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攝政王他總腎虛（11）
以前只是有時候感覺疲勞，有些乏力，現在就是一到清晨，四肢發涼，有些頭暈目眩。
可是明明自己每天都在吃藥膳啊！
王煜有些懷疑，該不會是皇帝搞得鬼吧？但是以男主英明偉岸的形象，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果然自己入戲太深，自帶反派思維了？
唉......回去之後還是多看看些積極向上的電影好了。
在王煜的日夜期盼中，皇帝的生辰宴在春江花夜樓舉行了。
或許是禮部尚書投奔了皇帝的關係，這次宴會的規模遠遠超出上一次，整個春江花夜樓外密密麻麻地擺上了開得正盛的牡丹，正紅色的牡丹端莊，粉色的牡丹嬌豔，不過最爲出彩的，就是金色和綠色的牡丹了，金色的牡丹從外到內，層層包裹，只要清風稍稍吹過來，就是一片金色海洋，真不愧是皇家氣勢！
綠色的牡丹則以奇取勝，每一朵都像是翠玉雕琢而成，朵朵飽滿，也是華麗至極。
然而，在王煜心裏，他只想說一句話：
這牡丹不要錢嗎？
王煜認真考慮過自己完成任務後搬幾個牡丹放到辦公室的可能性。
樓外是花海浩瀚，樓內則是翻修之後的一片金碧輝煌！
就連硃紅的柱子上都刻上了浮雕。
皇帝的金龍圓桌還是原來那個，只不過估計是禮部尚書的意思，給攝政王在皇帝的座旁放了一個座位。
這是不讓他跟皇帝一起坐了嗎？
王煜見狀後冷冷看了禮部尚書一眼，那個年齡快當自己爹的禮部尚書一下子就抖如篩糠，冷汗直流，王煜也是奇了，這人這麼怕自己，爲什麼還要得罪自己呢？
不過看戲要緊，王煜就直接在那個安排的座位上坐下了。
衆人坐好之後，隨着太監的一聲通報，皇帝依舊傻樂着，姍姍來遲。
等到皇帝落座，衆人起身向皇帝祝壽，隨後又跟上次一樣，按照品級，一個個官員上前向皇帝祝壽。
李相給皇帝祝壽的時候一直盯着王煜看，在說完祝詞之後又來了一大段對王煜歌功頌德的話，聽得王煜都差點笑出豬叫來，因爲這李相太牛逼了！這段話引經據典，條理分明，論點明確，中心思想突出，連王煜都不得不承認，這李相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當然，李相在說完賀詞要退下之前，小聲來了一句，“臣的二女，還望王爺關照一二。”王煜笑笑，不語。李相就退下了。
然後就到了王煜最最期待的時刻了！
因爲很快，女主就要獻藝了！
那可是......
流觴落花驚鴻飛仙縹緲舞啊！
光這個舞在原著中足足描寫了兩千字啊！
光是四字成語堆積，就有數十個之多，像什麼，“步步蓮花”“冰肌玉骨”“亭亭玉立”“傾國傾城”......
至於爲什麼一個正經嫡出大小姐要在一堆人面前像舞女戲子一般跳舞，這種設定可不科學之類的，就沒人在意這個了。
王煜想着想着，不由地視線看向李如玉，李如玉顯然想起了什麼，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李相跟李如凰都察覺到了王煜的視線，李相心裏打起了小算盤，李如凰則是不屑地瞟了李如玉一眼，心下更加怨恨。
不過王煜沒有注意到的是，皇帝也看到了他對李如玉的目光，皇帝看着看着，就將手中的糕點捏得粉碎......
既然王煜之前放出話來要爲皇帝選妃，那麼幾乎朝廷上四品以上所有官員適齡的女兒孫女們都來了。
杜尚書家也來了一個庶出孫女，能看出來，杜尚書對這個孫女一點都不滿意，全程沒有看那女孩一眼。
王煜衆望所歸地緩緩開口，“今日邀請諸位大人前來，一是爲了爲陛下賀壽，再者陛下已經成人，也該成家立業了，所以將從諸位適齡的女眷中，爲陛下選妃，以綿延我國國祚......”
