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一億保釋金!
陳柔一想也是,李爵士佔着香江一半的娛樂業,是幾家大電視臺的大股東。
丁爵士則是香江最大的買辦,手握大把國際品牌在香江的代理權。
而在陳恪他們於電視上公開逮捕張子強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改變了。
聰明的,會抱大腿的有錢人們正在紛紛轉舵,面向了大陸。
聶釗在前世穩握於手的那塊大紫荊勳章這輩子多了好幾個競爭者。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但顯然,聶老闆這個傻乎乎的正主是由衷支持陳柔的。
抱起兒子輕輕拍哄着,他說:“郭小白在大陸,已經被公安控制了,於光煦和郭扶正,咱們就暫且先不驚動,看香江警方要給咱們一個怎樣的交待,我抽空,帶着香江這些年的經濟報告去趟首都,咱們提前籌劃,也許還真能呢?”
也許他太太,真的可以在97時,第一個授勳,獲得那枚大紫荊勳章呢。
聶釗也不知道,但他會努力的。
陳柔看兒子一刨一刨的,把他接過來自己抱着,卻問聶釗:“你就沒想過,那個人應該是你纔對?”
聶老闆在情緒價值方面,是從不吝於太太的。
當然,他的命都是她給的,看她拎着兒子,兒子難受,他又抱了回來。
扯鬆領帶,對着夕陽一笑,他說:“我有你,有阿遠OK了,虛名,我不在意的。”
要別人說這種話,陳柔會覺得他是虛僞。
但聶釗應該不是,因爲上輩子的陳柔見過他的名片,不像別人搞的花裏胡哨,正面背面全印滿榮譽,恨不得把身家全搭在上面。
聶釗的就只有一行字:聶氏實業主席。
阿遠始終哼哼嘰嘰,聶釗於抱回屋子裏檢查尿布,又看孩子身上是不是沾了樹葉,再或者沙子讓他癢癢了,忙着又讓育嬰師給他洗澡。
但抽空出來,他還有件事要問正準備去修理機車的太太:“你知道那盤錄像是誰給我的嗎?”
還別說,聶太太除了跟聶老闆,跟別的男人都心有靈犀。
陳柔看着保鏢們裝車,回頭說:“怕不是,霍岐霍sir?”
聶釗噎了一下,因爲他今天路過九龍警署是個偶然的隨機事件。
霍岐也是在執勤的時候,於路上看到他,然後扔的錄像帶,隨機中的隨機。
那麼,陳柔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霍岐對着他傲不兮兮,牛逼哄哄,私底下要給盤錄像帶,還要先給他太太獻個奸,盡個忠不成?
陳柔要去修理車的,一個躍步已經上卡車了。
毛子哥大手過來要關門,又伸伸拿他腦殼頂住,因爲他把門子打過來,才發現老闆揚着脖子,在看座位上的老闆娘,差點,他就把老闆的頭給打爆了。
聶釗揚着脖子,一臉求知慾:“爲什麼?”
又問:“他跟你講過吧,爲什麼要刻意把錄像帶給我?”
聶老闆的齷齪心思,霍sir跟宋援朝,sam,甚至ram他們一樣,都對他太太懷着一種既欣賞又愛慕的心情,還總覺得他配不上他太太,隨時想邀寵上位。
他想知道是不是這樣,他知道的,他太太不愛別的男人,只愛他。
誠懇如她,也肯定會告訴她正確答案。
陳柔說的,也確實是正確答案,她說:“霍sir是全香江骨頭最硬的阿sir,雖然脾氣壞了點,也喜歡乾點小壞事,但君子不拘小節,他不幫大惡的。”
So,就這樣?
聶老闆覺得不對,還覺得太太是太過鈍感了。
他最瞭解了,外面的男人,沒有一個正經的好東西,哼!
