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葛書文吐出實情
這真可謂是蛇鼠一窩了,公安局、看守所、檢察院,三家聯合做賊,恐怕也沒有不成功的可能了。羅榮天氣憤難平,一拳紮在桌子上,轉身對武海成和李子明道:“武局、子明,你們聽見了嗎。我們的公安局和檢察院混亂到了如此程度,難怪老百姓常說警匪一家。我看說的一點也沒錯。”
武海成在羅榮天的肩膀上拍了拍道:“羅檢,你別激動,情況沒你想象的那麼壞,起碼在你身後還有我們兩個嘛。再說了,這只是個別現象,不能以點概全。”
羅榮天道:“可就是因爲這些‘點’,才把我們的執法監督系統搞的如此混亂,把我們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搞的一塌糊塗,黨和國家纔會因此而受到社會的詬病,受到老百姓的詬病。這些人就是我們這個國家和政黨身上的蛀蟲,如果不及時清除,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們咬死,噁心死。”
李子明在一旁道:“咬死是不可能的,就憑這些跳樑小醜,還沒有這個能耐。不過噁心死就說不定了。”
羅榮天無心跟李子明開玩笑,繼續問葛書文道:“陳二勇和賈美美的事到底怎麼回事?賈美美爲龗什麼一進看守所就瘋了?是不是你們做了手腳?”
葛書文卻搖了搖頭道:“我們確實做了一些手腳,但並沒有對賈美美做手腳。你也知龗道,對女犯人的看管有着很嚴格的規定,我們輕易根本無法靠近,即便是想做手腳也無從下手。那天晚上武局他們把人送進來,趙俊奇就電話指示我說,想辦法讓陳二勇認下殺吳書記的事兒。當時,我想這件事實在太困難了。陳二勇和賈美美就是兩個盜竊犯,判刑也在十年以內,讓他們認下殺人的事兒,就是死刑,他們肯定不會答應,我自然也就沒有答應趙俊奇。後來也不知龗道怎麼回事,賈美美就瘋掉了。趙俊奇再次打來電話,說讓我把賈美美瘋掉的事情告訴陳二勇,然後再編造一個賈美美做過皮肉生意的事情。我想這沒什麼難的,就讓王茂財做了。後來也不知龗道怎麼,陳二勇就認下了殺死吳書記的事情。”
羅榮天疑惑問道:“你是說,對於賈美美瘋掉的事情,你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葛書文凝神想了想道:“這也是一件怪事。賈美美剛進來的時候好好龗的,情緒好像比陳二勇還穩定,被關在女號房的那天,我去過一次,也沒什麼異常。也不知龗道怎麼回事,只過了一個晚上,竟然就瘋掉了。我估計趙俊奇通過別的途徑做了手腳。但是看守所是我做主,他想繞過我做手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除非……”
說到這裏,葛書文的目光落在了武海成的臉上。武海成只愣了數秒鐘就馬上反應了過來道:“你意思是說這件事兒是我們刑警隊人乾的?”
葛書文低頭沒有半天才道:“你武局的爲人,我沒有不相信的道理。但是這件事確實非常奇怪。除了我們看守所的人之外,就只有你們刑警隊的人能接觸到賈美美。如果跟你們刑警隊沒關係,那隻能說明事發突然了。”
武海成不得不將事情掰扯清楚了道:“從條山將陳二勇和賈美美押回來的路上,賈美美一直由龔小茹看管,並沒有跟其他人有過接觸。而押回來送到看守所的當天晚上,因爲他們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犯,所以大家都回家去了,也沒有再跟他接觸過。那會是誰呢?”
李子明凝神道:“武局,你說會不會是……”說了半截,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武海成倒不忌諱,結果話茬道:“你是說龔小茹做了手腳?”那神色似乎要將李子明碎屍萬段一樣,“你憑什麼說是龔小茹做的手腳,有什麼證據?我給你說,李子明,龔小茹是個什麼人,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應該清楚。你這樣誣陷人家,你不覺得虧心嗎?”
李子明急忙擺手笑道:“武局,你不要激動,我並沒有說這事一定是龔小茹。我這不也是猜測嘛。你想想,你們將陳二勇和賈美美押回來這一路,只有龔小茹跟賈美美接觸過。這一點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武海成卻頤指氣使指着李子明道:“我告訴你子明,你懷疑誰都不能懷疑小茹。小茹儘管來刑警隊時間並不長,但她的爲人我還是信得過的,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再說了,她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呢?她爲龗什麼要對賈美美做手腳?”
李子明見武海成多少有些不可理喻,也不客氣道:“武局,我們現在只是對案情進行分析,你用不着這麼激動吧。另外龔小茹的動機究竟是什麼,你我都不知龗道。但並不能說明她就沒有動機。這件案子到現在已經變的越來越複雜,如果你這樣感情用事,將會對我們的偵破工作造成很大的障礙,你明白嗎?”
