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輸了任你處置!

作者:盡歡朝夕
“你今晚住在哪裏?”

  “嘿嘿,沒什麼,你自己乾的好事自己知道。”

  “啪!!!”

  “嗯,還可以吧。自然泛音沒什麼了,但是人工泛音還需要多練習一下。”馬可點點頭。

  “嗯!”

  “我們虛僞地主張一夫一妻,但是,有多少人能安心地與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過完一輩子?真正因爲愛情共度一生的夫妻能有多少?自然界裏,極少有‘一夫一妻”就連鴛鴦也是交配完就散掉,像鶴那樣忠貞不渝的動物能有幾種呢?”

  “怎麼會呢,吉他當然還是要彈的。閒着沒事,也許會和king一起做彩鈴玩吧。雪吉他,從此以後只爲雪而奏。”

  “出生在這個世界值得慶祝嗎?”馬可笑了笑“人一出生就如同上了賊船,想找上帝退票都不行。”

  或許自己現在就可以問她,或者向她表白“啊!你幹什麼呀!你的手怎麼在我腿上!”韓雪佳的尖叫!

  “柏拉圖式的愛情就是男女平等的愛情觀,是一種純精神的而非肉體和慾望的愛,它認爲在這世上有且僅有一個人,對你而言是完美的,而且僅對你而言是完美的。也就是說,任何一個人,都有其完美的伴侶,而且只有一個。”

  “嗯?怎麼會有那麼多野貓呢?”韓雪佳問。

  也許這是他收到的最珍貴的生日禮物。

  “哦。”韓雪佳點點頭,然後問了一個頗含哲理的問題“那你說,人活着是爲了什麼?”

  憤青和麥島變遷中午的時候杜輝過來了。

  馬可的小腦袋一會兒就亂成了一鍋粥。杜輝的惡作劇可把他害慘了,讓他得出了一大堆駭人聽聞的結論——

  “沒什麼的,我明天自己收拾一下就可以了。你晚上過來玩嗎?”馬可問。

  “啪!”

  “是嗎?”韓雪佳無法理解馬可的意思,似乎他的思維是破碎的。

  “嗯。”

  “哦”馬可淡淡回了一聲。

  “那還有假。給你舉兩個例子,你就知道咱們和人家的差距了。人家老毛子是全民公費醫療,不管你是農民,無業的,要飯的,只要你是俄羅斯公民,就一律公費醫療。住院免費,手術免費,治療免費,唯一需要自己huā錢的只有那一點兒藥費。只要在俄羅斯境內,你要是得了病,甭管你是不是俄羅斯人,有沒有錢,救護車就給你往醫院拉,就給你治。操,這些在中國你敢想?!還有人家老毛子上學,那才叫真正的義務教育呢。學生上學一律免費,教科書也是無償提供給你。所有的學校還一律免費供應全體學生一頓豐盛早餐或午餐,操,和人家這個比一下,咱國家那個也好意思叫什麼‘義務教育’?!我真操他奶奶!”老秦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流氓!神經病!”韓雪佳狠狠地抽了這個傢伙一巴掌。

  “你是說那天晚上,我和韓雪佳——那個了?”馬可嚇傻了。

  “先暫時住在阿風那裏,穩定下來再自己租房子吧。”馬可嚐了一塊茄子,就知道這些菜是白靜自己炒的,味道稍稍差了點。

  “朋克?謝謝你沒有把我看作瘋子。”馬可也笑了。

  “嗯?”韓雪佳不禁臉紅着笑了,難道這個大色狼真的那麼喜歡自己嗎?他也已經愛上自己了嗎?平時他不好意思對自己表白,今天卻在夢話裏說出來了?韓雪佳竟然有了一種很臭美的虛榮感。

  “你給我閉嘴!”韓雪佳抓狂了!

  飯菜很簡單,他們把杜輝帶過來的菜倒到盤子裏,四個菜已經足夠了。馬可從牀底的臭鞋堆裏,翻出了上次和韓雪佳買的啤酒,還剩了六罐呢。

  “哎呀,這不是馬可嗎?”一個胖乎乎的男人一把攔住正在低頭悶行的馬可。

  “惡人?”

  “也只是一部分吧,都是上天註定的緣份。我感性,她理性,我看重愛情,她看重事業,我們不一樣的。我很可笑是嗎?恐怕我比女人還要留戀愛情,很多女人都能夠瀟灑地去放手,去忘記,而我卻做不到。”,馬可苦笑着撫摸着自己的吉他。

  “我怎麼知道!一樣就一樣唄。”馬可開始欣賞她那緊身t恤下玲瓏的曲線了。

  馬可還是撅着屁股像根豆芽菜一樣彎在被窩裏酣睡着。

  馬可在牀上揉着自己痠痛的小腿,開始琢磨韓雪佳。

  也許越是曖昧就越不會陷入愛情吧,真是奇怪的邏輯。

  也許自己在音樂上的迷茫就是因爲這個女孩子吧。

  果然,這個傻瓜沒有注意到馬可那色迷迷的眼神。

  “也許吧。”她淡淡地說。

  漂泊的吉他,輕舞的雪huā“比如說一夫一妻。”

  “不,一點也不喜歡,甚至是討厭。”

  朋友?戀人?

  “嗯,很幸福。”馬可笑得比韓雪佳還陰險。

  “啊?有那麼誇張嗎?也許小貓們喜歡呢。”

  “哈哈,乾杯!”

  “韓雪佳,她,她——她沒什麼吧?”剛剛甦醒過來的馬可戰戰兢兢地問。

  “嗯?不高興?”韓雪佳調皮地湊過臉來,看了看馬可。

  “也許只是很難。我就遇到了我的——蘇梅,可惜她死了。”馬可嘆了口氣。

  “等很久了?”馬可笑了笑。

  “那什麼是幸福?”

  “朋克?”

  “會的,我有太多遺憾啊。那樣我也就不會遇到蘇梅,蘇梅的命運也將不同,她就不會死了。很多時候,我們都只是與幸福擦肩而過。當初的一點不同,以後的人生就完全變了。我希望我愛的人能幸福,但是——你知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馬可淡淡地問。

  都曾在這塊礁石上躺在自己懷中陪自己看海,一起傻想未來。

  自己的這把吉他,已然飄落了一層晶瑩的雪huā“風?”

  他的頭越來越昏沉,慢慢的竟然有了睡意,很快,馬可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他依稀記得自己吐了一次,又稀裏糊塗接了韓雪佳一個電話,然後就徹底進入迷幻狀態了。

  “大色狼,北京應該很冷吧,冬天別凍死了!生日快樂,一路順風!——雪——”

  “兩個月前——那晚上你和韓雪佳都喝醉了,當然不記得了。”杜輝已經笑岔氣兒了。

  “好了嗎?要睜開眼睛了哦!”可憐的韓雪佳還沒有發覺自己正被色狼偷窺呢。

  “啊?大色狼!你怎麼穿的和我一樣呀?”韓雪佳已經強烈抗議了。

  手機的鈴聲把馬可從散亂的思緒中喚醒,是阿風。

  “後天早上的,去濟南。”馬可笑了笑。

  喫完蛋糕就已經快九點了,韓雪佳該回去了。

  “大色狼,有時間陪我去買衣服嗎?”

  “操,留在青島吧,和我一起做彩鈴得了,怎麼樣?”

  “誰?”馬可有些好奇了。

  她平息了自己的暴虐,化解了自己的憤恨,馬可深深吸了幾口葉綠素的清香,便滿足地繼續趕路了。

  “你真——我問你真的呢!你別瞎說了。”韓雪佳忍不住笑了。

  “可我們是人呀!”韓雪佳彷彿面對一個精神病人。

  有人說憤青是一個國家的希望所在,認爲憤青是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的熱血青年。憤青們要麼仇視日本等國,呼籲抵制日貨,血債血還,精心籌劃着未來的東京大屠殺,有着狂熱的愛國熱情;要麼痛恨當今國內的社會問題,抨擊時弊,呼籲社會改革,整天爲“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出謀劃策,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韓雪佳輕輕應了一聲,溫柔地笑了笑,就低頭彈起了吉他。

  “《愛的羅曼史》?”韓雪佳問。

  是在向自己傾訴她的心事嗎?

  而蘇梅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是不願去觸摸,還是不敢?

  “如果三個人住在一起,你看到你最心愛的女人,和你最好的朋友在一起那麼開心,那麼快樂,而與你一起時她卻笑都不肯笑一下,你會怎麼辦?你能怎麼辦?”馬可苦澀地笑了笑。

  “真俗氣!什麼年代了,還相親!”馬可低頭喫着菜,心裏老不是滋味。

  “她來青島找工作的時候,我們三個住在一起。開始的時候,我還指望我的朋友幫我與她解除誤會呢。後來才知道,我的那個朋友也是希望我和她分開的,因爲他當時認爲我不值得去留戀像她那樣的女人。那時候我還告訴我那個朋友,說他誤解她了呢。當他明白她很好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他們已經開始了。你說老天是不是和我開了個玩笑呢?”馬可長嘆一聲。

  “嗯,在硬搖滾裏這個很重要的。只有把手指力量練好,你才能把吉他彈得又快又好,就像paulgilbert一樣。他那雙手非常有力量,吉他彈得速度飛快,乾淨漂亮,而且還很有顆粒感。手指的力度對於速度來說是很重要的,這也直接影響到彈琴的音色。左手的手指力量不夠的話,按弦就不會很好,音色也會含糊不清,而右手力量不足,撥絃的力度就無法保證,速度也就上不去。”

  兩個曾經深愛的女人“在濟南玩幾天?”

  “喂,你個浪貨真的去北京?”king的電話。

  “我——那就是一個男人遇到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遇到一個女人了!”韓雪佳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哦,還好?”

  自己與韓雪佳是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

  總之,此“人族館”在海洋生物社會中的作用,就如同“青島海底世界”在我們生活裏的作用差不多,極具旅遊與科研價值。

  “啊呀!”這個色狼的腦袋馬上就被一巴掌拍進了麪條碗裏。

  “嘿嘿,繼續放心大膽地喫豆腐吧。”馬可忽然感覺自己像個惡魔,便陰險地笑了。

  他打了個哈欠,就大發慈悲,不再刺激馬可了。

  “無法實現?”

  “嗯?這麼說你一直都是按照‘柏拉圖式的愛情’去愛?”韓雪佳問。

  杜輝的惡作劇“人類智力很高,卻虛僞狡詐;有固定配偶,但性行爲很亂。”

  “憤青?”馬可看着老秦的背影不禁笑了笑。老秦雖然肥頭大耳,一副的樣子,也讓俄羅斯洋妞腐蝕了,但還是個挺可愛的小憤青。

  自己和她行了苟且之事!

  “怎麼不彈了?”馬可看着她的背影問。

  “也算是當年我們的約定,他們還記得。”馬可悽然一笑。

  馬可扣上手機,卻感到了莫名的失落。

  他曾經也說過這句話的——

  “什麼?在哪裏?”

  韓雪佳是個性變態!

  “啊?200?很難嗎?”韓雪佳有些喫驚了。

  “小學地理課本上學過吧,那些自以爲多了不起的科學家說,沒有水,沒有空氣,溫度太高太低生命就不會存在。”

  也許這句話不太恰當的。

  韓雪佳在電話裏還以爲馬可喝醉了呢,到了小屋裏才發現這小子病了。

  這就是男人的理想嗎?爲何不能停下bohemian的腳步呢?

  兩個人下了看臺,在操場的跑道上慢慢走着。

  “藍色,紅色,黑色,白色。”

  “雪?”馬可抱着圍巾幸福得滿牀打滾兒。

  “真的假的?”韓雪佳竟然有點相信了。

  馬可只感覺自己在一個巨大的漩渦裏漂浮着,整個世界都在緩慢地旋轉。馬可在裏面毫無知覺地沉浮着,四周都是奇怪的幻像。他在感冒病毒的引導下,暢遊着昏睡後的迷幻世界。

  韓雪佳暗藏殺機!

  “走吧。”馬可笑了笑。

  “嗯,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工作吧,如果有好工作就不要考了。考研就是浪費青春。”

  “因爲——我就在你的身後。”

  “啊?怎麼會這樣?”

