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擇手段的做慈善!

作者:美人摘星
上輩子的陳柔雖然每天風裏來雨裏去,不是在沙漠裏玩命,就是在海上搏風浪,差點苦死,但接受過的榮譽表彰當然也不少。

  雖然不像明星受普通人追捧,但在各種官方會議中,像她這樣的人一出現,就必定是滿場的焦點,只要是軍轉的領導,但凡逮着她,就必定要高談闊論一番。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是陳柔第二次回大陸,可不像上回去見李霞,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現在她是和婦聯,以及各個福利機構,醫院的女領導們坐在一起,她其實也很想找個話題跟大家聊聊天的,但是大家都特別拘謹,說話也是適可而止。

  聶氏給福利系統捐了款,陳柔也想跟負責人聊一聊,但她幾回提了話題,對方都只是回了一句特別含糊其辭的話,搞的她根本聊不下去。

  這叫陳柔覺得格外失落。

  她人雖然在香江,但一心想着要回國,要繼續報效國家,但今天在這場飯局上,她全然沒有回家的感覺,也只覺得在座的女同志都於她格外的疏遠。

  終於,有個女同志去上廁所了,也恰好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陳柔翻開一看,見是爾爺打來的,於是調了一個不便接聽,就暫時先壓掉了。

  也就在這時,婦聯的齊祕書突然說:“女士,您的手機好看,吊墜也好看,我看上面還有英文呢,哪裏買的呀?”

  婦聯主任是個特別嚴肅的老太太,見祕書在如此莊重的場合談如此不雅的事,滋的一聲,瞪了對方一眼,但於陳柔,齊祕書就算難得的活人了。

  她不但有手機,手機上還有個小吊墜,是聶釗掛的,至於上面有字沒字這事兒,她向來沒有關注過,此時拿起來一看,總共四顆水晶,上面分別有一個字母,C,R,L,Z,陳柔一時也看不出含意來,於是把手機遞給了齊祕書:“要看看嗎?”

  婦聯主任的眼球都快瞪出眶了,但齊祕書硬着頭皮把手機接了過去,小聲感嘆:“哇,真漂亮。”

  翻開蓋子一看,又說:“竟然是中文,可惜是繁體的。”

  陳柔笑着說:“簡體的應該也馬上就能上線,大陸也馬上會有手機賣的。”

  齊祕書因爲首富太太的縱容而越來越活潑了,捧着手機問:“這一隻得多少錢?”

  陳柔突然想起來,剛剛有手機上市的時候,一隻得幾大千,而那時人們的月工資只有幾百塊,普通人可消費不起,她搖頭說:“目前我還不知道。”

  齊祕書又來一句:“陳女士,你們公司在電子商務版塊,就不考慮投資大陸嗎?”

  陳柔說:“應該會有,但目前最主要的還是基礎建設方面。”

  齊祕書的脖子突然伸長,越過了婦聯主任:“所以郭部長說的是真的,紅旗福利院那一帶整體都要拆,而且馬上就拆,福利院必須立刻搬走?”

  婦聯主任突然伸長脖子一聲咳,顯然是想制止這個魯莽的手下,但陳柔卻聽出什麼了,因爲她上輩子雖然不在紅旗福利院,但她知道那個地方,它在新開發區,而在福利院的搬遷工作中,原則是先修新址,再搬舊址。

  但從齊祕書的話裏她聽出來了,福利院是在沒有新地址的情況下直接被攆走的。

  陳柔看婦聯主任:“瞿主任,紅旗福利院的新地址在哪裏?”

  婦聯的瞿主任正在掐齊祕書的大腿,聽到貴客問話,忙轉過頭來說:“正在找。”

  陳柔點頭:“也就是說還沒有找到,那麼,它的舊址暫時也不會拆遷吧?”

  她只是隨口一問,瞿主任卻正襟危坐,來了一句:“陳女士,上面下了任務,要完成百日攻擊大拆遷,我們全是婦女兒童,確實困難,但您放心,我們能做到。”

  突然之間,一桌剛纔還拘謹的女性就彷彿才活過來一般,皆說:“我們能做到。”

  任何事情想要做好,就必定要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

  陳柔也在這一刻恍然大悟,爲什麼大家對她的反應那麼淡漠了。

  要大興土木就意味着拆遷,婦聯跟別的單位不一樣的是,它下轄的全是要靠撥款和慈善金來養活的孤兒,殘障兒,以及需要被救助的婦女。

  如果沒有新的去處,又被強制拆遷,她們是最艱難的,那也不是一點捐款就能解決的,因爲她們搬一次家,是個非常浩大的工程。

  所以對於別的部門來說,聶榮來訪意義重大,榮與有焉,但於婦聯不是,因爲聶氏要搞拆遷,而且是趕走福利院的孩子們,趕緊拆,她們能對陳柔熱情?

  飯喫到一半了,陳柔也藉故上廁所,離席,又進了洗手間。

  立刻,她撥電話給梁利生。

  他們其實在一個會場上,但梁利生和聶榮在跟領導們聊天,而他雖然刻意壓抑,但嗓門還是巨大:“三太您有什麼吩咐?”

