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領導謀官場變幻
賀長齡在皮國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不會被人看哈龗哈笑的。”說着起身去了衛生間,隨即回來接着道:“我知龗道你的心思,不就是爲了省紀委從河州撤走的事情嗎。放心吧。我可以提前給你透透風,省紀委從河州撤走只是暫時的。更大的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不過我也提醒你一點,最好馬上把你批過後面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弄乾淨。你老婆,你的祕書,還有你那情人家裏那一大堆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儘快跟他們徹底脫掉干係。特別是你老婆的事情,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皮國成點了點頭道:“謝龗謝賀省長提醒,我明白了。其實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早就開始着手幹了。”
賀長齡卻馬上虎起了臉,嘿笑一聲道:“早就開始着手幹了,爲龗什麼還能被劉雲奇抓了把柄?劉雲奇在平南調查你什麼,你心裏難道沒數嗎。你老婆搞的那個叫什麼夢成投資公司,見縫插針,四處撒錢,把整個平南市都快搞成你們家的了,你還在這裏說這些屁話。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提前讓紀委的同志過去,給你壓一壓陣腳,劉雲奇早把你送到大牢裏去了。”
皮國成知龗道賀長齡說的都是實事,蘭夢潔在平南搞的實在有些太過分了,平南的大型企業幾乎都有夢成投資公司的股份,而且幾乎都是空手套白狼。
還有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好好上着學,卻要私下裏跟人合夥做什麼生意,見他媽去了平南也跟着去了,將平南的市建工程幾乎拿走了一半,而且動不動就捅個簍子。前段時間,平南市政府修環城路,他偏要給人家送瀝青,結果因爲質量不合格,剛剛修好龗的路就給攆了個稀巴爛。那可是個近千萬的工程,市長仝智民頂不住火了,把電話打到了過來,雖然沒說過頭話,但已經很難聽了。
仝智民是個干將,平時不會參與政治鬥爭,要不是兒子捅的簍子實在太大,也不會把電話打到自己這裏來。
皮國成不敢說話了,只有低頭捱罵的份兒。
賀長齡接着道:“還有你那個情人嚴珍珍。你別以爲我不知龗道。嚴氏集團是怎麼搞起來的,要不是有你皮國成這顆大樹,嚴氏兄弟能在河州站龗住腳跟嗎。一次貸款就是兩三個億啊,我的同志。你們的膽子是不是也有點太大了。告訴你,回去之後,立即讓嚴氏兄弟把銀行的錢給人家還上。要不然此次省紀委再進平南,肯定連他也查。到時候要把你牽扯進去,你別怪我事先沒給你打招呼。”
說到這裏,賀長齡又想起了別的有事情,接着道:“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一忙就給忘了。你給我說說,你跟雲奇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不是因爲娘娘河旁邊二道閘子那塊地?不就一塊地嘛,你讓一步不就完了嗎。爲龗什麼非要鬧得魚死網破才甘心。”
皮國成已經被賀長齡收拾的擡不起頭了,說起此事,才哼哧道:“也不完全是因爲二道閘子那塊地的事兒。主要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把劉雲奇的外甥女給強女幹了。”
“你說什麼?”賀長齡一下子就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在大包間裏徘徊了幾圈,指點着皮國成問道:“後來呢?事情怎麼解決了?”
皮國成道:“後來……我找人把這事給頂了下來。”
賀長齡怒火中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皮國成罵道:“你混蛋!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啊?你知龗道你這是幹什麼嗎。你這是犯法,你懂嗎?你也不想想劉雲奇能放過你嗎。”
皮國成解釋道:“其實也沒有強女幹,頂多算是調戲,連他外甥女的衣服都沒有脫下來。就是在衣服上撕了幾道口子。而且那天皮軍確實是喝酒喝醉了。”
“屁話!純粹是屁話!”賀長齡再次罵道:“什麼叫連衣服都沒脫下來。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爲你那倒黴孩子狡辯。我告訴你,就算劉雲奇現在顧不上跟你計較這些,羅榮天也不會放過你。”
賀長齡心裏馬上咯噔一下。這兩天光顧着劉雲奇的事兒了,倒把這傢伙給忽略了。實事上羅榮天並不能算是誰的人,只是在一段時間內表面上像是劉雲奇的人。臨河的閆崇嶽不就是個很好龗的例子嗎。自己一時糊塗竟然把這茬給忘了。真是該死!
