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四方異動,識海暴漲
某處廂房。
本來寂靜的房間,被一陣呻吟聲打破。
“嘶!頭好疼!”
林宇陽捂着額頭從硬木牀上坐起身來。
等他緩緩按摩了會太陽穴,覺得疼痛感大爲減輕後,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周圍陌生的環境。
一處裝修簡樸。古香古色的房間。
除了現在坐着木牀外,大木櫃、配套的桌椅,書案和一個空蕩的書櫃,再無它物。
傢俱都是木質結構的,充滿年代感。
再望向窗外,鬱鬱蔥蔥、陽光明媚。
此情此景,讓他的心情感到格外輕鬆。
林宇陽當即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被之前那兩位長輩送上山了。
隨後陷入深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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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要從林宇陽度過難關說起——
在意識被不明老者送回現實後,他懷着喜悅的心情,正想要和兩位長輩分享。
但準備好的話還沒說出口,只覺心臟忽然停頓了片刻。
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彼時的林宇陽對後面所有事,毫不知曉。
但當時他昏迷的那一幕,可嚇壞了符昇和周樂賢在場的兩人。
生怕計劃出現差錯,讓林宇陽因此喪命。
符昇顧不上繼續打坐調息,直接閃到少年跟前。一把捉住手臂探查情況。
而周樂賢則是第一時間調動神識,探查林宇陽的身體。
特別是泥宮丸和心臟兩處。
好在經過兩人探查後,發現林宇陽並無大礙。
只是心神耗盡,心情短時間大喜大悲,緊繃的精神一鬆懈,這才陷入了昏迷。
經過短暫商量。
周樂賢讓符昇帶着林宇陽,先行返回茅山,他自己則留下善後。
周樂賢目送兩人破空而去,等兩人變成兩個小黑點。
他才收回目光,轉而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陷入沉思。
雖說林宇陽被擄一事跌宕起伏,但終歸完成了自己的謀劃。
只是周樂賢對整件事有不少疑問。
其中兩點最爲重要,這關係到後面他的佈置。
第一點:明明現在不是劫點,它爲何會有如此偉力?
特別是在自己和符師祖合力後,明明突破了它的重重封鎖。
卻在最後時刻,它的威能又莫名有了極大的提升。
以至於他倆沒能按計劃及時趕到,讓林宇陽多吃了不少苦。
也幸虧少年機智拖了這麼久才遭難,不然一切謀劃都要功虧一簣。
“按照它以往一貫的表現,應該是沒有餘力的,怎麼到最後關頭威能還能提升。難道有第三方插足?”周樂賢低頭沉吟道。
還有第二點:隱藏在林宇陽識海內的存在,和周樂賢預計的有些出入,有種似是而非的感受。
“和祖師們留下的提醒有些差異,有點分魂的意味,怪哉!”周樂賢眉頭緊鎖。
敵人的棘手程度,他心中是早有準備的。
但等真正交手過後,周樂賢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對手。
他暗暗嘆息:以這兩位的表現來看,就算自己有飛昇修爲,也推演不出二者的跟腳。
想要完成他的大計,要麼得了解二者的更多信息,要麼得等對方主動露出破綻。
思索到這。
周樂賢突然望向頭頂那片青天,眼神深邃。
隨後。
他大手一揮,一陣清風拂過。
周圍原本被破壞得坑坑窪窪的地形,瞬間恢復如初。
“還不夠。”
但周樂賢還不滿意。
而是從衣袖裏,取出一枚古樸的銅錢,用法力激發後,輕輕一拋。
發着柔和黃光的銅錢,自發飛到半空中。
片刻後,化作點點光芒,灑向四周。
方圓一里內瞬間爆發耀眼的黃光,但轉眼即逝。
等做完就一切後。
周樂賢打量了會周圍的氣機,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以截天錢截斷此地氣息,那羣人的就算知道是我所做,也探差不出今天之事的細節,足夠了!”
