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莽莽,我好看嗎?

作者:美人摘星
霍岐他們被搡出去了,張處長匆匆趕回陳柔身邊,笑着摘掉帽子,露出他毛髮稀疏的腦袋,鞠了一躬說:“聶太,我們香江警方向您承諾,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多派警力,增加巡邏,保證貴府人員的安全,也還請您支持我們的工作。”

  再看坐在陳柔身後的聶嘉峻,也是一鞠躬:“感謝支持。”

  聶嘉峻其實人是懵的,因爲郭小白在大陸被羈押了大概半個月後,掏錢活動了一下,然後就被放出來了,但是因爲簽證方面有點問題,目前就還滯留在大陸。

  郭扶正以爲老爹沒事,而且於亨給他做的證據足夠證明他是在出了德明醫院之後,偶然的,隨機的被綁架的,接受了警方几次問詢後,也被放回家了。

  至於於光煦,他擁有瑞士戶口,不但壓根沒有接受調查,而且早就回米國了。

  而這一切,全是在香江皇家警察們的調查下出來的結果。

  聶嘉峻當然生氣了,他又是闊家少爺,也不慣着誰,指着張sir的鼻子就罵:“你們的調查根本就是兒戲,皇家警方,是在拿我們納稅人當傻子來耍。”

  再說:“全香江人民都看在眼裏,我差點就死了,可你們現在卻要釋放兇手。”

  張處長也是硬着頭皮的,說的謊言他自己都不敢信,但他還是得說:“聶大少,保釋不等同於釋放,而且我們有給張子強劃定的居住範圍,警方會對他實行監視居住,而且還有電子腳鐐,只要他離開監護地範圍,腳鐐就會立刻報警。”

  關於在監視居住期間使用的電子腳鐐,這個在八十年代,米國就已經廣泛應用了。

  但當然,其實它壓根兒就關不住人。

  因爲就聶嘉峻在留學期間見過的,就有人破壞腳鐐,然後跑出去繼續犯案的。

  他特別憤怒,整整西服面對門口的閃光燈,他說:“作爲當事人,我不接受。”

  其實就算聶嘉峻不接受也沒有用,因爲警方擁有絕對的調查權,聶氏要不接受,也只有一個辦法,向更高一級的警長,督察長投訴整個專案組。

  投訴就投訴吧,張處長頂得住,但人今天他必須放掉。

  不過逆天而行,當衆陰首富,張處長雖然手狠,但態度特別友好,伸手捋一捋自己稀薄的頭髮,他再看陳柔:“聶太,還希望您能體諒我們的工作。”

  又說:“如果對我們的工作不滿意,貴府可以選擇向O記,或者是督察廳投訴,但是還請……先支持我們的工作,咱們儘早起訴張子強。”

  在偵破階段就因爲兇器不明而無法判別張子強是否行兇,到了法庭上,張子強的律師難道不會大做文章,而到最後,張子強不依然是無罪釋放?

  就不說一大批心懷正義的警員覺得大佬們在耍人,記者們也一樣。

  按理,陳柔應該也很生氣,畢竟她的兒子也還小,萬一被張子強盯上,再綁了呢?

  但她今天好說話到,張sir和廖sir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記者嘩嘩的在拍,她依然先重複剛纔的話:“雖然是大陸阿sir們於關鍵時刻救下了我家嘉峻,但這畢竟是香江,我們香江市民,也應該相信皇家警察。”

  這話倒是很好聽,但怎麼聽起來就有點諷刺呢?

  不過張sir和廖sir集體點頭,也都說:“感謝聶太您的信任,謝謝您。”

  陳柔再朗聲說:“同時,我也希望全香江所有的阿sir們都能行動起來,大陸阿sir也一樣,還有所有的市民們,現在,我要發佈一條懸賞令,就是張子強射擊過大陸阿sir的那把911槍,如果誰能找到它,聶氏將給予500萬港幣的賞金。”

  關於槍在哪裏,目前只有四個人知道。

  陳柔當然跟聶釗講了,而陳恪在知道後,則把事情告訴了嶽中麒。

  但陳恪的計劃是,既然在香江想要槍斃張子強幾乎不可能,那就在他被釋放後,想辦法把他趕到大陸,在大陸抓捕,然後再公開槍斃。

  那把911,在他想來,也該是在大陸拿出來,用來給張子強定罪。

  但是陳柔怎麼突然當衆就懸賞那把槍了,她什麼意思?

  槍明明就在她手中,她爲什麼要發一條懸賞令?

