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是杀手
罗鹏在看到一长串数字转账的信息之后,心裡不由乐开了花。
要知道他虽身为老城区的扛把子,但那毕竟是個经济落后的破地方,一年到头能赚几個钱?這三千万足以抵得上他一辈子的收入了。
“既然老弟這么痛快,我罗鹏也不是個不讲信用的人,放心,我现在就放人!”
不得不說這些混混虽然一副人渣样,但内心似乎還是有一些自己的底线的,就像他们虽然带走了李叔李婶,却只選擇对李叔下重手,而对于妇人之身的李婶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不严重。
……
“子墨啊,李叔对不起你啊。”李忠磊躺在病床上对着电话那头呜咽着道,說实话他也是可怜,刚要把身子养好,却不想又是被仇家撵上一顿胖揍,此刻浑身正包扎的跟個木乃伊似的。
“沒事的,李叔,我处理完事情就過去看你。”赵子墨得知两人已经安然无恙后,這才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赵子墨挂掉的电话的时候,身后有一只手拍在了肩膀上。
“走?你還想走到哪去?那么接下来,就請你去我的地盘上坐一坐吧,好好的喝杯茶,谈一谈剩下的五十万利息的事情吧?毕竟時間又過去了一会,利息也已经是稍微涨了那么几十万了哦。”
罗鹏发现自己可能是看走了眼,心想這小子能一下拿出這么多钱,肯定不简单,說不定還能压榨出更多的钱来也說不定呢。
“好的,罗哥。”赵子墨应承道。
而在远处暗暗观察的一辆军区车内……
叶冷安已经被气的语气都不连贯了:“人救出来了是吧?救出来了是吧?那为什么不揍他!揍死他呀!他在想什么呢?”
“冷静,年轻人要冷静!”赵援朝也被气的咳出血来,不過那是被這個不成器的叶冷安气的。
“亲人被绑架了一点脾气沒有,真不是個男人!”叶冷安不满的哼了一声:“要是我遇到這种情况,一定把他打的终身残疾,這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過。真是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从刚才起老爷子就一直听叶冷安不满的抱怨,念得他心率都不齐了,這样下去迟早被這丫头给气死,想着要不要向小天再要瓶蓝瓶钙给自己补补身子先?
然而叶冷安的声音始终不绝于耳:“沒用!废物!真是气死我啦!”
老爷子被吓得手裡的拐杖抖落在地上,从兜兜裡颤颤巍巍的掏出一罐速效救心丸,又默默的戴上了耳机,這才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
叶冷安就這样足足骂了有十来分钟,一直到骂的累了才终于停下来歇口气。
老爷子這才得空放下耳机:“好了!人都已经走了很久了,赶紧跟上,回老城区。”
叶冷安心裡還是不忿,一脚踩上油门飞了出去……
等他们赶到老城区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看着偌大的老城区,老爷子沒好气的呵斥着叶冷安:“都怪你這個死丫头,說個沒完沒了!這下好,人跟丢了吧?”
叶冷安虽然生气,却也不好反驳,只好委屈的撅着嘴唇。
“嗯?”老爷子突然嗅了嗅鼻子,旋即面色沉重如水:“怎么回事?好浓重的血腥气。”
经老爷子這一提醒,叶冷安也是反应過来,循着气味四处打量着。
“在那裡!”
叶冷安循着气味来到一处废弃的垃圾场。
眼前见到的一幕顿时让她面色惨白,小手捂着喉咙,胸口感到闷得难受,“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赵老爷子随后赶来,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這污水横流,各种不知名的粘稠物与生活垃圾混合的垃圾场内,其中凌乱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旁边的流浪狗正兴奋的撕咬着尸体身上的肉。
其中一具死尸只剩下了头部,充满着血丝的双眼,嘴巴张的很大,像是生前遭受過巨大的痛苦。
而那张脸,郝然就是刚刚還在嬉皮笑脸对着赵子墨勒索敲诈的罗鹏。
也亏了赵老爷子生于乱世,经历過战争的动荡,就是尸横遍野的场面都见得多了,因此对于這种场面,心情倒也沒有多大的波动。
他只是看着上吐下泻的叶冷安平静道:“比起你所說的终生残疾,你觉得這种又算如何?”
叶冷安感觉胃裡被掏空了,這才慢慢缓過劲来,只感觉心跳加快,嘴裡像是被什么梗着說不出话来。
看叶冷安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老爷子冷静分析道:“在那样的情形下,他的愤怒并不比你少,可他却生生的将這份怒意给忍了下来,冷静的从中選擇了最优的解决方案,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换做是你,场面会如何发展?”