話畢。
周樂賢沖天而起,御劍化作一道虹光,返回茅山。
於此同時。
就在林宇陽脫離險境,昏迷倒下的那刻。
各地靈覺敏銳的大能,紛紛有所感。
龍虎山。
某處崖洞。
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猛的睜開雙眼,朝天望去。
像是無視了岩石,看到了什麼。
片刻後。
老者收回視線,臉色稍顯驚訝:“偷天換日?好大的圖謀。茅山空明子,有趣有趣。”
某處氣派的府邸。
書房內。
原本書櫃中的某本書,突然無風飛起,散發着白光。
厚厚書籍不斷翻動,直到停在某一頁空白頁。
開始緩緩浮現字跡:林宇陽,羊城人士。生於光緒三十四年,卒於民國一十二年一月
“不對,生辰八字和逝世時辰,對不上。”書中竟然傳來怒吼。
書籍抹去字跡,從新書寫新的文字:林宇陽,羊城人士。生於共和一九九九
“居然生於未來!不對,後面沒再顯現他的生平。”這次的聲音,震驚中帶着疑惑。
書籍再次翻開翻動,直到翻到最後一頁:林宇陽,羊城
這次的字還沒書寫多久,就停了下來,而且開始從尾到頭慢慢抹去。
最後變成:林宇陽,生辰八字不詳,生平不詳,卒於不詳。
“不可能!這方世界,不可能有我探不清命運的存在,一定是哪裏出錯了,重組!!!”這次的聲音充滿不可置信與瘋狂的意味。
隨後。
厚厚的書籍突然一分爲九,不斷上下飛舞。
又在某一刻,突然散去白光。
像是失去了偉力,跌落到地面。
書籍內的所有字跡飛快的消失,最後合上的瞬間,書皮上的書名也開始抹去。
就在此時。
府邸的主人家,像是察覺到自家書房的異樣。
“好你個小偷,竟然敢偷到我這來!”一位中年男子罵罵咧咧推開房門。
一眼就瞧見,跌落在正中央書籍的異常。
書名:《皇極……》
沒等男子仔細辨別,那書名眨眼間就變成空白。
這等異常。
嚇得男人屁滾尿流,逃出書房的同時,口中還不忘大喊:
“家裏鬧鬼了,快去請大師來驅邪!”
某處空白、虛無的祕境。
寥寥的幾個身着白袍的人影,正在商量着什麼。
突然。
居中的首領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擡手示意周圍幾人停下探討,還指向了某處。
幾人順從的望去。
詭異的紅色瞳孔,透漏出某種震驚。
領頭的見狀,沉聲吩咐道:
“事情有變,之前所說的一切暫時推後,但那幾人依舊要密切關注,你們先退下吧。”
“是!”周圍幾人恭敬的應和道。
等幾人離開此地後,首領望着某處暗自沉思。
“它居然喫虧了,看來外界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曉的大事!”
陽界和冥界也有異動。
有名僧侶突然停下誦唸,擡頭望向天空。
某處大山內,突然傳來巨大動靜。
某個不爲人知的山洞,突然發出一道怒吼。
十八層地獄最深處,某個人影突然睜了開雙眼。
。
。
。
“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而且這裏是哪?”回過神來的林宇陽自言自語道。
“希望自己沒昏迷多久,要是有個十天半個月,不就錯過師父說的機緣,這可不行!”
後知後覺的林宇陽,這纔想起他還有機緣要拿。
但他沒有立即起身。
反而是動用神識探查全身,確保自身狀況爲先。
神識入體。
心臟正中央僅存的那顆金黃血珠,最惹人注目。
沒錯。
吸收了隗羸,和符昇兩人渡來的殭屍精血後。
這新凝聚成的精血,變化不小。
現在的體型有指甲蓋那般大,氣息溫和中正,散發着驚人的能量波動。
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動用這股力量。
“不過這不急,想來那個黃眼師祖應該很有心得。可以借上門道謝的機會,趁機向對方請假。嗯,還有那個中年道人,也要上門道謝。”林宇陽暗自思忖。
“話說自己只知道兩人是茅山的長輩,還不知道兩人的名號,又住在何處?”
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道。
肉身的異常檢查完畢後,他再次化身透明小人進入泥宮丸。
剛一進入識海,林宇陽就察覺不對。
自己竟然“長高”了不少。
之前只有半指大,現在了三倍有餘,目測有近兩指大。
“神識所化的小人長高,那意味着...”
果然。
當林宇陽望向魂海,呃...魂水時。
它竟然擴大了一倍有餘。
由之前的一汪清水,變成現在勉強稱得上的水池。
“魂海擴大,難怪神識會暴漲。這下不要說同階無敵,就算是越階戰鬥,也不是很怕敵人的神識壓制。”少年暗自雀躍。
要知道。
識海的擴大難度極高,而帶來的好處也是極大的。
神魂壯大,不說可以抵抗不少迷魂攻擊。
就憑神魂壯大對壽元有所增加這一點,就秒殺全部。
畢竟修道即修魂!
