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報市委玄機暗藏
跟別的地方一樣,爲了相應國家節約能源的號召,臨河的路燈一到晚上十二點便要關掉一半,也就是隔一盞亮一盞。而市委大院門口在關掉一半路燈後,正好出現了一個盲區。原來兩盞燈交互映輝,門前一片亮堂,關掉一盞後,馬上出現一個死角,是一盞燈照不到的。
就在這個盲區,三個人反覆觀看後發現,模模糊糊有兩個人影,只是因爲光線實在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不過從高低胖瘦上看,應該是一男一女無疑,而且經過技龗術手段處理後,發現這兩個身影的身高竟然跟這對雌雄雙盜的身高相差無幾。
這一夜功夫沒有白費,龔小茹的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伸了伸賴腰道:“武局,看來我們不用再頂雷了。”
熊鐵軍也有些興奮道:“真他孃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竟是這對狗男女乾的。”臉色又沉沉的道:“吳書記夫婦死的也真夠冤的。不過,這也跟他的性格有關。要是他當時能把家裏值錢的東西給了這兩個毛賊,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武海成卻搖着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着熊鐵軍和龔小茹問道:“鐵軍、小茹,你們兩個真就那麼肯定,這兩個黑影就是陳二勇和賈美美?”
熊鐵軍肯定道:“我看也八九不離十吧。儘管這兩個身影十分模糊,但是身高、體型總還是比較清楚的。經過比對之後,跟陳二勇和賈美美也基本吻合。我看除了他們兩個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龔小茹接過話茬道:“關鍵是他們兩個根本無法說清楚當天晚上的那個時段去了哪兒。這就說明,他們起碼有重大的嫌疑。”隨即又道:“咱們這兒說了也不算,我看不如把情況儘快給趙局反應一下,由他來決定。”
“趙局?”武海成冷冷道,“你們別忘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一旦出了差錯,可就又是兩條人命。”
熊鐵軍在武海成肩膀上拍了一把道:“沒那麼嚴重。事情纔剛剛開始,到底是不是這兩個傢伙乾的,還需要進一步審理。小茹的意思也是想減輕一下大家的壓力。這段時間,你也看見了,爲了吳書記的案子,兄弟們差不多脫了層皮。”
武海成正拿起電話準備給趙俊奇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問道:“對了,那個賈美美脖子上有沒有一顆黑痣?”
熊鐵軍愣了一下,一拍腦袋道:“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不要着急,我馬上給看守所打電話問一下。”說着從武海成手裏接過電話,撥了出龗去,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十分鐘後,看守所打來電話,說賈美美的脖子上確實有一顆黑痣,只是並不是特別明顯,像是黑痣,又像是胎記。
“那就肯定沒錯了。”熊鐵軍道,“李主任當時儘管描述的是一顆黑痣,但是樓道里的燈光十分昏暗的,想着他也不可能看的那麼清楚。”
“如果李晉**任看到的的的確確是黑痣而不是模糊不清的胎記呢?”武海成反問道。
“這恐怕就難了。”熊鐵軍無奈地攤了攤手,“李主任現在還因爲車禍被撞死了,我們就是想再查證恐怕也沒地方問了。”
武海成隨即想起了李晉民發生車禍的事情,隨口問道:“對了,李主任發生車禍的事情,到底怎麼是回事?怎麼就那麼寸呢,偏偏就把他給撞死了。”
龔小茹也忍不住咕咕笑了起來道:“武局,我看你這個職業病可不輕,還是趕緊找心理醫生給看看。要不然,今後老了,什麼事兒都懷疑有毛病,還怎麼活啊。”
說着三個人都笑了起來。武海成擺了擺手道:“小茹,我一個大男人不要緊,你一個小姑娘可要留神。要不然以後結了婚,整天懷疑自己的丈夫有外遇,還不得整天吵架啊。”
一聽這話,龔小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上,不知龗道又想起了什麼,竟低着頭再不說話了。
就在一切都還沒有頭緒的時候,意外再次在臨河上空降臨。那位抓起來的賈美美竟然無緣無故瘋了,在看守所大吵大鬧,連身上的衣服也撕了下來,大冷的天,竟然光着身子在監房裏又唱又跳。
一聽到這個消息,熊鐵軍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肯定是裝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以此開脫自己身上的罪名。
武海成說還是讓看守所先從市中心醫院請個精神科方面的醫生給看看再說,萬一是真的瘋了呢。
這一看才發現賈美美並不是裝的,而是真的瘋了。
這時,局長趙俊奇也得到了案情進展的消息,吩咐說,先別管這個女人的事兒,抓緊審訊陳二勇,看能不能在陳二勇身上找到突破口,坐實這兩個傢伙殺死吳衛軍夫婦的實事。
隨後的審訊工作開展的異常的順利,因爲案件重大,武海成親自上陣,提審了陳二勇。
“姓名?”
