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華清變國成震驚
河州市中級檢察院辦公室主任餘華清在市紀委門口徘徊了足足一個小時,依然拿不定主意是否該進去.
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餘華清就在左右權衡,掂量李子明所說的那番話,可權衡來權衡去還是權衡不定。從一般意義上來講,李子明無疑代表着正義的一方,但是皮國成的勢力又絕對不容小覷。雖說自古就有邪不勝正的說法,但歷史的經驗和教訓往往會讓人得出一個相反的結論。邪不勝正,也不是絕對的,在一定情況下,不是正邪的問題,而是實力的較量。有實力的一方獲得勝利後,便又能將邪變成了正。
對於政治鬥爭就更是如此了。毫無疑問,政治是一個沒有感**彩的詞語,無論哪一方都不能說是正,或者邪。比如說,封建社會的地主階級無疑都是邪,而是勞苦大衆則都是正,可偏偏在兩千年的封建社會中,地主階級統治着勞苦大衆。那是不是就可以說,在這兩千年的歷史長河中,正就從來沒有勝過邪呢。甚或說,所謂的論理道德都是錯誤的呢。
面對這樣的問題,餘華清越考慮越覺得難下決斷。因爲今天一旦走進紀委大門,將胡青海的事情舉報了,那麼就意味着自己今後將要站在李子明這一邊,即便是自己不願意招惹是非,是非也會隨之而來。即便是自己再怎麼強調自己保持中立,也會被深深地打上李子明的烙印。
怎麼辦?餘華清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要被撕裂了一樣。就在這時,李子明的電話打了過來。
餘華清看了半天手機又不知道該不該接了。不用考慮,李子明這個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催促他去紀委的。可這個問題,他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手機很快響完一遍,餘華清卻又感覺是那麼的恐慌和無助。
如果再要打過來,就下決心。餘華清用了這麼一個幾近賭博的方式,作爲決定倒向那一邊的標準。想完後,便默默地看着手機,似乎是在等待手機響起,又害怕手機會突然響起,就那樣兩眼焦急地看着手中的手機。
三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手機依然沒有響起。
李子明不會再過來電話了,既然如此那就不進去了,至於以後的事情究竟會怎麼樣也管不了了,那就聽天由命吧!
想到這裏,餘華清終於鬆了一口氣,準備擋一輛出租車離開可惡的紀委門口。然而就在此時,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餘華清幾乎毫無準備,精神一下子再次高度緊張了起來,好像那手機變成了燙手的火炭一樣,一摔手便扔在了地上,又急忙撿了起來,連想都沒想,便接了起來。
“你好,是子明吧。我已經到紀委門口了,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囑咐嗎?”
這句話問完之後,餘華清忽然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子坦然了許多,精神也沒有剛纔那麼緊張了,擡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已經下午快四點鐘了。又看了一眼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好像比平時也親切了不少。而那些嘀嘀的汽笛聲,也不說那麼讓人討厭了。這大概便是人們常說的胸懷坦蕩吧。
餘華清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平靜的微笑。
電話中隨之傳來李子明的聲音道:“也沒什麼事兒,我就是想給你說一下,去了紀委之後不要找別人,直接找曾書記就可以。”
“行了,我明白了。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掛了。”餘華清說着掛斷了手機,大步往紀委大樓走去。
坐在曾可信辦公室,餘華清一邊品嚐着曾可信端來的茶水,一邊一五一十地敘述着羅榮天事件的整個過程,並不時過去校對一下記錄員所記錄的內容,最後坦然道:
“曾書記,我要說的就是這些。羅檢肯定是被人陷害,而陷害羅檢的這個人就是副檢察長鬍青海。這件事情,我可以證明。希望紀委能夠查清事實,秉公辦理,還羅檢一個公道。另外,子明恐怕已經給你說過了,我們已經向公安機關報了案。這件事情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曾可信點頭道:“這就好,我們也會盡快跟公安機關取得聯繫,對你們所反映的情況進行調查落實。如果實事清楚的話,我們會盡快向市委彙報。”
談完之後,跟曾可信握手告別。走出紀委大門,餘華清感覺渾身都輕鬆了許多。
然而,期間還是出了點小插曲。就在餘華清走出紀委大門的時候,迎面正好碰見了副檢察長鬍青海。
胡青海一見餘華清不由愣了一下,卻馬上擠出一臉的微笑迎了過來,寒暄了兩句,便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呵呵笑問道:“餘主任到紀委有事?不會是要告我胡某人的狀吧?”