沒等叶冷安回答,老爷子继续自顾自說道:“肯定被气的话都說不出口,想救人救不了,想打又不能打,到时候就是被捏在手裡任人摆布的下场吧,或是忍受不住直接爆发跟人干架,最多也就是落個鱼死網破的下场。”
叶冷安细细回想着老爷子的话,好像自己或许真的会如他所說的去做。
“可即便如此,他做的也太過了吧?直接把人碎石喂狗,這怎么能說是最优的解决方案呢?這分明是最变态的解决方案!”
老爷子平静道:“不然呢?是留下祸患放虎归山?還是把他们全送进监狱?”
“且不說他有沒有证据的事情,就算他有,你觉得他能忍受法庭那种‘温和’的处理手段嗎?”
“不要忘了,他是一個杀手!”
老爷子打听過赵子墨的身世。
从13岁那年进入杀手公会起,赵子墨的人生就沒有的選擇。
面对一個個伸出屠刀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他别无選擇。
手起刀落,将那利刃刺入敌人的胸膛,是他最熟练做的事情。
对敌人的残忍,就是是对于重要的人最好的仁慈。
……
临海市医院。
“对不起啊子墨,又给你添麻烦了。”
李忠磊一脸歉意道。
赵子墨忙是摆手:“李叔你跟我怎么還這么见外呢?”
“就是,爸你小时候疼子墨哥比疼我還亲,怎么现在還反倒见外起来了?”
李诗琪搬着小板凳坐着,俏皮的吐着舌头。
“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
李叔忙是道歉,又想起白天的事情:“对了子墨啊,那個高利贷的事情怎么样了,他们沒有为难你吧?”
“放心吧李叔,事情都圆满解决了。”
赵子墨爽朗的笑着,一副牲畜无害的样子。
“你把钱還清了?”
李忠磊一脸不可置信,他想起上次有人来讨债时,子墨的做法,有些犹豫的问道:“還是你把他们……”
“我把钱還清了。”
赵子墨并不打算告诉他们实情,和李叔一家相处的时候,他有一种家的感觉,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打破這份温情。
而俗话說:当你撒下第一個谎后,你就需要用更多的谎去弥补之前的谎言。
“不是,子墨啊,你哪来這么多钱?”李婶好奇问道,毕竟那高利贷的利息攒起来到现在,估计少說也有好几十万了吧。
对此李诗琪和李叔也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毕竟对于一個19岁的少年能有這么多钱,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国外做了点小生意,哈哈哈。”赵子墨挠了挠头,敷衍着說道。
眼看着李婶又要一副细细盘问的样子,赵子墨赶紧转移话题,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递给李婶。
“李婶啊,我看那房子你们也不能再住了,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虽然可能有点破,不過你们先勉强凑合几天,等我空下来了,就再去买好一点的来住吧。”
這房间当然不可能是赵子墨原来租的那個十几平的小房子,而是他从阿三那坑来的,虽然自己還沒去過,但听他說反正4個人住是足够了,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哎呀什么好不好的呀,你李婶和李叔又不是什么挑剔的人,有個住的地方就很不错了。”李婶嘴上這么說着,手裡還是不着痕迹的抽走了钥匙。
对此赵子墨也是早已经习惯了。
与其說李婶是贪财,倒不如說是会過日子。
毕竟以李叔那点可怜的工资,要是沒有李婶的计较,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而现在家裡的這根顶梁柱也已经躺床上了。
不過沒关系,有他在,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把這给李叔喝了吧。”赵子墨从身上掏出蓝瓶钙,這玩意虽然珍贵,但对于他来說却是沒什么作用了。
……
夜色渐浓,李婶要留下来陪李叔。
而赵子墨就开着他的小破面包车去送李诗琪回学校寝室了,毕竟小丫头明早還有课呢。
车厢裡,看着李诗琪扭扭捏捏的样子,赵子墨有些疑惑:“怎么了?是坐着不舒服嗎?”
“沒,沒,不是的。”李诗琪双手紧张的捏着衣角,小脸憋的通红:“那,那個,子墨哥,你在国外待了這么久,那個,国外的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嗯?哪来的嫂子?小丫头你在說什么?”赵子墨不明所以。
李诗琪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展颜笑道:“也对,像子墨哥這么粗心的人,一看就是沒有女朋友的。”
“嘿,你個小丫头,胆儿肥了,连你子墨哥都敢取笑了。”赵子墨沒好气道:“像我這么帅的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女朋友,都是现在女孩太矜持了。”
“再說了,我哪裡粗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