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勉爲其難
沈曉妝有氣無力地說:“你懂個屁。”
和謝寒說話,不需要講究什麼文雅,只有這點叫沈曉妝舒暢一點。
“杜家的帖子,又不是辱沒了你,有嫂子陪着,你怕什麼。”謝寒捏着書頁,不急不緩的翻了一篇,“多出去走走,剩的你在家憋的火氣大。”
沈曉妝生無可戀地翻了個身,背對着發財,企圖逃避事實。
銅錢也走了過來,拿起那帖子,伸到沈曉妝眼皮底下去,“姑娘,二姑娘也去,您真要推了啊。”
沈曉妝似乎動了動,銅錢再接再厲,“聽說杜家還有個蠻大的湖,能在上面泛舟呢,這個天氣去泛舟,應當很涼快吧。”
謝寒接話,“確實,我上次去的時候是冬天,沒能泛舟還怪遺憾的。”
沈曉妝終於轉了回來,哼唧了兩聲說:“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去吧。”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去赴宴,就得準備去赴宴穿的衣裳首飾。直到臨要出門前謝寒還在感慨,“你們女人可真麻煩。”
沈曉妝微微側着頭,照着銅鏡把耳墜子戴好,“不然呢,你以爲我爲什麼不樂意去赴宴。”
出趟門實在是太麻煩,衣裳和首飾得是能搭配上的,臉上描畫的面脂口脂眉黛一樣都不能少,在外面還得時刻裝出個人樣來,不能像在家裏這般歪着倒着,難受死了。
沈曉妝第一次以謝寒的妻子的身份出席宴會,謝寒給足了沈曉妝面子,雖然有杜江芙陪着,但謝寒還是親自把沈曉妝送到了杜家。
騎在馬背上的少年在一羣載着女眷的馬車裏顯得格外突兀,引得了不少人的目光。
謝寒翻身下馬,伸手扶着沈曉妝從馬車上走下來,而後親暱地拍了拍沈曉妝的手背。
沈曉妝也很給面子的朝着謝寒微微一笑,好一副夫妻和睦的畫面。
尤其是兩人長得都足夠養眼,沈曉妝一露面就賺足了眼球。
邊上的夫人小姐們還在心裏嘀咕,這人到底是真恩愛呢,還是在旁人面前坐坐樣子呢。
不管是什麼,至少沈曉妝表現給外人的是她在襄國公府過的極好,夫妻恩愛,長嫂和善,讓不明真相的夫人紅了眼。
杜江芙走到沈曉妝身邊,“行了,快別膩乎了,阿寒回去吧,這會日頭怪曬的。”
做戲做全套,謝寒握着沈曉妝的手含情脈脈地說:“我到時候來接你。”
沈曉妝目送着謝寒走遠,臉上還保持着微笑。
杜江芙在一邊看着,一時間竟也拿不準兩人到底是做樣子還是來真的。要說是假的吧,這些日子兩人還相安無事,沒鬧出什麼矛盾來;可若說是真的那更不像,哪怕是當着孟氏的面兩人也是淡淡的,沒見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杜江芙思索了一會,最後下定結論,可能是因爲接觸的時間還短,萬一過些日子就好了呢。
黎婧是早到了的,等謝寒走了之後興高采烈地朝沈曉妝揮手。
沈曉妝和杜江芙說了一聲,而後磨磨蹭蹭地走到黎婧跟前,“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黎婧已經放下手,“我哪有。”
“犟嘴......”
杜家是家底豐厚的世家,辦宴席辦的定然是像模像樣的,加上是杜江芙的孃家,對沈曉妝也多有照顧。
大概是杜江芙提早說了沈曉妝是個不樂意交際的,杜家夫人給沈曉妝安排了個僻靜的地方,聽說就連過會泛舟的時候都是沈曉妝和黎婧杜江芙三人一艘船。
不愧是能教導出來杜江芙的夫人啊,真是太貼心了。
沈曉妝照舊撿着自個稀罕的瓜果喫,黎婧在一旁看的頭大,“你少喫點,過會去泛舟可沒地方給你如廁。”
沈曉妝伸手叉甜瓜的手一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但是杜家的瓜還挺甜的。
沈曉妝不能喫東西,也沒旁的意思,只能無所事事的盯着宴席上其他的夫人小姐,支棱着耳朵偷聽旁人講話。
掃視了一圈,沈曉妝目光停頓了一下,用手肘推了推黎婧,問:“那是誰家的姑娘?”
快兩年下來,沈曉妝不說能認全京城裏的貴女,那也能認個大概了,但那邊那個容貌昳麗,衣着不俗的姑娘沈曉妝在京城的宴會上是一眼都沒見過。
偏這姑娘還瞧這有些眼熟,說不上是在哪見過。
黎婧皺着眉看了一會,顯然,她也想不起來。
猶豫了片刻,黎婧說:“我也沒見過,我猜應當是......戴家的姑娘?”
“戴家?”沈曉妝疑惑,“哪個戴家,我怎麼沒聽過?”
黎婧斟酌了一下,小聲說:“三皇子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沈曉妝當然記得,她記得清楚的很呢,當年剛到漁陽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三皇子製造出來的腥風血雨,把沈曉妝嚇得做了好幾日的噩夢。
“三皇子當年是唯一有兒子的人,因爲這個,今上還准許他出宮立府去。”黎婧的聲音低低的,“戴大人當年就是接管王府重建的,三皇子妃抱着小皇孫去沒建成的王府查看,誰知一個沒留神小皇孫就溺死了,當時只有戴大人在場。”
“可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說這事是戴大人做的,戴大人也只是革職在家,誰知過了不久,戴大人就自盡了,戴夫人也跟着去了,戴家的三個孩子都離京了,連宅子都賣了,不知道是去了哪,你不知道戴家也很正常。”
也就是說,沈曉妝應該從未見過這位戴姑娘。
那爲什麼會瞧着眼熟呢?
戴姑娘看着是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她年歲應當比沈曉妝略小些,臉上還帶着軟肉,看着十分人畜無害。
沈曉妝苦思冥想之後得不到答案,於是她選擇問黎婧,黎婧和她見過的人都差不多,她若覺得眼熟,黎婧也該覺得。
“你不覺得在哪見過這個戴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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