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一個陳柔面臨着死局,一個正在降生

作者:美人摘星
生生扼制住內心的難過,陳恪又說:“目前我們部裏的領導態度有兩種,一是嚴查嚴辦決不姑息,一回歸就開啓掃黑,整頓香江的治安……”

  見爾爺鎖眉,他又說:“當然,那只是小部分人,您應該知道的,雖然我們目前還有一輪又一輪的嚴打,強姦殺人都是立即槍斃,可只要不觸及紅線,都有寬大處理的政策,尤其還要結合香江歷史,明天咱們先談張子強的事吧,我跟我們老大約的明晚或者後天晚上,到他辦公室,咱們詳聊。”

  爾爺既來,當然準備了東西的,但因爲太過貴重,不是用飛機送。

  而是悄悄讓雞哥走私過境,再送到首都來。

  不過當然,得先試探陳恪,該怎麼送,畢竟在香江,可沒有把禮品送到辦公室的。

  但爾爺看人比較準,總覺得陳恪其實太老實,這方面大概不太會辦,就看陳柔,她無聲點了點頭,她其實也不知道,因爲哪怕上輩子,她沒跑過關係。

  這事兒得問嶽中麒,他懂得,看見大領導的時候要不要帶禮品,或者怎麼送。

  不過挺好奇一點,就問陳恪:“公安方面有領導態度那麼嚴厲的?”

  領導們的公開表態也是可以直接說的,陳恪報了一個人名,並說:“他在這方面抓的比較嚴,對我們的工作也比較重視,這都兩個月了,我們一直在接受審查。”

  陳恪說的那個名字,人陳柔知道,要她記得不錯,將來對方會因犯紀而被雙開。

  與其說他是讓陳恪接受審查,倒不如說是穿小鞋。

  而給他穿小鞋的原因,大概就是對方想讓陳恪退出,安插自己人。

  轉眼都兩個月了才審完,但沒有審出任何問題,只有一個原因,從進部隊到現在,陳恪沒有犯過一丁點的錯誤,沒有濫用過職權,更沒有貪污過一分錢。

  他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了。

  而他這種人,或者巴結不上領導,但是領導想踢他出局也沒那麼容易。

  而既大領導願意在晚上,在自己的辦公室見爾爺,其實就是一種敞開的,願意接納的信號,關於禮品,雖然還需要問嶽中麒,但陳柔覺得,像爾爺準備的各種文玩,或者珍稀藏品類的東西應該用不上。

  因爲要不要辦他是大政策,而且上層也有鬥爭的,那種鬥爭可不是幾件文玩一類的小利益能搞得定的,當然,還是問問嶽中麒再說的好。

  他在爲人處事方面的智慧,陳柔也只學了一招半式而已。

  爾爺今天有點被凍着,年齡大了抵抗力差,就有點撐不住,於是就去睡覺了。

  女中醫也跟了來的,而且她和育嬰師跟陳柔是睡一個房間。

  她此刻在臥室時,看着正在沉睡中的阿遠呢,怕小傢伙又冷又着的,感冒發燒嘛,隨時有問題當然就得隨時治療,陳柔起身進屋,安排她去爾爺那邊看一看。

  陳恪其實也才發現,見陳柔從臥室出來,笑着說:“來,阿柔,我給你看個東西。”

  就是那把雪楓刀,但是裝在專門的刀鞘裏,爲防阿遠打開刀鞘,刀鞘還是卡起來的,陳恪拿出刀來,指着會客廳大幅的油畫,豎起刀來,問:“看出來了嗎?”

  這種歷史場面性的油畫都是寫實風格。

  乍一看不像,但你要仔細看,就會發現,畫上有雪楓刀所有的細節。

  陳恪也見過這把刀多回了,但是他自己不太會講,他笑着說:“我的老首長曾經就是握過這把刀的,他還專門給我打電話,說要請你和阿遠上門做客,喫飯。”

  又說:“我也好久沒見他了,到時候一起去吧,我要跟他講一講,你在lvsun是怎麼用這把刀的。”

  陳柔一琢磨,明白了:“您都被審了兩個月才放,可您竟然沒找關係?”

  這可是首都,隨便找個高樓扔塊磚下去,砸死的都是大佬。

  這也是神仙打架的地方。

  而陳恪如今的工作崗位,在他自己就是個任務重的高薪崗位,僅此而已。

  但於別人可就不一樣了,他那個崗位只要敢開口了,就能賺大錢。

  他差點被擼掉,可明明在首都,明明他也有後臺,可他竟然不找,生生扛着?

