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與丁浩邈和石堅的碰面

作者:顧兼程
此話一出,丁浩邈頓時止住觀劍的動作,轉而輕聲的問道:

  “純陽?”

  林宇陽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詢問,睜開雙眼,給出堅定的回答。

  “沒錯,純陽!”

  答覆完後。

  一老一少相顧無言,彼此各有思量。

  一時間,周圍的氣氛突然陷入沉默。

  這其中的深意,隨便在觀內拉某位弟子,一問便知。

  林宇陽自然也不例外。

  純陽之名只有觀主纔有資格使用。

  且代表純陽觀的唯一傳承法器,是一把赫赫有名的寶劍,劍名正是——純陽。

  九叔最初這把靈劍取名前,是有徵集過林宇陽的意見,且他自己也是當場同意的。

  這把靈劍對兩人意義非凡。

  這寄予着林九對小徒弟深切的期望,也是林宇陽對自己的要求。

  彼時的他,只知道要爲師父掙回一口氣。

  不就是石堅麼,正好可以看看誰纔是茅山的雷電法王。

  但等正式上山後,從麻麻地口中的寥寥數語、和之前的攔路狗。

  林宇陽這才明白,自己要應付不單單隻有大師伯一人。

  遠的先不說,就單單眼前師祖這關,就不好過。

  所以在丁浩邈出聲詢問劍名後,他沒有迂迴躲避,而是選擇如實回答。

  試探丁浩邈對九叔、對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態度,底線又在哪。

  免得在後續的應付中棋差一步,被“狼狽”掃出純陽觀。

  林宇陽心中默唸:就看你是認親還是認理了,師祖。

  根據九叔和麻麻地兩人的話,和自己對某些劇情的先知。

  他已經得出不少,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

  首先。

  石少堅早已長大成人,而且現在就跟隨石堅在觀內修行。

  但石堅對外卻是宣佈,其只是他從小收養的義子,並不是親生的。

  石堅爲什麼不敢承認,對方是自己親生兒子。

  原因很簡單。

  想成爲的“三宮六觀”的宮主和觀主,修爲和品性上都有幾點必定要求,且缺一不可。

  這是很久前就規定下來的門規條例,凡是茅山弟子都得遵守,不得侵犯、藐視的。

  其中就有一條:不得娶妻生子。

  嚴格來說。

  茅山並沒有禁止門下弟子的嫁娶,但一旦選擇下山,是不可以帶家眷上山修行的。

  而如果有心成爲執掌人,那必定要保持清心寡慾、清淨無爲的思想。

  這也是出於爲保持,道觀內清淨無爲思想的考量。

  試想下。

  如果連領頭人都沒起到正面、積極的示範作用,那門下弟子將是何等德行,可想而知。

  而石堅在這點上就不符合要求。

  如果是成爲觀主後,萌生娶妻生子的念頭,就必須退位讓賢,且不得再呆在山上修行,但總歸有退路可走。

  反之,如果在當選之前就犯了條規,甚至試圖矇蔽衆人。

  如若被揭發,輕則廢除道籍、驅逐下山,重則廢除修爲、囚困終老後山。

  有了這個把柄,林宇陽並不是沒有掰倒石堅的底牌。

  只不過要是把這件事搞大,石堅退出觀主候選人都算小的,更有可能因此被“遣散”下山,乃至逐出茅山。

  當前的時間點,文才和秋生都不認識石少堅呢,更別說後來的擊殺。

  且他和石堅二者之間的矛盾,也還沒達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林宇陽念頭一轉:況且石堅又不止德行上有虧,心性也有。估計這會練屍已經入迷了,要是一揭發,後果更嚴重。

  因此。

  雖然把柄在手,但如無必要,他不是很想用這麼激進的手段。

  畢竟茅山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六觀”之中也有派系在明爭暗鬥。

  修行要真,亦要爭。

  他林宇陽自然也不例外。

  資源就這麼點,大道不爭,何以長生!

  沒了假系統,他也不知今後自己消滅妖邪,還有沒有能量。

  自他從昏迷中清醒。

  林宇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是檢查自身狀態。

  特別是腦海有沒有沒面板。

  答案是沒有。

  什麼數據欄、靈果自通通消失。

  但詭異的是,他左手手腕處的儲物空間,依舊在且能用!

