉妒你的朋友，本就算不上真正靠得住的朋友。”
看着湊近來的精緻面容，六道冥自然地停住腳步，不然的話就該親上去了。
“就當用一次測試發現了身邊人的真面目，提前認知到她們本性以後就不會因爲太過相信她們被坑了，這種無本獲利的買賣，你分明是賺了啊！”
“更何況，不遭人妒是庸才！會嫉恨你不正代表了你現在擁有她們極度羨慕卻不可得的東西嗎？”
“學長還真是不謙虛呢，”金髮少女撇了撇嘴，好像也發現了兩人的距離有些危險，巴麻美默默往後移開一步，“心底一定在偷樂着吧，有這麼多女孩子爲你爭風喫醋來着？”
“學長這麼受歡迎的人，又怎麼了解我們這種沒朋友的普通人的煩惱呢？”
話是這樣說，但少女對此其實也沒有太過在意。
就跟六道冥說的一樣，這種塑料一樣易碎的朋友關係，本就不怎麼靠得住，今天只因爲她和六道冥站在一起就在暗中冷嘲熱諷，明天遇到了更加嚴峻的事指不定怎麼落井下石呢。
先認清楚她們的真面目也好！
若是過去，失去父母后一直害怕寂寞的她就算明白這些也會裝作不知道，畢竟就算是塑料友誼也比孤單一人上下學更舒適不是嗎？
但現在，她已經找到了能夠與她共同作戰的夥伴，自然不會因爲那些無趣的紛擾捨本逐末，反而疏離了六道冥這個同樣能接觸裏世界的戰友。
“老實說，我也不是主動想被那些麻煩的傢伙狂熱追逐啊，但故意低調也不是我的性格，最後也就只能這樣了。”
聽出巴麻美只是因往昔平靜的日常比打破而感到煩悶，六道冥走向前一步，與其肩並肩，輕聲安慰道：
“相比那些無關人員，自然還是巴麻美更重要，現在我們是出來巡查魔女的蹤跡的，那些無關緊要人物的閒言碎語當做廢話不用理會就是。”
“學長......”聽着六道冥輕描淡寫的話，巴麻美顯得十分鬱悶，“總感覺你在誇耀自己的名氣啊，多少人想要想你一樣受歡迎卻只能在私下裏愁眉苦臉，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語氣聽起來很欠揍誒？”
“有嗎？”六道冥表示驚訝，“算了，這不重要！”
跟着巴麻美，兩人不斷地輾轉在見瀧原市各種比較隱晦無人的地方，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恐怕都會以爲是哪家的小情侶在玩什麼奇怪的遊戲。
年久失修的爛尾樓、被廢棄的倉庫、陰暗的空巷子、蕭瑟的公園角落……這十幾天中，每逢中午午休、下午放學之後的時間，祂都是被巴麻美帶着在這些地方巡視，魔女之類反倒是還沒正式碰面。
離超自然事件最近的一次，也就兩天前巴麻美突然來到高中部，還在上課就把祂急匆匆的拉走，但跑到她感知到的魔女氣息所在地後，也只救下了兩位被魔女使魔迷惑正要受害的普通人，而沒有真正和罪魁禍首打一架。
“看上去平日裏你還挺悠閒的，至少與黑暗中魔女幹架的頻率並不算高，我還以爲成了魔法少女後，每天都必定要與怪物廝殺，不斷於生死之間掙扎，現在看來也還好。”
“哈哈哈，哪有學長想的那麼誇張啊。”
一手捂住嘴脣，巴麻美含笑道：“見瀧原市這裏的魔女和使魔數量雖不算少，但也沒多到需要日夜兼程與其交戰，連點空餘時間都沒有的程度。”
“說到底，這邊如今暫時只有我一位魔法少女，如果要對付那麼多敵人，早就該累死了。”
“不過十幾天沒看到魔女使魔，應該也有學長運氣好的緣故吧，不然正常情況下每隔十天左右，我都要進行一兩次戰鬥的。”
六道冥沉默傾聽，充分滿足了巴麻美作爲這方面的前輩，想要在後輩面前展示經驗的心理。
事實上祂比少女更清楚，所謂魔女都是魔法少女墮落後的產物，雖然也有魔女的分身使魔在吞噬足夠多的人類後，進化成全新的魔女這一方式，但追溯源頭還是魔法少女。
也就是說，一座城市的魔女數量，其實看它曾經存在的魔法少女數量就知道了。
如今整座見瀧原市都只有巴麻美一個魔法少女，對應的魔女就算有過去長時間的積累，也不可能太多，否則平衡早就被打破了。
“巴麻美一直以來都是獨自一人戰鬥嗎？難道這麼久都沒遇到過其他的魔法少女？”
看出巴麻美內心的寂寞，六道冥好奇問道，這些細節的東西劇情裏也沒有專門解釋，而作爲一個‘普通人’祂也不會去作弊使用千里眼之類的技能，想這樣與正常人一般交流詢問纔是角色扮演的趣味。
“其實也不完全是，”少女搖搖頭，看起來若無其事地說道：“見瀧原市這邊，從我成爲魔法少女以來確實一直只有我一個人在戰鬥。”“但在其他城市，我也曾跟丘比去認識過那些更加老道的前輩，不過最開始大家都有自己的防區要守護，所以並不能時常相聚在一起。”
“到了後面，幾位前輩留下的聯繫方式也漸漸打不通了，大概是都已經在戰鬥中犧牲了吧？”
六道冥可以看出，少女在這一刻雖然表面上不在意，可還是十分惆悵悲傷的。
以至於到現在，她已經不再去聯繫更加遙遠地方的魔法少女，因爲害怕認識新的夥伴之後，沒過多久又只能看着手機上空蕩蕩的聯繫方式失神。