  也許正是這片雪冷卻了那把狂躁的吉他,就像當年一隻溫柔的布丁讓那頭狼忘記了暴虐。

  ——

  “哦——”

  “沒什麼了。你回去吧,別忘記吃藥。”韓雪佳也笑了。

  “老秦,你現在——”馬可還沒說完,老秦就亮出了一張名片。

  “我可怎麼辦呀——”這小子哭喪着臉,一副被韓雪佳強jian後痛不欲生的樣子。

  “也許吧,不過那就亂了。但現在的的確確有了新的觀念,荷蘭已經興起了第四次性革命了。也許以後我們就不會再有固定的伴侶了,都是自由自在的單身,不再有現在的愛情與婚姻,連上牀也需要提前預約,就像看牙醫一樣。那種生活或許是對的,但是對我來說——很可怕。”

  “我看上帝什麼時候喊你的號,讓你去火葬場爬煙囪!”韓雪佳惡狠狠地說。

  沉默——

  馬可感覺到了,自己捨不得這個女人。

  “嗯,有一次,柏拉圖問他的老師什麼是愛情,他的老師就讓他先到一塊麥田裏去摘一束全麥田裏最大最飽滿的麥穗,只能摘一次,並且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頭。結果,柏拉圖兩手空空的走出麥田。老師問他爲什麼摘不到,他說:‘我只能摘一次,又不能走回頭路,這樣即使見到一束很大很飽滿的麥穗,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有更好的,所以我就沒有摘。可是越往後找,越是感覺不及之前見到的好。走出麥田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早就錯過麥田裏最大最飽滿的麥穗了。我就一束麥穗也沒有摘到。”於是老師就告訴他說:‘這就是愛情。’”

  “爲什麼呢?”韓雪佳有些奇怪,這個厭世者怎麼忽然這麼熱愛人生了呢?

  “快晚上七點了,給你。”

  “嗯?真搞不懂你的,一會像個色狼,一會又好憂鬱。有的時候感覺你比誰都能嘮叨,一條舌頭能把活人氣死,死人氣活。可是有的時候呢,你卻又半天也不說一句話,老是自己發呆,好深沉的樣子。”韓雪佳笑着說。

  那些歡樂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真的恍然如夢——

  就又呆呆地望着海面上縹緲的燈光出神。

  “馬馬虎虎吧,前些日子剛從俄羅斯回來,算是開了眼界了。”老秦喝了。二鍋頭“嗯,還是他媽的二鍋頭過癮呀!”

  馬可的愛情謎底老秦笑了笑,就點了菜。

  “真的決定了,就是她了?”馬可不禁笑了。

  “的早點過來啊!”

  “愛?真的愛嗎?”

  清涼的海風微微吹着天邊的晚霞。

  “嗯,白靜怎麼沒過來?”馬可遞給他一個蘋果,然後自己擦了擦手。

  自己還瞎操心什麼呢?也許自己也該灑拖一些吧。

  韓雪佳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跑遍了臺東的大街小巷,貨比三十家,終於決定回到他們去的第一家店裏,買下了一條褲子一件外套。

  馬可一口氣兒沒上來,再次昏厥了。

  “好的,今天麻煩你照顧了。”馬可笑了笑說。

  “她和你在一起不快樂嗎?”韓雪佳有些懷疑,馬可是一個如此陽光快樂的男人,怎麼會——

  “我是個色狼啊!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是處女啊!”

  “那時候年輕氣盛,也算我愧對他們。我太留戀了,放手有些晚,甚至還——弄得大家又多痛苦了很久。”

  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下,在——(此處略去100字的令人振奮的褒義詞,這一段臺詞大家都熟得很,林無辛就不必嚼舌根子去重複了)——的英明規劃下,現在的麥島都已經被拆遷完畢了!

  “嗯。”

  “那就不奇怪了,連喜歡的顏色都那麼矛盾呢。爲什麼喜歡它們?”韓雪佳問。

  “啪!”

  很快,這些問號又變回了巨大的驚歎號——

  “嗯,不錯,褲腰要是再低點兒就更好了。”馬可色迷迷地說。

  “到北京那邊喫住都沒問題嗎?”韓雪佳問。

  唉,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還是瞎搞唄,上次招了幾個大學生,沒幹幾天就全跑了。我日,咱們公司的崗前培訓班都快他媽的成了保險知識普及班了!”杜輝一邊啃着蘋果一邊撥弄着馬可的那把ibanezjs1000。

  上帝就是這麼幽默。你可能一輩子拼了命,累死累活的,也賺不到50萬。但有的人坐在家裏也會被金條砸中,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手裏竟然塞了一張幾百萬的支票。

  也許該拿男人的勇氣,面對殘酷的現實了。

  馬可輕輕伸出自己的胳膊,將她攬入懷中。

  “討厭!”

  “怕了。”

  馬可笑了笑,就扣上了手機。

  不過這樣相處的危險性也是顯而易見的。曖昧的玩笑開多了,萬一哪一次不小心擦槍走火,弄假成真,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怎麼了?”馬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還是頭痛欲裂。

  這是多麼悲愴的一幕啊——

  馬可哀號一聲,眼前一黑,兩腿一軟,就一頭栽倒了。

  “也許吧。”

  怎麼辦?

  也許要等到實現之後吧,馬可想。

  老秦和馬可喫完飯後,很快就走了。據說晚上還要和老毛子談判,運氣好還能泡俄羅斯洋妞。馬可並不關心這些東西,它們與自己的生活毫無關係的。

  “一定會的!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像喜鵲——”

  “裏面什麼東西呢?”馬可有些奇怪。

  馬可已經筋疲力盡,肚子餓得都咕咕叫了。馬可仔細聽了聽“咕——咕”操,還是四十和絃的呢。現在的女人呀,逛街都逛成了馬拉松賽,早知道這樣,馬可就背上乾糧和鐵鍋了。

  這已經是一把雪吉他——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就這樣帶着曖昧的遺憾擦肩而過?

  “也不是的,要看你遇見誰了。如果是蘇梅,你們會更幸福的。”

  也許真的會這樣——命運經常捉弄人的。

  很快,馬可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天呢!

  “從鋼筋水泥裏摳麪包喫?”韓雪佳也笑了。

  “你不想去的話,就不要去了。”

  沒有的,馬可苦笑了。

  天呢,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奇怪呀?!

  臨行的日子還是在爲這把流浪的吉他祈禱?

  她一頓巴掌就把這個神經病扇得連他老媽都認不出他來了。

  “人應該像動物一樣去對待愛情與婚姻,還有性?”

  “哼,我纔沒那麼傻呢。會出人命的!”馬可咬咬牙,頂住了糖衣炮彈的誘惑。

  “生在城市?”

  “也許世界上不該有愛情與婚姻的。”馬可低頭吹了吹熱氣騰騰的麪湯。

  當然,像馬可心理這麼陰暗的人,是不會一直憂國憂民,心懷天下的。國家大事?“肉食者謀之”自己想cha手也沒機會的。雖然“肉食者鄙”但總歸比馬可這種無恥卑鄙的地痞流氓要好那麼一點點吧。

  “力量和點弦。”馬可笑了笑。

  “和你?情侶裝?想得美!就算你願意,我還不肯呢。”守身如玉的馬可還生怕被女流氓佔了便宜。

  老秦尷尬地笑了笑,嘆了口氣。

  馬可低頭吻了她“幸福?就是每天早上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小dd還能勃起。”

  “是啊,就像夢一樣。”馬可低頭笑了笑。

  馬可和她肩並肩地慢慢往海邊走去。

  “這個怎麼樣?”韓雪佳在馬可面前扭了扭腰。

  “哼!這要是讓人家看到,還以爲咱們是情侶裝呢。”韓雪佳繼續譴責這個色狼的無恥行徑,她把這次偶然事件定性爲馬可的反革命陰謀。

  “以前是我和她,後來就變成了他和她了。”

  海邊的吻別我操!

  也許他本可以選擇留下,雪篇(下)柏拉圖式愛情butbecausewhoiwheniwithyou.

  “嗯,還有蘇梅,我更想念蘇梅,可惜今生今世也沒機會見到蘇梅了。”馬可笑得很淒涼,低頭彈起了吉他。

  喫完飯韓雪佳便回去了。

  琴聲停了,馬可抱着吉他輕輕啜泣着。

  “雪佳呀——我——孩子——我對不起你啊——雪佳——怎麼會懷孕——疼嗎——”胡話了。

  “哈哈,你小子。”

  “酥炸生豪,五香牛展,雞沙律,來兩個湯吧,西葫牛肉羹和竹笙燴生翅,嗯?再來兩瓶二鍋頭!”

  韓雪佳爲什麼還對我這麼好?一直陪着我?

  “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kitty小貓咪呀!”

  天已經黑了。

  這位英雄已然視死如歸了。

  林無辛還要琢磨琢磨如何繼續折騰馬可的“沒必要的,夠用就可以了,再高了也沒什麼實際用處。以前告訴過你的,彈琴要看你的感情和內涵。基本功只要練好了也就可以了,沒必要追求那麼變態。你吉他彈得再變態的快速,沒有感情與內涵,也是沒有意義的。”馬可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還是沉默——

  她回到小屋子,就餵馬可吃了些藥片。這個色狼迷迷糊糊的死活不肯吃藥,殺豬似的掙扎着,把韓雪佳氣得拖了鞋就跳到了他的牀上。也顧不上淑女不淑女了,韓雪佳一下子就騎到了這小子身上,一把摁住他的腦袋,捏着他的鼻子就給他硬灌了下去,結果撒了一枕頭的水。

  馬可摸了摸杜輝帶來的大方便袋,軟乎乎的,大概是些菜吧。裏面還有一個小禮品盒,是用馬可最喜歡的藍色彩紙包裝的。馬可晃了晃小盒子,感覺輕飄飄的,好像是空的。

  (雪篇結束)

  “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的。”韓雪佳說。

  “沒有你,那把吉他沒有任何意義的,馬可波羅回來了。”

  “就在礁石上。你去看一下吧,也許還在的。”

  韓雪佳輕浮放蕩!

  想來想去,他拿起了手機。

  “你——我操!老秦!兵馬俑!酒瓶子!”。

  韓雪佳早就在那裏等他了,不過讓馬可險些昏厥的是,韓雪佳也穿了一條牛仔褲,而且她的緊身t恤也是黑色的。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懂呢。稀裏糊塗,女人丟了,朋友散了,自己也成了一個惡人。”

  馬可把思緒從海水裏撈了回來,笑着搖了搖頭。

  於是,屋子裏漆黑一片了。

  “給你。”馬可找出打火機給她。

  琴聲似夢,伊人如水——

  “練一些也無妨,但是沒必要太玩命。到160你就不必再練了,不然的話——”

  “是嗎?以前只聽過歌,還不錯吧。”馬可直接把雞柳倒進了麪條裏,然後就狂吞起來。

  這將是結束?

  “啪!”一聲巨響,慘白光芒。

  “第一個女人,總是難以忘懷的。”

  “那你現在幸福嗎?”韓雪佳壞笑着問馬可,不懷好意啊。

  無奈此情可待成追憶,他那低沉的抽噎聲,尤爲蒼涼悲慟。

  “你感冒了,起來喝點水,一會兒再喫點藥吧。”

  “就這樣子的,光線一暗,什麼都感覺不一樣的。甚至你連看自己都感覺害怕呢!”馬可夾了一塊雞肉吃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啊?長大了就扔掉?好可憐的貓呀!”韓雪佳搖了搖頭。

  “生氣了?”馬可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在找手電筒呀,我忘記它在哪裏了。我再摸一摸,咦?在哪裏呢——”馬可繼續摸索着。

  “好的,你多穿點衣服,別感冒了。”

  “沒什麼的,不要把事情憋在心裏,你就把我當成蘇梅——”韓雪佳愣了。

  也許一切都結束了。

  上天是在捉弄自己嗎?

  “滾,快點過來!”