  當時他的心情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用文字形容。

  有前車之鑑,林宇陽對現在這種情況,不知是好是壞。

  但有一點他能確認:假系統並沒有就此“死亡”。

  總而言之,這方天地,沒他想的那般簡單。

  林宇陽思維還在發散。

  拉回話題。

  石堅再怎麼說也是純陽觀走出的天才,倘若只因爲內部爭鬥白白消耗,那也太可惜了。

  “有沒有可能把大師伯變成自己人?”林宇陽有些異想天開的思索到。

  算了。

  一切等親眼見到石堅本人再說,先看看對方態度,現在多想也無益。

  不過。

  回過神來的林宇陽望向中年道人。

  丁浩邈纔是他最先要面對的話題。

  “這回你做得不錯,能在分心思考的同時,緊緊護住識海,悟性不錯。”丁浩邈面露誇獎。

  再次被戳破小心思,讓林宇陽臉上稍稍發熱,但依舊面色如常。

  “此次我喚你前來,是因爲進修一事,你心中有無所屬支觀?”

  林宇陽雖然不知,他這師叔說話老說一半的意義何在,但聞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

  “宇陽出發茅山前師父有命,讓弟子在山上一切行事,如能面見師祖,全憑師祖您主意。”

  丁浩邈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在林宇陽的不解中拿定主意:

  “既然這樣,你就留在純陽觀下潛修,我自有安排。”

  “謹遵師祖之命。”林宇陽彎腰深躬,恭敬說道。

  “嗯。今日之事到此爲止,純陽劍先留在我這,過幾日再還你。”丁浩邈淡淡應道。

  “是,師祖!”

  “對了,你師父這些年過得可好?”

  面對丁師祖的話,林宇陽想來了,還是選擇如實稟告:“師父和膝下的兩個師兄,日子過得挺喜慶的,一切無礙。”

  “嗯,那你先行退下吧,過幾日在傳喚與你。”

  “遵命,弟子告退。”

  林宇陽雖然對方一切問話的深意,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應聲轉身離開。

  至於靈劍被留一事,他並不是在意。

  嫡傳純陽劍是正兒八經的法寶,丁師祖沒必要、也不可能因此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現在首要擔心的,是接下來在觀內的日子。

  好在。

  純陽觀本就是林宇陽的第一選擇。

  有靠山不說,和自身資質、道法都極爲契合。

  只是觀內的局勢對他不利,因爲他還有另有備選。

  就是千鶴、清虛師叔坐在的昊陽觀。

  “三宮”不收徒,連大殿如無特殊,都不得隨意闖進。

  除卻乾元觀只收坤道。

  其他道觀他都瞭解的不多,又沒熟人。不在考慮範圍。

  之前在路上時,麻麻地可是隱晦的表明,清虛師叔對自己的歡迎。

  還說就算最終沒有在昊陽觀進修,他們觀內上下也歡迎他前來學習。

  如果真的在觀內過得不開心,沒準還能溜到昊陽觀散散心,林宇陽默默想到。

  與此同時。

  丁浩邈望着少年離去的背影,眼神深邃。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大弟子石堅,和二弟子林鳳嬌兩人之間的矛盾。

  就連觀內的大小事。

  只要他想,不必假他人之手,神識一掃,都心中有數。

  這些年石堅當上代觀主期間的行事,他並不是一無所知,只是

  “也許,當年確實是我考量有所欠缺,不然小石頭和啊嬌師兄弟也不會因此,鬧得如此不歡。”

  “本以爲小石頭當上代觀主後,能更加激發其好勝心,儘快完成結丹接替觀主一位,好讓自己安心閉關,豈料反倒是讓石頭內心滋養出貪權、驕橫之心。”

  “還有阿嬌也是固執得要死,半點不低頭。要不是當年道傷惡化,不得不盡快閉關。我再堅持個幾年,也就沒人敢趕他下山。說不定修爲也能追上來,與石頭公平競爭觀主之位。”

  丁浩邈尋思到這,重重的嘆了一口:“哎!時不我待。”

  他再次內視腹中的某物,圓乎乎、金燦燦的內丹。

  金丹散發着驚人的法力氣息,但卻有些波動起伏不定。

  仔細一看。

  原來那完美的金丹表面,有一道細小的裂縫,正無時無刻往外吐息,正是造成這異常的起源。

  如果此時有修行者見到這一幕。

  定會當即反應過來,丁浩邈爲何雙鬢早衰的緣故。

  金丹受損,壽元自然大降,此乃道傷。

  可惜丁浩邈的道傷,除了幾位宮主知道,就連同爲觀主的其他幾人都一無所知。

  也唯有一向與他私交甚篤的廣德海,對此有所猜測。

  那廣德海正是昊陽觀的觀主。

  “時日已無多,就讓自己來撥亂反正,免得鑄下大錯,丟了純陽的名聲。”

