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楚老夫人一噎。
小江氏也如吞了只蒼蠅般,乾巴巴道:“這……母親,大姑娘的教養還是、還是好的。”
“閉嘴!”楚老夫人橫她一眼,再看楚若顏,只覺哪兒哪兒不對勁。
從前那麼木訥安靜的人,今兒竟敢一再頂撞。
“不要以爲你嫁去晏家就有了靠山,你未來公婆和叔伯兄弟都送了命,就剩一個瘸子在,如何撐得起將軍府門楣?不過正好,有些話也提前跟你交代清楚,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嫁過去,日後別指望着孃家補貼你們,更別想從你爹這兒撈到半點好處!”
楚國公位居一品,提攜個女婿自不在話下。
這其實也是當今皇上想看見的,可惜這見識短淺的祖母看不到這層。
楚若顏垂下眸子,聽到外面傳來腳步。
她哀聲道:“祖母教訓得是,若顏日後嫁過去,定是不敢再踏進楚國公府半步……”
話剛落,楚淮山便帶着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進來。
聞言沉聲道:“說什麼糊塗話,你是我楚淮山的嫡女,誰敢不叫你踏進國公府半步?”
楚老夫人氣結。
小江氏忙道:“老爺,母親的意思是……”
楚淮山打斷:“本國公有眼,方纔的一切已看見了。”說罷扭頭看向盧家母女,“永定伯夫人,小女病情嚴重,實在不便讓藥,你請回吧。”
這常年浸淫官場的人,都自帶一股無形威懾。
永定伯夫人一激靈,只能帶着女兒走了。
正廳安靜得針落可聞。
楚老夫人陰着臉道:“老大你來得正好,看看你這個女兒,都被寵成什麼樣子了,連我的話都敢不聽。”
楚淮山躬身行了一禮,卻道:“母親,顏兒方纔已經解釋過,那千年野山參是她救命用的,您非要逼她讓出來,難不成自家孫女的性命,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嗎?”
楚老夫人語塞,楚淮山又瞪向小江氏:“還有你!顏兒的身子母親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她這些年哪一日離得開藥,你就這麼在旁邊幹看着?”
小江氏沒想到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剛要分辯,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道:“國公爺有所不知,大姑娘氣色飽滿,巧舌如簧,實在是不像病中模樣……”
“你胡說!”玉露適時哭嚷出來,“國公爺,我們姑娘……真的病得很重,昨兒從宮門口回來還嘔了血,她是不想您擔心,才讓奴婢們瞞着不告訴您!”
“什麼?還嘔了血!”楚淮山萬分緊張。
楚若顏忙道:“爹爹,已不礙事……”
她的臉色本就比常人少兩分血色,此刻耗了精氣,更是顯得蒼白羸弱。
楚淮山心疼道:“傻閨女,這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楚忠,馬上拿我的牌子,去請張院判!”
小江氏眼皮一跳。
張院判乃是太醫院首席,只爲皇室號脈。這些重臣們偶爾危急了也可請他,但一年最多一次,就這麼白白浪費在楚若顏身上可不行!
她道:“老爺,張院判可不好請,這一來二去的恐耽誤了病情,不如先請府上的程大夫過來看看,真有什麼難處再請張院判不遲。”
楚淮山一聽也覺得有理,便應了。
程大夫很快過來,搭着絹帕替楚若顏號完脈,道:“大姑娘體虛寒重,血氣逆行,是寒症又發作了,好在還不算太晚,服幾味靈藥便可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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