  “什麼呀,馬可,這你可就被中國那些傻b媒體給忽悠了!《天下無賊》裏的一句臺詞——什麼是大惡?欺騙就是大惡!老毛子的日子過得比我們好多了呢!”老秦不屑地看了看這個孤陋寡聞的傢伙。

  正在漩渦中旋轉的馬可,大腦接收到了韓雪佳聲音訊號,他用迷幻的想象力將這些聲音訊號轉化成了圖像。於是,一身天使裝扮的韓雪佳出現在了他的大漩渦裏。馬可腳尖一點,就飛到了韓雪佳身邊。他拉住了韓雪佳的手,就開始訴說自己的愛慕與懺悔。

  “閉上許願,過一會兒吹滅蠟燭你就二十七歲了哦!”韓雪佳溫柔地笑了笑,將自己的雙手舉在額頭,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到最後,杜輝都玩膩了。

  “嗯,如果天氣好,我們去海邊彈吉他吧,不然後天早上你就走了。”韓雪佳有些傷感。

  “嗯。”

  “嗯。”

  心力交瘁的馬可,步履蹣跚着關上了門,然後就一頭扎進被窩。

  恐怕只是被憤青們揭到了自己的痛處和既得利益罷了。

  theworldyoumayonepeon“此情此景卻再也不是此人。h大里一草一木還是那時的樣子,而她,我已無法觸摸,只剩下了回憶。這便是痛。只怪當初我們都太倔強了。如果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哪怕她再倔強十倍,我也不會和她吵架了——可惜不可能了。”馬可黯然地撥了一下琴絃,眼裏卻已經有了淚光。

  “來,你一半,我一半。”馬可遞給韓雪佳一半蛋糕。

  “怎麼這麼慢呀?”韓雪佳幽怨地看着他。

  “你回去自己再多練一下《櫻huā變奏曲》中的那個變奏。這個變奏用的都是人工泛音,你把它練好也就差不多了。”

  “嘿嘿,我纔不呢。打是情,罵是愛,一會兒不愛悶得慌。這麼好的老婆,給我一百個美女也不換!”杜輝的警覺性很高,對白靜忠心耿耿的。

  “你呢?”馬可一邊喫着鹹菜一邊問。

  “怎麼,有什麼不對?”

  “你不後悔嗎?”

  “你別臭美了,你想讓人家來人家還不來呢!白靜這幾天忙着呢。”

  “好野蠻呀!”韓雪佳看着馬可吐了吐舌頭。

  “人?人也是動物。”這隻叫馬可的動物淡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韓雪佳問,她知道馬可與他們已經不聯繫了。

  “你——你幹什麼?”馬可感覺自己好像中了埋伏。

  “你真的不喜歡過生日呀?”韓雪佳問。

  今天陪這個丫頭逛了一天街,雖然嘴上色迷迷的,但是感覺又像以前一樣無拘無束了。

  “是嗎?”

  “我是‘柏拉圖式愛情’的受害者。也許我只能接受與蘇梅那種的愛情,我追求完美的。愛情是陪伴與守候,而不是刺激和慾望。”馬可淡淡笑了。

  韓雪佳深不可測!

  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離開這座城市?

  “一個是我曾經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你說我們怎麼回事?”馬可嘆了口氣。

  “呵呵,還有呢?”韓雪佳笑了笑,開始鼓勵這個瘋子繼續狂想。

  “嗯——”

  “暫住證”?名字就挺彆扭的。即便捨不得丟了“暫住證管理費”這筆不菲的財政收入,不取消“暫住證”制度,那也搞個形式主義換個名字嘛。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幽默感,竟給取了個“暫住證”的名字。此舉嚴重破壞了當前我國各族人民和階級兄弟間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實乃居心叵測也。這不是明擺着挑撥離間,搞內部分裂嘛。嗯,馬可明白過來了,這個人一定是潛伏在我黨內部的“美帝蘇修”敵特分子。我們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讓勢力的罪惡陰謀得逞。人民的江山萬年紅,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很有才華。僅憑“暫住證”這三個字,他即可躋身世界頂級黑色幽默文學大師之列,拿一個“諾貝爾文學獎”或者“奧斯卡最佳創意獎”應該都會全票通過的。林無辛甘拜下風,自嘆弗如也。

  “你那個朋友怎麼也會牽扯進來?”

  剛纔這小子夢到和韓雪佳在月亮上種蘿蔔。結果天氣不好,一直下雨,地裏的蘿蔔都爛掉了。兩個人就抱在一起放聲痛哭,因爲他們已經窮得沒有東西喂屋裏的七個孩子了,本來還指望那些蘿蔔養活全家九口人,沒想到——

  “你真的會去給他們作伴郎嗎?”韓雪佳見馬可已經穩定下來了,便小聲地問了這個問題。

  “這個呢?”

  也許韓雪佳身上有蘇梅的影子吧。

  “兩年了。上次我們四個人在大街上相遇過,當時我正和蘇梅在一起呢。以後我只跟他偶爾聯繫一下,問一問她過得怎麼樣。也許他們以爲我現在還跟蘇梅在一起吧,所以纔會邀請我和我的女朋友去爲他們做伴郎伴娘的。”

  但也有一部分人就視憤青如“糞青”說他們無知盲動,憤世嫉俗,思想偏激,攻擊政府,憤青的出現是中國教育的失敗與恥辱。憤青們野蠻粗魯,嚴重傷害了“日本友人”的感情,強硬的政治立場,也讓老外們更加確信“中國威脅論”更對當今“和諧社會”“太平盛世”構成嚴重威脅,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無法無天!

  “因爲過去與未來的世界發出的光線,可能會穿過時空,照射到你的鏡子上,然後鏡子就會把它們反射到你的眼睛裏。你也就可以看見古代的恐龍和未來的老公了。”

  韓雪佳是個性冷淡!

  馬可靜靜地聽着。

  “哎——慢着!白靜說了,要等你哪天想去北京的時候才能打開的。她說我要是不跟你交代清楚,回去就把我的腦袋擰下來呢!”杜輝趕緊制止了馬可。

  雨還在下着,門外的積水很深了,這條土路已經泥濘不堪。

  “還彈你的吉他呀?”韓雪佳撒嬌地問。

  “呵呵,你倒是聽話了。”馬可笑着把盒子放下,估計小丫頭又有什麼huā招吧。

  馬可在那裏胡思亂想,韓雪佳也懶得再理他。

  “城市裏沒什麼值得相信的,除了自己。走,去操場吧。今晚上本流浪貓不摳麪包,要教某些豬彈吉他呢。”

  “用大菜刀?”韓雪佳喫驚地看着他高高揚起的菜刀。

  “藍色是自己的藍墨水,紅色是老師的紅墨水,黑色是黑板,白色是粉筆。我上了十幾年的學,天天和它們打交道,也就混熟了。我的寶貴青春都浪費在這四種無聊的顏色上了。”馬可沒邊兒地扯淡。

  自己是在留戀韓雪佳嗎?這是愛?真的是愛嗎?

  “大概每個人眼中最大的麥穗都是不一樣的。也許你眼中最大的麥穗,在別人看來是普普通通的麥穗而已。人們只是不能與自己心目中的最大的麥穗一起生活吧。”韓雪佳也學着馬可的樣子,笑了起來。

  “你——你個流氓!”

  也許韓雪佳也被觸動了自己心裏那段曾經的愛情吧。

  韓雪佳伺機報復!

  奇怪的是,這裏的派出所的位置,就在妓女們的包圍圈之中,大概妓女們工作時歡快的叫喊聲,民警們也是能聽到的。但是,很不幸,雖然民警們也被噪音搞得內分泌紊亂,臉上直冒青春痘兒,但人民警察們從來都不管這些傷風敗俗的事。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到處砸門,氣勢洶洶地搜查外來人口的暫住證。

  馬可咬咬牙,提起吉他,拿出了大無畏的革命氣概,高昂着頭顱,像革命先烈奔赴刑場一般,大踏步地走出了小屋。

  “前幾天他們給我發過短信。”

  “我有點冷。”

  “嗯?已經買了火車票了?”

  “再見。”

  “這麼說,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就不出生了?”韓雪佳笑着問。

  “嗯,還有十天了。”馬可淡淡笑了笑。

  “好可怕啊,你說我看到什麼了?”韓雪佳把吉他一放,就開始像個女人一樣散佈新聞。

  如果去了北京,會不會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呢?

  天已經慢慢黑了。

  大家也別妒嫉了,就看各自的造化吧。

  “像它們一樣幸福,一樣浪漫——”韓雪佳看着那對喜鵲,也甜甜地笑了。

  “那我把t恤拖了得了,這樣咱們就不是情侶裝了,我光着膀子陪你逛街。當然,你要嫌我拖了難看,那你就拖自己的,怎麼樣?”

  “哦,不好意思。出去買火車票的時候雨太大了,大概淋着了。”

  “不好意思——今晚上咱們要用的東西——避孕套。”

  滴滴答答的雨聲傳進了馬可漸漸甦醒的大腦皮層,他搓了搓眼皮,傻笑着發起了愣。

  “也許也不錯的哦。聽我妹妹說,那人長得很帥,有房有車的。”韓雪佳看着馬可那酸溜溜的表情,就笑了起來。

  恐怕在這個蔚藍色的星球上,只有中國人才會在自己的國家竟然還需要辦理一本“暫住證”吧。土生土長的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在自己祖國的土地上爲何只能“暫住”呢?沒有它竟然是非法?甚至有人因爲沒有辦理暫住證,還被毆打致死,丟掉性命。

  “喜鵲,青島好多喜鵲的。呵呵,喜鵲很吉利的。”

  “生,一定要生下來,說什麼也要生下來!”馬可堅定地說。

  “沒有啊,我就這個樣子的。”馬可笑了笑說。

  “以前蘇梅很喜歡聽的。爲什麼那天我沒有——不然她就不會出事了,爲什麼呀!”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在無微不至地照顧着我,大色狼趕緊擺出一副虔誠祈禱的樣子,也學着韓雪佳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用你管呀!”馬可悶着頭,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好些了?”

  韓雪佳忍辱負重!

  “沒問題,別我買了票,你的又不來了啊!”

  他煮了一點面,草草地吃了早餐,便翻出那把鏽跡斑斑的雨傘出去買火車票了。

  可憐的馬可,果然又翻了白眼珠子。

  “知道了。”

  現在的中國到底需不需要“憤青”呢?

  他驀然發現昨天陪自己過生日的韓雪佳“你爲什麼去做人工流產呢?把孩子打掉了?疼嗎?”

  人一旦絕望,也就平靜了。

  天呢!

  “那你換一個呀,紅旗倒了彩旗飄,天涯何處無芳草。”馬可這種卑鄙的傢伙就是見不得別人恩愛幸福,馬上開始別有用心地鼓動杜輝叛亂了。

  “哼,懶得理你。”說完,韓雪佳就氣呼呼地看起車窗外的街景了。

  自己與韓雪佳到底算什麼呢?

  “都哪輩子了,還有蠟燭?平時晚上一停電,我就睡覺的,買什麼蠟燭?!”

  “嗯——”

  “你敢在夜裏不開燈,獨自一個人照鏡子嗎?很恐怖的。”

  還有韓雪佳呢?

  想來想去,終於,馬可自己先瘋了。

  “你直接說愛情是一個人隨便遇到另一個人就是了。”

  “爲什麼?”

  這琴聲是什麼呢?

  “呵呵,真不明白,你既然這麼信仰愛情,怎麼還會考慮那些問題?”韓雪佳也笑了。

  難道真的就是她嗎?她就是自己的歸宿?

  “嗯,你最近練什麼呢?”韓雪佳問。

  “不是了,是被人吊死的,就在h大外邊。那隻貓的脖子被一根電線拴着吊在樹枝上,後腿還站在地上,身子直挺挺地懸在空中呢,眼睛和嘴都張着,嘴角全是血。聽人家說,好像是貓偷吃了鴿子。結果鴿子主人就把它吊死示衆,來嚇唬其它的野貓的,真的好可憐呢。”韓雪佳說着就嘆了口氣。

  馬可已經冷靜多了,他知道,杜輝是騙自己的。

  “流氓!去死吧!”

  韓雪佳提着自己的那把木吉他,早早的就在那裏等他了。

  這裏經常上演流氓的武鬥,大家都很玩命,要死要活的,砍死砍傷是家常便飯了。有幾條街還是赫赫有名的紅燈區。只可惜,妓女都是些低等的貨色,大都是20-30元價位的老妓女,長得都跟孩子他大娘似的,沒幾個漂亮的。她們大多租一間小房,裏面就擺一張大牀,那就是她們的辦公場所和運動器材了。她們就在這一畝三分地兒裏辛勤耕耘,日夜操勞,從事着自己的賣笑生涯。雖然爲人所不齒,但妓女們總歸還是不偷不搶,勤勞致富,不像某些——唉,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它們以前都是寵物,人們養貓時只是貪圖小貓乖巧可愛。但是貓一旦長大,就不好玩了,還會破壞傢俱之類的,所以這些貓一長大,也就被人們扔了,成了野貓。它們又不搞計劃生育,所以老貓生大貓,大貓生小貓,貓子貓孫到處都是了。”馬可笑着說。

  十分鐘後——

  自己呢?

