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乾爹帶娃,生無可戀!
他和大小姐,也絕沒任何私下相處的可能。
聶涵不像是來還娃的,反而更像個監工,但不是她有意要那麼做,而是,今天警署從炸彈再到張子強的行兇工具,一條條的大料瘋狂的往外爆,媒體當然要看聶氏的態度,聶涵又是公司管對外攻關和營銷的,記者們的電話就會打給她。
記者們致力於一點,找料,找跟別人不一樣的料。
而企業品牌營銷的精髓是,哪怕再大的企業,免費的廣告都比收費的效果更好,還不能千篇一律,而是,要根據媒體的受衆來放料,放廣告,就好比TVB是有名的師奶臺,觀衆畫像基本都是人妻,其記者來電,問題很多,但是聶涵只會挑跟陳柔相關的來答覆,着重點也就兩點,自己只支持正牌細娘,細娘也很關注案子。
《壹週刊》是娛樂一行銷量最高的刊物,講的就是,一週必有一個大猛料,記者來電,刨根究底只問美豔女保鏢,問她有沒有跟着聶釗啊,最近心情怎麼樣,脾氣怎麼樣,跟大婆陳柔處的怎麼樣,這個聶涵就得含混揭過,並把話題往九龍扯。
九龍的新樓盤正式進入售賣階段,專業廣告得花錢,這種採訪就不必花錢了。
記者也樂於寫,標題就是,香豔女保鏢又獲產業,九龍一棟樓。
這些事說來容易,但做起來很難的。
聶涵大小姐自打一進門,就進了書房,翹起二郎腿坐在板臺後面,時而閉着眼睛聽電話,時而欠腰起來翻翻筆記本,再繼續打電話。
間或,在聽到阿遠不笑了時,抻起脖子看一眼外面。
當涉及到帶娃,聶釗和陳柔都會相互嫌棄,聶涵當然不放心宋援朝個粗人。
但其實老幹爹頭回帶娃,宋援朝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的。
阿遠愛被丟高高,他就一遍遍的把他拋高,可是哪怕健身練託舉,練會兒也得歇歇的,生產隊的驢拉上個把小時,也得喝口水再接着幹。
但阿遠不讓宋援朝休息,要不停的拋,一拋他就笑,嬰兒的聲音,衆所周知很尖銳的,玩的時間一長,宋援朝腰痠胳膊酸,腦瓜子還嗡嗡的。
還好,終於電話響了,宋援朝舉着孩子去接:“hello?”
一聽是育嬰師送輔食來了,他大鬆一口氣,趕忙開門,他也覺得,這會小崽子該休息了吧,畢竟小傢伙餓了,他舉起小勺子一夠一夠的,要喫東西了。
打開食盒,筋疲力竭的宋援朝撲通一下坐到了餐椅上,也準備把阿遠放到兒童椅上,但他才準備拉兒童椅呢,阿遠屁股一聲,哼哼:“嗯~”
不想坐椅子啊,那也行,乾爹抱着,宋援朝還問:“要不要乾爹餵你喫喫呀?”
阿遠當然不要,人家七八個月的時候就是自己拿勺子了。
他甚至不允許宋援朝坐,屁股扭扭示意乾爹後退,眼看乾爹退到差不多了,伸勺子遠遠一夠,舀了一勺粥。
宋援朝並點沒嚇死,因爲孩子一抻腰就往前跑了,他要反應慢點抱不住,這孩子就頭就得磕到桌子上,他連忙往前湊,想讓孩子舀粥的時候方便點。
可他一靠近,阿遠就不幹了,回頭推他胸膛,非要他站到遠處。
然後舉起小勺子,笑嘻嘻的看着宋援朝的臉,那笑的彎彎的,月牙兒一般的眼睛,上下都是四顆,整整齊齊的小門牙兒,笑聲奶奶的,全世界最可愛的寶寶。
可是宋援朝剛覺得寶寶可愛,忍不住都想親親一下,一傢伙突然轉身,抻腰就去勾粥了,一勺粥有半勺灑了,他自己都差點飛出去,宋援朝也被嚇的魂飛魄散。
灑剩半勺的粥,小傢伙抿到了嘴裏,喫的搖頭晃腦:“香,香香。”
又推宋援朝的胸膛:“酒,酒啦!”