好吧,目送太太離開,聽到屋子裏兒子在哇哇的哭泣,聶老闆還是去安撫寶寶吧。
但是,可憐的,還沒有學會說話的小阿遠終於是沒有夠到他心愛的小摩托。
他還太小,力量就那麼多,孩子又被拉着玩,洗澡,搞的筋力竭。
爸爸不懂別的,就只會餵奶。
阿遠也還處在有奶就是孃的階段,見有奶瓶就叨。
叼上之後,他本來想等喫飽了再努力,去追他的小摩托車。
可隨着爸爸把他放進舒服的嬰兒車,再推一推搖一搖,阿遠就舒服的閉上眼睛了。
小孩子也有記憶力的,第二天起牀,還心心念念他的小摩托,大清早就鬧着要下樓,但可惜今天小摩托已經被人帶走,入場返修去了。
而等小阿遠再見到摩托車的時候,就又是三個月之後了。
最近一段時間她除了帶他上山跑一跑,玩一玩,倒也沒有去過遠的地方。
而哪怕她去九龍,或者抽空上大陸,以及張子強一案的庭審,她當然不會帶着崽,頂多是她要出門,就放到公司,聶釗的辦公室,讓他照看幾個小時。
但今天陳柔必須帶着兒子,因爲近幾天聶釗跟梁利生上首都去了。
而雖然在她看來,上首都還帶保鏢就好比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可她對大陸有親情濾鏡,而在聶釗和梁利生的眼睛裏,有的是法新社式的濾鏡,所以除了宋援朝以外,別的保鏢聶釗全帶走了,陳柔又正好要上九龍,就又把小阿遠帶上了。
她的機車重新翻修了一遍,但因爲不是霍岐霍sir照料着翻修的,性能還是不太好,陳柔試着騎了一圈,就發現它的加速大不如前了。
但也沒有辦法,她爲了修車,還親自聯絡過霍岐,想讓他來試一試她的機車,給點維修方面的建議,可是不論打警隊,還是霍岐的私人電話,他都拒絕接聽。
車也就只能暫時維持現在的樣子了。
她要去的當然還是九龍警署,因爲就在今天,香江警署和大陸警方在經過長達一百天的偵破後,要開會,商討把張子強一案提交到律政署的各種細節。
聶嘉峻作爲當事人,當然也要出席。
而因爲發生了綁架案嘛,這個學期他索性休學了。
也是因爲聶榮的強烈要求,他目前住在淺水灣,因爲是成年人,又是當事人,也算給大陸警方面子吧,這一百天內,他還是第一次在公衆場合露面。
當然了,瑟瑟發抖,在阿寬和阿輝幾個保鏢,以及一幫律師的陪伴下,下了車他就直奔警署內部,還學着張子強的樣子,讓保鏢們把自己夾在中間。
上了樓,正好碰上嶽中麒,他保鏢都不要了,緊趕幾步,挽上了嶽中麒。
嶽中麒只感興趣一點:“聶太人呢,怎麼沒一起來?”
阿寬上前一步,解釋說:“太太住在山上,來的會晚一點。”
嶽中麒只好陪着聶嘉峻先爬13樓,大少爺遭了老罪,有生以來,這還是聶嘉峻頭一回生生的爬13樓,而牛逼的是,這兒的警員據說每天要爬好幾趟。
把大少爺送上樓,叮囑幾個公安照看好,嶽中麒蹭蹭蹭,就又下樓了。
今天九龍警署門外可謂賓客雲集。
且不說香江所有的媒體全都派了記者在蹲守,爾爺和董爺,九龍的倆大佬也一併到了,當然是來聲援大陸阿sir的,且不說別的,就那幫阿sir神乎其乎的槍法,爾爺和董爺在看到的那一刻就舉起白旗,宣佈投降了。
誰敢想啊,他們野戰打得好也就算了,巷戰竟然也那麼牛逼?
人多車也多,陳柔自己開車,在後面,宋援朝騎着機車,倒是比她還要先到。
嶽中麒一個箭步衝上前:“聶太人呢?”
宋援朝左右一看,說:“她帶着我家少爺呢,陳隊不是說有個好車位?”
嶽中麒一看,眼睛也亮了:“這不是聶太的坐騎?”
宋援朝騎的機車就是陳柔的。
那可是當年還年輕,對於聶太懷着愛慕心的霍sir傾盡心血,親自改裝的。
花了錢的機車,跟普通的可不一樣。
飛虎隊的哈雷戰場牛逼威猛吧,到了它面前,也只能叫弟弟。
宋援朝下車,笑着說:“這車重新翻修,刷過漆,以後就歸你們了。”
嶽中麒可太樂意了,但拍拍座椅說:“這怕得好幾千塊吧?”
