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事後處理,再起波瀾
儘管魔胎髮出如嬰兒般的啼哭聲,但在場的兩人卻不爲所動。
程老五是因爲知曉怪嬰的恐怖。
他心知如果這怪物今晚不死,那遭殃的,就是包括自己在內的附近鄰居。
而林宇陽,則完全忽視對方的慘叫。
好不容易趁機捉到魔嬰,他自然不會再讓它作惡。
一記又一記重拳如雨點落下,直至提示聲響起。
看着地下那攤肉泥,林宇陽這才停下攻擊。
【消滅魔嬰邪靈,能量收集+2819】
解散掉雷法和僵變狀態。
這一解除。
讓身體素質一向很好的他,竟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渾身有點發軟,有點使不上勁來。
頓時。
林宇陽就知道這變身殭屍的能力,並不只有系統所描繪那樣,單單消耗壽命。
應該還有其它方面的副作用。
“從動用神通的那刻到現在結束,早就超過正常二十分鐘時限,接近四十分鐘,看來以後要動用此神通,還是要多加小心。”
無論是戰鬥的前、中、後,虛弱帶來的後果都很麻煩。
但他現在也沒時間深究這些。
林宇陽掃了一眼身後,還處於震驚中的漢子,好心提醒下對方。
“別看了,先回家吧。”
然後自顧自的召出火球。
把地上的魔屍燒燬,免得魔氣誤傷百姓。
等做完這一切。
他就朝已經起勢的火災狂奔,解決魔胎最後留下的災難。
直到這會。
藉着火光,程老五這纔看清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竟是一個身穿道袍的少年。
他如夢初醒,結結巴巴說說道:
“多...多謝道...道長救命...之恩,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程老五轉趴爲跪,瘋狂磕頭跪謝。
可等他再次擡起頭時。
卻發現剛剛救自己的少年道長,只剩下一個背影。
看其前進目標,正是前方不遠的火災點。
頓時。
程老五想起了自家妻兒。
“二丫,爹爹我來了,媳婦,你要堅持住!”
他火急火燎的爬起身,朝家裏狂奔。
。
。
。
隔天中午。
永福客棧。
當林宇陽下樓,坐在一樓等候飯菜上桌時。
耳邊盡是衆人,對昨晚魔胎和火災一事的話題。
“二狗你看到西市昨晚那場火災沒?燒得老厲害了,一大早我剛出門都聞得到燒焦味。”瘦子朝同桌的友人詢問道。
有個矮胖的漢子大大咧咧回道:
“誰不知道呢!鄭老哥你還算好的,住在離火災最遠的東市,我住的可離西市不遠,那火可是從下半夜就燒起來了。”
說完。
那漢子又壓低聲音,神神祕祕的說道:
“而且昨晚那事,不僅僅是走水那般簡單,還死了不少人呢,那慘狀......”
儘管壯漢已經壓低了聲音。
但那大嗓門還是頓時吸引了,一樓大廳全部人的注意力。
就連正在給他添茶水的小二,也是放慢動作,駐足豎起耳朵傾聽。
讓林宇陽只能無奈,搖頭苦笑。
昨晚連夜滅完火後。
他還要處理染坊,和大帥府的屍體,以及魔胎禍害鎮民留下的後尾。
忙到天色發白,才處理完一切。
這不。
回到客棧他倒頭就睡,後續的消息他也不知道。
恰好此時。
裝神祕的鄭才見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他也沒有扭捏,大大方方的透漏他所知道的“內幕”。
“昨晚那場火災,是一隻喫人的怪物引起!”第一句話就引得衆人驚呼。
“好在那怪物被一位神通廣大、路過的道長及時消滅了,那火災也是道長用法術解決的。”
等鄭纔剛說完所知道的一切,就有人不斷追問具體情況。
其中呼聲最高的無外乎兩個問題。
一是那怪物長得什麼模樣,恐不恐怖。
二是那道長是何人,也是問身高年齡相貌的。
林宇陽心想:果然無論何時何地,人類總是離不開八卦。
面對這兩個問題,鄭才卻有些支支吾吾。
天知道答案。
昨晚火災雖然離他家很近,也聽到不少動靜。
但那會可沒膽子親自出去查看。
尤其是在聽到不斷的慘叫聲後,更是躲在屋內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鄭才的這副表情,自然是逃不過在場衆人的眼裏。
一時間,言語中竟有了質疑。
質疑他是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在嚇唬衆人。
被鄉親們質疑,情急之下,鄭才只能胡說一通。
“都說是怪物了,長得肯定很恐怖啊!它青面獠牙,後背隆起,雙手長過雙腳,最關鍵的是它喫人!”
