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白富美 第57節
“是啊,這大冷的天兒,誰不是裹的像是北極熊一樣,你怎麼就知道人高燕身段兒好啦?”
“嘿嘿嘿……還是說你……”
“你們可別瞎說啊!”
“好好好,我們不瞎說,我們認真說。”
“所以,你趕緊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男生老實,被幾個同學起鬨,一下子鬧了個臉紅,喏喏道:“咱們學校夏天的校服那麼薄,啥看不見呀!”
“唉喲喂……”
“哎喲……”
“原來你是這樣的你呀!!!”
隨即,一陣嬉嬉鬧鬧的聲音響了起來,關於誰長的漂亮,誰身段好的話題自此一掀而過。
沈清泉靠在牀上看書,聽見同學說自己的妹妹長的好看,他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從小看到大,說實話,兩人雖然是雙胞胎,但樣貌上其實還是有些差別的。倒是陳逸洲今天的異樣,讓他有些驚奇。
都已經高二了,學校裏抓的緊,差不多已經朝着高三的緊迫靠近了。就連他,都捨不得放棄禮拜天在學校學習的機會。
而陳逸洲,雖說平日裏看着吊兒郎當的,但他知道,這人對於學習還是很看重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沒有來學校。
哦,對了,禮拜六下午放學以後,這人就回家了。一想到那人家裏的長輩,沈清泉的眼底閃過一抹沉思。
這傢伙來學校的時候,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啊!
那明顯就不是在家裏面對他那對糟心的爹媽會有的心情呀???
陳逸洲也沒心思再參與進去他們的話題,更沒有注意到沈清泉此時看向自己的眼神,這會兒他雙手疊在腦後,躺在牀上,看着上鋪的木板,眼睛一眨不眨,出神了一般。
餘靜好彎腰蹲在地上泡手,端着碗小口小口喫着飯,慢慢的喝着湯,笑起來的時候抿着脣,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很甜,像極了過年時候喫過的橘子糖。
橘子的香氣在嘴裏不斷的蔓延,絲絲甜味在嘴裏漾開,一層一層,輕輕咬一口,硬糖“咔嚓”一聲四裂開去,散落在嘴裏的每一個角落,無處隱藏,侵襲了他所有的味蕾,讓他的大腦出於暫時的罷工,根本沒辦法思考。
想着想着,陳逸洲的思緒漸漸從市一高的男生宿舍裏,跑到了那間不大卻很溫馨的小院裏。
院子裏懸空綁着一條繩子,用來晾衣服的。小院的鐵門旁邊用廢棄的磚砌了一個很是簡陋的小花壇,瞧着像是已經翻過土了,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種上些許植物。
是會種花卉呢?還是種上一些常用的青蔥小蒜?
想來,應該會種花卉吧。
畢竟他們家開了有餐廳,菜什麼的,可以直接從店裏拿回去。
思緒一點一點的飄遠,沒有終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可卻點點滴滴的都是關於餘靜好的。
第55章
轉眼,枯枝上的綠芽終於冒出了枝頭,路邊花壇裏的小草也漸漸冒出了頭,青青翠翠的顏色裝點着春天。
市一高的花壇裏,各種鮮豔的花朵開始爭相鬥豔。
學生們身上厚重的棉襖已經徹底脫了下來,換上了學校裏統一發放的春裝校服。
藍白相間的運動裝的款式,男女同款,一貫的碼數要比一般的衣服要大一碼,每一個學生穿在身上,都像是透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可也有例外的。
比如陳逸洲,比如沈清泉這樣的。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長的,本就身高腿長的,這過了一個年,明顯的感覺好似比去年又高了幾分的樣子。
“清泉啊,你這是不是學習太辛苦了啊?我瞧着你這臉怎麼好像又瘦了一些。”沈慧不停的給沈清泉和沈清顏夾菜。
沈清顏翻了個白眼,“小姑,我哥一頓喫的是我的兩倍,怎麼會瘦?”
沈慧一笑,“還說呢,我瞧着你是不是也瘦了?小姑娘家家的,在學校故意減肥了?”
