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回家吧
沈曉妝沒吭聲,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謝寒的問題。
這事放在一個正常人身上,發現自己媳婦從一個高門貴女變成了個鄉野村姑,就連沈曉妝設身處地的想一下都覺得接受不了。
然而事實是謝寒接受良好,孟氏也沒有要逼着他們兩個分開的意思。
孟氏瞪了謝寒一眼,“怎麼你還有理了,自己躲在後面做縮頭烏龜,叫曉妝出來應付我,今日我要是什麼都不顧就要發難,到時候你叫曉妝怎麼辦?”
沈曉妝茫然地放空自己的眼神。
難道謝寒沒理嗎?
他有啊!無論謝寒現在怎麼說,他都佔理啊!
沈曉妝選擇不說話,不說話就不會犯錯,大概是現在大家都被氣瘋了,所以都開始口不擇言了。
除此之外,沈曉妝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了。
不是她瘋了,就是大家都瘋了。
這場談判還算是有頭有尾,最後大家就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孟氏也沒催着沈曉妝和謝寒回侯府去,只是說什麼時候沈曉妝心情好了想回去,什麼時候回去就是了。
沈曉妝渾渾噩噩地走回到自個的院子裏去,躺回到她走之前待着的那把躺椅上。
所以她,到底在擔心些什麼呢?
謝寒約莫是還在氣頭上,沒像往日那樣湊到沈曉妝身邊來,沈曉妝就這麼呆滯地躺着,沒有人打擾她,也沒人把她從方纔在正堂時大家說的話裏面拉出來。
一直到了飯點,謝寒才跨着張臉來把沈曉妝抱起來,該喫飯喫飯,該喝藥喝藥。
沈曉妝在謝寒懷裏小小地掙扎了一下,她一動,謝寒就低頭瞪了過來,沈曉妝嚥了下口水,說:“要不你把我放下來吧?”
謝寒就這麼一直盯着沈曉妝看,把沈曉妝看得直發毛,硬着頭皮又說:“你這一直抱着我多費力啊,別累着你.......”
謝寒這才收回視線,冷漠地丟下三個字:“我不累。”
謝寒累不累沈曉妝不知道,反正她是沒累到。
關於回不回國公府的這件事,謝寒沒發表任何意見,全看沈曉妝想不想回去。
沈曉妝和黎婧一合計,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好,畢竟謝家沒把這事當成個事,在謝家人眼裏,現在有關沈曉妝的無論什麼事,都沒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重要。
從孟氏來侯府之後不過三日,從國公府送來的補品就跟流水一般,沈曉妝覺得自己要是再在侯府住下去,杜江芙可能都要把國公府給搬空了。
沈曉妝看了看自己尚還平坦的肚子,她能喫能睡的,和沒孩子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絲毫沒有要當一個母親了的感覺。
沈曉妝的思維還停留在大夫跟她說她有喜了,所以她知道自己有孩子了這件事,只是她沒有什麼特殊的感受。
大戶人家的孩子,出生就有奶孃帶着,她這個當孃的只需要把孩子生下來就可以了。
聽說生孩子也很疼的。
沈曉妝記得姚瑾澤懷孕的時候幾乎是上吐下瀉的,她身體本就不好,生個孩子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去。
當時的沈曉妝還對生孩子這事頗爲牴觸,在知道自己不能生之後還小小的慶幸了一下。
結果還是沒逃過去。
既然兩家沒談崩,沈曉妝還是決定會國公府養胎去,畢竟還是要叫外人瞧瞧的,她沈曉妝,就算是不是黎家親生的姑娘,也還是謝家的兒媳婦。
從侯府到國公府,不過三道街的路程,沈曉妝坐的那輛馬車被裝備的好像她要出遠門了一眼。
沈曉妝陷在摞的厚厚的軟墊上昏昏欲睡,她最近確實是嗜睡了一些,被馬車一晃悠就開始迷糊起來。
感覺有人攬着自己的肩膀往旁邊帶,沈曉妝順着力道往那邊一倒,正好栽進謝寒的懷裏。
謝寒沒出去騎馬,沈曉妝睡着之前想的卻是,她好像已經很久沒看見謝寒騎馬的樣子了。
曾經那個鮮衣怒馬的謝二公子好像一下就消失了一樣。在沈曉妝近期的印象裏,好像只要是他們兩個一起出門,謝寒就會跟她一起坐馬車。
然後沈曉妝就睡踏實了。
再醒來已經是在熟悉的臥房裏了,沈曉妝伸手撩開帳子,沒看見謝寒在屋裏面,只有一個金條守在牀邊。
金條見沈曉妝醒了,便說:“二公子被國公爺叫去說話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姑娘要喝水不?”
沈曉妝點頭,金條便倒了盞溫水遞給沈曉妝,沈曉妝潤了潤喉,說:“說說吧,你都打聽到什麼了?”
金條有些猶豫,回國公府之前,沈曉妝就下了死命令,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許瞞着她,但凡叫她發現了,馬上叫牙婆來發賣了。
但大夫也說了不能叫沈曉妝思慮過多
金條咬咬牙,狠下心來說:“姑娘想聽什麼?”
“就說說外面怎麼說我的吧。”沈曉妝把茶盞放到一邊,拋給金條一個話題。
“外頭說,姑娘當年仗着家裏幫襯了二姑娘一把,偷了二姑娘的信物回來冒名頂替,等到二姑娘自己回京證實身份之後,您便,便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叫二公子娶了您,侯府便不好拆穿您的真面......真實身份,只好同意了這門婚事。”
“如今您的身份瞞不住了,就只能說自己有了身孕,好叫二公子別休了您,還說您有身孕這事都不一定是真的......”
嚯,這故事,串聯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
人民的想象力是不可估量的,沈曉妝聽完之後甚至想要拍手叫好。
說的也沒什麼毛病啊,她現在可不就是仗着肚子裏面有貨才賴在謝家不走的。
沈曉妝摸着自己的肚皮,難得露出了一點作爲母親的慈愛。
她的好大兒還是有用處的,等到她把他生下來,定然不會虧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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