武海成還是不依不饒瞪着眼睛道:“我感情用事?李子明,我幹刑警二十年了,抓獲各種犯罪嫌疑人無數,你才幹了幾天。告訴你,我喫的鹹鹽比你喫的飯都多,你竟然說我感情用事?!”
武海成的話越來越難聽,如果不是一個戰壕裏,以李子明的脾氣非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多喫的鹹鹽都吐出來。
羅榮天在一旁勸解道:“你們兩個就不要爭執了。龔小茹的事兒先放一放,讓葛所繼續說。”
武海成知龗道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了,也不再說了。羅榮天這纔對葛書文道:“葛所,你繼續。”
葛書文接着道:“實事就是這麼回事。對於陳二勇的問題,我其實並沒有參與多少。至於裏面究竟有沒有什麼內幕,我就更不清楚了。我唯一知龗道的就是,這件事跟趙俊奇肯定有關係。”
李子明問道:“既然你跟這個案子並沒有什麼關係,而且你應該也知龗道,我們無論是去看守所查看,還是抓走王茂財,目的都是爲了調查清楚此事。你爲龗什麼要跑呢?”
葛書文嘆了口氣道:“自從你帶人把王茂財抓走後,我就知龗道大事不妙。王茂財是個什麼東西,我心裏最清楚。那就是個軟骨頭,落在你們手裏,肯定會把他所知龗道的事情全部抖摟出來。說不定還會添油加醋。所以,在王茂財被抓後,我馬上就給趙俊奇去了個電話,問他該怎麼辦?當然,主要是想讓他在你們開始審訊王茂財之前,將王茂財弄出來。沒想到的是,他聽完後,好像並不在意,說不過是小事一樁,讓我不用管了。然後又說,正好有幾個朋友想去河灣那邊玩玩,讓我跟他一塊去。我一聽這話就知龗道大事不妙,這是趙俊奇要殺人滅口的訊號。於是假意答應了他,然後連夜出逃。”
羅榮天道:“原來你出逃,並不是躲我們,而是躲趙俊奇。”
葛書文點頭道:“是啊,王茂財的事兒,其實我並不是特別擔心。王茂財儘管跟我幹了一些事情,但是並沒有什麼證據。即便你們將我抓起來,我死扛着不說,你們也拿我沒辦法。更何況,我一旦落在你們手裏,趙俊奇肯定會想辦法將我撈出來。所以我並不擔心。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趙俊奇竟然要對我殺人滅口。這讓我感到非常恐慌。趙俊奇的爲人,你們可能並不是特別清楚,可以說是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羅榮天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爲龗什麼還要在大年三十跑回來呢?”
葛書文淡淡地笑了一下,臉上忽然充滿了柔情道:“自從我跟了趙俊奇之後,我就知龗道自己的命不會太長了,也沒什麼好牽掛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女兒雲英。他跟我那倒黴兒子完全不是一碼事。我之所以跑回來,就是想再看她一眼,然後遠走高飛,從此再也不回來。想不到,剛進市區,就被人趙俊奇的人盯上了。我知龗道一旦落入他們的手裏,必然是死路一條。於是就趁他們不注意報了警。”
武海成驚訝道:“你是說,報警的人是你!”
葛書文點了點頭道:“是的,這個時候,除了報警之外,我已經別無選擇。我當時想着,自己一旦被抓起來,趙俊奇肯定就不敢輕易對我下手了。可後來纔想明白,自己這樣做其實還是羊入虎口。趙俊奇是公安局局長,看守所也歸他管。他要殺我,機會還是很多。情急之下,這才跑到文化館,劫持了那個女老師和三個女學生。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趙俊奇立馬調集了狙擊手,在房頂上埋伏了下來。這些狙擊手肯定得到了趙俊奇的授意,將我當場擊斃。我還是死路一條。”
李子明在一旁不解問道:“那你後來爲龗什麼想到要見我呢?”
葛書文乾笑了一聲道:“當時我想,自己今天肯定要死在這裏,已經是萬念俱灰,甚至準備好了自殺。但又實在心有不甘,忽然就想到,這件事是因你而起,起碼要拉上你墊背。於是纔想到要見你。”
李子明啊了一聲,指着葛書文的鼻子道:“原來你想讓我跟你一塊死啊。”
葛書文道:“在那種情況下,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想不到你上來之後,三言兩語卻讓我看到了生的希望。於是決定聽你,賭一把,大不了還是一死。想不到,這一把還真讓我賭贏了。”
李子明怒罵道:“你他孃的是賭贏了,可差點要了我的命。我要動作稍微慢點,那一槍就把咱倆竄了糖葫蘆了。”
葛書文不好意思道:“要不然,我怎麼會相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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