沈清泉瘦沒瘦餘靜好看不出來,沈清顏瘦了是真的。
五月,正是早晚溫差大的時候。
早上出門,穿一件冷,中午穿兩件又熱的不行。所以,一般這個時候,裏面都是穿一件薄款的長袖或是直接穿短袖,外面穿一件很薄的外套,等到中午的時候,外套脫掉,這樣倒是剛好。
像他們學生倒是不用買外套了,春裝的校服外套本身就很薄。
這會兒沈清顏就是脫了外套在喫飯,據餘靜好觀察,臉上倒是還好,大概是因爲天生的圓臉吧,可這胳膊就瘦的明顯了。
沈清顏身上這件短袖還是早些天,餘靜好和沈慧一起去逛街的時候給買的,最小碼。可這會兒穿在沈清顏身上,還有些寬鬆的樣子。
不過,轉頭看看她這食量,又讓人恨的牙癢癢。
“不是,姐,我這見你也沒少喫啊,咋還瘦了?”餘靜好已經喫好了,在喝溫開水。
沈清顏正夾着一塊排骨喂進嘴裏,三下五除二的吐出被喫的乾淨的骨頭來,頭都沒太擡,“我親愛的妹妹,等你上了高二,每天老師在你耳邊耳提面命,‘你們都是準高三生了,你們即將走向人生第一個最重要的關卡了,你們還有什麼資格玩鬧?一旦這道關卡你們跨不過去,你們的以後只能回家種田’這種謬論,相信我,哪怕你每天山珍海味,你也會味如爵蠟的,真的,喫什麼都感覺只是在填飽肚子,而不是在享受美食。”
沈慧輕拍了一下沈清顏的肩膀,“你這破孩子,瞎說什麼吶。我覺得你們老師說的沒錯,怎麼到你嘴裏就是謬論了?”
餘靜好在一旁偷笑。
沈清顏擡頭衝她吐了吐舌頭,倒是沒再說話,認真的喫起飯來了。
今天週日,他們兄妹倆已經連着半個月沒過來了。還是前幾天餘靜好給他們送衣服的時候,特意讓他們過來喫飯的。
知道他們在學校學習很緊,可有時候,人太緊繃了,指不定到了最後的一刻,反而得不到什麼太好的結果。
今天一早,沈慧特意親自去市場,挑了些新鮮的菜回來,讓張強做了幾個兩個人愛喫的菜。
沈清泉喫飯一貫的斯文,不管多餓,喫飯的時候都是慢條斯理的樣子。而沈清顏就不一樣了,雖說是個女孩子,可真餓極了,尤其面對一桌子自己愛喫的菜,形象什麼的,早不知道忘哪裏去了。
羅翠芬每次和沈慧在一塊兒聊天的時候,總着急,覺得這兩個孩子的性別是不是當初投胎的時候給弄錯了。
怎麼身爲男孩子的哥哥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有條理,不急不緩;而身爲女孩子的妹妹,性子急就算了,可有些時候做的事兒真讓人頭疼,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
“對了,好好,你自學的怎麼樣了?”沈清泉擦了擦嘴,問。
一聽見學習,餘靜好的肩膀就塌了塌,一臉無奈:“哥,對於化學,我真的是已經盡力了。”
“我覺得,大概,我和它估計是真的八字不合。”餘靜好越說越泄氣,雙手交疊放在餐桌上,下巴搭在上面。
沈清泉看着餘靜好沒好氣的搖頭失笑,這個妹妹,腦子靈活,學東西也快,可怎麼就是學幾何和化學就那麼難吶?
一整本書的重點可都是給她整理出來了的,甚至連哪裏的知識點容易混都給標出來了,怎麼學習起來還是這麼難?
倒是沈清顏一臉的感同身受的點點頭,“可不嘛,一個化學,一個幾何,爲什麼要讓我們女孩子學?”