前面的鄭才都不確定,但最後一點他是能肯定的。
“至於那道長,身長八尺,容貌甚偉,手持斬妖巨劍,腰間別有紫金葫蘆,反正很帥很霸氣就是。”
讓一旁偷聽的林宇陽,越聽越上頭,差點噴出口中的茶水。
好傢伙。
前世著名的相聲大師,小黑胖子都不一定有你會扯。
但鄭纔可不管這些。
他越說底氣越足,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而周圍不知內情的衆人。
見鄭才說得有板有眼,也只能選擇相信。
紛紛表示,那怪物確實長得埋汰。
還有就是對那道長的不斷讚美。
讓林宇陽只能儘量憋住別笑。
別的他不管,讚美的話就姑且收下吧。
“哼,明明不知道內情,卻在這裏胡說八道,賣弄小聰明。”
在一片祥和中,有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卻站了出來打臉。
有人認出了中年男的身份,當即大叫道:
“這不是西市錢莊的甘莊主麼,他離得更近,應該知道不少內情,問他準沒錯。”
大廳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喊聲。
這動靜還吸引了不少,原本路過客棧的路人們駐足傾聽。
把正門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正所謂盛情難卻。
甘國興在衆人的起鬨下淡然起身,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說:
“承蒙各位鄰里鄉親的厚愛,不才正好見過那道長一面。好奇之下,多嘴問了道長几句,倒是瞭解些許內情,今兒個就給大夥們說說,免遭了某些人的當。”
說完,他還撇了鄭才一眼,直接挑明。
隨後。
在對方氣得通紅卻無力反駁下,甘國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那怪物我問過道長了,說是魔胎所化,長得類似嬰兒,只不過頭部長門利齒。”
“至於道長本人,容貌甚偉倒是沒錯,只不過沒有身長八尺,更沒有巨劍和葫蘆,而是個俊俏的少年。”
謎底揭開,衆人驚訝之餘,又再次議論起來。
特別是的追問兩人因何事有交集。
面對這點。
也沒有隱瞞,說是道長在錢莊取回一物。
至於是何物。
爲了保護隱私,不便說出來,就不告訴衆人了。
而是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我記得昨晚,道長拿出不少金銀珠寶,換了好多不記名的銀票就走了。但是各位你們猜怎麼着?”
衆人很捧場的問到:“怎麼了?”
甘國興也沒有藏着掖着。
“話說隔天一大早,我就在夥計的告知下,接待了不少鄉親拿着銀票上門取錢。
一追問之下才知得知,凡是昨晚被火災燒燬和犧牲的人,都莫名收到等額有餘的銀票補償。
就連那絕戶的。只要鄰近有存活下來的,都有多出的銀票。
特別留信,指定幫絕戶的那家,主持各種喪葬,至於多的那些權當報酬。”
等一切說完後。
甘國興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至於給這些鄉親們留下的銀票是誰,我想各位應該都心知肚明。”
這話一出。
在場衆人的議論聲更加嘈雜。
“原來是這樣,我說老馬家的茅草屋明明被燒光了,雖然一家人沒事,但今早遇到,卻笑得如此開心,老子還以爲他腦子被氣壞了。”
“還是那道長心善啊,不僅消滅了妖怪,還拿出銀子幫助我們,可惜沒和道長碰着面。”
“只要是昨晚遭難的人都有?真的假的,別被騙了。”有人質疑道。
“我範大雨就是住在西市的,可以作證甘莊主所說的話,我的房子也被燒黑了一半,本以爲算自己倒黴,但今早醒來卻發現身邊留下了一張銀票。”有個漢子出聲反駁。
有了第一個出頭
原本圍在門外傾聽的的人羣,也有人站了出來。
“老範說得沒錯,我就住他隔壁。離火災也更近,房子全被燒燬了,好在人沒事,今早我在屋外一睡醒,就看到了放在懷裏的銀票。”
“我也是......”
這下又有幾人站了出來表示,確有其事。
搞得質疑的那人,很是尷尬,但卻沒再多話。
而就在屋內、屋外衆人圍着甘國興,要他細細描繪,那道長容貌等信息時。
有人卻趁亂往外擠。
“麻煩讓一下。”
“借過、借過!”
耳熟的聲音,打斷了正在興頭上的甘國興。
他循聲望去。
就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和身高。
甘國興當即高呼道:“道長!林小道長!!止步!!!”
