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南域海盡頭
在這塊石盤上，劍尊獨孤殤、空戒和尚、顧恆生，席地而對坐。
在他們的周身瀰漫着一層層的雲霧，如仙似夢。
“顧施主，你這酒也太一般了，不抵算你欠貧僧的三十罈美酒。”
空戒胖和尚捧着一罈濁酒，咋吧着嘴巴說道。
“隨和尚你。”顧恆生只是輕咧一笑，並不在意空戒胖和尚說的事情。
“嘿嘿。”空戒胖和尚端着酒壺，仰頭大飲，極爲的暢快。
一旁，劍尊獨孤殤微微抿了一口酒水後，沉默不語的直視着顧恆生。
顧恆生也沉視着獨孤殤，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你打算多久離開百國之地？”
“我……不知。”獨孤殤身旁的海蒼劍發出一道劍吟聲。
“問紅塵百年，尋昔年故人。這份執念，只會讓你難以前進，束縛了心，值得嗎？”
顧恆生雙膝盤坐在石盤上，雖然身上的修爲只是地玄境初期，但是其氣勢卻並不比獨孤殤低。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做與不做。”獨孤殤沉吟了片刻，才眺望着他所斬出的三千里劍墟的方向，深思道。
“能夠告訴我，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你登臨天玄境之後，便突然銷聲匿跡，記憶封存了？”
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是顧恆生不解的地方，他今日想要詢問出一個結果。
“自從三千年開始，天下百國的靈氣便日漸消減，天道阻擋了世人踏入天玄境的道路。”
獨孤殤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恆生，沙啞說道：“百年前，我尋得一口靈泉，踏入到了天玄之境。之後，那一座皇朝便被我一劍斬了，可沒過多久，他就來了。”
獨孤殤將自己踏入天玄境的事情一筆帶過，可是其中的艱辛也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他？”顧恆生眉頭微微一皺，低吟喃喃一語：“南宮翰？”
“嗯。”獨孤殤緩緩點頭：“便是三千年前統一整個天下的南宮大帝，他來了，欲斬我。”
他來了，欲斬我。
只是寥寥數字，便可知當時的盛況。
“爲何？”顧恆生問道。
“他說，百國之地，不允許有天玄境的強者出現，那樣將會是一切動亂的開始。”獨孤殤回想起了百年前的場面。
“動亂的開始？”顧恆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壺，氣息猛然一沉：“據傳三千年前南宮大帝統一天下不久後，他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生死幾何，更無人知他去了何方。”
“百年前，我與他在南域海的盡頭一戰，發現了一處屏障。”獨孤殤遙想當初自己和南宮大帝一戰時，所爆騰而出的氣勢洶涌澎湃，震碎了南域海盡頭的一絲屏障。
顧恆生的眼底閃過一抹凝重和驚疑之色，靜靜的聆聽着獨孤殤的訴說。
“由於我和南宮翰大戰而起的威壓，震碎了一塊屏障，我彷彿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另外一片海洋。”
獨孤殤沉吟了片刻，心有餘悸的說道：“當時，只要我一步踏出，便可穿破屏障的碎裂口，也許就可以抵達到另外一個茫茫天地。”
“你留了下來。”顧恆生將獨孤殤的一言一語都放在了心裏，沉聲道。
“我不敢跨過去，我怕……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了。”獨孤殤長嘆一口氣，慢慢的起身，傲世的身姿與雲霧纏繞到了一起：“我還沒有找到她，怎能離開？”
“所以，你便甘願隱去自己的修爲，封存自己的記憶，藉此來矇蔽天機。希望遊歷天下紅塵，找到她？”
顧恆生有些理解獨孤殤內心的執念，面容冷峻的模樣讓天穹都不禁低了幾分。
劍尊獨孤殤輕蔑自嘲了一下：“可惜，百年匆匆而過，我卻始終找不到。不過，卻也尋到了她當初所釀的酒，也算是留下了一分寄託吧！”
“我很好奇，南宮翰所說的動亂是什麼？他又爲什麼在巔峯時期銷聲匿跡了？而且，居然還留下了一縷神魂鎮守在百國之地。”
不由間，顧恆生想到了兩年前的天墟之戰，當時的南宮翰一直強調不允許百國之地出現天玄境的武者，說現如今的百國之地已經承受不住天玄境的玄氣波動了。
“我隱隱約約猜到了幾分。”獨孤殤轉身過來，直視着顧恆生而道：“也許和南域海盡頭的那一方屏障有關。”
“南域海……”顧恆生細細斟酌着獨孤殤的話。
“盡頭的屏障外，也許存在着什麼，讓南宮翰都感覺到危險吧！而且可能還和南宮翰在三千年前消失的事情有關。”
獨孤殤將自己心底的猜測一一道出。
“也許吧！”顧恆生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眺望了一眼遙遠的南方，低吟一聲：“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會有所定數的。”
“顧施主悟性不錯，貧僧極爲認可。有些事情既然已經註定了，那麼便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倘然面對，隨遇而安。”
一直沒有開口的空戒胖和尚，突然冷不禁的蹦達出了一句話。
“大師乃是得道高僧，可否知曉一些事情？”在獨孤殤的眼中，空戒胖和尚比顧恆生更加的神祕不可測，極爲的客氣問道。
“別問貧僧，貧僧什麼都不知道。”空戒胖和尚白了獨孤殤一眼，沒好氣的回答道。
看空戒胖和尚的這副模樣，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只是，既然空戒胖和尚不願多說，劍尊也不好在詢問了。
“以後有機會，我會去南域海走一遭的。”顧恆生放下了臉上的一抹凝重之色，輕笑一聲的說道。
獨孤殤張了張嘴，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海蒼劍，想起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一抹故人身影，漸漸的陷入了沉默。
………
與此同時，世間百國都掀翻了天，無不是在討論百國伐楚之事。
舉世伐楚，尊上現身，劍尊出面，女皇登基……
一件件的事情，直接捲起了一股呼嘯狂風，朝着天下八方的每一個角落極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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