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父子不合,明爭暗鬥!
菸灰色的西服完美凸顯他瘦而高挑的身材,襯的他皮膚愈發白皙,雖然陳柔不知道他那塊腕錶要多少錢,但既然是百達翡麗,就必定價值不菲。
幫他做造型的,是影視圈幫丹尼仔,華仔等人做造型的造型師,臨走之前還不忘幫聶老闆再輕輕撣一撣肩膀,誇一句:“聶老闆都可以出道了。”
聶老闆不但不需要出道,應該還不喜歡這種誇讚,他皺眉頭,sam雙巴掌拍上造型師的背,就‘送’造型師離開了。
聶釗也進了客廳,站到了梁利生的身後:“梁叔午睡過吧,是休息好的吧?”
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得精力充沛纔行。
梁利生倒是想把煙吞了,可煙是吞不掉的,它不斷的通過他的鼻孔往外冒。
他說:“當然休息了,你放心,我的精力比你還好。”
聶釗其實是去踩雪茄的,它被扔在窗子下面,窗簾都快要被燒着了。
他看錶,心裏有隱隱的不滿,已經7:30分了,聶榮還沒下樓,而現在正值晚高峯,路上會塞車的,海底隧道到了這會兒,尤其堵的厲害。
突然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樓梯間響起一陣怒吼聲:“小小年紀不知讀書,整天看那個什麼破電腦,它有什麼好看,哼!”
梁利生立刻站了起來,小跑步出門:“大哥!”
聶釗和陳柔隨之出來,就見聶榮也已經整裝好了,西服筆挺,站在輪椅旁,聶嘉峪和聶嘉峻倆垂着腦袋站在樓梯上,聶涵也在,在聶榮身後。
聶榮剛纔在怒吼,氣勢洶洶的,但等聶釗一出現,他語氣立刻變的溫柔和善:“嘉峻你覺得電子信息行業不錯,想讓聶氏搞點投資?”
這老爺子向來喜怒無常的,孫子們也習慣了,聶嘉峻說:“對。”
“等阿公回來你跟阿公好好講講,阿公讓你二叔搞一下。”聶榮盯着聶釗,說。
聶釗呼吸一滯,但並沒有說什麼。
聶榮再看聶嘉峪,竟然笑了:“你說準備買幾個什麼機子,搞個什麼妹兒?”
“那個叫電腦主機,我打算開設一個網站,來發布E-mail郵箱。”聶嘉峪說:“香江獨一份,價格也不高,十萬港幣就可以買到主機啦,拜託爺爺啦。”
聶榮拄着柺杖,笑的愈發慈祥,指着聶嘉峪的鼻子說:“我得讓你二叔先審審,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再說。”
讓二叔審,就意味着二叔的身體好轉,會回家了,還意味着事情能成,因爲聶耀是向來不會拒絕孩子們的要求的。倆男孩齊齊鞠躬:“謝謝爺爺。”
“去玩吧,既休假就好好玩,放心玩。”聶榮說着,坐上了輪椅:“阿涵送我。”
老爺子坐的是勞斯萊斯,再加上安祕書,梁利生和一個保鏢,先上車了。
聶涵把輪椅交給保鏢們,走過問陳柔:“細娘,我怎麼覺得阿公今天怪怪的?”
“他很好,沒什麼的,對了,不要忘了喂追風,還要帶它多跑一跑。”陳柔說。
上了車,見聶釗伸着手,她把手遞了過去,並說:“不會有事的。”
聶釗勾了勾脣,終於說:“如果是我媽咪,她纔不會那樣做。”
好的父母於孩子是臺階,是託舉的雙手,教他走路,爲他砍去路上的荊棘,能引他走上理想的成功之路,而不好的父母,就是孩子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聶榮於聶耀自然是個好父親,爲他掃平道路,託舉他,即使自己身弱無力,也不忘發出最後一聲哀鳴,以保全聶耀。
可他於聶釗簡直可謂魔咒。
試問,要是今天晚上他死在賭船上,聶嘉峪和聶嘉峻該如何接受現實,他們又怎麼能接受微笑着離開家的爺爺慘死的事實,以及,又怎麼會停止追問聶耀的行蹤。
屆時聶釗要不放了聶耀,他們的心裏該多痛恨聶釗,而等到三十年後,聶釗老了,他們又羽翼豐滿時,又怎會忍着不復仇。
雖然不知道上輩子的聶耀是怎麼死的,但陳柔得說,造孽的人是聶榮,是他攪的整個家庭分崩離析,也是他埋下了聶釗跟倆侄子反目的那顆雷。
且不說這個。
因爲聶家是公開行程,在交通部門備過案的,所以在這個時間段,通過調整紅綠燈和人工指揮,從淺水灣到維多利亞灣,有一個500米左右的汽車通行空閒檔,雖說是繁華的晚高峯,但聶家的車一路開到維多利亞灣,碰上的車都很少。
轉眼就到地方了。
當然有警察值勤,港口外面也有一大幫前來蹲守的記者。
聶釗是最怕死的一個,第一眼既沒有看到於崢嶸,也沒有看到吳耀祖,還有他在照片上看過的,韋德找來的幾個疑似眼線,就有點擔心:“於sir沒有來?”