  是,他確實夠硬,兩個月時間,那得翻多少的賬,都挑不出他的毛病來。

  可萬一挑出來了呢,他稀裏糊塗的就要回家了。

  陳柔不知是該敬佩他,還是該可憐他,或者是生他的氣,而且他是明知可以爲,卻不爲,他說:“阿柔,我不能找老首長的,因爲萬一直的查出問題來,老首長又保了我,他就等於欠別人一個人情了,他早晚要還的,可如果我沒有問題,哪不管我找不找領導,我的檔案是硬的,誰也動不了我。”

  見陳柔在嘆氣,他又說:“就算有人突破底線,違規開除我,我也正好回家……”

  可陳柔突然打斷了他,並問:“你的女兒是88年6月19日的凌晨沒的,對嗎?”

  陳恪愣了一下,反問:“你嫂子告訴你的?”

  陳柔嘆了口氣,先回臥室,見育嬰師眯着眼睛在拍阿遠,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回房間去休息,這才折回來,準備告訴陳恪那件塵封已久的往事。

  ……

  同一時間,宋援朝剛剛喫完飯,喔不,應該說是大出血完,纔回來。

  真不敢想,首都也夠發達的,一頓飯吃了他八百多塊。

  他畢竟跟了聶釗那麼多年,有很多商業方面的事情,小祕屋裏談,宋援朝都是站在聶釗身後的,做生意方面也算有點經驗了。

  嶽中麒送他回來嘛,在電梯裏,他要也問一下關於爾爺的事。

  他說:“你覺得關鍵性的大領導那兒,要不要送點東西?”

  又說:“千萬別客氣,爾爺可是老財主,大包租公,不差錢的。”

  關於這件事,嶽中麒的看法其實陳柔也想到了:“香江的事就不是錢能解決的。”

  但他果然想法清奇,他笑着說:“我們老大還沒看過《古惑仔》電影呢,但那個電影吧,在咱大陸,錄像廳裏特別火,你懂得,那屬於非法音像治品,我們只能嚴打,不能給領導送,但是爾爺可以啊,讓他送幾盤錄像帶得了。”

  宋援朝很驚訝:“就那麼簡單,送幾盤幾塊錢的錄像帶?”

  嶽中麒說:“你傻呀,那能送盜版嗎,不能啊,要送正版,還要送精裝版。”

  他的意思是,讓上面的領導瞭解一下古惑仔的文化和內核吧。

  他們是打打殺殺的,但講江湖義氣,講義薄雲天兄弟情深,還懲惡揚善。

  宋援朝仔細一琢磨,好吧,不愧嶽隊,至少在他看來,這個主意確實不錯。

  不過嶽中麒還是沒搞懂:“你今天請那幫司機喫飯到底是爲了什麼,人太多,搞的我龍蝦都不好意思點,也就好點條鱘魚吧,奶奶的,竟然要280,小小個海鮮酒店,他們也是真敢要。”

  其實800塊於宋援朝來說真不算什麼,聶老闆要派紅包都得五位數的。

  而他請幾個司機喫飯,當然是想試一試他們的人品和紀律,再考察一下他們的生活環境,收入情況,真有好苗子,以後陳柔開保鏢公司不就用得上?

  那是聶太的事業,也是宋仔的事業,而且還能幫戰友們創收,他就必須上心。

  不過嶽中麒已經是大領導了,會一直幹到退休,他對那個也不會感興趣的,他就不多說了,也已經出電梯了,他反握手:“不多說了,咱們明天再見。”

  嶽中麒想跟他聊的多着呢,畢竟這兩個月他倆算是被歘了一層皮。

  在外面怕人多眼雜不好說,就想找個單獨的地方聊聊。

  他反握宋援朝的手:“你一個人住的嘛。”

  宋援朝說:“肯定啊,這種樓上,大使房都有單獨的保鏢間。”

  嶽中麒大概瞭解點,就說:“咱們陳小姐夜裏又不會喊你,我得跟你聊會兒呢。”

  宋援朝看手機,它有漫遊功能,也能接電話。

  他也想跟嶽中麒聊一聊,但有點抱歉:“大小姐有事找我,都催兩回了。”

  嶽中麒猛舉雙手,一臉恍然大悟:“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這茬給忘了。”

  又說:“你也是辛苦,白天晚上的都要搞服務,快去吧,記得喫一枚衛生糖,你那一嘴的蔥蒜味兒,小心衝着人家。”

  香江誰喫衛生糖啊,喫過氣味比較衝的東西,都是喫口香糖。

  宋援朝給挑剔的聶老闆搞服務,這方面當然有覺悟,他隨身都帶着口香糖的。

  不過剝了一枚口香糖,目送嶽中麒到走廊盡頭又折身探頭,又笑的賊兮兮的,宋援朝按門鈴的同時,怎麼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今天阿遠還玩了雪,跟他媽媽打了雪仗,到這會兒都沒事。

  但是聶涵一打開門,頭髮亂乍臉蛋赤紅,直挺挺的朝着宋援朝倒過來。

  宋援朝一把抱到懷裏,再伸手一摸:“大小姐,你發燒啦?”