“陳二勇。”
“性別?”
“男。”
……
“陳二勇,我問你,12月12日晚上,你和賈美美是否去了本市市委家屬院?”
“是。”
“去幹什麼了?”
“偷盜。”
“那你在去之前,知不知龗道你去的小區是本市的市委家屬院?”
“去的時候不知龗道,現在知龗道了。”
“知龗道我們此次提審你的原因嗎?”
“知龗道,殺人。”說到這裏,陳二勇的情緒馬上激動了起來,“殺人的事兒是我乾的,不管美美的事兒。她現在都已經瘋了,求求你們就放了她,讓他回老家吧。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乾的。我願意承擔一切法律責任,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你們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求求你們不要爲難美美了,求求你麼了……”
陳二勇說着話已經泣不成聲。
武海成並沒有就此打斷,一拍桌子厲聲道:“陳二勇,最好放老實點!一五一十地把作案過程給我說清楚,聽見了嗎?”
陳二勇好像一下子嚇懵了,哭聲戛然而止,目光癡呆道:“是是是,警察同志,我一定老實交代。”
“那就說說你殺死吳衛軍夫婦的過程吧。”
幹了二十年的刑警工作,什麼樣的犯人沒見過,哭的、鬧的、喊冤的、尋死覓活的,特別是一些重大犯罪案件的嫌疑人,一旦落網,精神沒有幾個不崩潰的。其實,在他們被抓住之前,心理上就已經有了病態,只是僥倖心理,讓他們沒有馬上表現出來。抓起來後,就徹底絕望了,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他們幹出許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求你們趕緊把我槍斃了。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陳二勇又開始哭鬧。
審訊工作沒辦法繼續下去了。從審訊室出來,趙俊奇就直截了當道:“老武,我看咱們還是不要費這個事兒了,這傢伙恐怕跟那個賈美美差不多,也快要瘋了,咱們還是先上報市委再說,你說呢?”
武海成沉默了一下道:“上報市委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總覺得這裏面有點不對頭。好像這個、這個、這個陳二勇有什麼……反正我也說不清楚。”
“既然說不清楚,那就不要說了嘛。”趙俊奇在武海成肩膀上拍了拍,“吳衛軍的案子可是在省裏掛了牌的大案,河州市委和咱們臨河市委領導的壓力都很大,我們這些人是不是也應該給市委領導們考慮考慮啊。”
武海成點了點頭道:“我同意上報市委。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從剛纔審訊陳二勇的情況來看,取證恐怕會比較困難。到時候向檢察院移交的時候,可是個大麻煩。”
趙俊奇嘆了口氣道:“這一點,我剛纔也想到了,取證確實可能會是個大問題。這傢伙一開口就是哭鬧,只承認殺人,卻不肯配合。單憑他的口供,是不能給他定罪的。所以這事啊,我們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說着話,趙俊奇忽然低聲神祕兮兮道:“不過我給你說,老武,我的意思是,這種頂雷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一個家承擔,也讓檢察院給咱們分擔分擔。直覺告訴我,情況一旦報到市委,市委領導肯定會讓我們儘快移交檢察院起訴。到時候,取證的事情,不就是檢察院的事兒了嗎?”
武海成咧了一下嘴道:“你的想法確實不錯,就恐怕馮正業不喫你這一套。到時候,他以證據不足爲由給咱們退回來,讓咱們繼續做補充調查,還不是咱們的事兒嗎?”
趙俊奇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剛纔不是已經給你說了嗎。吳書記的案子,咱們臨河市委和河州市委肩上的壓力都很大,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敦促檢察院儘快起訴。他老馮膽子再大,也不敢連河州市委的招呼都不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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