  陳柔問:“梁叔,您在內地的動遷,過程是不是和香江不一樣,有沒有強拆行爲?”

  梁利生一懵,立刻又說:“目前還不到拆遷階段,只是動遷,不由我們經手呀。”

  他也不敢在飯桌上聊天,也是邊打電話,邊往廁所來。

  說起動遷,陳柔又想到什麼,忙問:“是哪家公司招標了動遷工程?”

  這個梁利生當然知道,他聲音一沉,說:“郭曉亮主任的弟弟,郭小白。”

  至此,整件事情水落石出了,郭部長的弟弟名義上在香江做生意,但其實賺錢的買買在內地,而且目前深市的動遷是幾百億的大工程,要他連福利院都是強行趕走的話,那普通人呢,再或者各個工廠的地皮呢,他們能拿到動遷款嗎?

  而如果拿不到,在如今的下崗潮下,那些普通人該怎麼辦?

  餐廳突然一陣鬨鬧,卻原來是聶榮要離席了,基本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

  陳柔想着動遷的事,也正好一起離席,回賓館休息。

  宋援朝一邊,安祕書一邊,肘着老爺子,別的保鏢們開道,還有一幫領導呢,用不到陳柔,她於是在婦聯主任的陪同下一起往回走。

  婦聯主任對於冒冒失失的齊祕書挺抱歉的,進了賓館上電梯,就笑着說:“陳女士,我們的小齊同志還年輕,有點冒失,如果冒犯到您……”

  陳柔打斷她,並遞了一張名片,說:“我對她印象特別不錯,以後應該還會有更多的捐款捐物,這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你一定要……讓她跟我多聯繫。”

  電梯叮的一聲,到樓層了,婦聯主任也呆住了:“讓她跟您聯繫?”

  齊祕書那乍唬唬的性格,如果不遇到一個貴人,這輩子也就是在辦公室跑腿的命了,但是girlhelphilr,她今天無意透露了一個大消息,陳柔樂得幫她一把:“對。”

  婦聯主任一下子也變活人了:“她是研究生畢業,孩子有能力,就是有點冒失,您不怪罪就好,我就送到這兒了,您早早休息。”

  陳柔笑着說:“再見。”

  她看到了,婦聯主任離開的時候,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回到房間,爾爺就打了一個電話,她沒有接,他就不打了,但是董爺打了足足7個,她當然得一個個的回,也是先回爾爺:“抱歉,我剛纔在喫飯。”

  爾爺笑着說:“我猜就是。”

  又說:“我在電視上看到了,大陸對於聶老的拜訪,似乎特別重視。”

  那陣仗,只比女王到訪差一點,確實足夠重視的,但陳柔說:“據我所知,就像原來女王會給有榮勳的功臣們頒發獎章,對於聶老這樣的愛國人士,國家也是有獎勵勳章的,說來不怕您笑話,我家公公,就是爲了那枚勳章而來的。”

  爾爺在喉嚨在發顫:“哇喔?”

  目前香江有頭有臉的人,都有女王頒發的騎士,爵士勳章,聶榮當然也有,但是大紫荊勳章可不一樣,它是由祖國頒發的,意義更加重大。

  爾爺的語氣裏聽得出羨慕,但他說:“聶老的關鍵在於,有個好兒子。”

  他最瞭解聶榮了,知道的,他是個歪屁股,可架不住人家有聶釗那樣聰明的好兒子,兩邊政府都很器重,聶榮歸國,也就能有大殊榮。

  這樣一想,爾爺就又要恨董爺了,要不是那個衝動易怒的暴躁鬼,他現在還有兒子的,可就因爲董爺,他的兒子沒了,他能不恨?

  但這時陳柔來了句:“其實在我看來,像您和董爺,在無政府無組織的狀態下,護戌九龍多年,能叫百業興榮,百姓安居樂業,也值得一枚勳章。”

  爾爺好半天沒說話,應該是被慚愧到了,畢竟他可沒陳柔嘴裏說的那麼好。

  當然,陳柔也只點到爲止,就把電話給掛了。

  而她剛一掛掉電話,董爺的電話立刻就打進來了,當然也是問聶榮的。

  香江媒體全線跟進,就是好奇聶榮去了以後會遭遇什麼,結果就是,現在全港的有錢人要集體得紅眼病了,董爺當然也一樣,他問的問題,也跟爾爺一模一樣。

  當然,在聽到陳柔說他屬於護戌九龍有功的功臣時,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的董爺也有點汗顏,他也是個直爽人,坦白說:“你就別吹了,你爺爺我可不是好人。”

  陳柔反問:“所以呢,你明知道自己爛,還不悔改,要繼續爛下去?”

  董爺嘆氣:“可我乾的就是這個行當呀,不然你說,我們還能做什麼?”

  陳柔說:“偷東西,搶要保護費,當街打人總可以不用幹吧,就非得每天都讓馬仔跟忠義堂的人幹一架你才高興嗎,你就不能幹點好事,善事,也登登報紙?”