宋援朝坐副駕駛,就在車行到港口時他已經鎖定人了:“吳耀祖在車的3點鐘方向,另有個趙sir在6點鐘方向,還有個孫sir就在車的正後方,他們應該會隨咱們一起上船,我看到於sir了,陳小姐,他在對面那座酒店的大門口,你說他會不會是想安排狙擊手來狙擊咱們?”
陳柔因爲沒聽過這個推斷,而且它也不是沒可能,也在回頭看。
聶釗卻說:“不會的,船上有燈光秀,馬上就會開啓,叫狙擊手無法鎖定。”
關於會不會被狙擊,這是韋德一開始就會考慮,並且消彌的隱患。
這時聶榮已經準備下車了,已經是夜晚了,果然,隨着他下車,身後的遊輪上亮起了璀璨而耀目的燈光,再加上蜂擁而來的,記者們的閃光燈,四周一片白。
宋援朝伸開雙臂在側着跑,sam跟在後面,也伸着雙臂,而聶釗趕在他老爹下車之前扶上了老爺子,但在噼哩啪啦的閃光燈中,聶榮推開了兒子,走向了記者們。
見有保鏢想跟着,他瞪眼:“下去!”
於崢嶸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他能洞察聶氏父子間的不睦,還能一眼看出聶榮對於聶釗的厭惡,以及退居二線後的不甘心。
如果他安排了狙擊手,此刻的聶榮是很好狙擊的,因爲他破天荒的站在陌生媒體的鏡頭前,而且態度出奇的好,記者問什麼就答什麼。
有記者問在聶釗接班後工作表現如何,是否達到他的期許,他笑:“目前還沒有。”
又有記者問起陳柔,問他對小兒媳婦是否滿意,他也答了:“非常滿意。”
按他的風格和咖位,能給記者們答這樣兩個問題,並放給他們將近3分鐘的拍照時間已經是破天荒的了,葉添率人,已經在至尊寶號的登船口相迎,聶釗也再度過來攙扶老爹了,按理他也就該離開了。
但是聶榮沒有,反而,他陰沉着眸子瞪了聶釗一眼,重新面對鏡頭。
正好這時有記者高聲問:“聶主席,您家二爺的病怎麼樣呢,他有迴歸的計劃嗎,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個準確消息?”
聶榮依然在笑,並緩緩側眸看小兒子,眼裏寒光嗖嗖,跟刀子一樣。
聶釗則雙手握於前,態度謙恭,一臉晦澀的望着前方。
在這一刻捕捉到鏡頭的記者拍到的照片在明天被刊登出來,直接標題就可以叫:面和心不和,首富父子暗中鬥法。
於崢嶸此刻也剛剛從維多利亞大酒店的門口過馬路,來問候現場值勤的警員。
距離聚光燈下的聶釗父子跟他相隔也就十幾米的距離。
他正好經過吳耀祖身邊,吳耀祖上前一步,喚:“於sir。”
於崢嶸笑着拍了拍吳耀祖,說:“好好幹!”
再說:“你的公租房馬上批下來,大概下個月你就可以搬新房了,提前恭喜你。”
吳耀祖警禮,說:“謝謝於sir。”
於崢嶸的手還在吳耀祖肩膀上,目光卻依舊緊緊盯着聶釗父子。
他敏銳的捕捉到了,聶釗第三次去扶老爹,卻再度被聶榮給推開了手。
然後聶榮大步走上紅毯,在一羣保鏢的簇擁下,走向了至尊寶號。
他驀的回頭,見吳耀祖面色蠟黃,眼神閃爍,笑問:“你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中暑了?”
“應該是吧,出租屋電力不好,空調總是斷電,最近天又太熱。”吳耀祖舔了舔脣說。
如果不是因爲聶釗父子的戲唱的太好,於崢嶸就該發現不對勁了。
但他並沒有,他笑的格外體貼,欲走又回頭說:“等搬了新房,我送你一臺空調。”
吳耀祖再敬禮:“謝謝於sir。”
年富力強,膚色古褐的於sir穿着範思哲的polo衫,繫着愛馬仕的皮帶,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昭示着他的精力是多麼的旺盛,他笑着揮手,轉身走了。
他計劃的上船時間是在一個小時後。
他也已經安排好了人給警署打匿名電話,就說舉報至尊寶號上有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這樣,他就可以攜帶他的幾個心腹,以排彈專家的身份上船,以檢索定時炸彈爲名義,並在爾爺和董爺開始於兩邊開始攻船後於混亂中射殺聶釗父子。
當然,這是冒險,他心裏也沒底。
總怕萬一事情做不不乾淨,聶家於他清白而榮耀的人生還是個污點。
但在這一刻,當看到聶家父子首度合體,公開露面時卻表現的那麼矛盾重重時,他突然信心倍增,因爲他看得出來,聶榮對聶釗極度不滿,他們父子間有着很深的隔閡,而那種隔閡恰恰是能致他們於死地的。
此刻他笑眯眯的離開,就是爲了一個小時後殺回來。
不過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他離開的剎那,吳耀祖豎起手指,朝着遠方,聶氏CEO韋德停車的方向比了個耶。
其實他心甘情願叛變,也是於崢嶸自己造的孽。
他太精明,但也太吝嗇了。
吳耀祖爲他殺過人啊,兩個,可他只願意給吳耀祖一套賣不掉的公租房。
沒錢跑路,吳sir也只好投靠聶家,幫忙殺上司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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