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如果你敢動手,那就只能等到牀上再說
因爲爾爺在不遠處陪着阿遠堆積木,陳柔怕他聽到,得側過來一點。
她要爲老前輩正名的,她說:“老闆,宋仔打理日常的能力,是你們香江大部分男性想都不敢想的,阿涵能住兩個多月,還胖了許多,只有一個原因,宋仔在生活方面把她照料的很好。”
聶釗是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哪怕讀書的時候過苦日子,還有個管家和傭人陪着呢,如果沒有傭人,他甚至連一杯開水都不會燒。
以已度人,他斷然說:“不可能,宋仔是個男性,他難道能做飯,能煲湯嗎,阿涵也不是胖了,是外賣叫多了,水腫吧。”
陳柔懶得跟這頑固又固執的傢伙理論,頭扭向了另一邊:“你說是就是吧。”
這態度一看就是不認同他,聶老闆一衝動就要自爆了。
說:“他每天是早23:00下班,每週還要值兩個大夜,他沒有時間照顧阿涵的。”
是的,雖然白班保鏢是夜裏21:30下班,但作爲保鏢隊長,一般來說,宋援朝都是要等聶釗回家,再裏外巡視一遍,鎖好所有門窗才離開,到了住的地方最少也要到12點,第二天一早7:30還要準時出現在聶家,他哪有時間照顧聶涵。
陳柔一般是不注意生活的細枝末節的,可聶釗這樣一說,她明白了:“老闆,周扒皮都沒你黑吧,夜班的工作完全可以叫別的保鏢幹,爲什麼非要宋仔來。”
聶老闆有種上位者獨有的自私:“我更信任他。”
陳柔反脣:“可是所有的保鏢裏,他的工資最低,你簡直了,黑心的資本家。”
毛子哥他們,一幫外籍保鏢一年要拿上百萬的,宋援朝只有60萬,白天給叔叔當牛,晚上給侄女做馬,堪稱香江No.1的牛馬,陳柔都替他虧得慌。
不過在聶釗這兒,賬是不能這樣算的。
他說:“可是,從lvsun到鬼頭昌,聶氏都有參與,但是所得的盈利,除了各個礦產,聶氏全部送給了南海軍方,宋仔也是在替他們工作。”
理是這個理兒,可是宋援朝一天那麼辛苦,陳柔還是覺得挺憤慨。
正好宋援朝又在翻手機,陳柔就說:“宋仔,這兒不用你盯着,去接電話吧。”
宋援朝說了句謝謝太太,拿着手機下樓了。
確實是聶涵打來的,今天週末,她當然休息,在家裏呢,而且在給她宋叔叔煲湯。
但顯然,她煲湯的過程並不順利,她說:“我只是處理了一會兒工作,湯就全跑到地板上了,雞變成黑色了,它還在冒煙,我該怎麼辦?”
宋援朝先問:“你在廚房裏嗎?”
是到準確的答覆後又說:“看右側,刀架旁邊是燃氣閘,把它向上一拉。”
這個聶涵知道,關燃氣嘛,正好她煲的雞一直在冒煙,她醒悟過來了:“好啦,現在火關掉了,我該怎麼辦呢,跪到地上把湯擦乾淨嗎?”
宋援朝說:“不用,出門,然後關上門,換一雙乾淨的拖鞋,你的拖鞋在鞋櫃的第二層,右手邊,然後……我會打電話幫你叫餐的。”
說來也是好玩,其實直到現在,倆人還是純潔的友誼關係,但是聶涵之所以完全不想回家,只想待在她的小窩裏,就是因爲,不論宋援朝多忙,回家多晚,但只要打通電話,他就必定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而且他很會燒飯的,晚上回家燒好飯,幫聶涵放在冰箱裏,她第二天帶着上班。
他還會給她做各種零食,以備她在加班的時候喫。
就一點不好,小叔不作人,宋仔每天都回來的很晚,這才兩個月,阿涵還處於熱戀期,小聲說:“今天是週末,你應該能早點回家吧,我等你一起喫飯?”
宋援朝在樓梯間,擡頭盯着老闆看了片刻,低聲說:“好。”
他直覺老闆今天也想早點回家,就,怎麼說呢,老闆今天很躁動,都快貼老闆娘身上了,一看就是在討好人家,而作爲老闆的貼身保鏢,宋援朝應該屬於比老闆娘還要了解他老闆的,只要看他的行爲,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還真是,宋仔幹得久了,把老闆瞭解的夠透徹。
陳柔因爲即將去大陸,今天晚上還想去一趟九龍,見一下值勤的公安們,瞭解一下目前九龍的情況,以及,他們蒐集到的,關於張子強的證據。
可她要去一趟,回家肯定就要很晚,聶老闆作息又比較規律,年齡漸長,三更半夜做那種事,就很耗第二天的精神,今天又是週末,當然就想早點回家。
那不,看她翻開手機在調通訊錄,眼珠子略微一轉,已經有主意了。
他先低聲說:“公安方面只想見一個九龍大佬,另一個是必定要挨刀的,你現在能做的,也不過是保他平安落地,不在垂暮之年被送上法庭。”
其實一開始,陳柔的初衷也只是想保兩位老爺子平安落地。
只是他們表現確實不錯,她後來才漸漸加了砝碼,但現在承諾的做不到,她也挺遺憾的,可她沒有辦法,畢竟舉報者的材料已經遞到公安部了。
聶釗又說:“你肯定也知道,郵寄舉報材料的人只有一個,於光煦。”
霍岐和嶽中麒辦爛了一件事兒,就是沒有捆好於光煦,讓那傢伙悄悄跑掉了。
他不敢在香江露面,當然,他應該也不在香江,至於他人在哪裏,聶釗是在整個泛亞地區都發布了懸賞的,讓各地的私家偵探在找他。
而特地搞舉報材料,不講好的只講壞的,於上層弄臭爾爺董爺名聲的,也只有他。
聶老闆突然提起他,陳柔可就有興趣了:“是不是有人找到他了?”
太太着急的很,急於想知道答案。
但聶老闆遠瞥了一眼爾爺,見他沒注意自己這邊,舔了舔脣,側首說:“回家再說。”
見陳柔皺眉頭,伸手就想掐他,連忙自衛式恐嚇:”不可以隨便動手,小心阿遠看到,也會有樣學樣,如果你敢動手,那就只能等到牀上再說。“
陳柔於別的不好奇,但有點奇怪:”爲什麼阿遠不可以看到?“
她也只是掐他一把而已,又不痛,聶釗原來還好,就默默忍受了,但現在他拒絕,他不要,她一問他就會說,怕阿遠看到不好。
今天陳柔非得問個爲什麼,爲什麼他不願意阿遠看到她和他動手。
這人真是,心思九曲十八繞,陳柔是他的妻子呢,也經常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聶釗的解釋,其實也是一顆老父親的拳拳之心。
他低聲說:”阿遠要看到,就會以爲太太打丈夫是天經地義,以後要被他的太太家暴了呢,他不會反抗,只會忍,你願意嗎?“
崽崽才一歲,還是三頭身,只會玩積木,聶老闆卻已經在擔心他的將來,結婚以後的事了,好吧,怪不得他明明比聶耀小,卻早早生了白頭髮,人家聶耀滿頭頭髮都是黑黑的呢。
聶老闆的頭髮,全是操閒心操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