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他的手摟過她的腰牽着繮繩,腿一夾馬腹,馬便邁開了步子行了起來。
不似以往裴湛騎馬的風格,這次,疾風走得很緩。
只是這山路還是崎嶇,趔趔趄趄間,阿顏與裴湛貼得更是近了一些。
近到她都能聽到兩人彼此的心跳,一聲接着一聲,慢慢趨於相同。
而裴湛在她耳邊的氣息也漸漸燙了起來。
她才知道,原來今天並沒有過去,自以爲睡了一天一夜,結果也不過睡了三個時辰。
知道後,突然間就又有些困了,可偏偏裴湛非要帶她回去,不然她可以在這山匪的山寨中再待上幾天。
她察覺到,這裏的房間可比驛站那邊要華麗不少。
裴湛不知她在想什麼,見她垂着頭,連忙在她耳邊問道:“還好嗎?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灼熱的氣息鑽入阿顏的耳朵,聲音間還帶着緊張的擔憂,如細沙入耳,一下子喚醒了她。
裴湛今天是怎麼了,變得這麼奇怪,話變多了不說,從她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對着她噓寒問暖。
現在騎個馬也不好好騎,摟着她這麼緊做什麼?
這人真難讓人琢磨,反正她有點越來越看不懂裴湛了。
就像他今天竟然提出要先帶她回晉城,而只留下葉僅來主持衆人收拾接下來的局面。
這據她瞭解,也很不裴湛。
或許是因爲鄭沅還在晉城,裴湛纔想着趕回去去吧,不過回去了又能怎麼樣,人家夫妻團聚,他還非地去找存在感,也是真不怕難受。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會?”
見人還是耷拉着腦袋,裴湛一邊問,一邊伸手去摸她的腦額。
還好,不燙。
又將人摟得離他近一些,他知道他想將她藏起來。
葉僅今早看她的眼神,他知道是什麼意思。
明明他自己的夫人去世纔不到一年…又怎麼好意思肖想他的顏顏的。
阿姊被擄走的時候,他是擔心,可當她不見的時候,他滿腦子全是她的身影,只有他自己清楚當時內心裏的叫囂與煎熬。
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全然想象不出將來沒有她的日子該是如何的了。
而今早尋到她時,滿腔的喜悅和後怕更是要將他淹沒。
只有抱着她,才能讓他安心。
原來,真有一個人的出現是可以讓你的周遭都黯然失色的。
“奴婢沒事的,殿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聽她輕柔地說着“我們”,像是羽毛挑逗着他的心臟,裴湛的心情忽然就如同喝了佳釀一般,喜上了緋紅。
若不是青天白日,騎在馬上也不太方便,他真想嚐嚐她的嘴是不是沾了蜜。
“殿下,鄭大哥…他…怎麼樣了?”
鄭昀那傷沒個把月估計還好不了,她當時只簡單摸了摸傷口處,不過想來裴湛沒說起,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原本還喜在枝頭的眉眼沉了下來:“你擔心他?”
脫口而出時,裴湛才發現他語氣好像重了一些,想來也是因爲保護她才受傷的,於情於理,她過問纔是正常的。
只是,心裏還是莫名堵着慌。
卻不敢再大聲了,又小聲嘀咕道:“鄭昀他,比本王還小上半年。”
記憶裏想起她之前與他才隔着一扇馬車門,她也能歡喜地叫旁人大哥二哥。
就更不爽了。
明明那夜她還說心悅於他的。
也不見她叫過他哥哥,連他們那般緊密時,她都沒喊過他別的。
阿顏便是看不見裴湛的表情,也能聞見從背後而來的酸味了。
倒是沒想到,這也能醋上。
說上來,裴湛和裴競真的挺像的,特別是在感情上面,又不是真的喜歡她,卻根本又不容許旁人覬覦她。
她是人,又不是財物…
不過,鄭昀比裴湛小半年,那豈不就是也比她小。
突然有種被佔了便宜的感覺。
也不對,她如今對外聲稱才十八歲。
突然感覺有些意思了,連她的瞌睡跑沒了。
“那鄭大哥定親了嗎?”
“之前還聽嬤嬤說,在邊關有個姑娘喜歡鄭大哥,但是鄭大哥偏偏辜負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
“殿下,您說鄭大哥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呀?”