宋援朝可算明白了,這小傢伙哪怕喫一口粥,也是要邊玩邊喫纔開心。
你看他小臉蛋生生的乖乖吧,可他十斤體重九斤反骨,他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但一碗粥灑半碗,還要嚇丟乾爹半條命哪行呢,宋援朝不幹了,眼看小傢伙一抻腰探出去,他非但沒往回撈,還往前推了一下,推到小傢伙的鼻子差點撞上桌子。
然後他又故意一撒手,直到小傢伙差點掉地上,他才一把撈起來。
他心想阿遠這回該怕了吧,知道喫飯就是要坐端正,乖乖吃了吧,但沒有,小崽崽發現自己差點撞到地面又被撈起來,更開心了,舀了一勺粥來,給宋援朝喂:“期,期期啦……嗯,酒,酒啦~”
意思是剛纔那一下冒險很開心,還想要,還要獎乾爹一口粥唄。
宋援朝搞不明白,這麼小小一點人兒,他的精力怎麼會那麼旺盛呢,而且他很懂一些小九九的,知道聶涵在書房,他要哭了,她會責問宋援朝,只要看他不努力,不想出力氣,就會對着書房嗷一聲,再回頭看宋援朝:再不玩,我可要哭了喔。
宋援朝一臉的生無可戀,舉起小傢伙,猛的撞向桌子又在關鍵時刻剎車,鬆手讓他往下落,但又用另一隻手撈住,循環往復,筋疲力竭。
但孩子開心啊,他還小,顧了玩就顧不了喫,還要給宋援朝喂。
夠一瓣山竹,餵給乾爹,再夠一顆藍莓,也要餵給乾爹,乾爹不喫他也要哭。
等聶涵忙完出來一看,還挺開心:“哇,我們阿遠今天喫得不錯喔。”
但又來電話,她一看,立刻回去,又去接電話了。
宋援朝也可算明白老闆的苦心了,帶娃這工作,比上戰場還辛苦。
要真論可比性,大概也就生產隊的驢了。
……
這應該是聶釗在警署待過的,最長的時間了,中午來的,此時天都黑了。
安祕書給所有的記者和加班的警員全體叫了盒飯,給老闆夫妻和一幫高層警司們叫了外賣,但他們當然都沒心思喫,聶釗在喝蒸餾水,只有陳柔陪着爾爺和董爺在喫飯,一幫高級警司們把自己關在會議室裏,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於,顧督察長對林勇說:“先放了陳sir吧。”
林勇低聲說:“我的第六感,他絕不無辜。”
顧督察長反問:“O記就乾淨嗎,廖專員的事當公衆問起,我們該如何解釋?”
林勇攤雙手,於脣間輕吐兩字:“蠢貨!”
顧督察長再說:“放棄抵抗吧,現在要緊的是,挽救皇家警署的形象。”
陳恪在樓上,一直被控制着呢,從他進警署到上樓,再到會議廳的錄像,刑偵科的警員放大了每一幀,反覆的看了又看,那通匿名電話打出的公話周圍,所有能找到的錄像也全部調了來,目前在九龍的幾個大陸公安的行程,他們也是反覆的查了又查,想把陳恪跟匿名電話聯絡到一起,但最終的結果是,失敗!
關於張sir辦公室玻璃的事,就好像一開始他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顧督察長立刻就從陳恪手中搶過手機並還給他一樣,顧督察長也憑第六感就有關係有問題。
九龍那地兒藏龍臥虎,會攀巖走壁的可不少。
案子也能查得下去,但如果是董爺的人,就得借爾爺的力去查,是爾爺的人,就得董爺的力,那也是曾經的一號探長能夠掌握九龍的關鍵,叫他們分裂,對抗。
可今天爾爺和董爺史詩性的聯手,開始時各堵一門,審訊時對着廖專員唱雙簧,明擺着的,警方想要徹查,九龍就是鐵板一塊,聯合對抗。
霍岐是自己人還好,陳恪要再不放,大陸就該發函來問了。
但之前發出去的通稿陳恪都是嫌疑人之一,現在放了他,嫌疑人就只剩倆了,張仕輝和霍岐,也就是皇家警察本身了。
等他們放了陳恪,就意味着,是皇家警察在勾結悍匪了。
可於崢嶸的案子纔過去多久啊,從於亨到於崢嶸再到張仕輝,將近二十年了,香江沒一個大探長能夠榮譽退休,被掛到牆上,警隊的形象又何從談起?
還有聶氏呢,聶太太說會無條件信任皇家警察的話還言猶在耳,人家還是帶着錦旗來的,現在叫O記和督察隊怎麼好開口,又怎麼好叫人家繼續相信皇家警察?
雖然是在加班,可全警署所有人都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
也不切實際的幻想,看能不能有奇蹟出現,叫他們能力挽如今的頹局。
但已經是夜裏十點半了,且不說樓上聚了熙熙攘攘的記者,樓下,警署門外也有一大批的記者,還有大把市民過來看熱鬧,再不出結論,人只會越聚越多。
林勇朝身後的下屬點頭,下屬出門,上樓了。
聶釗看到,一個眼神,安祕書也出去了。
片刻後陳恪下樓,三個嫌疑人中第一個恢復自由的,他一出電梯,還以爲世界末日了呢,站在那兒好半天沒敢動,也沒敢眨眼睛,就只目瞪口呆的站着。
因爲全是閃光燈和啪嘶聲,所有的鏡頭全部對準他,瘋狂拍攝!
陳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也終於明白,安祕書爲什麼非要拉他去趟洗手間,還要他洗把臉梳梳頭,抻抻衣服了,要不是剛纔的整理,他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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