這話一出,那往外走的背影卻擠得更用力。
而周圍的人羣,也瞬間躁動起來。
“什麼,道長在這?”
“在哪在那,我要看道長有多帥,別擠!”
“道長在哪,讓我看看!我要當面向他感謝。”
“混蛋你擠歸擠,別亂摸啊,老子是男的!!!”
場面十分混亂。
等甘國興奮力擠到屋外,那熟悉的背影也早消失在街道了。
但他身後,依舊緊跟着一堆,拉着自己問長問短的鄉親。
甘國興見狀不妙,當即也往街上跑,試圖甩掉衆人。
豈料他一跑,身後的人羣也莫名跟着跑。
沒一會。
一樓大廳就空了。
留下一臉欲哭無淚的店小二,和店家。
小二滿臉委屈道:“掌櫃的,他們還沒結賬就跑光了。”
客人還沒結賬就不見人,也意味着他沒小費拿。
要是每天都這樣,他什麼時候才能存夠錢娶媳婦啊!
面對哭訴的夥計,那掌櫃反而很淡定。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賬簿,裏面記載着各種信息。
有飯菜的價錢、進賬結餘等信息。
也有登記客人的基本信息。
胖掌櫃瞄了一眼小二,有點恨鐵不成鋼道:
“慌什麼慌,來咱家酒樓喫的都是鄰里鄉親的熟客,又不是不認得。改明兒客人再次上門,在提上幾句,一併結算不就好了。”
店小二聞言,也只能勉強扯出笑臉,稱讚自己老闆:
“還是掌櫃的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
但內心卻在滴血:你是沒事了,但我能一樣?
他可不能向自家老闆那樣,要求客人結兩次小費。
甚至提都不能提,不然連第二次的小費都要飛走。
而胖掌櫃訓斥完夥計。
就拿着賬簿,帶着毛筆來到大廳,準備確認下幾桌客人的信息。
幹他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眼力。
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說,就連記憶力也是扛扛的。
就是怕一個處理不好,弄得生意都做不了。
他一桌一桌的查看過去,時不時用手中毛筆圈圈畫畫。
沒一會。
就只剩一桌沒查。
這桌的客人胖掌櫃很有印象。
主要是這客人是生面孔,又是個長得俊俏的少年,出手又闊綽,且留宿了兩晚。
這麼多特徵,他當然不會忘記。
來到最後一桌。
胖掌櫃一眼就瞧見,那香噴噴蓋了印章的銀票。
他美滋滋的拿了起來,細細端詳:
“還是這位客人好,就算要走也提前結完賬,呃...這字!”
“怡豐”二字,讓胖掌櫃大驚。
不是因爲這銀票是假的。
而是因爲這銀票,正是甘莊主隸屬的錢莊發行的。
“難道那公子就是道長?”
如果僅憑手中的銀票,還不至於讓他往這方面聯想。
但一想到甘國興,和人羣的所說的話。
少年道長?長得俊俏?
再想到昨晚這位公子,好像是凌晨才趕回客棧休息。
返回時對方滿臉疲憊,身上還有很重的木炭焦味。
這一切的一切,都對得上。
胖掌櫃語氣失落的喃喃自語道:“原來我纔是最早見過道長的人。”
只可惜,他發現得有點晚。
。
。
。
與此同時。
好不容易擠出門外的林宇陽,迅速潛入人羣消失不見。
在西市的鄰近。
又隨意找了一家偏僻、生意差的客棧,再次入住。
永福客棧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雖然他所做的事,又不是見不得光。
但適當的隱藏,還是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昨晚撲完大火後。
林宇陽就去錢莊。
取了被管家販賣,那龍慈法師金身所化的金佛。
誅滅魔嬰時間過於緊湊,導致他沒時去拿寶物來用。
這件金佛,日後等有需要再拿出來。
爲避免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利用。
他又當場換了不少不記名、全國通用的銀票。
根據程老五提供的信息。
返回現場暗自派發給遭難的鎮民們,當做補償。
現實又不像電影演的那樣,沒有後尾。
至於所得的財物,自然是從大帥府順來的。
反正不用白不用,別浪費了。
“再逗留一晚,把還差那幾家派完,再搞定所有後尾就啓程出發。”
派錢、清除所有魔氣、謹防其他軍閥上門搶錢等,都需要他坐鎮。
打定主意的林宇陽不再多想,在新入住的房間裏閉目打坐。
又一夜過去。
做完一切,沒等到異動的林宇陽終於放下心。
當晚選擇深夜出發,繼續啓程。
豈料他剛走客棧,身後就傳來大叫。
“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