  陳恪迷惑不解,於是看腦子轉的更快的嶽中麒,但嶽隊擺了擺手,又擠了擠眼睛,示意老大這事兒一會兒再說,接着鼓掌附和:“聶太,我們一定幫您找到槍。”

  記者們一聽也興奮了,立刻就有人高聲問:“請問,能不能講講槍支的具體型號和顏色,我們也好發動市民,讓大家參與到尋槍行動中來。”

  廖sir還愣着,嶽中麒已經搶過了卷宗,照着裏面推測的,槍支的型號和子彈的口徑,以及槍支的顏色,大聲朗讀了起來。

  等記者們報出去,爲了500萬,可以想象,全香江80%的市民大概都要開始找那把槍了,而廖sir和張處長對視一眼,卻也笑了。

  因爲他們一直擔心的,是怕大陸公安把槍當作祕密證據藏起來,關鍵時刻拿出來翻盤,但聶家都出懸賞令了,他們也沒有特別的反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那把911槍並不在大陸公安手中,而不論誰撿到了它,第一都是要交到九龍警署吧,那廖sir豈不是依然可以做手腳?

  對視一眼,廖sir也抱拳對記者們說:“還請大家多多盡心,努力尋找槍支。”

  張處長也說:“請大家務必找到槍支,助皇家警察偵破案件。”

  聶嘉峻都被搞的沒脾氣了,又覺得這幫香江阿sir面貌太醜陋,還想吵,但陳柔拉了他一把,卻悄聲說:“快走。”

  聶嘉峻被從會議室的後門拉出來,不明究裏嘛,就在講自己的推測:“細娘,那把槍如果不是這幫香江阿sir私藏起來,就是郭扶正拿走了……”

  記者主要集中在前門,後面全是警員。

  看到他們出來,有警員自動擋起人牆,還有警員引導他們下樓。

  但有人看聶嘉峻險些摔倒,過來攙扶,可聶嘉峻一看是個香江阿sir,就要撒氣了:“鬆開,你們這些庸碌的,蠢豬一樣的笨蛋,還皇家阿sir,以後改名樂色吧。”

  阿sir也挺委屈的,訕訕鬆開了手。

  聶嘉峻追着陳柔,再問:“細娘你說呢,那把槍到底去了哪裏?”

  從這個樓梯下到三樓,就正好是陳恪他們的宿舍。

  對於聶嘉峻這種藏不住事的小孩子,如果你不瞞着事情,怕他大嘴巴會嚷嚷出去。

  但你要全然瞞着,也不太好,所以陳柔邊走邊問:“當時你就完全沒印象?”

  聶嘉峻說:“宋仔像塊鐵板一樣撞過來,我就暈了呀。”

  陳柔止步,突然說:“對了,你阿涵姐跟你講菲律賓的事情的時候,有沒有講過,她曾經從飛馳的車上滾落下去,雖然摔的傷痕累累,但是,還一個人潛入進綁匪的巢穴,一把火點燃了巢穴。”

  關於菲律賓的事,聶涵當然跟嘉峪嘉峻都講過。

  但他倆向來都覺得那是一段傳奇,也覺得聶涵有點吹噓。

  還總覺得,如果是他們倆去了,做的應該會比聶涵更好,總之就,有點不屑。

  但是,人教人不懂,事教人,一遍就懂。

  聶嘉峻撓頭:“好吧,我承認我老姐還蠻厲害的,但是那把槍……”

  陳柔不說過程,只講結果,剩下的,就留給聶嘉峻自己思考了。

  她說:“你親眼看到過張子強舉AK,但是警方拿到的AK上沒有他的指紋,對吧,那把911如果提前作爲證物被收剿,你認爲上面還會有他的指紋嗎?”

  聶嘉峻下意識說:“但不一樣的,嶽sir胸前有彈孔,那就是證據。”

  陳柔立刻說:“可如果那把槍也在,我想,上面大概率會是郭扶正的指紋。”

  倆人正在迅速下樓梯,阿寬和阿輝跟在後面。

  因爲陳柔習慣於走快路,聶嘉峻跟的氣喘吁吁,到了三樓他突然止步,也可算看清一切了:“我明白了,這幫香江阿sir不是蠢,而且他們特別聰明,是故意的……”

  一樁轟動全城的大案,香江警方的所作所爲看上去很蠢。

  但其實他們一點也不蠢,因爲在沒有找到911槍的情況下,他們把所有的罪責推向了槍,並把郭扶正定性爲了受害者。

  可要是那把槍在,他們就會把郭扶正定義爲從犯。

  反正證物在他們手中,他們可以做手腳,也可以主宰案子的走向。

  聶嘉峻揚頭,看着一圈又一圈,無盡的樓梯,雙手抱頭:“他們可真黑。”

  見陳柔進了走廊,又追上問:“細娘,難道咱們就這樣喫個悶虧嗎,不能吧?”