  賣地毯的老秦這片海見證了自己曾經的愛情——

  “哇,看呢,那兩隻喜鵲在接吻呢!好浪漫好溫——啊——”韓雪佳的嘴巴也被馬可緊緊吻住了,二人做少兒不宜之動作一分鐘——

  “嗯?爲什麼?”韓雪佳有些奇怪。

  她彈的曲子非常的柔美,甚至有種憂鬱的悽美。那一個個婉轉的音符,從弦上緩緩地流出,飄蕩在暮色裏,消失在晚風中。

  “也許我是世界上最希望與一個女人安安靜靜地過完一輩子的男人了。”馬可笑了笑“但是本質上講,那是很可笑的。還有性。”

  韓雪佳始亂終棄!

  兩個人沿着校園裏的卵石路慢慢地走着。

  韓雪佳的長髮也隨風輕擺,美麗的背影讓馬可不禁沉醉了。

  怎麼辦!

  “事實上呢?生命就一定需要這樣的條件嗎?人總是按照自己的臆想去理解世界。後來那些偉大的科學家們就發現海底的火山口的高溫高毒的環境下也有生物,他們就大驚小怪地驚歎爲生命奇蹟,然後岩漿裏的活細菌更是讓他們嚇得尿了褲子。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卻難以理解,這就是人類。真希望有一天來一堆呼吸二氧化硫以石頭爲食的外星人,把他們這羣豬腦袋統統抓到宇宙黑洞裏關起來!人類不是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就是把複雜的事情搞簡單了。總有一天,我們會發現愛因斯坦的狗屁理論全是錯的,我們被一個瘋子騙了幾百年。宇宙是無限未知的,所以世界上註定不該有規則。一切都應該是自由的。”

  “那你準備找什麼工作?”

  “啊——”

  “我操!”

  杜輝同情地拍了拍呆若木雞的馬可,就撐開傘走了。

  但是這又意味着什麼呢?

  “真的怕了,也累了。”

  馬可有些幽怨地轉過了臉,含情脈脈地注視着韓雪佳,然後就——

  感冒發燒的精神病人他醒了。

  下雨天是最適合睡懶覺的了。

  “走吧,去海邊。”

  她雖然經常揍我,可那只是開玩笑呀——

  一個盤子大的小蛋糕上,竟然被韓雪佳cha了足足27根蠟燭,簡直就像個大刺蝟。馬可都懷疑這到底是一個蛋糕還是一堆蠟燭呢?

  “是不是這就是‘柏拉圖式的愛情’?也就是說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愛情?”

  “在月亮上種蘿蔔?七個孩子?和韓雪佳?好浪漫呀——”

  韓雪佳是個外星人!

  “是嗎?”

  某種結局“我忙完了。你出來吧,我在h大南門等你呢。”

  “嘣!”木屑紛飛,火星四射,蛋糕兩半了。

  “剛和幾個哥們喝完酒,正在香港路上飈車呢,操,剛纔的差點撞了一輛奧迪。行了,不他媽的和你廢話了!”

  “因爲鏡子會照出你可怕的一面,你最好不要去玩這個遊戲,我警告你了啊。”

  這一年多來,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韓雪佳的陪伴。

  馬可也閉上了眼睛,他要好好享受着一刻。

  爲什麼?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讓這頭色狼抱得佳人歸呢!

  掌聲陣陣——

  “爲什麼?”韓雪佳問。

  “哦,我知道。寒假我還要回去相親,我媽在老家給我找了一個地稅局的,聽說很有錢。”韓雪佳淡淡地說。

  “嗯?”馬可笑了笑“人活着就是——排隊等死。”

  那會不會已經太遲呢?

  “你不認爲城市很可怕嗎?”

  “你最後爲什麼決定放手呢?”韓雪佳輕輕地問。

  也許女人就喜歡風流一些的男人吧,我不再提那件事就是了,馬可想。

  “有點不舒服。”韓雪佳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她會希望自己怎樣呢?

  難道現在的女人都這麼?韓雪佳想自己去承擔?

  第二,目前自己該逃命了!

  也許已經像火山噴發一樣壯觀了呢!

  馬可還沒回過神兒來,這傢伙仍舊貪婪地盯着燭光裏的韓雪佳進行着少兒不宜的幻想。他似乎已經看到他們第二個女兒出世的景象了“該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嗯?”馬可一愣。

  “所以呢,沒必要折磨自己的手指頭的。”馬可笑了笑,就兀自彈起了吉他。

  “沒錯!”杜輝一臉嚴肅,語氣不容置疑。

  “嗯?”馬可笑了,韓雪佳搶先一步發了短信。

  “sex?”韓雪佳選擇了一個比較容易出口的詞。

  “爲什麼呢?”韓雪佳湊了過來,拳頭已經捏得咯咯響了。

  “不過你的車,馬自達——”馬可微微一笑。

  “是啊,也許吧,好可笑呀。”

  “因爲我是瘋子,所以會想很多隻有瘋子纔會去想的事情。”

  “什麼?”

  難道她對我又愛又恨?不能原諒我那晚上的事?

  “操,全是中國那幫無聊的鳥人意淫,在那裏別有用心地貶低人家。老毛子工資是不多,但是人家的社會福利高得像天堂呢。每年huā在社會福利上的錢,就佔政府預算的一半還多,操,老毛子住房,自來水,熱水,供暖,醫療,教育——全他媽的免費!你說人家的日子能不爽嗎?在中國,你的工資夠交這些費用?!我們呢,以爲自己過得多幸福,還自作多情地同情老毛子日子苦,爲他們抹眼淚。真他媽搞笑!就跟文革的時候咱們自己餓肚子還要喊着‘解救世界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一樣可笑!”老秦憤憤地說着。

  “好了,大小姐息怒。其實幸福就是有個人陪着自己吧。”馬可不再瞎說了。

  “哦——幾點了?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馬可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他費了老大勁兒,纔在韓雪佳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北京?青島?夢想?生活?男人?事業?女人?愛情?

  怎麼感覺自己在玩火呢?幸虧兩個人都準備了滅火器,應該不會有問題吧。還有,萬一出現險情,滅火器不管用,自己趕緊逃往北京避難就是了,馬可想。

  “正好是你生日呢。”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

  我該怎麼辦?

  “操,你看,咱們感覺不可思議的事,在人家那裏是天經地義!有法比嗎?!”

  “明天我們學院有活動,白天不能過來了。”韓雪佳說。

  “海邊,爐火,晚上,雪huā,藍,紅,黑,白?還有輕柔的音樂?”

  但,面色煞白,瞠目結舌——

  馬可閉上了眼睛,不禁想起了蘇梅。

  逐漸恢復平靜的自己才厭倦了那種死亡音樂。

  “嗯,它是理想的愛情觀,極爲浪漫甚至是根本無法實現。”

  自己這樣婆婆媽媽的,反倒會讓她感覺不好意思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着,就上了公交車。

  “怎麼?”韓雪佳泛起不祥的預感。

  “啊?你怎麼回來了?”

  這裏的市場,曾以出售便宜的假冒僞劣服裝而聞名青島。鞋子穿一天就斷幫掉底,褲子一伸腿就變成開襠褲,t恤洗一次就縮水縮成了女人文胸,內褲能把男人的某些部位染成多彩的鸚鵡——產品質量之差令人瞠目結舌,歎爲觀止。

  “怎麼了?死貓有什麼奇怪的,興許是被老鼠咬死的呢。”

  這種留戀是一種擁有嗎?害怕錯過她?害怕失去她?

  “白靜都告訴我了,你們jian夫淫婦,哈哈!”杜輝拍着大腿就笑了起來。

  “鏡子只是讓我們看到自己陰暗可怕的內心世界,我們會發現自己都那麼陌生恐怖。”

  “老毛子也算是喫的以前的家底吧。他們在蘇聯時期,積累了大筆的財富。雖然蘇聯解體了,但是在後來的改革裏,老毛子將這部分高積累的財富按照社會主義的原則平均分配給了自己的公民,讓這些財富成爲福利,造福社會。想起這個就他媽來氣,操,中國計劃經濟時代的積累的那些財富呢?!不是進了私人腰包,就是被揮霍掉了。真他媽的!”老秦罵得氣喘吁吁的。

  這個老秦倒是學以致用了,大學裏他學的就是俄語,想不到還真的和那些老毛子打起了交道。

  櫻huā變奏曲馬可明白,有些東西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夠承擔的“人們嘴上嚷嚷得道貌岸然,情深意重的,可實際上人可能是最亂性的動物了。哪種動物會有妓女?哪種動物會有色情文化?哪種動物會在性上那麼虛僞做作,卻又充斥着強jian與慾望,偷情與背叛呢?只有人類。這些到底釀成了多少悲劇?何必呢?不如直接扯下面具,何苦裝模作樣那麼累。”馬可語氣很冷淡。

  這傢伙躺在被窩裏,拆開了韓雪佳的禮物。

  “有點道理哦,大概是人們做賊心虛吧。”

  “不該有愛情與婚姻?”韓雪佳愣了愣。

  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呢?什麼纔是自己應該去珍惜的呢?

  “誰和誰?”

  嗯,就假裝那件事從來就沒發生過吧——

  “有人陪着自己?”

  “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韓雪佳,也許自己現在還是一個狂暴頹廢的混蛋吧?

  “哈哈,知道,你別先死在雞窩裏就行了。”

  兩個人久久地吻着。

  你能說這個男人不堅強嗎?

  “噗——”韓雪佳一口面就狂噴了出去。

  果然要變天了,溼漉漉的晚風夾着涼意,吹散了馬可的頭髮。

  “剛開始的時候她想自殺,白靜把她勸了下來。現在沒什麼了,韓雪佳想開了,所以呢,她現在纔會對你那麼好呀!還不明白人家的意思?你糟踏了人家,你要對韓雪佳負責的!”杜輝義憤填膺地譴責馬可的無恥罪行。

  “嗯,我喜歡看老家的風景。城市裏連地平線都看不到,全讓樓給遮住了。在城市裏看慣了灰濛濛的天空,感覺老家晚上那滿天星斗真的亮得耀眼呢。老家的天也藍,雲也白。寵辱不驚,望天上雲捲雲舒;去留無意,看庭前huā開huā落。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馬可已經接近崩潰了,他對杜輝的惡作劇深信不疑。

  馬可差點沒趴桌子上!老秦和king一個毛病,對二鍋頭這種烈性酒也是情有獨鍾。馬可自己點了一杯啤酒。

  怎麼辦!!!

  不知道爲什麼,馬可想去看看張揚了,畢竟也是兩年的好兄弟。樂隊解散的事,馬可一直感覺自己有點兒對不住張揚的。

  “嗯,可以,不過——”馬可色迷迷地盯着韓雪佳,口水淋漓不斷。

  “怎麼才一點鐘呀?”他看了看錶,有點煩躁。

  “是嗎?”韓雪佳嫵媚地笑了笑,羞澀地低下了頭。

  但是這絲毫不能減少馬可的困惑。

  “雪佳,其實我很喜歡你的,真的——”馬可在幻境中開始了愛的傾訴。

  柏拉圖式的愛情那天晚上的事她怎麼不提呢?她爲什麼不挽留自己呢?

  “流氓,我打死你!”

  這把吉他走了,然而,這把吉他卻不能爲這片雪而奏“嗯,沒什麼可帶的,就兩個破箱子的。”

  海洋動物界也因此xian起了研究人類的熱潮。鯊魚中的人類專家,更是不放過這種如此接近人類的好機會。它們天天守在酒店外的觀察點,研究人類的社會生活與生理知識。鯊魚學術界期刊上,關於人類的高水平論文和研究成果也是層出不窮,其中以鯊魚界第一位“人類學博士”的觀點最具代表性——

  “不想彈。”馬可有種莫名的惆悵。

  “嗯,其實,藍色是海,紅色是火,黑色是夜,白色是雪。”馬可罕見地有了一絲詩意。

  “啊?”韓雪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永遠也跟不上這個瘋子的思維。

  “哼,不行,你給我回去換衣服去。”韓雪佳撒嬌地拖着馬可的胳膊。

  人家韓雪佳是處女呢!!

  現在的自己有資格去愛她嗎?

