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又一個啞巴虧
“我找你!”陳永義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說:“冬天了,麥子收成很好,所以家裏人想請您回去用自來火幫忙。”
聽到這話,村西功心裏一動。
緊急暗語?
爲了防止被敵人猜到暗語,所以這種用於緊急情況下的暗號,基本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小鬼子難以猜中套路。
但有了上次所謂‘演習’事件,村西功當下也沒有輕舉妄動。
萬一這又是小鬼子設下的詭計呢?
岡村寧次非常狡猾,不得不防。
村西功壓着激動的心情,搖頭疑惑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喝糊塗了,冬天怎麼能收麥子呢?”
陳永義也很清楚,村西功是個老特工,僅憑三兩句話難以取得他的信任:“家裏已經知道你的處境,請你不用擔心,我們正在想辦法營救尾崎和理查德。”
聽到尾崎,村西功心裏往下一沉。
同時他頭也意識到,如果尾崎將他供了出來,岡村寧次絕不會大費周章再演這麼一齣戲,肯定會直接將自己抓捕歸案。
所以…
眼前這位就是自己的同志了。
“他們…”村西功嘴脣蠕動。
“他們的事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們處理,現在時間緊急,我沒辦法和你說太多,以後我將是你在北平唯一的聯絡人。”陳永義嘴巴如連珠炮般,不停地說着。
“家裏說了,你從現在開始,進入靜默狀態,停止一切行動。”
“可我…”村西功心裏一急。
他想說,自己已經來到華北軍部,有很多機會獲取機密文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和你的安全相比,這些情報不值一提。”陳永義也十分果斷:“這是組織的命令。”
“可情報呢!”村西功低聲說:“我總不能看着重要情報在眼前不做彙報。”
“情報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有獲取情報的渠道,無論他們最近做了什麼,你都不要相信。”陳永義悶聲說。
岡村寧次既然來了第一次辨別,肯定還會來第二次,所以必須得給村西功打上一個預防針。
否則村西功說不定就會上當。
“明白。”村西功點點頭。
“需要的時候我會再聯絡你。”陳永義剛想離開,又聽村西功說:“等一下。”
“怎麼了?”陳永義不解轉身。
該說的說完,他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避免和自己弟弟碰面。
畢竟,這張臉已經和他見過一次,如果在這裏碰到第二次,他肯定會有所懷疑。
“如果他們讓我去殺自家的同志呢?”村西功深吸一口氣問。
聽到這問題,陳永義忍不住握緊拳頭,說:“如果我們的同志知道,他們犧牲在自己人手中,一定會很欣慰。”
陳永義很清楚,這種事無法避免。
村西功沉默。
陳永義說完頭也不轉地迅速離開飯館,朝着街道右側走去,旋即又閃身走進一個巷子中。
陳永仁這才叼着一根菸走進餐館,找到村西功。
“村西君,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陳永仁笑着走進包間內,對着村西功笑道。
掃描眼一開,陳永仁就通過掃描眼,看到村西功已經和陳永義接了頭,當下也不再擔心。
“總司君,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啊。”村西功摸着肚子,無奈說:“如果你再不來,我可能就會變成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餓死的特工了。”
陳永仁坐在村西功身邊,笑道道:“這種名號可不好聽,話不多說,村西君,我們趕緊開餐,東來順的涮羊肉在北平可是一絕,外地根本喫不到。”
村西功也不再客氣,夾起一片羊肉放在銅鍋裏涮了涮,旋即又放在蘸料裏一滾,一口將其喫下。
“嗯!”村西功眼前一亮,不停地點頭:“總司君,你說的果然沒錯,這東西還真是好喫啊!”
協助老哥和村西功順利完成,就算岡村寧次再派人來跟蹤也不怕,陳永仁食指大動,當下也不再客氣。
兩人大快朵頤的同時,兩個鬼子特務被陳永仁發現,並趕走的消息,也傳到了岡村寧次耳中。
這倆倒黴蛋任務沒完成,自然要負全部責任,灰溜溜地來到岡村寧次辦公室。
特務機關長,鬆崎直人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廢物,笨蛋,蠢貨!”岡村寧次隨手將桌上的一個硯臺狠狠砸向它們。
“自詡北平特務機關的特工,竟然還能被他發現?”
“他讓你們走,你們就走了嗎?”
“難道你們就不會再回頭偵查?”
聽着岡村寧次的靈魂三問,兩個鬼子特務滿臉委屈。
總司長官可真的會開槍,我們哪裏敢忤逆他的命令?
但這種話,他們只敢在心裏想一想,哪裏敢真的說出來,只能老老實實挨着罵。
鬆崎直人的腰又往下彎了幾分。
岡村寧次唱白臉,安達二十三也出面唱紅臉。
“將軍閣下,你也別生氣,總司的脾氣你也知道,一旦生氣,他是真的敢不顧後果的開槍。”安達二十三勸說道。
旋即又對着鬆崎直人說:“鬆崎君,還愣在這裏幹嘛,馬上安排新的人手,去東來順附近偵查!”
“對了,等他們喫飯完,嚴密排查今晚所有的食客身份!”
“哈衣!”鬆崎直人鬆了口氣,對安達二十三投向感激的眼神,恭敬地將地上的硯臺撿起,放在辦公桌前。
又對着兩個手下訓斥道:“兩個廢物,還不快跟我一起回去!”
三人又連連躬身,迅速退出辦公室。
岡村寧次捏着鼻樑,無奈道:“總司那傢伙,還真是會搗亂。”
安達二十三倒了杯茶,笑道:“總司君畢竟也不知道村西功正被祕密調查,突然覺察有人跟蹤他,第一反應肯定會生氣。”
這話說的確實不錯,岡村寧次也不好再說,心裏盤算着,乾脆就讓他知道這件事,免得再惹出更大的亂子。
忽然。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岡村寧次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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