“不過現在好，以後有學長在，我的戰鬥也能更輕鬆了。”
眼中的傷感退去，巴麻美臉上驟然變得神采飛揚。
雖然每次手機上的聯繫方式失落她都會悲痛一陣，但遙遠地方不能互幫互助的同類，和同在見瀧原市能夠共同作戰的夥伴顯然是不同的。
就算六道冥簽訂契約後不擅長作戰，她也有信心保護自己的戰友，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無語地看着巴麻美精神抖擻的樣子，祂想說你這麼膨脹真的好嗎？
不過從劇情中美樹沙耶香墮落成魔物的速度來看，巴麻美居然能夠當這麼多年的魔法少女，看上去確實有足夠的資本膨脹。
該說她性格樂觀，心性堅定嗎？
那當然是扯淡了！
魔法少女五色戰隊中，就這個一聽到真相就會直接崩潰、射殺了佐倉杏子的傢伙最脆弱不過。
只能說那羣丘比雖然是萬惡之源，但它們確實沒有在魔法少女誕生之後，就各種不擇手段製造事端，千方百計讓她們絕望崩潰。
大多時候，這羣傢伙都只是因勢利導，坐看少女們在追逐真相、與魔女作戰過程中自然走向悲劇結局。
這應該是丘比作爲無限增殖、種族內部意識同調的生物，對於時間的觀念和人類不同的緣故。
反正魔法少女們簽訂契約後，只要出現感情劇烈變化，自然就會黑化，而人的一生中誰沒有過幾次大喜大悲呢？
更何況魔法少女與魔女間的真相還那麼殘酷，大多數普通少女根本不能承受。
幾年、幾十年而已，有什麼等不起的？！
“我還沒有決定要就此加入你們呢，不要高興的太早啊。”
看着少女眉飛色舞的樣子，六道冥忍不住開口打擊道。
“哼哼...和學長相處了也有半個月，我自認爲對學長的性格還是有所瞭解的。”
甩了下自己漂亮的金髮，巴麻美單手叉腰，裝出趾高氣昂的傲嬌樣子，“學長可不是甘於平庸的人，在見識到了裏世界的神祕，冥學長真的甘願什麼都不做，回到學校做一個普通人，每天擔驚受怕什麼時候會被魔女襲擊嗎？”
不知覺間，少女的臉蛋在說話時越發湊了近來，好似要用這種能夠積聚壓迫感的姿態讓自己的話顯得更有說服力。
“就算什麼力量都沒有，學長還是每次都成爲了學園裏的風雲人物，由此得出學長從來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知道魔法少女和魔女的存在只會讓你更興奮，而絕不至於退縮！”
看着越來越近，越說越激動的少女，六道冥表情莫名，卻是往前踏出一步。
呼
溫熱的呼吸氣流拍打在臉上，本來氣勢洶洶的巴麻美一下子僵住了，渾身好似有一股電流從臉頰上傳遞過來。
金色的瞳孔和漆黑的幽深相對，兩人的鼻子好似只要有稍微動彈就會碰到一起，嘴脣間也只有一線之隔，雙方都能夠輕易地感受到從對面呼出的吐息。
臉上的紅暈從淺顯到濃郁只是一瞬間，少女的眼神不斷飄忽，居然本能地在顫抖中閉上了眼睛。
巴麻美被嚇到退後半步，隨着帶動的風，六道冥好似在那一刻觸碰到了一抹柔軟，又好似只是心理暗示帶來的錯覺。
沒有太過糾結其中，六道冥也後退半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笑道：
“沒想到巴麻美學妹這幾天這麼認真的在觀察我啊，該說是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嗎？我也認爲學妹確實是值得信任深交的朋友，以後多多指教了！”
“嗯...”金髮少女移開眼神、好似突然發現邊上的櫻花樹有多美麗一樣，同樣忽視了之前若有若無的觸感，“學長完全能夠相信我！”
沉默，兩人間突然變得沉默，就這樣走在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少女是一直在掩飾着什麼，六道冥是看出她的不好意思，留點空閒讓她整理思緒。
“……學長，你想好要許願望了嗎？”
好似發現了這樣下去，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怪異，巴麻美順了下自己的頭髮，突然開口，至少表面上她已經恢復了平日裏的落落大方。
“還好吧，反正丘比不是說以我的資質，無論什麼願望都能輕易實現嗎？”
六道冥話語剛落，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爆射而過，化作一個神祕生物徑直落到祂的身前。
“是的，六道大人，只要您願望的話，無論怎樣苛刻的願望都不算困難！”
“你在啊？之前莫非就躲在一邊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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