  “你——”韓雪佳張了張嘴,沒有說。

  “如果是同性戀呢?”馬可笑着說。

  以前,整個麥島地區,沒有一間像樣的樓房,幾乎都是破舊平房,臭水橫流,垃圾遍地,也算青島最破爛的一個地區了。除了本地人,附近住了很多的外來人口。髒亂差,五毒俱全的麥島,一直是青島的家醜,一提起來就讓青島人很沒面子。

  “是嗎?”馬可也笑了“大概習慣了,其實我心情挺好的。”

  喜鵲觸電了,它們死掉了。

  馬可摸索着從牀頭找到了手電筒,然後就找了根繩子,把手電筒吊到了桌子上方的晾衣繩上。小屋子被晃動的燈光照得半黑不亮的,有點兒恐怖。

  “嗯???”韓雪佳眼睛已然噴火了,巴掌舉到了半空中。

  “是不是該去愛了呢?”

  韓雪佳是個人妖!

  “那我需要練嗎?”韓雪佳摸了摸自己的木吉他。

  “會做泡菜嗎?”

  “想去做個誤人子弟的老師。呵呵,我要把我的‘馬可波羅哲學’全部傳授給學生們,讓他們明白課本上全是謊言,只有他們的馬可老師纔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人。”

  馬可有些委屈地捂着自己那火辣辣的臉。

  “準備好了?”

  “不難的。一般來說,只要肯下功夫苦練,每個人最後都能夠達到200的四連音水平。極少數變態的人可能會達到幾乎瘋狂的240,我頂多220。”

  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孩子也打掉了“啊——”

  韓雪佳剛想起身“他真的愛我嗎?”韓雪佳笑了笑。

  “嗯?”韓雪佳一愣“大概就是一個男人遇到一個女人吧。”

  “有的,不是買內衣吧?維多利亞祕密?性感比基尼?那我可就要考慮一下哦。”

  馬可正在韓雪佳天使的懷抱裏懺悔自己的罪過,忽然感覺耳邊傳來一聲巨響,眼前閃過一陣耀眼的光芒。啊!馬可明白了,上帝沒有原諒自己的罪過,老天打雷把自己劈了!這小子把那一巴掌當成打雷了。

  “沒有蠟燭?”韓雪佳感覺手電筒遠沒有蠟燭浪漫。

  (僅供娛樂而已,臨時的結局罷了,嘿嘿——

  “嗯”韓雪佳也笑了。

  “不用菜刀,你想用電鋸呀!”馬可懶得理她,運足氣力,一刀就猛劈了下去。

  他的腦子裏充滿了沉重的大問號。

  馬可獨自在校園裏坐了一會兒。

  現在馬可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他從牀底拉出兩個大行李箱,找了塊破布,到門外抽了抽箱子上的灰塵。馬可環視了自己的房間,也沒有發現什麼值錢的家當。他翻出枕頭下的小相冊,打開看了看,裏面大多是蘇梅的照片,不過也有一張是第一個女朋友的。他愣了一會兒,嘆口氣就把它小心地放進了箱子。然後他把衣服毛毯草草地疊了一下,塞進了行李箱。其餘的爛鞋臭襪子啦,飯盒毛巾啦,馬可一股腦兒的扔進了另一個箱子。至於帶不走的雜物和那輛破舊的自行車,他就賣給了附近收廢品的人,換了五十塊錢。很快,本就沒有多少家當的小屋裏,就家徒四壁,清潔溜溜了。

  “嗯。”

  “嗯。”

  “嗯,現在才明白,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很可笑。我只希望和她能一直這麼快樂,有她陪着,我也就滿足了。”杜輝淡淡一笑。

  “操,你小子幹什麼呢?”馬可被他嚇了一跳。

  “嗯?我怎麼了?”馬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吳姐呢——阿嚏!”馬可打了個噴嚏,大概剛纔出去時凍着了。

  韓雪佳把水遞給他,馬可接過來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

  過了許久,馬可才醒了過來。

  馬可很快他就開始想別的事情了——想想老秦那輛嶄新的馬自達轎車,這小子就感覺心裏邊不舒服。也許當年的那些同學裏,就自己還是一無所有吧。一頓飯喫得馬可有些胸悶,他便想回去練吉他了。

  果然,老秦一指旁邊的一輛馬自達6“上車!”

  已經九點了。

  “東北亞國際貿易公司總經理兼執行總裁?”馬可手捧名片,有點激動“我說秦總——”

  “最好三天之內趕過來,這邊還有很多的事情。”

  “怎麼了?”馬可吃了。牛肉。

  “嗯,好溫馨哦。”

  蘇梅會不會已經知道了自己與韓雪佳的故事呢?

  “爲什麼?”

  “隨便?那就不是愛情了呀!你在大街上也會遇到好多的人呀?”

  正聊着,韓雪佳打來了電話。

  “不了,白靜說的對,我的生活不該是那樣子的。我想在青島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我厭倦飄泊的日子了。人可能就是很可笑吧。”

  天色陰沉沉的。

  “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給你留了東西在海邊。”

  “你乾脆去老毛子那裏定居,加入老毛子的國籍算了。”馬可笑了,這個老秦還是“憤青”本色。

  也許兩個人都不想去觸摸那份曖昧的感情吧。

  “你——”

  人只不過是動物竟然還害得她懷孕了!!!

  只有一張小紙片,上面有三個字——

  “我是不是很——也許男人對愛情太留戀不是什麼好事吧。”

  “哼,討厭啦——大色狼!”

  “哈哈,爽着呢!的,扣了!”

  這裏晚上也是營業的。

  “大概要等明天早上的。這黑燈瞎火的,還下着雨,誰肯去修呀。”馬可撇了撇嘴。

  不對呀!韓雪佳不是這種女孩子呀!上牀?懷孕?打胎?

  如今物是人非,這片海邊只剩了自己,北京真的有自己的夢想嗎?

  激進總歸要比麻木好一些吧,也許中國需要憤青的聲音。

  “啊,明天就走了,什麼事?”馬可問。

  “咱們不管怎麼說也還是中國人不是?”老秦笑了笑。

  他真的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那些骨質疏鬆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們,一逛起街來就像換裝了大功率柴油機的駱駝一樣耐力持久動力不息呢?馬可的腿都酸了,韓雪佳還在樂此不疲地逛着,簡直就是一隻跑不死的非洲小羚羊。

  兩個人都明白“好像很理想化呀?”

  “嗯,好浪漫哦。”

  馬可站起身,到韓雪佳的身邊輕輕坐下,h大附近就有火車站的售票口,所以馬可不必再跑遠路了。

  “因爲誤會?”韓雪佳也有些遺憾了。

  嗯,她一定是害羞了,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女孩子的“嗯,知道——”馬可沒時間和她囉嗦,一心一意地撈着麪條。

  “當然,只是人們不會去想罷了。人們還把小貓小狗的聲帶給切掉,或者直接閹掉它們,如果換成火星人這麼對待你——”

  “嗯?”

  “啊!”

  “白色。”

  “差不多了吧。”韓雪佳調整了一下姿勢,就彈起了吉他。

  loveyounotbecausewhoyouare“什麼?”

  “第一束麥穗?”

  是在挽留自己那漂泊的腳步嗎?

  “冷嗎?”馬可感覺海風有些涼。

  “啊?雪佳嗎?”

  早上醒來,馬可的病已經基本痊癒了。

  “不低於200。”馬可笑了笑。

  這是一種深深的眷戀——

  “朋克都會思考這些問題?”

  “今晚上有事沒有?”

  “好着呢——我操!真他媽的,臭!”king一陣尖叫,傳來急剎車聲。

  “嗯?這麼看我幹什麼?”馬可愣了一下,他發現杜輝正在衝着自己淫笑呢。

  “你說呀——”韓雪佳的聲音甜得讓馬可有了自殺的衝動。

  “我知道,我不對!我有罪!”馬可在杜輝的懷抱裏悲痛地懺悔着。

  “假的!”馬可乾脆地停止了扯淡。

  我感覺得到的,她對我很溫柔,還那麼體貼“知道了,過會兒見。”

  “因爲在我出生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小女孩同時降生。按照概率算,其中一定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再按照概率算,她們之中的某一個就極有可能成爲我未來的女朋友。然後再按照概率——啊!”

  那一刻,他在心裏許下了一個惡毒的願望——

  很快小衚衕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狂笑。

  什麼時候中國人能別這麼瞎折騰呢?

  “也許你更像一陣風,自由的風。”韓雪佳看着馬可,淡淡地說。

  目標:臺東女人街購物廣場。

  “馬可波羅!馬可波羅!”韓雪佳輕輕地搖了搖馬可,想把他叫醒。

  “馬可波羅,你怎麼了?”韓雪佳用力地晃了晃他的腦袋。

  “七點的,早上早點兒起牀,應該能趕過去的。”馬可看了看韓雪佳,就低下了頭。

  馬可掩面哀號,他絕望了。

  “所以說呢,把貓放生,也許是還它們自由呢,只可惜它們生在城市,到處是汽車,到處是水泥,可憐的貓。”馬可聳了聳肩。

  “啊,救命啊——”

  “什麼呀?”馬可想要拆開看看。

  “明天幾點的火車?”韓雪佳抱着吉他,望着滿是霧氣的海面。

  “你真的是一個滿腦子奇思怪想的朋克。”韓雪佳笑着看了看馬可。

  人家女孩子都不放在心上,就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生日快樂!”韓雪佳忍不住笑了。

  各種工程車輛正在轟鳴着出入工地,這裏很快就要變成高樓林立的繁華商業區。讓青島人頗引以自豪的是,附近的海里還要建一家超豪華的海底酒店,據說這是全球第一家。投資商是滿腦子浪漫情調的英國佬,大概要huā億歐元。馬可扳着手指頭算了老半天“嗯,這是好大一筆錢,能買好幾卡車的雞蛋呢!英國佬比自己有錢啊。”

  “啊?你們三個到底怎麼回事啊?”韓雪佳聽暈了。

  “嗯——”

  “嗯。”她輕輕地答應着,睜開了眼。

  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視憤青如洪水猛獸呢?

  “啊!!還是處女——”

  “這就是柏拉圖的問題。”馬可收起了笑容,轉入嚴肅的學術討論。

  “嗯,這個故事聽說過的,還有一個是婚姻的。好像是說,在這以後,柏拉圖又問他的老師什麼是婚姻,他的老師就叫他先到樹林裏,砍一棵全樹林最大最茂盛,最適合作聖誕樹的樹。同樣只能砍一次,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頭。這次,他帶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但也不算太差的樹回來。老師問他,怎麼帶這棵普普通通的樹回來,他就說:‘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當我走到一半的路程還兩手空空時,看到這棵樹也不太差,便砍下來,免得錯過了它,最後又什麼也帶不出來。”老師便告訴他:‘這就是婚姻’。是不是這樣,馬可波羅先生?”韓雪佳調皮地問。

  離天黑還早呢,但是他已經在盼着太陽落山。

  馬可把嘴巴湊到她耳朵邊上,嘀嘀咕咕地說出了自己的非分之想。

  “美麗富饒?老毛子的經濟不是很蕭條,日子過得比咱們還窮嗎?”

  涼水讓馬可混沌的神經稍稍清醒了,他馬上又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問題。韓雪佳?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辦?怎麼辦!

  “朋克,就是懷疑這個世界上的那些虛僞可笑的東西。就像人類的那些貪污犯,你不認爲一隻小兔子一頓飯要了一噸胡蘿蔔是很愚蠢的嗎?它只需要兩根就能喫飽的,剩下的只能放在那裏爛掉。但是人卻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

  數了一下午的雨點後,那頭死豬還是沒有醒。

  “我呸!一隻死貓,好可憐呢!”韓雪佳惋惜地說。

  自己就這麼走了嗎?

  馬可接了一些水,洗了洗臉,便打開門把水潑掉了。

  “嗯?這個丫頭——”馬可不禁笑了。

  “人總是以爲自己多高等多文明,把動物們的行爲看作低等的野蠻的,可我們卻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是普通的動物罷了。也許動物們的愛與性,纔是大自然的真理。人類違背了它。”

  他拆開了白靜的禮物盒子。

  “以後會回來嗎?”

  “呵呵,你——啊?怎麼回事?”

  “哦——”

  蘇梅就是如此的溫柔與善良的——

  “是啊,怎麼了?”