  又說:“等着,我馬上讓服務人員送退燒藥上來。”

  聶涵環着宋援朝的脖子說:“我好冷啊,你摸我的手,都快凍掉了。”

  宋援朝摸她的手,果然冰涼。

  可再一試她的額頭,滾燙燙的,他說:“大小姐是凍發燒了,快躺下吧。”

  她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寒冷的天,又在漏風的車裏吹了一路,凍感冒了。

  這種酒店都有簡單的感冒藥提供,衝上一劑一喝,捂出汗基本就好了。

  但是因凍發燒的人,是感覺不到熱的,聶涵覺得不對:“可是我冷,我好冷。”

  宋援朝想了想,解開釦子,把她冰的石頭似的雙手捂到懷裏:“現在還冷嗎?”

  聶涵的手倒是熱了,可是她兩隻腳凍的慌,剛纔在牀上就凍的瑟瑟發抖,此時兩隻腳也蜷上來了:“腳冷,冷的生疼。”

  不怪聶釗擔心,像他們這種生活在恆溫環境裏的人,寒風一吹確實受不住。

  宋援朝一邊看着電話,一邊心急服務人員怎麼還不送藥來。

  他兩隻大手是溫熱的,捂上的聶涵的腳:“現在呢,感覺好一點了吧。”

  話說,正好現在三月份,首都的供暖結束,而在首都這種地方,冬天有供暖,是不開空調的,就算要開,聶涵都看不懂那種老式空調,室內氣溫當然也有點冷。

  她都凍了好久了,幾次想給陳柔打電話,可又怕萬一阿遠也發燒,自己再喊女中醫,要耽誤了阿遠,就一直挺着。

  但這會兒她終於覺得暖和了。

  她的手在宋援朝的胸口,他的心跳咚咚的,也熱熱的。

  他用兩隻粗糙的大手捂着她的雙腳,也熱熱的,他脣齒間還有薄荷的香氣。

  聶涵還在發高燒呢,昏昏沉沉的,又傻兮兮的笑了:“好暖和啊。”

  宋援朝聽到門鈴響,拉過被子將聶涵渾身包裹了起來,趕忙出去拿藥。

  回來再燒水,衝藥,衝好了當然還得晾涼。

  這時聶涵已經睡着了,額頭依然滾燙,可是手腳卻又冷冰冰的。

  他的熱手一摸,她兩隻腳自然蜷了過來,宋援朝釦子都還是開的呢,記得他小時候,他媽媽一感冒就要喊肚子疼,而且痛的在牀上直打滾,他怕萬一聶涵也痛出毛病來,就把她的雙腳拉了過來,捂到了自己的胸口。

  雙手捧着燙燙的水杯,隔一會兒,握握她的手。

  看水涼的差不多了,衝上藥劑,把聶涵扶了起來:“大小姐,該吃藥了。”

  聶涵只覺得有個地方熱熱的,很暖和,憑本能爬了過去,爬進了宋援朝懷裏。

  好溫暖,好舒服啊。

  說回陳柔,目送育嬰師離開,她關上服務通道的門,回過身來,柔聲說:“你知道的,我和聶釗,聶涵被綁架是6月17日,18日到的阿尼洛,19日那天夜裏……”

  聽陳柔說起綁架,陳恪初時以爲,陳柔是想跟自己聊她的事。

  可他再一想,不對啊,19號那天夜裏,大概凌晨兩點鐘,李霞的孩子降生。

  所以呢,19號那天夜裏,陳柔在海盜手中經受折磨,李霞在產牀上哀嚎,怎麼就那麼巧,同一個晚上,她們都在經歷人生中最兇險的事。

  陳柔又說:“你應該無數次的設想過,如果那個女孩兒活着,她會長成什麼樣子,又擁有什麼樣的人生吧,您要不要聽一聽,當她,另一個陳柔所經歷的人生?”

  陳恪不知道陳柔爲什麼要說這些,也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但此刻他特別難過,甚至想哭。

  因爲他曾經的想法是,如果生個女兒,就要叫勝男,或者是愛軍愛國一類的名字,可是李霞卻覺得,如果是個女孩子,只要她溫柔可愛,乖乖巧巧就好。

  所以如果是李霞給孩子取名,大概率就會叫陳柔。

  香江的,他小姑的女兒名字叫陳柔,他的女兒會是另一個陳柔嗎?

  一個陳柔面臨着死局,一個正在降生,到底,她們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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