  丁浩邈望向再次打開又合上了的大門,眼神透漏着堅毅。

  隨後,視線回到手中的長劍。

  盯了許久後,開始緩緩擦拭

  。

  。

  。

  純陽大殿。

  殿外。

  林宇陽回頭望了眼緊閉的大門,心中暫時放下緊張。

  與丁浩邈的第一次面談。

  實話實說。

  他也探不準對方的態度,但至少知道了師祖,並不是全力支持大師伯的。

  不然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和敲打,而不是現在的輕拿輕放。

  只是對方也沒有表態自己的支持哪一方。

  還有就是

  林宇陽小聲嘀咕道:“看來九叔,在師祖心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啊!”

  不過這是好事,至少對當前他的處境來說。

  就在林宇陽暗自竊喜時。

  前方突然傳來陣陣急切的腳步聲。

  身處茅山內,林宇陽決定認真遵循修士準則,不再胡亂用神識探查他人。

  他平地遠眺。

  就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正匆匆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趕來。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代觀主到——”有道童在高呼。

  林宇陽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果然。

  隨着一行人的逐漸靠近,來人正如他所想。

  純陽觀代觀主、全茅山第二代弟子的大師兄——石堅。

  來者不善。

  林宇陽凝神靜待,以不變應萬變。

  而此刻正在往這邊趕的石堅,思緒飄忽不定。

  他也是在收到門下弟子的稟告,知道林宇陽上山,且接到師父的面見,這才匆匆往純陽大殿趕的。

  這由不得石堅不重視。

  在來時的路上,他就從親信口中確認了。

  林鳳嬌那小豆丁徒弟,竟然真的成功突破築基了。

  要知道兩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

  正是在初春的拜師宴上。

  多年與他不親近的二師弟,破天荒的給他這個大師兄寄了宴帖。

  書信中第一次“低頭”,想請他到場見證,對方新收的關門弟子。

  本以爲林鳳嬌終於服軟,爲了營造兄弟和睦,以及順利接任觀主一位,石堅很給面子的準時到場。

  沒想到在拜師宴上,林鳳嬌並沒有提到觀主位子一事,反而真的單純想讓他來做個見證。

  就那個用了靈血灌注法的小豆丁,也值得弄這麼大陣仗。

  氣得他差點當場破罵,要不是因爲當時在場的師兄弟們太多,石堅都想動手給林鳳嬌點顏色看看。

  居然敢膽戲耍自己。

  好不容易忍住脾氣,結果這師徒倆居然瞪皮子上臉,還向他要好處。

  但其他師弟都給了,衆目睽睽之下,他石堅這個大師兄總不能沒有表示。

  爲了彰顯心胸和能力,他精心挑選了張精品靈符,然後裝作“不經意”的給了林宇陽。

  就爲了打臉,沒想到兩人一副財迷狀,拿了就跑。

  倒是讓他認定林鳳嬌下山這些年,已經徹底沒了雄心,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再花費心思應付對方。

  至於那什麼宇陽,他石堅當然沒放在眼裏。

  要知道。

  彼時的林宇陽剛突破練氣四層不久,而且修爲虛浮,一看就知用了外道偏方。

  哼,就算是這樣,他的修爲還比不上自己兒呢。

  但現在還不到一年,再次見面時,少年卻已成功築基。

  初聞此消息的時候,石堅第一個的想法是:又是個比肩“純陽雙傑”的天才。

  但很快他就想到,如果消息爲真,還不夠準確。

  那林宇陽的天資,應該是和邱玖一般的妖孽,乃至超越對方的絕世妖孽。

  這讓他瞬間生出,那久違的危機感,乃至驚出一身冷汗,不敢相信事實。

  直到現在,徹底看到對方的那刻,在稍稍感知少年的氣息。

  如假包換。

  這讓石堅內心頓時涌出一種莫名的挫敗感:好不容易趕走老的,又來個更加妖孽的小的。

  此時石堅內心感慨萬千,但終究只化爲一句話:“師侄,好久不見。”

  少年以笑臉相迎:“是啊大師伯,好久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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