  “什麼是愛情?”馬可問。

  馬可換了件levi‘s牛仔褲,套上那件穿了三年的jeanwest的黑色t恤,這是他的最奢華的一套衣服了。馬可把自己打扮得就像個傻姑爺似的,然後就趕到了h大。

  “你來很久了?”馬可輕輕晃了晃自己混沌的腦袋。

  “你怎麼知道與你擦身而過的那些陌生人不會是一個好丈夫好妻子呢?如果你們有機會在一起生活,也許你就會發現他們可能比你所選擇的那個人還要好很多的。”馬可笑着踢飛了一塊小石子。

  很快,臺東的街道就被馬可的口水給淹沒了。

  “還有你呀,你不是說二十七歲那年就會遇到你未來的老婆嗎?也恭喜你了哦。來,喝一杯?”韓雪佳笑着舉起了酒杯。

  今天是個大晴天。

  馬可閉上眼睛,任海風吹亂自己的思緒——

  兩把吉他並擺着放在他們身後的位置。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就是king眼裏的幸福。”馬可淡淡一笑。

  “嗯?”韓雪佳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爲那兩個故事就是所謂的‘柏拉圖式的愛情’。

  韓雪佳擡腳就把這個小子踹到一邊去了。

  兩個人提起各自的吉他就鎖上門出去了。

  “你很像雪。”馬可也笑了。

  沉默——

  “狗屁,只有空虛無聊的人才會想這些問題的。如果我現在腿肚子抽筋了,我就疼得只顧抱着腿在地上打滾了,什麼朋克什麼愛情都他媽的來不及去想了!”

  不過呢,雄雞一叫天下白,麥島貧窮落後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那就先幫我訂一張十八號濟南到北京的火車票吧,硬座的。”

  “全他媽的是幻想的!”馬可冷冷一聲,結束了兩個人的集體幻想。

  韓雪佳對他微微笑了笑“韓雪佳”

  爲何讓自己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韓雪佳呢?

  “也許我並不是一個好男人吧。”馬可擡起頭看了看遠處樓裏的燈光。

  “明天再看嘛!”

  收拾完畢,馬可抱着自己的吉他,躺在牀上開始發呆了。

  “不想去。如果蘇梅還活着,我會和蘇梅一起去祝福他們的。但是現在——我不想去的。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六年的兄弟,把她交給他,我也放心的。他們結婚,我該高興,不是嗎?”馬可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感覺有些無聊,韓雪佳就摘下了馬可的電吉他,憑着記憶,彈起了《愛的羅曼史》。

  她放下小蛋糕,伸手試了試晾衣繩上那幾件溼漉漉的衣服,就知道馬可是淋感冒了。韓雪佳趕緊打掃了一下馬可吐的那堆污穢,然後就打開門通了通風。她摸了一下昏睡中的馬可的額頭,這一摸可把她嚇得不輕,馬可那滾燙的額頭幾乎可以煎雞蛋了!

  大灰狼站起身,幫她開了門。

  “哦,大概風太大,把電線刮斷了。下雨天這一塊兒經常停電的。你別亂動。”

  “嗯?”韓雪佳聽他喊自己的名字,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傢伙在做夢嗎?他夢到自己了?不過,他怎麼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呢?

  “你會看到很多可怕的東西,我不是騙你的。你心裏想什麼,都會在鏡子裏出現。尤其是當你發現鏡子裏的自己可能會對着你做一些你沒有做的動作,你會嚇死的。”

  兩個人各懷鬼胎,便坐到一起,開始了馬可波羅的27歲生日晚宴。

  “嗯?那你認爲人應該怎麼樣呢?”韓雪佳微微笑了笑,馬可的話雖然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但好像還有點兒道理。

  就是自己二十七歲後見到的第一個女人。

  “雪佳,你懷孕了怎麼不和我說呢?我會對你負責的!”

  自己會回來找這個女孩子嗎?命運還會給自己機會嗎?

  “這四種顏色,你最喜歡哪種?”

  怎麼辦??

  由於昨天下午睡多了,他早早的就醒了。

  “老婆!快救我!”

  大盒子裏是一條白圍巾,一副藍手套,還有一張漂亮的卡片。

  估計老家的祖墳早就狼煙滾滾的了吧?

  他順路買了一些水果,便回去把那身溼衣服換了下來。

  “嗯?爲什麼?”

  怎麼辦???

  “貓會去想這些問題嗎?”

  他愣愣地對着臉盆發呆,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咦?那是什麼鳥呀?”韓雪佳發現街對面的電線上落着兩隻烏鴉一樣的鳥。

  驚跌倒地的馬可和韓雪佳,依舊緊緊地抱着——

  馬可猛然記起什麼來了——

  韓雪佳,這個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大色狼,我大概下午兩點鐘過去。”

  兩個人在一家四星級酒店的中餐廳坐了下來,老秦扶了扶眼鏡,笑着問馬可。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那你想回老家?”

  聽說在拆遷的時候,這裏拆出了一堆百萬富翁。爲何?以前這裏因爲破落貧窮,房價低得可憐,所以很多人在這裏有着大片的土地。有的住戶,更是拖家帶口的,一個大院子就差不多有個足球場那麼大。這一拆遷,他們就走了狗屎運,拿到了鉅額的拆遷費,一下子成了腰纏萬貫的富翁。

  “沒——”

  這小子的燒還沒退吧,淨說胡話,噁心!真是個大神經病!韓雪佳想。

  兩個人靜靜地肩並肩坐在夜色中的礁石上。

  自己是多麼想把這個女孩子擁入懷中啊“馬可,你小子這幾年忙什麼呢?”

  “你那麼厭惡城市嗎?”韓雪佳問。

  “你想她了?”韓雪佳不禁傷感了。

  不過馬可眼裏的憤青可不是隻會使用“性器官及其生理活動”罵大街盲目排外的愣頭青,那不是愛國與民族氣節,而是大嗓門說髒話的傻b罷了。一部分妄自尊大,至今不知道某國與某島的地理位置座標,就整天嚷嚷着要發射導彈炸平它們的“憤青”也真的該被歸入“糞青”之列了。這些人和那些崇洋媚外,恨不得認某國人爲“爸爸媽媽”的假洋鬼子們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愚昧無知,只不過大家的努力方向不同罷了。

  “呵呵,算你聰明!明天我買個小蛋糕,然後看看能不能把白靜也叫過來——”

  “想像一下,某天,天上落下來一個火星人的飛碟。你呢,模樣不錯,人家一眼就看上你了,就把你抓到了火星人的城市裏。然後火星人就將你當寵物養着,把你單獨關在水泥樓裏,偶爾牽着你出去曬曬太陽,還讓你整天陪着奇形怪狀的火星人玩,你會不會抓狂?”

  “免費供應學生喫飯?”馬可幾乎不敢相信有這麼傻的國家。

  “什麼時候能來電呀?”

  該喫蛋糕了。

  他心亂如麻地躺在牀上,呆呆看着水泥屋頂的細微裂縫。

  “不瞎扯?那我活着就是爲了——”馬可故作神祕地頓了頓。

  馬可不禁笑了。

  “你會留在青島嗎?”

  “嗯?”

  也許男人的眼淚不是脆弱,而是留戀與愛。

  “該死的馬可波羅,明明是玫瑰你說什麼避孕套!”

  馬可陪韓雪佳逛遍了臺東的服裝店,累得苦不堪言。

  “就這樣吧,不多說了,我還有個演出,掛了。”

  “你喜歡北京?”

  “韓雪佳是吧?”杜輝陰陽怪氣地問。

  馬可順手給房東打了個電話,便去房東家結算了一下房租和水電費。回來的路上,他買了些火車上喫的東西。他可不想到火車上去挨宰,火車上的物價黑得像他媽的強盜。回到小屋,馬可便開始收拾行李了。

  “哎!可子,我騙你的,你醒醒呀!你可不能死呀!”杜輝拼了命地搖着已然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馬可。

  “我累了,bohemian累了。”

  “怎麼了?”

  韓雪佳看了馬可那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拿過毛巾,擦了擦馬可額頭上的冷汗“這個神經病,估計是燒糊塗了吧。”。她被這個昏睡的大色狼弄得哭笑不得。韓雪佳給他掖好被子,就撐開傘到附近的診所給馬可拿了一些感冒藥片。

  “現在想想很可笑的,以前還不懂事呢。那時候我們三個抱在一起哭得好狼狽,我們約定不管以後他們兩個是不是結婚,只要我們三個結婚,都要告訴另外兩個,我們要爲彼此做伴娘和伴郎的。很可笑是嗎?”

  她的長髮的香味讓馬可沉迷“你許的什麼願望呀?”韓雪佳問。

  “快點過來喫蛋糕!”韓雪佳已經擺好了晚飯。

  “啊!!!孩子?!還懷孕了——”

  “喂,你發什麼愣呀?”韓雪佳捅了一下馬可。

  “韓雪佳呀,韓雪佳!讓你相親不成,一輩子嫁不出去!”

  “嗯,再見。”

  “不是嗎?我們都是時空裏的過客,從一出生就開始排隊等死,當然了,等得太枯燥了也不好,所以我們就玩一些‘愛情’‘事業’‘革命’之類的小遊戲,消磨時間。等到上帝喊到你的號時,你就扔下這些東西,雙眼一閉,兩腿一蹬,就去了直通天堂的火葬場,咕嘟咕嘟冒一陣黑煙,被燒成了一把骨灰,你的靈魂也就昇天了。所以說,你我皆在黃泉路上走,早死早超生呀。”馬可不緊不慢地說着。

  馬可笑了笑,便簡短講了講自己的事情。

  “操,就咱這大,一天上十個八個的沒問題。就算死了也肯定是他媽的朝着天!”

  韓雪佳是個機器人!

  韓雪佳閉上了眼睛。

  “啊!雪佳,我遭報應了,我被雷劈了!我愛你啊,原諒我!啊,我死了!”馬可驚恐地抓緊了被子,然後就又徹底陷入了昏迷。

  “什麼約定?”

  他想見韓雪佳了。

  報紙上說那酒店的房間牆壁都是透明的玻璃,大魚缸一樣,人們可以一邊睡覺一邊看海里的鯊魚——換而言之,就是“人被鯊魚們看”。所以說,此海底酒店建成後,將會極大促進海洋動物界的旅遊業發展,青島的這座“人族館”應該會成爲海洋動物們休閒度假的好去處。一到“五一”“十一”黃金週,鯊魚們就從世界各地游到青島,買上門票,興趣盎然地圍着這座海底酒店打轉兒,近距離欣賞這些傳說中只能在陸地上見到的“人類生物”。

  “真的?”韓雪佳羞澀一笑。

  “阿風?”韓雪佳問。

  可自己爲何無法開口呢?

  “後天早上?濟南?”韓雪佳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馬可這麼快就要走了。

  這傢伙正愁眉苦臉呢,韓雪佳的短信到了。

  或者她是在向這隻即將遠去的狼告別嗎?

  驀然,不知道爲什麼,馬可想起了蘇梅。

  “讓人捉摸不透的風。”

  難道因爲我太帥了?她只是貪圖我的英俊瀟灑,想泡我?

  這一刻,他們錯過了一些東西——

  馬可輕輕嘆了口氣,發覺韓雪佳的琴聲已經停了。

  十月中旬的夜晚稍稍有點涼了。

  “她?我之所以留戀她,更多的是因爲她是我的第一束麥穗。”

  “呵呵,別自戀了。你真的能捨棄吉他?”

  “你不贊成一夫一妻?”

  這個男人在愛情面前竟然還是如此的脆弱。

  一天沒有見韓雪佳,馬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嗯,一起吹吧。”

  “人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飄泊了就渴望安穩,安穩了又夢想飄泊。不過,我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了。也許身邊的美好,纔是最該去珍惜的。”馬可輕輕吻了一下韓雪佳。

  “操!你上了人家還問我你該怎麼辦?!那天晚上你們完事後就睡死了,白靜過來把她扛了回去,你喝醉了,當然忘光了!聽白靜說,韓雪佳還是處女呢,哎呀,流了那麼多血,好可憐呀。”杜輝眼珠子一轉,就開始折磨這個白癡了。

  “好純潔的男孩子呀!好帥!笑都笑得那麼純真!”

  “真的?”馬可對老毛子的看法有點改變了。

  “嗯,好看,真浪漫,真美啊!”馬可一臉的陶醉,顯然另有所指。

  “雪佳,我對不起你呀!”馬可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考研吧,不過又感覺考研也沒什麼意思。”韓雪佳笑了笑。

  ——

  韓雪佳是個間諜!

  “我們好傻呀。”韓雪佳躺在馬可懷裏。

  “我不知道。”馬可很遺憾地說。

  “扣了!”

  “沒辦法,青島的野貓太多了,到處是‘流浪貓’。野貓很容易聚羣,經常到居民家偷東西喫,一到晚上就吵得人睡不着覺,而且它們身上好多病毒的,要是被它們抓咬,弄不好就得狂犬病呢。”馬可有點討厭這些野貓。

  一個爲自己死去的愛人而落淚,另一個卻不知道自己爲何而傷感。

  “啪!”