  事實上,在這個年頭的香江,有錢人都是肥羊。

  就在陳柔經歷過的那輩子,張子強這些年綁了不少的有錢人。

  那些有錢人也很精明,知道張子強背後的勢力不僅僅是某些高級警員,而且是一股戾氣,是一股暗壓在警方的,大多數警員不願意迴歸的戾氣,以及某些白人的鼓動,它太過複雜,難以對抗,所以他們最終都選擇了掏錢,並息事寧人。

  現在陳柔要對抗的,也不是張子強本身,而是那股戾氣。

  她要對聶嘉峻說的話,剛纔也對嶽中麒說過,她說:“嘉峻,香江警方越是這樣做,就越等同於站到了市民的對立面,他們會遭報應的。”

  聶嘉峻畢竟還小,聽不懂細娘的彎彎繞,追着問:“會是什麼報應,難道說,那把槍會突然出現,那它會出現在哪裏,總不會是,大警長的抽屜裏吧。”

  陳柔再一笑:“說不定還真是呢?”

  如果張子強行兇的槍出現在某個大警長辦公室的抽屜裏,那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可以坐實證據,香江警方在作僞證,還在包庇張子強。

  而一旦那個消息被公諸於衆,全香江的富人們只怕都要暴起,抗議整個警方了。

  但是,那把911,就真的在大警長的抽屜裏嗎?

  如果是的話,聶嘉峻要不要掏錢僱個私家偵探,去搜一下警長們的辦公室?

  且不說他的胡思亂想,到了一間房門口,宋援朝就在外面,一推,門開了。

  這只是個小宿舍,有兩張牀的,門開,先映入陳柔眼簾的,是跪在地上的李霞。

  她雙手拍拍着前面:“走啊阿遠,走過來,來抓這個。”

  這老媽可真是,慣起孩子來,路子比陳柔還野,見地上赫然是一副手銬,陳柔一把撿了起來:“嫂子你在幹嘛呢,怎麼能給孩子玩這種東西?”

  阿遠有九個月了,餵養得好嘛,小胖腿粗粗的,也正在學走路。

  小傢伙雙手扶着牀,還是有那麼點不敢走。

  但他又喜歡銬子,就在用一條腿勾啊勾,想把它給勾回去。

  可是媽媽一進來,撿起銬子就收起來了。

  阿遠一看不幹了,兩步衝進李霞懷時,連蹦帶躍的,想要銬子。

  陳柔搖晃:“這個是警察用來抓捕犯人的工具,是很嚴肅的,你不可以玩喔。”

  阿遠會告狀的,而且現在說話也清楚了,看李霞,他還會撒嬌的,扳過李霞的臉就碰她的鼻子:“孃,孃孃,要,要要!”

  李霞一把就把銬子搶過去了:“就讓孩子玩一下嘛。”

  陳柔是做過警察的,有原則,當然說:“不可以,阿遠,把它放下。”

  阿遠不但不,而且他還無師自通,拉起李霞一隻手,一甩銬子,那東西是自動的,咔嚓一聲,拷到了李霞的胳膊上,阿遠還抓着另一邊,但銬子已經鎖起來了。

  李霞一看也愣住了,忙說:“阿遠,快鬆手,不能拽。”

  阿遠人雖小,力量很大的,孩子又不懂,扯着就開始搖了,搖的李霞都險些要抱不住他,忙把孩子放到了牀上,再看陳柔:“快找鑰匙啊,幫我打開。”

  宋援朝已經進來了,也在找鑰匙,但翻了一會兒,回頭說:“大概在陳隊手裏。”

  手銬的鑰匙,公安當然是隨身攜帶着的。

  陳柔嘆氣,李霞也才發現玩笑開過了。

  一會兒陳恪回來,以他的脾氣,還不知道怎麼批評她呢?

  要知道,他向來是不允許她來宿舍的,倆人要在一起,都得出去開招待所。

  陳恪公務方面的東西,哪怕李霞來,陳恪也會說明,不能收拾,更不能碰。

  這下可好,她爲了陪孩子玩,把自己給鎖起來了,可還行?

  但說曹操曹操就到,陳恪向來不到下班時間絕不回宿舍的。

  但李霞這邊正在想辦法又撬又抽的搞手銬呢,陳恪已然閃身,進門來了。

  他的聲音也是,肉麻的讓李霞有點心酸。

  雙手要過孩子,他眼裏就彷彿有星星在閃:“才幾個月,咱阿遠都長這麼大啦?”

  不但長大了,還更頑皮了,他不喜歡自己的帽子,一把摘了陳恪的,把他的戴給陳恪,又把陳恪的大檐帽給自己一戴,回頭看陳柔:莽莽,我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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