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贖罪
“大小姐，還有這個您看看……或許對您家四哥兒管用。”
章姨娘又遞給甄氏一個巴掌大銀質雕花的盒子。
甄氏打開，裏面有一枚紅色丸藥。
“這是？”甄氏皺眉不解。
“這是李婉那病秧子兒子喫的丸藥……叫什麼肌骨丸，我收買了她身旁一個叫小喜的丫鬟拿到的……”
甄氏心裏突突的跳。
肌骨丸？
“娘，好多年前我和好多孩子被拐進廟裏，就說拿我們做肌骨丸您忘了？還有小喜就是被老虎咬死的韓大郎的女兒春丫。”小福圓一五一十提醒甄氏。
“娘！”白盼妹大驚失色，問道，“娘哪裏得來的這東西。”
甄氏一手拿着賣身契，一手拿着肌骨丸的盒子，怔怔的說不出話。
甄氏不敢想。
“我要回去了。”
“爹，你還別說，真有可能。”小福圓點頭道。
“有一天晚上，我還看到康王從李婉院子裏出來。雖然康王遮的嚴嚴實實，但是大小姐您知道我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敢確定是康王。侯爺，範大人，康王，沈家兒子……我是內宅婦人我理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四哥兒是狀元也許理的清楚。”章姨娘說的消息一個比一個炸裂。
而且他已經通知劉鴻派人盯緊了那裏，只是最近這些天一直都很平靜，暫時還看不出來這家藥鋪子的奇怪之處。
小福圓將今天章姨娘說的話複述給白盼妹聽。
“我的娘，他們真那麼大膽。老四，你拿朝廷俸祿，你得對得起自己的俸祿，這事你琢磨琢磨。但必須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摻合。”白木板說道。
於是甄氏進行補充，將甄範兩家要讓甄寄秋替代範凌儀去戎國的事講了出來。
白盼妹舒展了眉毛，妹妹提醒了自己。
她不希望欠人情，尤其是鎮國公府的人情。
從甄氏嘴裏聽到是孩子的骨血做的，無一不大驚失色。
白木板只是隨口一說，謀反不謀反的他哪裏能分析出來，一聽閨女這樣說嚇了一跳。
“還有一個事，我家侯爺和範大人對李婉那病秧子兒子異常關心，就連老夫人也十分關心那孩子，我很不解他們爲何對沈家的兒子傾注那麼大熱情。”章姨娘說道。
牽扯到這麼多人，甄氏擰眉沉思。
“幸好麥苗成親了，否則他們鐵定要把主意達到麥苗頭上。”謝春桃說道。
好狠毒的如夫人，竟然拿那麼多孩子下手。
“孃親。”小福圓搖了搖甄氏的手臂，甄氏才清醒過來。
“我咋覺得鎮國公府的人都不會安好心呢？那章姨娘給咱家透露的消息靠譜不？”白老太太不懂康王等人之間的關聯，但以她對鎮國公府的成見，頗爲擔心章姨娘設了套就是要讓白盼妹鑽進去。
白盼妹點頭，這些他自然都記得。
“那也就是說，章姨娘給咱家傳遞的消息是真的。”白木板說道，“他們不會要和康王勾結謀反吧？”
“四哥，這藥丸是鎮國公府章姨娘送給孃的，說是住在鎮國公府的沈寧喫的。”
尤其是牽扯到範仕傑和康王，他也想不明白他們爲何對沈家兒子那麼上心。
甄氏沉聲道：“用孩子的骨血做的，腥氣當然重，都是冤魂吶。”
白家其他人聽到肌骨丸，紛紛圍上來好奇的觀看，一邊看一邊捂鼻子。
甄氏明白了！
原來那肌骨丸是給沈寧的。
“誰想出的用孩子骨血做藥丸的點子，該殺死。”謝春桃罵道。
“娘，這東西哪裏來的？我記得當初我和妹妹被擄到廟裏，我好像就聽到賊人說要用小孩子的骨血做藥丸，這不會和那時候有關聯吧？”田麥苗問道。
晚間白盼妹剛一回家，便被小福圓拉進甄氏房裏。
“三嫂你說對了，或許有關聯。”小福圓在一旁插話。
“說吧，你要我怎麼幫你幫寄秋？讓我去太后那裏將甄範兩家打算告訴太后，讓太后出手？這我倒可以幫忙。”甄氏直接問道。
“造孽啊！”白老太太雙手合十。
“多謝郡主讓我進門。”章姨娘站起來給小福圓行了一禮，便轉身出門離去。
“奶奶，我有預感，章姨娘說的是真的。”小福圓說道。
“四哥，村長要買的宅子會不會藏有小孩？”小福圓喃喃說道。
但是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他暫時不知道的祕密。
“老四，你看看這個。”甄氏將肌骨丸的盒子遞給白盼妹。
白盼妹點頭說道：“範仕傑因爲開海禁一事一直視我爲眼中釘，他遲早要對付我。他這樣的人，必須要找到機會連根拔起纔行。”
小福圓一旦開口，全家聽的都認真。
白盼妹越聽臉色越陰沉。
白盼妹打開盒子，只覺腥氣撲鼻，於是問道：“這藥丸怎麼透着一股子腥氣？”
章姨娘搖頭道：“給您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幫我什麼，寄秋這事我有把握不會成。我之所以告訴您這些，是爲了贖當初您被賣往揚州我袖手旁觀的罪孽。還有當初大少爺給您寫的賣身契是我找的紙磨的墨，這件事一直折磨我那麼多年。當初我病的要死時是太太給的銀子請醫問藥，太太對我有恩，我卻對太太的女兒有罪。大小姐看到您能平安回京我心裏是高興的。”章姨娘眼淚滾滾而下。
“四哥你記不記得我給你說的，那天爹帶我去看村長要買的宅子，我在宅子對面發現一家藥鋪子，如夫人身旁的丫鬟出現在那藥鋪子裏，還說最近沒有好貨……”小福圓說道。
得多少孩子喪命於她手下。
小福圓歪着頭，也在認真思考。
“可不嘛。”田麥苗深有同感。
甄氏還沒有講完，便迎來白老太太和謝春桃等人的罵聲。
“真狠心啊，你那大伯母連親孫女都能賣了。”白老太太啐了一口罵道。
白盼妹擡起了眼睛！
“還有這個也給你。”甄氏遞給白盼妹甄琛賣她的契紙。
“之所以給你這個不是讓你替我當年的遭遇傷心，而是你需要足夠多的證據扳倒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