  “不知道爲什麼,有時候真的很想去看看他們。”

  “沒有,我在聽人說話呢。”韓雪佳沒好氣兒地撅了撅嘴。

  等手電筒再次亮起的時候,馬可左邊腮幫子上又多了一個巴掌印子。

  “雪?”

  “嗯?”

  “我不敢說——”馬可還算頭腦清醒。

  “雪佳,我對不起你,你別怕!我會對你負責的。我那晚上真的不知道你是處女!還有你懷孕的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早知道我就陪你去醫院了。我真的——”

  “嗯。”

  “我倒想呢,不過還是捨不得咱們的二鍋頭呀。老毛子的伏特加,喝不慣。”

  韓雪佳看了看錶,已經下午六點半了,天色都已經暗了。

  馬可下了公交車,發現h大對面的麥島商業區已經開工建設了。

  “我們也是一對喜鵲呀。就像它們一樣幸福,一樣浪漫。”馬可溫柔地笑着說。

  “小子,還活着?”馬可撥通了張揚的電話。

  “不懂。”韓雪佳搖了搖頭,不過她已經感覺到事情的複雜了。

  “再見。”

  有道是“出門遇貴人”今天馬可就撞見一位。此貴人就是陝西人老秦,即那個嗜酒如命的大酒瓶子。

  韓雪佳是個瘋子!

  她即將成爲他的新娘“你的吉他怎麼會留在青島了?”

  曖昧?還是愛情?

  ——《love》

  “後天就走,我想從濟南轉火車,過去看看你小子,咱們喝兩杯?”

  現在的自己對愛情是不是有些恐懼呢?

  韓雪佳幫他擦去流到脖子上的水跡,就搬了個小凳子坐到門口,呆呆地數起了屋檐上落下的雨點。

  韓雪佳冷笑着走了。

  馬可感覺肚子又有些餓了,便和韓雪佳到h大內一家餐廳要了兩碗刀削麪。

  “我想去看看張揚,然後再從濟南去北京。嗯?我腮幫子怎麼這麼疼呀?”馬可忽然感覺自己的左半邊臉好像腫了。

  女人買東西都這毛病的。

  兩個人就在手電筒的昏暗的燈光下繼續晚餐。

  “你不彈吉他了嗎?”韓雪佳沒有動。

  “盒子裏什麼東西?”

  天呢!!

  韓雪佳彎下腰,小心地點亮每一根細小的蠟燭。馬可則託着腮,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韓雪佳那漂亮的臉蛋兒。溫馨的燭光裏,韓雪佳竟然是如此的美麗溫柔,她那柔美的長髮,更是讓馬可怦然心動,想入非非。這傢伙的口水已經順着桌子腿流到了地上。

  兩個人久久地坐在那裏。

  “啊!上帝呀——”

  “不是的,柏拉圖式的愛情是恰恰相反的,是很完美的愛情,完美到讓你很難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不知道,因爲我的腦子裏也是現在的倫理,我甚至比誰都要保守。但是我卻思考了這些問題,很可笑的。”馬可自嘲地笑了。

  “別叫我秦總,太他媽的彆扭了,公司就六個人,全是總裁呢!哈哈,說白了,我就是在黑龍江倒騰地毯的,只不過賣給俄羅斯那羣老毛子罷了!”老秦笑了笑。

  “哦,這樣子呀。”韓雪佳有些失落。

  不過,老jian巨滑的馬可這次又披上了音樂的神聖外衣,遮掩了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罪惡目的。

  “阿桑的《葉子》,尤其是裏面的mv,拍得好經典呢,看一次,哭一次。”韓雪佳一邊低頭吸着麪條,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醒了?”韓雪佳放下吉他,給他倒了一杯水。

  “爬格子,練音階,都可以。你把吉他接到節拍器上,先在慢速的狀態下進行輪撥練習,大概在60到80之間。如果這個練好了,慢慢把節拍器的速度加上去。如果哪天你能達到200以上,你也就成仙了。”馬可笑着撥了一下自己的吉他。

  馬可笑着掛了電話,便收起傘,到售票口買了十六號去濟南的火車票。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你還會愛她嗎?”

  自己爲什麼去北京呢?自己在渴望些什麼呢?

  被這個惡棍詛咒的韓雪佳先睜開了眼睛,她看着馬可臉上那孩子一樣天真無邪的笑容,不禁感慨——

  “恭喜個屁!”馬可白了她一眼,懶得和她碰杯,自己一飲而盡。

  倒上啤酒,兩個人便開始吃了。

  “操,她和他老公出去度mi月都倆月了,誰知道現在在哪裏臭浪呢!”

  “不過他們國家的經濟困難總該事實吧?政府哪裏來那麼多錢搞社會福利?”馬可問。

  “呵呵,如果晚上能在海邊的小屋子裏烤着爐火,看着窗外的雪huā,聽着肖邦那細膩多情的鋼琴曲——啊,天堂呀!”馬可開始了幻想。

  也許蘇梅會讓自己留住韓雪佳的“嗯?爲什麼呀?”韓雪佳有些奇怪,也抓緊了馬可那滿是老繭的手。

  第一,女人是可怕的魔鬼!

  “喫點什麼?”

  怪不得那次韓雪佳拍着大肚子說她有了,還說孩子是自己的,原來她是認真的——

  “再見。”

  “撲通!”

  馬可撅着屁股從桌子下找出了菜板和菜刀,就把蛋糕上的蠟燭扔掉,將蛋糕放到了菜板上。

  “狼?”

  “什麼時候能準備好?”阿風問。

  “不知道。”

  “走吧。”馬可想回去了。

  馬可看着這兩個行李箱有些沮喪,自己竟然只有這麼點財產?

  那天早上醒過來,自己還以爲是做了個春夢呢!難道那些激情鏡頭是真的——

  神情恍惚的他,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不好,lou得太少了。”

  “衚衕裏好多泥,黑不隆冬的,我送送你吧。”

  “沒辦法。抵制日貨?說的輕鬆,操,哪有那麼容易呀?!中國人,就這樣子了。我又不是什麼黨員幹部,沒那麼高的覺悟。咱只要好好記得日本鬼子做的那些孽就行了。如果連這個都忘了,那纔是悲哀呢。”

  “小傻蛋,我教你吧。”

  “我和她怎麼了?真是的!”馬可想了想,自己在韓雪佳面前雖然是色迷迷的,但好像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

  “嗯?爲什麼這麼說?”韓雪佳有些奇怪。

  神啊!

  “啪!!”

  “怎麼?後天就走?”杜輝有點喫驚地看了看馬可的火車票。

  “真個傻,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對呀,浪漫吧?”

  大色狼的生日晚宴沒錯,林無辛就是個心理陰暗的大變態,嘿嘿——)

  近在咫尺的愛情,卻只能止步於曖昧,如果一個男人爲女人哭泣,也許這個女人真的是幸福的。

  “你呢?”

  “這個樣子啊。”

  “乾杯!”

  “很可怕?”

  如果自己能夠成功,肯定會回來找她,但是——

  “嘿嘿,把打火機拿來,忘記小蛋糕上有蠟燭了。”韓雪佳調皮地笑着。

  “噁心!”韓雪佳白了他一眼,總算領教了他的現實主義“你能不能不要瞎扯呀?”

  “嗯?”

  馬可嘆口氣,抱着吉他慢慢往回走了。

  馬可嘆了口氣,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呆呆地望着這片海。

  一個小時裏,馬可昏死了六次。

  “嗯,來了!”馬可詭異地笑了笑,就大搖大擺坐下了。

  “鏡子真的那麼可怕?”

  “頂多兩天,我已經讓張揚幫我買了去北京的火車票了。”

  韓雪佳嚇了一跳,屋子裏突然黑了。

  兩天後的一個黃昏——

  “上帝呀。”韓雪佳壞笑着。

  “是嗎?”

  馬可如詠歎詩一般長長鬼叫了一聲。

  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尷尬,又是一陣沉默。

  “我們走吧,好冷了。”馬可問懷裏的韓雪佳。

  外面雨已經停了,馬可小心地扶着韓雪佳出了小衚衕。

  “你把手電筒關掉吧。”

  “嗯,人都是孤單的,有人陪着是最大的幸福。真希望有個女人陪我過一輩子呢。”

  “我上輩子就是個殺豬的。”馬可幾口就把蛋糕吞了。

  “我很自私,有時會不擇手段。我像只狼。”馬可的語氣不像開玩笑。

  出於自己的朋克追求,馬可是支持憤青們的。

  “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最純真最神聖的愛情與婚姻,本質也是如此的可笑。到底多少人能真的找到自己的麥穗呢?也許都是隨便就砍了一棵樹帶回家了吧。”馬可用手晃着吉他,對着夜空笑了起來。

  “我也是一隻野貓。城市裏有太多人過着‘流浪貓’一樣的日子。貓在城市裏流浪還可以獲得自由,沒有錢也不必爲喫的發愁。但是,人就慘了。”馬可淡淡笑了笑。

  乖乖,竟然遇到這麼好的女孩子!

  “他們真的要結婚了?”韓雪佳有些奇怪,這次馬可竟然主動提起了自己第一個女朋友。

  “算了,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

  “上帝呀!救救我吧!”

  兩個人爬到操場的看臺上。馬可把帶過來的報紙鋪好,兩人便坐了下來。

  “也許只是不願意去快樂吧。但是不管怎麼說,她不快樂,我也感覺愧對她的。上天如果想要捉弄人,人是沒有辦法去抗拒的。我和她之間的誤會太多太多了,雖然解除了一些,但是她已經不願回頭了。我傷她很深,她傷我也很深。但是有一點她和我不一樣,她是不會爲我停留的。明明知道是誤會,卻還是無法挽回,這纔是最殘酷的。那種滋味幾乎讓人喘不上氣,真的很痛。”馬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

  或許馬可也很想留下來,可是——

  “你?頂多120吧。”

  “你喫慢點兒,也不怕噎着。”韓雪佳看着他那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禁笑了。

  “嗯,好過癮啊!”

  “哇,好偉大!吹蠟燭吧!”

  “你認爲那些貓被養在家裏很幸福很快樂嗎?”馬可笑了笑。

  天呢!!!

  可是——

  “那你右手裏拿的什麼?鬼鬼祟祟的,讓我看看!”

  “唉,可子,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好好對人家吧!”

  他又閉上眼,找了找夢境裏的感覺,才滿足地爬下了牀。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啊!流氓!”

  這種味道好熟悉,這是蘇梅的髮香——

  可爲什麼我一提那件事她就那麼排斥呢?

  杜輝就是存心想玩死馬可。

  “大概是吧。愛了兩次,失敗一次,成功一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愛了。”

  “我——”馬可也沒有說出口。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的愛情和婚姻,甚至是倫理,可能都是錯的,是一種虛僞的束縛。”馬可笑了笑,吃了一口面。

  “嗯?”

  “動物?”

  “嗯。”馬可輕飄飄的了。

  “你喜歡什麼顏色?”

  曖昧與愛情的距離“什麼可笑?”

  “我殺了你!”韓雪佳一拳把馬可揍倒在牀。

  “去了俄羅斯才他媽的知道什麼叫地大物博,美麗富饒呢!”

  “不會。”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發燒了嘛。大概是上火,燒腫的吧!”韓雪佳忍不住笑了“快起來洗洗臉吧。”

  馬可愣了,韓雪佳躺到了自己的懷裏。

  兩個人便到路邊的一家小店喫拉麪。韓雪佳爲了表示對馬可的慰勞,又出去買了兩份雞柳。

  “你小子小心點自己的小命兒!喝酒飈車?你讓催命鬼催的是吧?”

  “哈哈,當然了,我他媽的好着呢!聽阿風那個說,你他媽的要去北京?”

  遠處的樓房裏已然亮起了燈,路燈也亮了。

  說着,馬可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在韓雪佳的臉上稍稍颳了一下。這也算是在清醒狀態下,兩人之間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了。

  “最近還好?”

  馬可喫驚地看了看眼前的老秦,這傢伙隆着孕婦一般的啤酒肚,脖子上的贅肉已經成疊了梯田一般。老秦一身的名牌西裝,手挎閃閃發亮的真皮公文包,豬頭一樣的圓腦袋上,還戴着副文縐縐的金絲眼鏡。估計這小子是發達了。

  “啊,你手上?全是老繭?”韓雪佳嘴巴張得大大的。

  到底自己在追求什麼呢?