話音未落，不少官家女子已經面露羞澀，掩帕而笑了。一些官員心中的小算盤打得更響了。
王煜當做沒看見，繼續道：“爲公正起見，在座諸位小姐可自行展示才藝，不知哪位小姐先請？”
這種原著中打擂臺似的選妃方法，王煜心裏也瘋狂吐槽起來。
春江花夜樓中頓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王稷喫點心時吧唧嘴的聲音。
頓時在場的小姐們心中一寒，這皇帝果然是個傻子，說不定當了妃子就要守活寡，可又想到一旦進宮就是前程似錦，光耀門楣的壯舉，又蠢蠢欲動起來。
再者這攝政王這般俊美，又聽聞他還未娶妻，說不定自己能被他看上呢？
經過一番糾結後，吏部吳侍郎的女兒緩緩起身道：“臣女吳小怡，願爲陛下及王爺用琵琶獻上一曲 《蘇幕遮》，願陛下與王爺福壽綿延，長樂久安，願我大夏國泰民安，四方來朝。”
這一段話說得清晰響亮，聲調婉轉，在座的官員一致叫起好來，王煜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依舊點頭道：“好。”
於是一個太監搬上來一個椅子，吳小怡叫丫鬟遞上琵琶，便抱着琵琶緩緩在椅子上落座。整個過程落落大方，十足的大家閨秀風度。
不一會兒，一首輕快的琵琶曲在整個大殿響起，吳小怡上半身不動，只是手指快速地撥動起琵琶弦來，頓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就連王煜都不由得隨着她的曲調漸漸挺直了身板。
就像是夏日大雨磅礴，狂風夾雜着暴雨打在池塘中含苞欲放的蓮花上，然而剎那之間，雨停了，太陽照在荷花上，荷花的花瓣慢慢舒張起來，帶着未落下的水珠，隨後在蓬勃的生命力下徹底張開花瓣！
一曲結束，衆人喝起彩來，王煜看了眼還在喫點心的王稷，心裏感慨一聲，對吳小怡道：“不錯。”
僅僅兩個字，就讓吳小怡羞紅了臉，隨後又端正地回到座位上。看得出吳侍郎對自己的女兒很是滿意。
王煜見狀，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太監，於是太監唱道：“可還有獻藝者？”
於是王煜就看了一場音樂、書法、繪畫、刺繡以及舞蹈的大雜燴。
一個又一個大家閨秀上臺表演起自己的絕技來，儘管大都很不錯，王煜仍然覺得有些審美疲勞了。
眼瞅着王煜就要失去耐心了，李如凰終於緩緩站起了，對着王煜的方向行了一禮，嬌滴滴道：“臣女李如凰，願爲陛下及王爺獻上一舞《赤流沙》，願陛下及王爺萬福金安，願大夏國祚綿延無絕。”
王煜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問題，但他着急看美人跳舞，直接衝着太監點了一點頭，於是太監高喊：“丞相之庶長女李如凰，獻舞一曲。”
李如凰臉色一變，隨後恢復如常，嬌滴滴地衝着王煜一笑，頓時王煜差點臉紅了，好在他這臉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練習已久，只是淡淡望着李如凰。
李如凰於是下殿換舞裝去了，李相得意洋洋地看着大殿門口，看他的樣子，是確信自己的這個女兒一定可以一鳴驚人了。然而他身旁的李如玉只是冷笑一聲，繼續用起膳來。
不一會兒，李如凰換裝完畢，衆人只見一個身着烈焰紅舞裙的美人緩緩走進殿中，她長髮盤起，用珠釵固定，裙襬上帶着鈴鐺，一雙眼睛天生帶媚，盈盈望向王煜。
李如玉見狀心底諷刺道：真是狐媚子，攝政王那樣心思詭異的人，怎會讓你魅惑了。
然而王煜只覺得被美人這樣注視，說不出的激動！大夏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他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一旁的王稷看着他的樣子，不知怎的，心裏安定下來。
於是伴着激烈的絲竹之聲，李如凰像火鳳凰一般舞動起來，這《赤流沙》本來就是當今最爲傳奇的舞蹈，易學難精，然而李如凰身形飄逸，又帶有力度，整個舞蹈靈動而嫵媚，李如凰最後以一個會旋轉體，以及拋開舞袖的動作結束。
真的相當好看！王煜在心裏給她打了十分，滿分十分。
或許是王煜表現得心情有些太好了，王稷一把抓住王煜的袖子，將點心的渣子往王煜的袖子上蹭來蹭去。王煜只得配合着，像哄小孩一樣地哄起王稷來，沒時間顧及到李如凰了。
李如凰見王煜不看向自己，心裏一陣不服，但是面子上依舊恭敬行了禮之後，緩緩回到座位上。
李相的臉上都要笑出花來了，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女兒必定可以技壓羣芳，再加上“大夏第一美人”的稱號，必定是皇妃的上上人選。
等到王稷終於安定下來，王煜悲催地發現美人已經回到座位上了，於是王煜心懷怨念地看着太監，足足把那太監看得兩股戰戰，才收回視線。
於是那太監哆哆嗦嗦道：“可......還有要獻藝者？”
大殿裏一陣靜謐，李如凰的《赤流沙》實在跳得太出彩，一時間沒人說話。
這時李如凰得意地瞥了李如玉一眼，起身向王煜道：“臣女啓稟王爺，臣女這妹妹也是德才兼備，秀外慧中，今日想來必是太過拘謹，不如讓我這姐姐爲陛下與王爺獻上一曲如何？”
李相一時驚到說不出話來。
王煜心裏開心到飛起來，然而表面上他只是淡淡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輕輕道：“既然如此，李二小姐，你就隨便展示下才藝吧......”