至於神魂壯大後,所帶來的神識擴大。
不說別的。
就對戰這點。
兩個同階的修士對戰。
一方神識強的人,對危險和機會的洞察能力,要遠高於另一方。
強大的神識能助自身料敵先機,頗有金風未動蟬先覺的玄妙。
哪個修行者在踏上修行前,會承認自己天資不如別人。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
除了突破大境界外。
就剩修煉專門功法,和服食某些天材地寶,纔有奇效。
而這三種,就沒有一種是獲得難度低的。
天材地寶,在當今時代是別想了。
另外兩個也好不到哪去。
大境界突破不易,而且身處同境界,大家都有差距拉不開。
而錘鍊神識的功法更是寥寥無幾,獲得和修行難度都是難如登天。
這也是現今修行界,同階乃至越階戰鬥的天才,越來越少的原因之一。
現今的修行界的主流天才,都是以專精術法取勝。
想靠神識碾壓同級別高手,怕是癡人說夢。
但現在的林宇陽卻有了這種資格。
即便是現在沒了假系統輔助,就憑他現在暴漲的神魂,也是名副其實的天才。
呃...同境界的。
“也不知道那老者的偉力,還是吸收那假系統的力量,才讓自己得了如此機緣。”
“不過穩妥起見,還是要找熟人幫忙檢查一下。那個中年道長就很符合要求,不僅對它有所瞭解,又多次救助自己,可惜那天我怎麼就昏迷過去,沒打聽到對方名號。哎!”
林宇陽見識海內,再無丁點異常,暗暗思索到。
但經過之前的騙局。
他知曉就算當前暴漲後的神識,就算有異常,自己也發現不出端倪。
但林宇陽轉眼又想到:不過既然兩位長輩這麼放心讓自己獨處,應該早就檢查一番,沒再有異常了吧。
想到這,他果斷收回神識,返回了現實。
林宇陽看了下日頭,估摸快要到午時了。
剛剛的一番探查,並沒耗費多少功夫。
時間主要耗費在,對自身情況的思考上。
“正好趁機外放下神識,檢驗下當前的狀態,免得出現意外。然後在外出找點東西喫,順便打探一些信息。”
說幹就幹。
林宇陽緩緩放出神識。
以防周圍有人住的可能性。
神識是以自身爲中心,向外探測的。
方圓十米,沒有人。
方圓二十米,發現有幾個年齡和他彷彿的道童。
幾人正在閒談,顯然沒發現林宇陽的探查。
這也是之前林宇陽的極限。
在感知精神還很輕鬆後,他當即決定繼續加大範圍。
方圓三十米。
又有人,這次是幾個年長的道士,但依舊沒人察覺到異常。
四十米,知曉了房屋後面是片樹林。
等神識外放到方圓五十米,林宇陽頭腦感到有點發暈,但還能堅持住。
五十一、五十二......直到五十六米時,他腦海正暈得不行時。
突然。
林宇陽感覺自己的神識,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截斷。
不僅如此。
對方的神識還“卷”住了他的神識,並在頃刻間“打飛”,迫使神識返回自身識海。
這讓林宇陽內心瞬間大驚。
他知道,自己作死又被發現了。
與此同時。
“你重傷剛愈就如此孟浪,怎麼,林鳳嬌就是這般教你呢?”腦海傳來一股威嚴的傳音。
林宇陽聞言,當即愁眉苦臉:不是那兩位長輩,又敢直呼九叔的本名,不用多說又是某位長輩,這下自己又要捱罵了。
果不其然。
腦海再次傳來話聲:“用過午膳後,就來正殿找我。”
正當林宇陽低頭思索,這位長輩又是何人時。
就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
咚咚!
屋外來人只是敲了兩下意思意思,就推門而入。
“宇陽,聽說你醒了,我來給你送飯了!”
他擡頭望去。
那賤兮兮的聲音,熟悉的臉,正是——麻麻地師叔。
對方手裏還拿着個木製托盤,上面放着飯菜。
只見麻麻地咧着嘴,用熱情的說道:“宇陽,你真的醒了。來,趕緊喫午飯。”
話畢,他就麻利的把托盤,放到飯桌上。
隨後又在在林宇陽一臉懵逼的表情中,用幸災樂禍的語氣,接着說:
“快喫吧,喫完跟我去正殿,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祖,有事找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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