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白富美 第119節
無關容貌,而是此時的我們,有着未來的我們永遠都不會再擁有的純粹。
“所以,趙妍連大專都沒考上?”
楊媛點頭,“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辦公室門口就堵着你啊!”
餘靜好了然,“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論成績,你的成績和學校都比我的好呀,爲啥不是找你的麻煩?”
楊媛想了想,“大概是因爲你長的美吧。”
餘靜好聞言,竟作勢認真的想了想,“我覺得還真有可能。你說,我和她第一回吵架好像就是因爲咱軍訓整理內務疊被子的事兒,對吧?”
楊媛回憶了一下,點頭。
“她肯定是腦子不好使,自己想不到這個法子,見我撿了便宜,肯定心裏不舒服啊,然後一看,喲,這姑娘竟然還長的這麼好看?那不行,便宜你撿就撿了,還長這麼好看,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讓你佔了?”餘靜好煞有其事的分析道,“然後她就發難了。”
“我要做錯了,你說我兩句,我忍就忍了,我又沒做錯,憑什麼還讓你說啊?”餘靜好繼續分析道,“更關鍵的是,最後陳老師還佔我這邊了,估計她這氣,一直憋到了現在。”
楊媛捂着嘴,憋笑憋的臉都紅了。
餘靜好不滿了,“要笑你就大大方方的笑,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高興啊!”
既然餘靜好都這麼說了,楊媛自然就不客氣了,放聲大笑了出來。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沈清泉突然走了進來。
楊媛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大概是,剛剛笑的太放肆,突然停下,頓時咳個不停,臉頰通紅,也不知道是憋的,還是不好意思的。
這下,輪到餘靜好笑個不停了。
第105章
“喝口水吧。”沈清泉拿起桌子上的藍底瓷杯給楊媛倒了杯水,放在她的身前。
楊媛垂眸看着杯子裏的水還漾着細紋,已經剛剛一閃而逝的瓷白。
是的,瓷白。
是沈清泉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大概因爲整日學習的原因,和遙遠記憶裏的略帶粗糙已然有了區別。
白淨修長,好看的讓她都有些嫉妒了。
楊媛目光落向垂放在膝蓋上的自己的手,指腹有明顯的繭,皮膚有些許微黃,和沈清泉的相比起來,反而他的手更像是女孩子的手。
想到此,楊媛心裏苦笑一聲。
輕漾的細紋漸漸恢復平靜,可它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被擺放在楊媛的桌前,沒有人去碰它,顯得孤獨又寂寥。
餘靜好看一眼楊媛,又看一眼看着似乎有些事不關己的沈清泉,只覺得整個包廂裏似乎都飄蕩着若有似無的尷尬。
“哥,你過來有事?”
她和楊媛倆人在這包廂裏聊天,是提前跟孫亞潔打過招呼的,以免服務員再帶客人進來,那就尷尬了。
所以,沈清泉這麼會兒找過來,尤其是知道她和楊媛倆人在這裏,那必定是有事情了。難不成他還是特意過來找楊媛表白的?
呵呵......還真是想多了。
“我爸來問,升學宴的日子訂了沒。”沈清泉說。
雖然說通知書是昨天剛拿到的,可家裏倒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餘靜好考上大學的事情,遂,這會兒來問,也無可厚非。
只是
“哥,可不可以不辦啊?”
說實話,餘靜好個人來說,真的不太喜歡辦什麼升學宴呀,生日宴呀之類的,就覺得太麻煩了。
哪怕是在自己家的酒店裏辦,可人情往來這些還是得自己操心吧。
決定請客名單,安排座位,準備感謝演講......我的天,不僅得調解氣氛,還得負責煽情,真的,餘靜好覺得太要命了。
“你說呢?”沈清泉挑了挑眉。
餘靜好苦着一張臉看着沈清泉,一雙眼睛盈着水汪汪的光,好不可憐的樣子,“哥......”
沈清泉極其冷漠的搖搖頭,並且堅定的道:“你的升學宴必須辦。”
話音未落,餘靜好整個人埋進了胳膊裏,傳出悶悶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哭了?”楊媛小聲問沈清泉。
沈清泉看着只露出後腦勺的餘靜好無奈的搖搖頭,“這是她最後的掙扎。”
說完,起身離開了。
楊媛還沒明白過來沈清泉的話是什麼意思,眼前就只剩下他清雋挺拔的背影,眼裏慢慢的溢出失落來。
“嘖嘖......直接將人撲倒,造成既定事實,不就行啦。”
楊媛聽見聲音,回頭就看見餘靜好戲謔的表情,頓時難爲情起來,隨即,惱羞成怒。
“你不是在裝哭嗎?”