  其實九龍最大的亂,就在於兩個社團間無休止的打架鬥毆。

  偷東西,強制索要保護費目前已經很少了,因爲九龍沒有稅收,市民也基本默認交保護費是種習俗,給社團交錢,社團幫忙平事,大家互惠互利嘛。

  但因爲陳柔提了個醒兒,董爺就發散思維了:“做善事,登報紙,這是個好辦法。”

  再一想,他拳頭捏的咯咯響:“扶老太太過馬路算善事吧?”

  陳柔無語:“您自己都過不了馬路,還想扶老太太,就不怕嚇死過路的司機?”

  七十老頭扶個八旬老太過馬路,他能把路過的司機嚇到原地去世。

  當然,這只是個大思路,董爺屬於實幹派,既然乖孫女指了明路,讓他多做善事登報紙,他就會發散思維,變着法子做事登報紙,給自己造名譽的。

  大紫荊勳章他不敢想,可他會想,要自己表現好點,以後上大陸的時候,也會有幾個小領導接待他呢,他祖籍也是大陸呀,以後指不定還有機會回故鄉探親呢?

  就這樣,董爺午覺都不睡,立刻喊來他的狗頭軍師翁華給他做參謀,這就準備在九龍大興慈善業,好好的做些善事來登報紙了。

  而且這一回他一定要蓋過爾爺,搶過他的風頭。

  說回陳柔,她也沒得午覺睡,剛掛了電話,有人敲門。

  她開門一看,當然是宋援朝,摘了墨鏡,他說:“事情已經打聽清楚了。”

  陳柔伸手說:“進來說話吧。”

  宋援朝不但不進,反而後退了一步,說:“就在這兒講吧。”

  他說的消息,陳柔已經在飯桌上掌握的差不多了,但他當然還有新的消息,也是由宋援朝轉着圈子,通過統戰部的王祕書打聽來的。

  他說:“郭扶正他爸承接了目前市政府所有的動遷工程,可他們覺得那還遠遠不夠,又正好咱們在市中心有兩個地標工程馬上開建,因爲牽涉到進出口,原材料當然是用大陸的更好,而郭扶正他小叔剛剛上個月,走馬上任了深市一建,一建想承包咱的所有建築工程,但是梁利生在資質方面查的比較嚴,一直不肯吐口。”

  又說:“梁利生不吐口,一建拿不到工程,很頭疼,就想找辦法攻關一下樑副主席。”

  郭小白,郭曉亮,看這倆名字,誰能想到他們會是牛逼赫赫的人物?

  但是從外貿到建工再到官方,他們堪稱三位一體,這都要隻手遮天了這是。

  聶氏就是搞房產起家的,做的又都是超高層,建材和工程方面一旦有不到位,蓋出危樓來,聶氏的名聲可就毀了,信譽也就沒了,以後房產生意也就沒法做了。

  那也是爲什麼聶釗只放心梁利生來大陸。

  那老頭是個難得的,既喜歡做事,也愛認真做事,不胡來的人。

  而且他一大把年紀了,渾身的病,想搞點美色也搞不動了,沒有花花腸子,就很不好攻堅,但是拿不下他,郭家兄弟就搞不到聶氏承建的摩天大樓,怎麼辦?

  陳柔大概明白,郭家兄弟看梁利生是個攔路虎,這是準備要除之而後快了。

  當然,只要他們能做得到,那麼從侵吞動遷款再到在建築工程的原材料,建設,農民工的工資,各個方面動動手腳,很可能在幾年之內,他們就能搞到幾十甚至上百億的贓款。

  她輕噓一口氣,問:“王祕書是怎麼說的,郭部長想讓你做什麼?”

  宋援朝先輕輕嘆了口氣才說:“王祕書是個軍轉幹部呢。”

  陳柔皺眉頭:“所以呢?”

  宋援朝心裏挺難受的,他說:“他跟郭部長的關係似乎很不錯,陳小姐,我不知道您懂不懂我的意思,就是……他也被金錢給腐蝕了,正在用出賣國家和人民利益的方式爲自己漁私利,賺小錢。”

  在會場上,他能接觸到兩個軍轉,一個是薛部長,一看那身材瘦瘦筋筋的就沒有油水,他也確實人脈不多,一直都在認真的做自己的事,再一個就是王祕書了,只看那肚皮肥肥的,宋援朝就知道,他必定吃了不少的好東西,喝了不少酒,而且他跟郭部長也有交談。

  如果是談戰友情,宋援朝會毫不猶豫的走向薛部長,跟他好好聊一聊,把酒言歡。

  但要打聽腐敗方面的問題,他就要找王祕書了。

  那個只看肚皮就知道,已經被腐化了。

  他問到有價值的情報了,但他心裏很難過,爲王祕書丟了他的信仰和信念而難過。

  大概是基因裏自帶的,陳柔的好些行爲舉止其實和董爺特別像。

  她擡手攥拳嘎嘎一捏,說:“那咱們就抓那幫腐化分子的小辮子,然後連根拔起,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就是能靈魂共鳴的同志了,宋援朝沒說話,但是勾起脣角,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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