鄭大哥!鄭大哥!見她越說越興奮,裴湛真恨不得把她的嘴堵上。
“殿下…”
阿顏還計劃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疾風停了下來,隨後便被掐住了腰,她扭着半邊身子,便被侵入了脣舌。
勾着她的舌根不說,他還咬她。
“別說話。”
腰間他的手掌在用力,像是要將她揉入捏碎一樣。
他那帶着侵略的氣息直到一聲馬嚏才鬆動了些。
裴湛也知這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是趕緊回去纔好。
稍微整理一下她腰間皺起紋理的衣裳。
只覺着這件淺色的不好看,那日那件…
她那皙白的肌膚,若是能襯在那樣的顏色上…再慢慢剝下…
想着,不免下腹一熱,連整理她衣裙的手指都緊了緊。
而後來的一路,再也不是如閒庭信步地慢行,而是策馬疾馳起來。
直讓她窩在他懷間,緊緊抱着他的那種馳騁。
…
回到驛站時,已經滿月上枝頭,裴湛攔腰抱起她,快步進屋後,一腳便關上了門。
先是在燭火下吻她…
一吻畢後,將她抱着坐到了桌上。
阿顏耳邊響起蠟燭噼啪燃燒的聲音,只覺着有些不自在。
“殿下,把蠟燭吹了吧。”
她是看不見,可裴湛看得見呀,做這事時,要不都看得見,要不都看不見。
只有她看不見算什怎麼回事。
裴湛卻吻着她的指尖搖了搖頭,摸過她的指腹後去解她的衣衫。
輕紗羅布落地。
“顏顏,這是上次沒繼續的…”
魚順着雨露遊走。
阿顏知道他說的是上次他們被打斷的那一次,那次,卻是掃興了,只是熱情相依間,有些事情,她已經不想想了。
一次過後,身上已經多是細汗。
裴湛卻突然握着她那一縷抱起,讓她的足只能附在他腰上。
徑直向着牀榻走去。
燭火微動,映出彼此交疊的身影,意動時候,他偏偏又讓她換個稱呼喚他,不然便只依在那處。
阿顏當然知道裴湛的小心思。
“哥哥”兩字才叫出口。
裴湛便讓她的胳膊搭上他的背脊。
一切又席捲開來。
說來,她還真不清楚,她和裴湛究竟誰出生的早一些。
她只知道自己與他是同一年出生的,但她並沒有準確的出生年月,四季都有可能。
裴湛是五月的,那她有差不多一半的機會是比他大的。
所以,還是有種被佔了便宜的感覺。
…
“顏顏,小的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阿顏原本正伏在裴湛頸肩,被這麼一問,明顯頓了一頓。
她不知道裴湛問她這些做什麼?
裴湛也知這是她的傷心事,所以問得格外小心翼翼,斟酌了用字,卻還是感覺到了懷裏姑娘的不自在。
只能斂過她的髮絲,親了親她的粉腮後,輕聲繼續說道:“沒有別的意思,總想着或許能想起自己的姓氏也好。”
官府文書,總得有名有姓纔是。
“不記得了。”
她早就忘記了,從她離開那裏起,她就將過去都拋下了。
管她祖宗八代都姓什麼。
再說一個姓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姓裴。
罷了。
聽她那“嗚咽”的聲音,裴湛覺着還是不想讓她爲了那些無謂的人或事不開心。
顏字,反正既可以做姓,也可以做名的。
“顏顏,我這麼叫你…你喜歡嗎?”
裴湛扶過她的肩頭,又在她發間落下兩吻。
阿顏這才發現,裴湛字今天起,一直叫她顏顏。
之前,他都好像沒有叫過她的名字。
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受什麼刺激了。
她忽然想起,鄭沅的小字是妍,所以,這是更陷進去了不成。
“喜歡,殿下叫奴婢什麼,奴婢都喜歡。”
阿顏一隻手被裴湛牽在掌中,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身子微微回起,憑着大致方向落下一吻在他嘴角。
只是好像親歪了,親到了鼻樑。
隨後,便擡頭,又“癡癡”滿是熱情地望着他,“傻傻”地笑着。
裴湛看着阿顏的眼神,她還是照常眉眼彎下,眼珠裏訴說着那滿腔的熱情,可他總覺着,好想無論這個名字換成什麼,她都一樣。
就像是不是無論擁她入懷的是誰…她都…
裴湛強迫自己壓下這樣的想法。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攬下她入懷後,聽着懷裏漸漸平穩的呼吸聲。
裴湛貼着她的耳際,又多喚了兩聲。
“顏顏,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阿顏累得又已經是半睡過去了,迷迷糊糊間,只聽到了什麼孩子。
似是本能一般地回答:
“王爺怎可先有庶子庶女呢。”
聽裴湛半天沒回答,只當他是開玩笑,便又睡了過去。
她太累了。
半夢間聽到裴湛在她睡後,呢喃道:“不會有庶子庶女的。”
阿顏聽到這個,卻恢復了神明。
這是什麼意思?
裴湛是想將她的孩子報給以後的寧王妃?
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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