說話間陳柔那臺破破的帕傑羅已經到大廈樓下了,嶽中麒忙又招呼:“這裏。”
他一路指揮,讓陳柔把車開進停車場,又一路帶着往後走,旁邊有幢小樓,是警署的檔案室,而檔案室和主體樓之間有個拐角,因爲在廁所旁嘛,原來在堆垃圾。
但現在這地兒乾乾淨淨不說,陳恪他們還給按了一道鐵門。
解鎖開門,嶽中麒讓陳柔進入,恰好跟他們的小破警車停到一起,再打開車門,他笑着問候:“嫂子好。”
今天陳柔帶着李霞呢。
她抱着小阿遠,她也笑着招呼:“嶽隊好。”
又說:“我聽陳恪說你已經打了報告,快結婚了?”
嶽中麒有個對象,感情升溫的還挺快,確實快結婚了。
他摸摸阿遠的小帽子,笑着說:“對。”
李霞抱着阿遠,跟抱寶似的,大帽子將他遮的嚴嚴實實,說:“早點結,早點生孩子。”
陳柔今天是作爲案件當事人的家人一參會的,就不好穿夾克了。
她穿了成套的,天青色的闊版西服加同款長褲。
當然,還是萬年不彎的匡威鞋,舒服嘛。
下車戴墨鏡,她轉眼四顧,特別意外:“我記得這兒曾經是個垃圾山。”
嶽中麒笑着說:“對,但是警署把它劃成了我們的停車位,我們要在外面停,還得收費,陳隊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後我們抽時間,就把垃圾給清空了。”
陳柔明白了:“雖然說垃圾被你們清空了,但他們總還是愛悄悄往這兒丟垃圾,所以你們就不但搭了個棚子關上了門,還上了一把鎖?”
嶽中麒伸手:“從這邊走,放心吧,現在這兒的衛生是達標的。”
其實曾經整個九龍警署都遍佈黴菌。
但耐不住陳恪是個勤快人,沒事就運垃圾,搞衛生,消毒殺菌。
現在不但衛生達標了,而且陳恪他們的宿舍也挪位置了。
他們的宿舍被挪到了三樓,這邊的樓梯正好順路。
其實陳恪也是想見阿遠了,甚至,他天天搞衛生,就是爲了孩子來的時候,衛生能夠達標,上了樓,陳柔就讓李霞和宋援朝帶着小阿遠去陳恪的宿舍了。
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臉被越少的人看過越好嘛。
然後她和嶽中麒一起上樓,她邊走邊問:“所以你們打聽來的消息,香江警方還是堅持他們的觀點,要逆全香江富人的反對,允許張子強被保釋?”
嶽中麒嘆氣,卻說:“我感覺香江警方並沒有想辦案子,而是想跟我們鬥一口氣。”
陳柔點頭,又問:“有探聽到消息嗎,他們打算開多少?”
嶽中麒止步,豎食指:“香江警署準備再破記錄開個天價,一億,港幣。”
又說:“他們說爲了那一個億,張子強不敢再犯事,您覺得呢?”
上一個天價保釋金還是宋援朝開創的。
聶釗爲了他的保鏢隊長,毫不猶豫甩了六千萬。
當然,後來於崢嶸被查,宋援朝無罪,那筆錢也就返還了。
而關於張子強的案子,其實跟陳柔上輩子記憶中的發展差不多。
因爲在她記憶中,就在這幾年中,有警員逮捕了張子強,並被訴上法庭。
警方就開了一個億的保證金,但諷刺的是,最終張子強也被無罪釋放了,那一個億原封不動歸賬不說,而且警方還因爲超期羈押,以及對張子強造成了心理創傷,又耽誤了他的工作,再加上律師費,足足賠了張子強四千萬。
聽上去很魔幻,可它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它的發生也足以見得,如今的香江警方,隊伍有多雜,又有多麼的不作爲。
陳柔正走着,擡頭一看,笑了:“嗨,霍sir。”
是霍岐,穿着熒光綠的交警服,看來這三個月他一直在做交警。
也是夠難堪的,曾經的他,是香江警界的出頭鳥,親自上陣打擊大陸公安。
而現在,他的上司們當着他對手的面,正在盡情的羞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