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5章 苦海難渡
時間，一點點過去。
星空中，每日都會有大戰爆發。
枯寂的古域，被渲染了一層血色。
廝殺越發的殘酷，各族強者源源不斷地從諸多古域踏入此地，都想進入彼岸，得見諸神。
古域越發的不寧靜，生命的凋零和血腥的搏殺每天都在上演，讓人幾乎都要麻木了。
過了幾日後，一則消息再次傳出。
“苦海的位置確定了！”
這個消息像是一股颶風席捲星域，讓諸多強者振奮，無盡的古獸大軍涌來，整片黑暗的宇宙都顫慄了。
陣法師經過反覆推演，推斷出了苦海的位置，將大致的星空座標範圍標刻了出來。
羣雄得悉此事，心潮澎湃不已。
自古至今，古獸中的雄主們也不知花費了多麼大的代價都無法尋到苦海，歷史上只有少數有緣人憑藉特別的氣運才能登臨彼岸。
“苦海就在星空的另一端！”
羣雄徹底瘋狂了，全都出動，趕往另一片古地，依然是古域範圍內，並未脫離。
更加詳盡具體的位置沒有透露出來，但羣雄還是一路追蹤而去。
這一路上，流血漂櫓，發生了太多的戰鬥，灰蛟、天鵬、天狗、畢方四位獸尊聯手，收集生命能，爲渡苦海做準備。
除卻他們外，還有其他古域的霸主，都是各自行動。
雖沒有聯手佈局，卻也激盪出血雨腥風。
年輕的至尊，各族強者，還有古路上的護道者，在前行的路上不時與那些獸王發生衝突。
他們都是最頂級的強者，一旦出手，動輒就是星殞月沉，都是滅世級的，讓人敬畏與顫慄，只能遠遠避開。
當羣雄興沖沖地趕至星空的對岸，卻失望的發現，這裏依舊是一片枯寂的星域，沒有任何線索，甚至連一顆適合落腳的行星都不存在，廣袤的星空蕭條而荒蕪。
他們甚至沒有發現一滴水，更不要說什麼苦海了。
“怎麼是這裏，我以前曾來過此地，根本不可能是苦海，會不會是陣法師錯了？”
一尊兇獸之王，忍不住質疑道。
它們是此地土生土長的土著，古域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曾經遊歷過。
這片荒蕪的星空下，從未有過汪洋，絕對不可能是苦海。
況且，在整個古域中，此地最爲荒蕪，至連一顆適合落腳的行星都不存在，廣袤的星空一片蕭條。
“苦海在那裏？”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陣法師欺騙了我們！”
“這是一個假消息！”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很多人承受不了這種期待落差，頓時變得躁動起來。
他們都是經過了一路的血戰，歷經千辛萬苦纔來到此地。
可入眼所見，是更加的荒蕪與淒涼。
滿腔的希望，在剎那間轉化成無邊的憤怒。
“找出那個陣法師，殺了他！”
“是誰在散播假消息，該死的……”
喊殺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一位陣法師越衆而出。
“彼岸、苦海都隱於我們所不能觸及到的空間，若是一眼就能見到，也不會萬古無蹤了，你們連心都靜不下來，又有什麼資格渡過苦海？”
他白髮白鬚，骨瘦如柴，臉上皺紋堆積，沒有一點光澤，衰老的不成樣子。
這是一名資歷很老的陣法師，德高望重。
“既然如此，懇請尊駕再推演一番，算出苦海所在的準確空間節點，我等合力也許可以將其打開。”
那尊獸王也收斂的兇性，很是恭敬地說道。
各大強者以及那些獸王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諸強都在等待老陣法師做出最後的推算，而後他們強行打開苦海地。
老人瘦骨鱗峋，面容焦黃，氣息微弱，一看就知道壽元無多，沒有幾年好活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認命般地點頭，開始默默地推衍。
陣法師在整個宇宙中，都是一種超然而稀少的存在。
他們可以勾動宇宙中的各種能量，凝聚成陣，還可以推衍天機，因此地位崇高。
但與此同時，這種推衍卻要耗費海量的精神，嚴重損傷他們自身的命元。
所以在一般情況下，陣法師絕不會逆天行事。
苦海彼岸的關係重大，所以諸強請出老陣法師出山，承諾會給予他的後人大福澤，這才說動壽元無多的他進行推演。
不然的話，沒有任何一名陣法師願意去推衍至尊陣紋中蘊藏的玄機。
要知道，這可是古天庭留下的祕密。
古往今來，最爲強大的勢力。
在宇宙中曾有一種傳言，據說古天庭所在的神靈時代，有數位至尊共存。
最終，古天帝擊敗了其他至尊，才得以威壓諸天，建立天庭。
當然，這只是一種傳說，做不得真。
畢竟自古相傳，同一個時代只能誕生一名至尊，這是亙古不變的大道法則。
一連九日，老陣法師盤坐黑暗的宇宙中。
整個人像是要化道了般一動不動，而他的體內不時有精氣與大道碎片飛出，那是在損耗自身！
這是一種可怕的現象，大道碎片直接從眉心裂出。
他整個人越發乾枯，血氣在枯萎，身軀幹癟了一圈。
苦海道痕，彼岸異象，模糊呈現，在其周圍環繞，老陣法師的推演進行到了關鍵時刻。
想要破解古天庭留下的祕密，勢必要付出沉痛的代價。
“我看到了，一片浩大的苦海，就在那裏！”
忽然間，老陣法師睜開了眼睛，綻放出兩道最爲璀璨的光芒，盯住了一片遙遠的星空。
幾乎在同一個瞬間，這雙璀璨的眼眸當場炸開了，化成血泥與漿液飛濺的到處都是。
這一可怖景象，讓人頭皮發麻。
這就是代價！
儘管失去了雙眼，但老陣法師仍舊沒有放棄推衍。
他用自己的雙手在虛空中刻字，畫出苦海所在的準確節點。
砰砰砰……
手指崩碎，成爲血淋淋的爛泥，一雙手臂都跟着碎掉了，不復存在，慘不忍睹。
他推算出了苦海，道出了節點座標。
但是自己卻也耗掉了所有的壽元，油盡燈枯。
整個人血淋淋的，像是厲鬼一樣。
泄露天機，必遭天譴，這是定數，也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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