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一曲長恨歌
在場沒有誰能夠抗衡石鳳，更別說打敗石鳳了。
要知道，石鳳可是活了十多萬年，乃是萬葬山脈的主宰人物。若非萬葬山脈困住了她，這天下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羣登不上臺面的人。”
鳳凰一鳴，石破天驚。
羣雄倒退，沒有一人敢和石鳳對視。他們有一種濃濃的感覺，只要看了一眼石鳳的眼睛，必定會沉淪於其中，無法自拔。
“據記載，前輩並不能衝出萬葬山脈吧！”
某位老傢伙篤定道。
說來可笑，石鳳稱呼顧恆生爲“前輩”，而羣雄卻不怎麼將顧恆生放在心上。直到現在，羣雄都沒有看清事情的本質嗎？
或者說，很大一部分知道這件事取決於誰的態度，但卻裝模作樣，不想和顧恆生糾纏。
“吾不出，亦能斬你。”
石鳳的聲音冰冷，直擊靈魂深處。
沒有人敢懷疑石鳳的話，因爲到了石鳳這個境界，一念可定億萬人的生死，殺人於無形。
但是，眼看着就要成爲階下囚的血月狼族，難道只能放棄了嗎？
若是放棄了，之前所做出的努力和付出的代價，豈不是功虧一簣。
“小雀兒，無需和他們廢話，動手吧！”
顧恆生依舊在撫琴，平淡的話語落到了石鳳的耳中。
“是，前輩。”
她是小雀兒，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人能夠這麼稱呼她。一個便是顧恆生，還有一個便是亡故了的劍侍素惜雪。
振翅一拍，石鳳靠近到了萬葬山脈的最邊緣處，只差一步，她便可以邁出萬葬山脈了。只不過，這已經是石鳳最大的限度了，這一步想要邁出去，比登天還難。
“往後退！”
上萬羣雄聞到了死亡的味道，紛紛往後倒退。
石鳳出手狠辣，不給衆人逃離的機會。
轟——
其垂天的羽翼輕輕一揮，驚起陣陣狂風。此風掠過顧恆生等人時，清風溫和，吹動了衣角。而當狂風落到了諸多強敵之時，宛如刀劍，撕裂了他們的肉身乃至靈魂。
“啊……”
很多人毫無反抗之力，還沒逃出千里便化作了血霧。
“退後十萬裏，料想她不能隔這麼遠鎮壓我等。”
因爲有萬葬山脈的阻攔，消減了石鳳的一些力量。如若不然，石鳳怎能會讓這些敵人逃跑呢。
諸強都不敢和石鳳硬碰硬，以極快的速度往後逃竄，生怕慢了半步就成爲了一具屍體。
“死！”
一道火紅色的精光自石鳳麼眼中迸射了出來，穿破了層層虛空，落到了一個活化石的身上。
噗嗤！
火紅色的烈焰精光刺穿了這尊活化石的身體，粉碎了其肉身。
千鈞一髮之際，活化石靈魂出體，施展出了壓箱底的本事，並且朝着身側的強者呼救：“幫我！”
未等其餘的強者伸出援手，石鳳的下一道神通緊隨而來，將活化石的靈魂給磨滅了。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存在出面了？石鳳到底和顧恆生有什麼樣的關係？”
諸多老古董一邊退後，一邊推測着。
眨眼間，各大勢力的強者退後到了十萬裏外的地方，他們氣喘吁吁，還未從驚怕中掙扎出來。
石鳳的威壓實在是太可怕了，讓人無法抵抗。
頃刻間，足有兩千多人死在了石鳳的這一擊之下。這時候，萬葬山脈的外面下起了血雨，淡淡的血腥味隨着清風撲面而來。
叮叮叮……
顧恆生依舊在撫琴，他的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已經見慣了腥風血雨。
古墓男子和老瘋子等人看着顧恆生，眼瞳泛出了不平靜的漣漪。
石鳳翱翔在雲端，給了世人極大的壓力。
也許，這纔是十萬年前恨天劍仙真正的風采吧！
一襲白衣勝雪，如墨長髮披散於肩膀，修長的十指撥弄着弦絲。顧恆生盤坐於地，低眉合脣，一言不發。
無人可猜懂顧恆生的心思，沉默着。
“我血月狼族能夠得到先生庇護，乃是千百世修來的福緣哪！”
族長看向顧恆生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恭敬了，心中暗語。
“這一世他若不死，必將證道。”
以前老瘋子對顧恆生還抱有一絲懷疑，如今看到這一幕，他確信了。因爲老瘋子從顧恆生的身上看到了屬於恨天劍仙的霸道，那種睥睨天下的無敵之影。
“小恆生的壓力，太大了。”
世人只看到了顧恆生光鮮亮麗的身影，很少有人明白顧恆生肩負的責任。道姑很理解顧恆生的心境，喃喃道。
劍尊獨孤殤，他沒有什麼重擔，可以不顧一切的追尋自己的劍道之路，挑戰天下英雄。可是，顧恆生做不到獨孤殤這般灑脫，他牽扯了太多的因果，不可能和獨孤殤走一樣的道路。
“今日以道心立誓，最多千年，橫推帝路！”
從看到說書人屍體的那一刻，顧恆生的紅塵心便有了一些顫動。隨着琴音環繞耳畔，顧恆生對紅塵劍道的領悟又加深了幾分，看到了未來很長一段道路的影子。
說書人的死，掃除了顧恆生眼前的重重迷霧，給他指引了一個方向。
說書人一脈的遺憾，橫跨了十餘萬年才得以了卻。其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深深的觸動了顧恆生的紅塵道心。
不立誓言，談何證道。
只有橫推了帝路，殺的世人膽寒，往後纔不會有人將顧恆生的話當作耳旁風。
千年的時間，對於活了許多年的老傢伙而言，只是打個盹罷了。而對顧恆生來說，這是他追尋紅塵劍道最爲關鍵的時期。
“小雀兒，可還記得當年我教你的本事？”
各方強者以爲逃到了十萬裏以外，便可安然無恙。那麼，顧恆生便要讓諸敵感到絕望，讓世人恐懼。
“自然記得。”
當初的那一段歲月，是石鳳最快樂的時候，她當然不會忘記顧恆生教導的祕術神通。
“一曲長恨歌，可鎮世間敵。”
顧恆生大笑一聲，騰空而起，盤坐於雲端，且有鳳琴相伴於身前。
鳳凰鳴叫，甚是刺耳。
世人的靈魂，開始顫慄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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