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驚弓之鳥
頓了頓，擡眼，看着徐曉，“曉曉，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我很介意的問題。”
許是沈晴天表情太過於慎重嚴肅，徐曉愣了一下，揚脣，“既然沈姐姐在意，你問吧，我知無不答。”
沈晴天咬了咬脣，深呼吸幾口氣，好一會兒才讓聲音從齒縫間擠出來，“我只問你，我姐姐沈晴月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已經不只一個人說姐姐的死並非偶然，那麼就一定有問題，姐姐是她一生中最在意的人，這個問題如果弄不清楚，別說姐姐死不瞑目，她也不會甘心。
徐曉神色詫然，偏頭看她，“沈姐姐，我在你心裏就是個變態殺人狂嗎？我雖然對你和顧白宸先生做了些事情，但那是因爲以爲顧白宸殺了我爸爸，我三觀正常，並沒有瘋到會去傷害無辜的人，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沈晴天心底莫名一鬆，但又添了一些不知名的沉重，“這麼說來，你和我姐姐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不禁在後面幾個詞上加重了語氣，她在試探徐曉的心思。
事關姐姐，哪怕是一丁點的涉及，她都無法做到不在意。
徐曉對上她的目光，毫不退縮，沒有任何的心虛和膽怯，“如果我說沒有，你信不信？”
沈晴天點頭：“你說，我便信。”
畢竟徐曉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在她印象中已經夠壞了，應該不在意再給她添一些不好的印象。
徐曉笑了，笑得像個單純的孩子，“那我告訴你，沒有。”
沈晴天垂下目光，“我知道了。”
不是徐曉，那又是誰？有誰跟姐姐有深仇大恨嗎？
擡手看了一下表，已經十點多了，這麼晚，她們應該回去了。
沈晴天站起身，去沙發將徐曉扶起來，“我送你回家。”
徐曉也不客氣，任由她攙扶，像沒了骨頭一樣掛在她肩膀上，笑眯眯道：“沈姐姐，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姐姐是怎麼死的嗎？”
“出車禍。”沈晴天下意識脫口而出，隨後反應過來，扭頭去看徐曉的表情，“你不是說我姐姐的死跟你沒關係嗎？”
徐曉回道：“沒關係並不代表我對它一無所知。”
沈晴天有瞬間的無語，不過徐曉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最關注的他們一家子的，除了他們自己，就是徐曉了。
因爲關注，所以瞭解得多，所以會知道一些他們都一無所知的事情也不一定。
“那我可以請你告訴我，我姐姐是怎麼死的嗎？”
徐曉搖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晴天氣息有些不穩，要不是考慮到徐曉罪歪歪的，她簡直想把她丟到地上去了，“那就說說你知道的部分。”
徐曉瞅了她一眼，提示道：“你可以去查一下車恆。”
沈晴天心底一涼，整個人都冷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是車恆害死我姐姐的？”
那個人確實有這個嫌疑，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逃出來的時候，姐姐是接到車恆電話匆匆出去的……
以前沒想那麼多，現在把一連串事情串起來，才發現疑點重重。
車恆一直口口聲聲說喜歡沈晴月，但她從姐姐口中聽到的多是對車恆不好的評價，偶爾在房間裏裏聽到姐姐打電話，兩人都還在爭吵。
一個是情色交易場所的老闆，一個是曾經被他折磨的員工，關係再好又能好到哪裏去。
閱盡千萬女人的車恆，又憑什麼看上沈晴月這個並沒有多少價值的手下？
而且那時候的車恆，出現得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所有太過於巧合的東西，往往不是偶然，而是刻意。
“我只是猜想，畢竟只有那個人，纔有殺人滅口的嫌疑啊。”
沈晴天心口拔涼拔涼，手下也都是汗，“這麼說來，姐姐是因爲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比如那個賬本？”
在當下的法治社會，殺人滅口聽起來極爲瘋狂，就像天方夜譚。
然而在平靜的外表下，多少黑暗勢力在蠢蠢欲動，而他們根本不會畏懼於法律。
比如當初她的車禍，就有人敢僱兇殺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對象。
所以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賬本？提到賬本，沈晴天心裏更慌，姐姐的賬本被顧白天那個小鬼頭送給了車恆，如果那個賬本就是害死姐姐的關鍵，那麼賬本落到車恆手裏，豈不是會被毀屍滅跡？
即使她發現不對勁，也無從查起，更無從訴訟——物證都沒有了，怎麼替姐姐討回公道？
沈晴天越想，心裏就越絕望。
顧白天這小子，這次惹的禍大了。
“我不知道什麼賬本，但聽你的意思，有幾分道理。”徐曉繼續攤在她肩膀上，“雖然我這個人不怎麼可靠，但查一查的話，或許有驚喜也不一定。”
沈晴天聽出徐曉的自嘲，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畢竟徐曉之前是對立面的人物，她不信她，是應該且有理由的。
沉默走了幾步，問道：“徐曉，你是洛歡心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徐曉本來有些醉了，聞言驚訝睜大眼睛，“誰告訴你我們是男女朋友的？我口味纔沒那麼重，我不喜歡大叔。”
大叔不大叔不重要，重要是他們之間的關係。
徐曉否認了男女朋友關係，卻沒有否認她認識洛歡心。
沈晴天心絃拉得一緊，“如果不是男女朋友，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反正她不相信一點關係都沒有，徐曉只是一個弱女子，就算那個被顧白宸“殺害”的男人有幾個錢，並不足以震撼顧氏。
徐曉背後一定還有人，那個人說不定就是洛歡心。
徐曉斜她一眼，聲音像在撒嬌，像尋求關注的貓咪，“你關心我？”
沈晴天啞然，她這話明明是問洛歡心的底，怎麼被聽出關心的問道來了？
當然，她本人並不介意多幾個這樣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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