沈清顏已經喫好飯了,擦乾淨嘴,撐着腦袋,同樣的一臉鬱悶,“每次做化學實驗的時候,真的,看見那些酒精瓶子什麼的,我都嚇的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隨即,沈清顏又露出笑臉來,還拍了拍餘靜好的肩膀,“不過呢,也幸好,咱們等高二的時候選文科,就不用學啦,你就忍耐忍耐,反正就一年嘛。”
“姐,這不是忍耐的問題。”餘靜好苦着一張臉看她,“下個月就要入學測試考了,我擔心我考不上。”
“呃!”沈清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是啊,她當初是參加中考考上的市一高,可餘靜好不是呀,而是找人破格參加的考試。
如果到時候成績太差,不論是參加考試的餘靜好,還是幫忙找關係的人,面上都是不好看的。
“那你別的科目準備的怎麼樣了?”沈清顏問。
“哎,除了幾何稍微弱一點,其他的都沒問題。”餘靜好說。
“那......”沈清顏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下意識的看向沈清泉。
沈慧在一旁聽了許久,也漸漸聽出味道來了,心裏不由的急了起來。
現在她們母女倆已經不缺錢了,當然,這話不是說她們現在多有錢,可母女倆的日常溫飽是絕對沒問題的,手上不說有許多存款,但些許餘錢還是有的。
現在對於沈慧來說,“甄味”在z市的知名度已經不小了,但凡是好一點的單位有什麼聚餐,生日宴會之類的,都會首選她們的餐廳。
z市不說大的領導什麼的,但是一些政|府單位的小領導什麼的,她倒是也認識幾個。
所以,餘靜好市一高的入學測試對於她來說,倒是一件重中之重的事兒了,甚至重於“甄味”的經營。
可如果餘靜好考不上市一高的話,沈慧的大腦裏不由的開始轉了起來,認識的人不少,有哪些人是可以託一託關係的。
沈清泉見大家都急了起來,笑了笑,倒是對着餘靜好說起了別的,“陳逸洲給你補課補的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包廂裏的幾個人,哦,錯了,也就只有沈清顏和沈慧同時露出了喫驚的表情來。
餘靜好看向沈清泉,對上對方戲謔的眼神,一囧,對於他會知道陳逸洲給自己補課的事兒不覺得奇怪。那兩人是同班同學,還是同宿舍的室友。
沈慧倒是沒多想別的,只是聽沈清泉這話的意思,那孩子給自己閨女兒補課的時間似乎已經不短了,可是,她卻從沒聽餘靜好提起過,“好好,你哥說真的?”
沈清顏雖然沒說話,但是看着餘靜好的表情倒是讓人深思。圓溜溜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捂着嘴,隱隱透着興奮,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好像不知道怎麼說一樣,只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餘靜好的身上。
面對三雙六隻眼睛的“注目禮”,餘靜好艱難的點了點頭。
沈慧:“你這破孩子,人家給你補了這麼久的課,你怎麼從來不跟我說一聲?”
“我......”
“你什麼?”沈慧不滿的瞪了餘靜好一眼,“算着,都小半年了,人家一個馬上要上高三的學生了,還每週抽空過來給你補課,我這當媽的,竟然連句謝謝都沒說過。”
“不......”
“不什麼?”
對上沈慧的眼神,餘靜好下意識的搖搖頭,“沒什麼。”
“現在他們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等考完了,你可一定要把這孩子帶來咱們店裏,我得好好請他喫頓飯,好好感謝感謝他。”沈慧一錘定音。
餘靜好見此,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反駁了。當然,對於沈慧的心情她是理解的,不論陳逸洲出於什麼心情,堅持每週過來給她補課的,可人家給她補課這件事,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想到此,餘靜好不由的在心裏狠狠的吐槽道:禍害,果然長的好看的男人都是禍害。
這人爲什麼來給自己補課?還不是在家裏待不下去,又不想每週待在學校裏。
這人說是給自己補課,但餘靜好深深的懷疑,他就是來自己這裏找心理平衡的。
一道幾何題,講了兩遍她如果還沒完全搞明白的話,什麼腦子裏的漿糊是不是已經攪和幹了,徹底堵住了?
真的,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話。
餘靜好都覺得自己的抗打壓能力都上升了,以後,一般人的毒舌跟她這兒,頂多就是被蚊子咬一下,除了些微的刺癢,連丁點的疼痛都沒啥感覺。
“哥,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餘靜好幽幽的開口,控訴的看着沈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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