“我給你說,你現在就給我回去,馬上把你倒黴孩子給送進監獄裏去。”賀長齡已經失去了耐心。
官場恩怨鬥爭是常有的事情,一般不過是利益爭鬥,涉及到私人恩怨的很少。一旦涉及到私人恩怨,那就麻煩了。更賀寬,皮國成的兒子皮軍已經觸犯了法律。這件事情一旦讓羅榮天查實,那可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
“這個……賀省長,此事已經過去快一年多時間了,應該不會……”
沒等皮國成的話說完,賀長齡就大喝道:“別說一年多了時間,就是十年二十年,你也休想永遠隱瞞住。羅榮天是什麼人,我這個副省長都知龗道是什麼人,你這個副市長難道就不知龗道?當年他父親羅紅旗,在臨河法院副院長任上的時候,爲了一個農民的二畝地,把當時的縣委副書記都拉上了法庭。你覺得這樣的父親教育出來的孩子,能跟你善罷甘休嗎。”
賀長齡此言一出,皮國成真有些怕了。當年羅榮天的父親羅紅旗在判決一件農民土地被非法侵佔的案件中,一再將檢察院和公安機關提供的證據駁回重查,最龗後竟然落在了當時一個縣委副書記的身上。檢察院和法院都以爲羅紅旗這次應該傻眼了不想羅紅旗竟然將法院的傳票直接送到了那位縣委副書記的辦公室,並要求其在某年某月某日按時出庭。
那位縣委副書記當回就火透了,可也知龗道把柄抓在了羅紅旗的手中,不敢輕易造次,左思右想,只好委託**主任說情。羅紅旗卻連那位**主任也給說了幾句。最龗後那位縣委副書記不得不到庭,接受盤問。
這件事情,馬上引起了上下轟動。有人說這是對黨權的挑戰,應該嚴懲羅紅旗,也有人說羅紅旗鐵骨錚錚,不畏權貴,應該予以嘉獎。儘管這件事情,在無聲無息中平息,但從此以後羅紅旗也成了河州市家喻戶曉的人物。也許正因爲此,羅紅旗不到退休年齡,在人事變動中,就被組織要求退了下來。
常言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羅紅旗教育出來的孩子,就算不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皮國成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最龗後鬥爭的對手竟然會是羅榮天,這個自己曾經根本就沒放在眼裏的傢伙。
然而,劉雲奇的教訓又實實在在地告訴他,羅榮天不簡單。而他心裏更加清楚,在羅榮天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讓他頭疼的傢伙,李子明。
這個曾經在臨河市委剷除閆崇嶽的過程中立過大功的年輕人,實在是讓人頭疼的要命。省城文聯大樓的那場鬧劇,不正是這傢伙一手操辦的嗎。一個年僅二十多歲的的年輕人,竟會有如此讓人膽寒的頭腦和膽識,別說是劉雲奇,恐怕換了任何一個人也是防不勝防。
從省城歸來,皮國成再次致電吳仁杰,讓其對羅榮天採取相應的措施。皮國成三次更改對羅榮天的政策,可以說跟朝令夕改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如此頻繁,而且截然不同的態度,讓吳仁杰都有些摸不清頭緒了。但是皮國成的命令,他還是必須要執行的。只不過執行之前,他還是耍了個滑頭。
皮國成朝令夕改的態度,恰恰說明皮國成跟劉雲奇一樣,也遇到了麻煩。那麼皮國成這座大山還能靠得住嗎。吳仁杰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因爲此刻的倒向,將會直接影響到自己未來的仕途。他不願意做兩面派,但自保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所以在皮國成的命令下達後,吳仁杰並沒有馬上執行,而是致電羅榮天,讓羅榮天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趟。他想跟羅榮天談談,無論談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在今後說明自己跟羅榮天有過談話就可以。這是一張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救命的底牌。
市委書記的召喚,讓羅榮天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放下手頭的工作,馬上驅車趕往市委。
吳仁杰跟往常一樣,和善而又熱情,親自給羅榮天倒了一杯水,又問羅榮天要不要茶葉。這種細節是一般領導幹部做不到的。將水杯送到羅榮天的手中,吳仁杰就打開了拉家常式的話匣子。
“小羅來平南有段時間了吧。生活上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儘管給我提。”吳仁杰坐在了羅榮天旁邊的沙發上。這是一種對等而且比較親近的談話姿態,便於語言交流的同時用眼睛和肢體語言的交流。
“謝龗謝吳書記關心,一切都挺好龗的。”羅榮天客氣一笑道。
“嗯,這就好,這就好。”吳仁杰似乎並沒有什麼話要說,把羅榮天叫過來只是爲了問候,隨即接着問道:“我聽說你愛人還在臨河工作,要不要調到平南來?夫妻兩地分居畢竟不是長遠之計嘛。”
複雜的家庭關係,讓羅榮天不願意說這些事情,也只能一帶而過道:“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龗的,不影響工作。”
“是啊,夫妻在一起工作儘管生活上多了一些照顧,但對工作印象也不小。現在年輕人有你這種境界的人少了。”吳仁杰說着話,就抓了羅榮天的手,輕輕地拍打了兩下。
儘管這是領導表示親近的一種方式,羅榮天卻感到非常膩歪,就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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