李如玉朝着李如凰諷刺一笑，壓下對王煜的恨意，走到殿中央道：“既然如此，臣女也爲陛下及王爺獻上一舞，此舞乃臣女於夢中向一仙人習得，名曰《流觴落花驚鴻飛仙縹緲舞》，願陛下與王爺萬福金安。”
王煜這下真激動了！眼裏都帶着興趣勃勃，“準！”
王稷沉默地看着王煜的樣子，掃了站在中央的李如玉一眼，低頭又喫起點心來。
李如玉明顯感覺到有一股殺氣向自己襲來，但是她卻察覺不到是誰，莫非......是她多心了？
李如凰嗤笑一聲，“那就請妹妹一舞吧。”
李如玉不卑不亢地向王煜二人行了禮之後，就落落大方地換舞服去了。
衆人心裏驚奇，這相府嫡小姐聽說是個草包，沒想到這般懂規矩。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李如玉穿着一身雪白的舞裙，袖口粉紅，繡有桃花，雪白的舞裙上彎彎整整地繡着兩隻仙鶴，真是栩栩如生。
來了！兩千字的舞蹈！終於來了！
一陣悽美的笛聲響起，李如玉緩緩起舞，這時衆人突然聞到一陣竹子的清香味，衆人心裏正在驚奇，李如玉的舞步也瞬間變了......
王煜看着李如玉，回想起原著來：
一隻仙鶴優雅地在竹林中漫步，時而歡快，時而駐足，時而低頭歇息......有時興致來了，輕輕一躍，便已飛上晴空，遠離塵土......（此處省略兩千字）。
一曲舞完，李如玉已經對王煜和王稷行完禮，然而衆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王煜緩緩起身，對着李如玉鼓起掌來，“好！李二小姐真讓人大開眼界！諸位如果沒有異議，此次李二小姐奪魁，李大小姐表現也很出彩。陛下，皇后之位尚且不急，讓李家兩位小姐入宮陪伴陛下如何？”王煜鼓掌十分賣力，一來系統自動要求，二來這李如玉確實跳的好，當得起兩千字。
衆人見攝政王都發話了，哪裏還敢說什麼，頂多腹誹幾句罷了。
哪知王稷眼珠溜溜地轉，抓住王煜的手道：“可是爹爹，她們還沒有你漂亮......”
聽到這話，衆臣只希望自己從來沒來過今天這宴會，一個個低頭不語，生怕被王煜看到。王煜也是尷尬無比，對王稷道：“李家兩位小姐都蕙質蘭心，可爲陛下佳配，陛下不妨讓她們二人入宮陪陛下玩如何？”
王稷這才噘着嘴同意了，只是指着李如玉道：“剛剛那個穿紅衣服的還罷了，這個穿白衣服的長得跟鬼一樣，我不要她陪！”
王煜這下真沒詞了，大哥，這你未來媳婦，你說你未來媳婦長得跟鬼一樣......估計你以後搓衣板跪得夠嗆了。
李如玉聽到這話，臉色煞白起來，她又想起了前世在李如凰那個“大夏第一美人”的名號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自己。李如凰本來對這個皇帝無視自己感到憤恨，但是眼見李如玉臉色這麼差，心裏也平衡一些了。
就在這時，侍衛來報，大金的二皇子拓跋熹來送賀禮了。
王煜因爲劇透知道這所謂的二皇子拓跋熹就是拓跋凜，這位金國皇帝的易容術堪稱一絕，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只是有些詫異，這拓跋凜怎麼來得這樣遲，都錯過了女主跳舞的劇情。
這應該不會對劇情發展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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