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把酒問天，一笑紅塵
他們看到了什麼？
冥海的大帝禁忌都因顧恆生而失了神，神色惶恐。而那些仙台修爲的禁忌，則是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顧恆生，是誰？
他是浮生墓的九先生，還是……冥海禁忌口中所說的恨天劍仙？
“九先生，到底是誰？他真的是那傳說中的恨天劍仙嗎？”
“百餘年前，九先生以天玄境的修爲執帝劍降臨中州，逆斬了仙台強者，解救了古幽宮的危機。如果九先生是恨天劍仙的話，那麼一切都能夠說通了。”
“若九先生當真是恨天劍仙的話，那麼他會再和幽帝一戰嗎？重現十萬年前的那一場宿命之戰嗎？”
億萬生靈譁然，粟粟危懼。
別忘了，十萬年前的幽帝也赫然在場，他從迷失的歲月中回來了，有一戰之力。
十萬年前，恨天劍仙以仙台之資，亂了那盛世芳華，開創了一個亙古未有的時代。
三戰幽帝開天門，逆天之資斷帝基。
亙古以來，唯恨天劍仙一人而已。
咕嚕——
諸多生靈忍不住的吞嚥着口水，他們忘卻了去躲避這一縷縷蓋壓下來的帝威，呆滯於原地。
“這一世，我乃浮生墓九弟子，顧恆生。”
顧恆生將長恨帝劍斜在身側，左手負於後背，白衫翩翩，世間無雙。
無論以前如何，這一生，他只是顧恆生。
浮生墓衆人眼底閃過絲絲漣漪，凝視着顧恆生的側影，不免心頭一暖：“小師弟……”
“恆生。”百國之地，顧家老爺子等人的心緊緊的揪着，他們不去想顧恆生的身份，只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
“九先生，真的是恨天劍仙嗎？”
大世的年輕一輩，喉嚨乾澀，仰望着雲巔的這一道身影，發現距離自己是如此遙遠。
“顧恆生，真的是那亙古唯一的恨天劍仙嗎？”
北州，前肅皇朝和沉府宮的人，都曾和顧恆生有過淵源，他們的心都在此刻凝固住了，情緒複雜。
冥海上空，寂靜無聲。
良久，有禁忌大帝緊盯着顧恆生，開口道：“說實話，如果你當年能夠證道大帝，或許未來的成就可以堪比那一位了。”
隨着這尊禁忌的話語落下，每個人的心中都“咚隆”的一響。
這一句話，無疑是對顧恆生最崇高的讚譽了。
“我等，不如你。”又一位禁忌大帝沙啞道。
恨天劍仙，或者說顧恆生，他當年以仙台之資，將長恨劍打磨成了一柄帝劍。從這裏便可以看出來，他雖爲成帝，卻已有大帝的戰力和滔天之威了。
“哈哈哈……”忽，一道大笑聲從某一側響起。
衆人望去，只見幽帝閒庭信步而來。
“如果當初孤和悟紅塵生於同一個時代，證道之人必是他悟紅塵。只可惜，世事難料，他悟紅塵是悲哀的，孤亦是悲哀的。”
幽帝深深的凝視着顧恆生，輕嘆一聲。
是啊！
十萬年前，恨天劍仙悟紅塵是悲哀的，他有證道之資，卻無法觸摸到那一絲大帝契機。
而幽帝，也是悲哀的。他已稱帝，理應無敵一個時代，可是卻由於恨天劍仙的原因而帝基崩碎的坐化了。
“他年之事，既然已經過去了，何必再去計較。”
顧恆生輕笑一聲，對着幽帝輕聲而道。
“若是這一戰之後，你我都還可以苟活一些時日，定當把酒問天，一笑紅塵。”
幽帝早已對當年之事釋懷了，兩人雖是對手，但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發自肺腑的欽佩。
“幽帝相邀，我之榮幸。若是此戰過後，我等還活着，一定談笑大醉，不枉相識一場。”
顧恆生嘴角上揚，輕笑道。
“好！”
幽帝點頭，大喝一聲。
世人見此，甚爲不解。按古籍記載，幽帝和恨天劍仙不是敵人嗎？爲何如今一見，倒是有一種相逢故人的激動之色。
或許，只有二師姐和三師兄等人的心境，才能夠明白。
“小師弟，你雖是他，承了他的意志。但是，你原本的修爲終究只是大道第七境，無論此戰成敗，後果都將不堪設想。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二師姐以念傳音，憂心忡忡。
“既爲浮生墓之人，當與師兄姐共生死。”
顧恆生迴音道：“更何況，能夠親眼見識那一位的風采，已無憾了。”
話音嫋嫋，久久在二師姐的心頭不散。
小師弟，真的長大了啊！
二師姐不在勸誡，反而咧着紅脣一笑，顛倒衆生。
既然都是浮生墓的弟子，自然要榮辱與共，共同面對世間大劫。
“小師弟，讓七師兄看一看長恨帝劍真正的鋒芒。看看是你的劍鋒利一些，還是爲兄的清逍劍更強一點。”
七師兄楚逍遙愣了小半會兒，大笑道。
“謹遵七師兄之語，師弟自當盡全力一戰，不負我浮生墓的威嚴。”
若說浮生墓中，誰對顧恆生最盡心盡力，非七師兄莫屬。
“阿彌陀佛，小師弟一直深藏不露，連八師兄都矇騙了過去，罪過哪！”
八師兄空戒和尚雙手合十，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顧恆生對着八師兄笑了笑，不作回答。
別說其他人了，即便是三師兄諸葛昊空都算不出顧恆生的前世因果，當世還有誰能夠得知顧恆生的命數呢？
“十萬年前，未曾和尊駕分出勝負。今日，願再次領教尊駕劍招，可否？”
禁忌之一的黃泉大帝，他十分敬重恨天劍仙，也就是顧恆生，以尊稱喚道。
“那一位，即將出世。我的劍，本是爲了那一位而再次出鞘。不過，既然閣下邀戰，我自然沒有畏懼的道理。”
“星空之下，一戰！”
顧恆生右腳狠狠蹬了一下虛空，沒入了宇宙星空之中，俯瞰八方星域。
“戰！”
緊接着，黃泉大帝也隨着顧恆生踏在了星空中，相互對視着。
無論是大世生靈，還是冥海禁忌，都不約而同的觀望着這一戰。
恨天劍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即便是大帝都不得不爲之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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