餘華清沒想到胡青海會問的這麼直接,儘管是半開玩笑的口吻,卻也能看出來胡青海並不是在開玩笑,便含糊道:“胡檢君子坦蕩蕩,我就是想告你的狀,也不知道告什麼嘛。”
這樣的話顯然糊弄不了胡青海。因爲餘華清不過是檢察院的辦公室主任,跟紀委是不會有什麼業務上的來往。除非是紀委請來“喝茶”的。可餘華清這樣的級別,恐怕還不夠紀委請去喝茶。
胡青海便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一隻手就重重地拍在了餘華清的肩膀上道:“餘主任是聰明人,這站隊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兒,千萬不要因爲站錯了隊,把自己的前程都給毀了啊。”說完看着餘華清側身離去。
胡青海離開後,餘華清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便憤然自語道:“說老子站錯了隊,老子還要警告你別錯打了算盤,把自己送進大牢呢。呸!”
正是三伏中的二伏天,天氣熱的有幾分邪性,不分白天黑夜,溫度一直居高不下,白天就算有點風也是灼人的熱風,晚上雖說能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個世界像個蒸籠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對於像皮國成這樣的官員而言,再熱的天氣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影響,出門是車,進屋是空調,唯一能感受一下的也就是從辦公室或者家裏到車裏面的這段距離。
儘管躲過了熱Lang帶來的煩惱,但是皮國成並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這些天,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能躲過這一關。本來想着把李子明幹掉,再把羅榮天兩規起來,便萬事大吉了。可萬萬沒想到,李子明竟然在洞穴中找到了當初給自己設計的逃命洞口。這就讓他更加焦躁不安了。
後來他再次進入洞穴中,才發現詹天彪那個混蛋竟然在把李子明困住後,還留下了幾天的喫喝用度,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詹天彪這是要幹什麼,儘管詹天彪並不知道洞穴中還有一個可以逃命的洞口,可他爲什麼要給李子明留下喫喝用度呢。這豈不是平白給了李子明這混蛋逃生的機會嗎。
當他質問詹天彪的時候,詹天彪竟然說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李子明也算是條漢子,不應該就那樣把餓死在洞穴裏面。好吧,既然你詹天彪覺得李子明不應該餓死在洞穴中,那就讓你嚐嚐洞穴中的滋味吧。
隨後,皮國成便將詹天彪扔進了曾經困李子明和嚴珍珍的洞穴之中,同樣也給了詹天彪一個女人和七天的喫喝用度。他要看看,詹天彪這個英雄好漢能不能像李子明一樣,在七天之內找到逃出來的辦法。
當然,在所有洞口都被封死的情況下,詹天彪想從裏面爬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在得知李子明逃出去後,皮國成也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那個製毒的地穴,並將洞口封死了。
此後,皮國成便一直住在父母家中。儘管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但他依然能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覺得只有在父母家中才最安全,最讓他放心。
名譽上的妻子蘭夢潔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皮國成對她也沒有抱任何希望。對於現在的皮國成而言,蘭夢潔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後路,自己要是有個萬一,兒子皮軍有人照顧,至於父母這表,皮國成相信蘭夢潔也不至於太過絕情絕意,就算看着兒子皮軍的份上,也會照顧的,倒也不比擔心。
今天晚上跟往常一樣,皮國成在耐心聽完了父親的嘮叨後,準備去睡覺,不想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下是胡青海打過來的,便急忙跑到自己房中,接通了手機。
“皮市長,事情恐怕要糟,餘華清那小子反水了。我今天下午去紀委的時候,正好碰見這小子也從紀委出來,我估計這小子恐怕把我們的事情已經給紀委說了。”胡青海在電話裏火急火燎說道。
皮國成的精神陡然緊張了起來,一股無名之火忽然竄了上來,正準備發火,卻又覺得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發火的時候了,思謀片刻道:“這樣,你記住一點,不管紀委的人怎麼問你,你都不能承認是你把錢放進羅榮天辦公室的事情。曾可信是咱們的人,只要你一口咬定,餘華清的舉報就不會起到什麼作用。你明白嗎?”
胡青海卻不無擔憂道:“問題的關鍵是,我現在懷疑連曾可信都不可靠了。”
“何以見得?”皮國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問道。
胡青海道:“就在餘華清離開紀委後,我問曾可信餘華清到底去紀委幹什麼,他卻吞吞吐吐地就是不告訴。”
這樣的消息對於皮國成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曾可信是他的皮國成的人,是他在三年前力保上去的紀委副書記,現在卻要背叛他,這樣的現實,讓他怎麼也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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