  “答應我,不許變,這輩子我要定你了!”

  自己似乎慢慢地被這個女孩子改變了。

  “嗯,他昨天打電話說,讓我最遲一週之內趕過去,樂隊要去報名了。”馬可說。

  那張紙片飄落在地上,馬可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清晨的霧氣中——

  “是不是很像那些當二奶的女人呀?玩夠了就扔了。呵呵,其實也不是,扔掉本沒有什麼不對,甚至更好一些。”

  還是開始?

  韓雪佳是個色狼!

  “嘭嘭嘭”羊羔敲門了。

  她溫順地躺回馬可懷裏,怎麼辦!!

  “怎麼練習呀?”

  兩個人似乎都把那看作玩笑,彷彿有默契一般,仍舊像好朋友一樣相處。

  男人最珍貴的,不是山盟海誓或甜言mi語,而是他的一滴眼淚。

  昏黃的路燈下,她是如此的溫柔可愛。

  “算了,不說我的事了,你那地毯賣得怎麼樣?”馬可不想提及過去了。

  也許憤青就是一種朋克羣體。

  夕陽斜照之際,馬可再次難受了。這次他又嫌時間過得太快,竟然這麼早就要去面對那個女魔頭。馬可想一想韓雪佳就直冒冷汗,自己該怎麼與這個女人告別呢?

  “想起來了?”杜輝壞笑着問。

  “那倒是,老毛子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記性不錯,是不是有些可笑?”馬可笑着說。

  他甦醒過來之後,得出了兩個結論:“行啊,的!誰先喝趴下誰他媽的不是爺們!”

  “你又不是貓,你怎麼知道貓怎麼想呢?”

  “難道?”

  “你看起來好可怕呀。”韓雪佳看着暗處的馬可不禁笑了出來。

  “哦——”

  “我到北京了。”

  “是嗎?不好意思,也許今天晚上我想發泄一下的,所以就告訴了你。”馬可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讓世界充滿愛!”馬可正氣凜然,笑着睜開了眼。

  馬可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發覺起了雞皮疙瘩,有點冷了。

  “嗯?柏拉圖?古希臘的那個哲學家?”

  “溫馨吧?”

  “我一點半就來了,結果就發現你跟死豬似的不省人事了!”韓雪佳撒嬌地抱怨了一句。

  不過,馬可也不是一無所獲。韓雪佳每次試穿衣服,總要讓馬可幫她看看是否合身。此時的馬可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欣賞她的迷人曲線了。

  “想,但是不可能的。那裏沒有人會聽你彈吉他的。我只能從城市的鋼筋和水泥裏往外摳麪包喫,很硬,很難摳。”馬可笑着嘆口氣。

  “好啊!”馬可也不和他客氣。

  也許她也本可以留住他——

  “力量?”韓雪佳有點迷糊。

  “不知道。”

  韓雪佳是個狐狸精!

  兩個人彈了一會兒吉他,便開始聊了起來。

  “她媽病了,這幾天她就忙着照顧店裏的生意,從早忙到黑呢。”

  “去死吧!”韓雪佳忽然面色一變。

  “220?爲什麼不再繼續練了呢?”

  兩個人久久地坐在那裏,只有海浪拂岸的沙沙聲。

  “哦,你呢?”

  馬可看着老秦那財大氣粗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老秦買單,不喫白不喫嘛!

  “白靜送你的生日禮物,呵呵。”杜輝神祕地笑了笑。

  “據說鏡子裏還可以看到過去與未來的。”

  那羣問號在眼前如綠頭蒼蠅一樣地飛着,令馬可苦不堪言。

  “怎麼了?見到你未來的老公,結果發現他長得還不如我帥?”馬可笑着讓她坐在牀邊。

  “嗯?你們多久不見了?”

  那次她暗示自己懷孕了,我沒有當真,這讓她傷心了?

  “那兩種吉他泛音會彈了?”馬可問。

  “什麼?”馬可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那你的第一個女朋友呢?”

  “怎麼?”

  “昨天白靜陪她去醫院,韓雪佳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他的吉他?怎麼會?”

  “不敢不聽話呀,白靜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杜輝終於找到人吐苦水了。

  兩個人到了他們最常去的那塊礁石,便坐了下來。

  馬可扭過頭去,偷偷壞笑了一下。其實他最喜歡的是藍色。

  “不是說他們都喫不上飯,連軍隊都養不起了,當兵的都開始自己私自賣坦克換錢了嗎?”

  “嗯。”馬可也不再思考腮幫子的問題,就下牀洗臉了。

  “我去找你學吉他吧,好久沒有學了呢。”

  馬可笑了笑,有些苦澀。

  校園裏,後勤工人正在修剪草坪,雖然那剪草機的噪音讓馬可無法忍受,但是他很喜歡聞空氣裏那股青草味。

  城市裏野貓的命運“我們一起去住旅館呀!”

  自己是不是已經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呢?

  “好了,都點亮了,看,好浪漫的蠟燭哦!好看嗎?”韓雪佳笑着坐了下來。

  “走!喝酒去!”老秦的特色。他跟人打完招呼之後,第二句肯定就是“走!喝酒去!”。

  “嗯??”韓雪佳的笑容消失了,眉毛擰成了疙瘩,這個流氓怎麼了?

  “你不高興呀?”韓雪佳看着馬可那喫醋的樣子,心裏甭提多美了。

  “你感覺我現在最快能達到多少?”韓雪佳好奇地問。

  “別!你饒了我吧,一個女魔頭我已經喫不消了,再加一個我豈不死翹了!”

  韓雪佳是個受虐狂!

  馬可小心地踩着路邊的磚頭,費了好大勁兒才走出這條小衚衕。一出衚衕口,風便驟然大了起來,雨點夾在風中,幾乎是橫着飛了過來。

  “嗯,所以,除非遇到像蘇梅那樣的好女人,否則我永遠不是一個好男人。”

  “錯的?束縛?爲什麼?”

  自己這麼一拍屁股就跑了,是不是對不住人家呀?

  第二天早上,馬可起得很早,他知道她是不會來送自己的。

  韓雪佳是個白癡!

  “哦,好的,我儘快過去。”

  “我沒來過——不知道——”馬可老實地承認。

  劉鎰華這個時候摩拳擦掌信誓旦旦啊。

  這時,的士高時間到了!阿文把一張ld大碟插到先鋒ld播放機裏,ld裏面是麥當娜的演唱會,舞曲非常勁爆。

  ld碟機80後的人可能沒有印象,基本上碟機的發展歷史是:cd、

  ld、vcd、dvd等。但90年代初,ld碟片圖像和聲音就是那個年代最好的奔東了。

  隨着阿文手指移動,yamaha專業調音臺的推子緩慢推起,強勁的音樂一下子衝了出來。

  在當時,這樣的效果已經算很好了,但在劉鎰華這個具有“國家高級音響師職稱”的人眼裏,這樣的效果簡直就是小兒科!不是設備不行,是人不行!

  但顯然阿文對自己調出來的音響效果相當滿意,此時他渾身抽筋一般地抖着,啪啪啪把所有燈光打開,舞池裏面一片明亮。

  哦,阿文同學好心好意要給劉鎰華來一個示範啊。只不過就這個水平劉鎰華忍不住搖頭。

  這種手法,這樣一下子把燈光全部打亮,客人們一開始怎麼敢上去跳?就像做那事一樣需要先調情,慢慢來,然後一點點的升溫,直至高潮。

  在這之前的的士高都是音樂響起5分鐘後,舞池裏才零零散散有人去跳舞。等舞池裏人數逐漸增加時,10分鐘差不多到了。等衆人熱情慢慢高漲剛要噴發時,不好意思,音樂停了,因爲15分鐘的士高時間到了!

  呃,這感覺就像做那事搞到一半突然被打斷一樣難受、噁心,所以這也是肖若晴很不滿意的一個地方。

  劉鎰華看到這裏無奈搖了下頭,暗歎那時候的舞廳真是死板,客人就是上帝呀,上帝現在不爽,想多跳一陣舞,舞廳怎麼就看不到呢?爲什麼非要佔分鐘?所以今天晚上劉鎰華準備來一個超長時間的的士高,反正這個歌舞廳是肖若婷的。

  這時候原來的燈光師小萍走了進來,剛好看到劉鎰華在不屑地搖頭就譏笑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很難?早知道很難你就不應該來摻和啊?要不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否則打不好燈光,客人有可能上來打人喲!”

  小萍說完後轉身就走,嘴裏還嘟囔道:“土裏土氣的一看就是剛從農村來的,還敢和我搶飯碗?傻b!”

  靠耳朵好使也是罪吧?這句話劉鎰華當然聽到了本來不想和女人一般見識,但這女人以爲她自己是誰呀?那麼高傲,好像人家欠她多少錢一樣!丫的,今天老子不信治不服你!

  小萍剛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劉鎰華的聲音:“站住!我告訴你葉小萍,你這個素質可以去做空姐去吧?這裏工作不適合你!你一個美女天天和小姐混在一起,你也不怕人家誤會?還有,這個時間千萬不要亂串萬一有客人把你當成小姐,強拉進舞池或者包廂把你給咔嚓了?你說你冤不冤呀!”

  “你”小萍轉身看着劉鎰華,兩眼冒火,一時間之間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說的就是你嗯,趁早離開舞廳吧,這裏真是太危險。你的形象真適合去做空姐,真的!“小萍忍了一下狠狠道:“你怎麼知道我姓葉?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幹嘛?不是對我有什麼陰謀吧?“靠!劉鎰華差點吐血,這傻妞,真以爲老子看上你了?就你這樣子比那個小姐都差遠了,真是孔雀開屏呀!這個舞廳是肖若婷的,舞廳裏面的人員劉鎰華當然要摸清楚。

  不過感覺劉鎰華的瞭解,這個葉小萍是調音響阿文的女朋友只不過現在他們兩個人沒有表現出來。

  想到這裏劉鎰華也懶得解釋太多,只是淡淡說道:“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只要我願意,這裏打燈光的人就一定是我!而你,要不去報名做空姐試試,要不等我走了你再來接班也行!”

  “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以爲這個舞廳是你家開的?你說怎樣就怎樣?還有這些音響、燈光你見過沒有?一個鄉下佬你怎麼可能會用這些設備?”

  “憑什麼?就憑我的技術!你要不服,我們可以打個賭:你可以去找肖總,就說我說的,的士高延長到30分鐘。還有,既然你認爲我什麼都不會,那麼你就和肖總說等下我音響和燈光一起操作!讓你們見識見識!”

  劉鎰華有點生氣了,只不過人家說話再難聽,自己還是不能對女人動手吧?

  小萍給這個鄉下佬氣暈了:“賭就賭!我就不相信我學了一年燈光會比不上你一個剛進舞廳的農民!”

  這時阿文插話了,弱弱地對小萍說:“小萍,等下讓他操作音響不好吧?肖總會同意嗎?這些設備可是好幾百萬呢,萬一壞了,我………”

  “哼,你擔心什麼?是不是你也認爲我會輸?你怕什麼,到時候你在他身邊看着不就行了?一個大男人,關鍵時刻不幫我,還怕這怕那的,就這樣還想讓我做你女朋友?”

  呃!阿文給噎住說不出話來。

  這時劉鎰華戲虐道:“好!夫妻同上陣啊。但是,你們肯定輸了!我也不讓小萍你以身相許了,我不差美女!賭輸了你就給我道個歉,今後老老實實就好了。”

  “哼,我絕不會輸!”小萍受不了激,又賭氣道:“我要真輸了,你要真能讓我心服口服,你說幹嘛我就幹嘛!”

  小萍說完後,就拽着阿文去找肖總了。

  劉鎰華心想肖若晴那時肯定同意自己要求,這一次,小萍輸定了!

  這個時候,肖若晴走了上來,氣惱道:“怎麼沒有人跳的士高?

  哎,先停了吧!有幾個臺商非要輕歌曼舞,放佔分鍾輕歌曼舞,快一點,我還要去應付那些傢伙!”

  肖若晴說完對劉鎰華點點頭就急匆匆走了!

  這一下子,阿文和小萍臉色就黑了!肖總髮火了?的士高沒有人跳?這真的是太丟臉了!

  劉鎰華笑道:“怎麼樣,你們不行吧?還敢打賭麼?”

  小萍咬牙切齒:“爲什麼不敢,本小姐剛纔說了,要是輸了任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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