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離去
“可惡！我們中計了，是什麼人敢壞我的事！你們這幫蠢才！”陸劍看着空無一人的馬車內，一把扯下臉上的蒙面布，氣急敗壞道。
“長老，看來是有高人幫他們，那幾個人修爲並不如我等，可是輕功身法卻是精妙無比。不知是陸青池從哪裏找來的幫手，此番失利也是無可奈何啊！”老大陸德看見空空如也的車廂，也是臉色一變。
“哼！失敗了就是失敗了，等着回去領罰吧！你就老實地在執法堂吧！還有你們兩個，尤其是陸堤這個廢物...”
陸劍不斷地怒斥着三人，提劍一劈將馬車劈成兩半，引得一旁倒地流血的踏風馬大驚，掙扎着想要起身。
老二陸林右手從腰間一摸，一道亮光在黑夜中尤爲刺眼，“嗖”，受驚的踏風馬頭部中鏢，嘶鳴一聲，漸漸沒了生息。
做完這些，陸林即是雙手抱拳向陸劍道：
“陸劍長老不必着急，事已至此，我認爲我們隱匿身份也是沒有了意義。他們跑不遠，我們直接去楊家，逼問若惜的下落，或許我們的人也給我們留下了線索。”
陸劍看着失去了生息的踏風馬，眼神微眯，眼前頗有禮數的男子在自己心中的危險度又是上升了一些。
寧犯十君子，不惹一小人，縱然自己的修爲比之高，以其陰冷如毒蛇般的性子竟是讓自己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有些不安。
陸劍沉默幾息，也是冷靜了下來，隨即笑道：
“哈哈，你陸林果然是個有頭腦之人，倒是我着急了些。這樣吧，你隨我繼續沿途搜尋他們的蹤跡，你們兩個這就趕回楊家，逼問出些線索出來。若惜要是被旁的陸家人帶回去，保不準會對族長不利。”
看着向北遠去的兩人，老三這才憤憤地抽刀對着破碎的馬車劈砍了一通：
“大哥，這老傢伙着實不把我們三兄弟放在眼裏了些。這回還不是他的人出了問題，提供了假消息，竟然把氣撒到我們頭上。”
老大沒有看陸堤，只是自顧自地上馬道：
“你這笨蛋少廢話，真不明白我們家怎麼出了你這個廢物，要天賦沒天賦，要腦子沒腦子。快跟我回去，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不過是個小城的二流家族，竟然也敢和我們玩手段。”
將手中的刀收回刀鞘，老三臉色陰沉了些許，但只有稀疏月光射入的林中卻是看不大真切。
“怎麼了，你小子聾了，快跟上我。”老大騎着馬已經走出幾丈遠，看着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老三暴喝一聲。
老三臉皮不自然地抖了抖，隨即邁着一雙短腿，騎上了他那匹矮小了一些的馬
玉門城東門外城郊，三人如鬼魅般在黑夜疾行着，
“堂主，事情辦妥了，我們拖了他們一個多時辰。”來人身着和陸家隨從一般無二的行頭，對着楊卓抱拳道。
“不錯，剛剛好到城禁的時辰，我們走。”楊卓滿意地說道。
“堂主，我們是不是...”頗爲瘦小的一名男子，邊扯下頭上女子所佩戴的飾物邊道。
楊卓看了一眼他道：“我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回去你們就着手準備刺殺之事吧，這回答功勞都算你們的。我會在三日之內把我的事辦好的，你們不必擔心。”
“馭~馭，可惡！快開門。”老大看着緊閉的城門臉色鐵青，衝着城門上的兵士喊道。
“什麼人大呼小叫的，不知道城禁之時不得進出嗎？滾！快滾！”守衛低頭看了看城外騎馬盤旋的二人，見其衣衫有些破爛，當即不耐煩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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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大怒不可遏，還要對着守衛說些什麼，卻是被身旁的老三拉住了。
“大哥，不要和這些官兵爭鬥，這裏是邊關，守軍不是內地的小城可比的。晾他們也逃不出城去，我們明日再入城便是。”老三在老大耳邊低語道。
“軒姨，我們離玉門城多遠了？”車廂內，若惜撩開簾子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色，眉宇間難掩不捨道。
“我們已經離開了兩個多時辰，該是行了近二百里的路了，這裏該是雲歸府的地界了，明個一早應該能趕到雲歸城。”軒姨看了一眼路邊的景物道。
“不錯，軒姨好敏銳的洞察力，我前不久路過此地纔是有些記憶，還沒有軒姨認出的快。”陸詩琳也是撩起自己一側的簾子，仔細端詳了一番道。
“兩個小夜貓，早點休息吧，在不睡天就要亮了，明日白天我們可不會休息。必須加緊趕路，甩掉那些人才行。”
軒姨卻是沒有解釋什麼，馬車外的風打在她的臉上，撩撥了下遮住了雙眼的髮絲，出言道。
“好，若惜知道了。”若惜努力摒棄掉心中雜亂的念頭，將簾子關緊，靠在車廂側壁閉上了雙眼
楊卓回到了楊府門前，卻是看見一少年坐在大門前的臺階上發呆。
在昏暗的燈火下，楊卓也是看不清少年的模樣，順着其視線看去，只見卻是之前若惜等人馬車留下的車轍。
“等等！”楊卓雙眼大睜，看着不遠處路上石頭上的一道劍痕心頭巨震，劍痕由西向東愈來愈細，“果然是他嗎，沒想到堂堂高階大斗師也是行此苟且之事。好在我提前引開了那些人，不然還真要費些手腳了。”
楊卓輕吐了一口氣，揮手一道鬥氣轉頭看向發呆的少年，走上前去仔細端詳，竟是發現其於楊定霄有幾分相似，心中也有了猜測：
“你...你是楊宣，這麼晚了你在大門口坐着幹什麼，快跟我進府休息。”
楊宣這纔將目光從車轍印上收回，又是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路上變得光滑如鏡的石壁道：
“你便是離開楊家十幾載的楊卓叔叔吧，此事你做的很好。不過你打傷我父親的事，我——楊宣，會記着的。”
說完楊宣沒有理會楊卓錯愕的神色，起身回了楊府。
只剩下向前伸出一隻手的楊宣，獨自在秋風中凌亂。心中的念頭不斷地轉動：
“這小子知道些什麼？難道他是故意引我看那塊石頭？不，不可能，他應該只是不捨得自己的姑姑和那個丫頭而已。”
楊卓扶着額頭，閉着眼晃了晃腦袋，企圖忘掉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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