“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裝的?”餘靜好故作驚訝。
楊媛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哥說的。”
“嘖嘖......”
“你嘖嘖什麼?”
餘靜好搖搖頭,“我哥不是說我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嗎?”
楊媛被噎了一下,羞惱的瞪着餘靜好。
成功將楊媛逗惱了,餘靜好瞬間覺得心情好了,襯着窗外的輕風,哈哈大笑了起來,楊柳樹上稍作歇息的鳥雀,頓時被驚起,四散飛開。
升學宴不是餘靜好說不辦就不辦的,8月12日這天,在“甄味酒店”舉辦。
早晨,時間剛過九點半,已經陸陸續續的有客人來了。
到底已經辦過一次了,再加上有孫亞潔在一旁安排,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同學們在單獨的包廂裏嬉笑打鬧,親朋好友們聚在宴會廳裏三三兩兩的談論着,偌大的宴會廳的偏隅一角修建了小型的兒童滑梯,帶了孩子的家長大部分聚集在這裏。
從外面看進去,好一幅欣喜歡愉的景象。
日頭越來越盛,八月的烈日絲毫沒有收斂,任性的散發着身上的光芒,似乎要趕在冬日來臨之前,將自己身上積攢的熱度一次性回饋給正在經歷着水聲火熱的人類。
餘靜好今天穿的簡單,白色沒有圖案的v領t恤,淺藍色的小腳牛仔褲,腳上是白色的板鞋,簡單而清爽。
已經有些長的頭髮在腦後挽了個鬆散的丸子頭,耳鬢散落着幾縷頭髮,慵懶而活潑。
眉毛略修了修,彎彎的柳葉眉,襯着圓圓的杏仁眼,天真中帶着幾分初長成的女人味兒。
沈家村的鄉鄰們看着這樣的餘靜好,多少有些認不出來了。
是,還是一如既往的瘦。
可當初跟着沈慧回沈家村的時候,餘靜好的瘦是完全沒有營養的瘦,看着好像隨時就要......一樣。現如今的她,雖然瘦,可臉頰紅潤,眉眼彎彎,嘴角盈着淺淺的笑意,哪裏還有半絲曾經的營養不良?
如果不說這就是當年的餘靜好,怕是多少人都要認不出來了。
臉還是那張臉,可總覺得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不僅是餘靜好,就是已經在g市讀了兩年書的沈清顏,也早已褪去了當年的模樣。
修長的身材,穿着淺藍碎花的雪紡連衣裙,盈盈一握的纖腰,剛長到脖頸的頭髮,綁了個和半丸子頭,留着細碎的劉海,不開口時,還以爲是哪家的小|姐吶。
一點不像是沈家村那樣一個鄉下地方能養出來的女兒。
更別說沈清泉了。
哪怕是當初還在鄉下時,本來就長的好,再加上與生俱來的清貴氣質,如今去了b市兩年,周身的清冽氣勢更盛。
眼睛像是自帶笑意一般,嘴角輕輕上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也而不過如此了吧。
進進出出來參加升學宴的親朋好友們,看着在大門口迎賓的這三兄妹,就沒有不羨慕的。
瞧瞧人家養的孩子。
長的好就不說了,這還能說是父母給的好基因。可這一個賽一個的會讀書,考的大學更是讓他們想都不敢想,就沈家那兄妹倆,雖說是會做生意,可也是不會念書的人啊!
不說羅翠芬了,就是沈慧的那個前夫,餘愛國,壓根兒就是個沒腦子的人,你說說,就他的女兒竟然也考上了首都的大學,你瞧瞧,也不知道他們兩家的祖上是不是冒了青煙了。
此時的“甄味酒店”裏,沈家夫婦還有沈慧正面對着來恭賀的親朋好友既嫉妒又羨慕,心裏說不驕傲是不可能的。
若換在平時,這三人大概還會收斂一些,可今天這種場合,看着自家三個已經漸漸長成大人模樣的孩子,還一個比一個的懂事聽話,這種驕傲,是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遂,在接受到別人的恭喜的時候,那句“哪裏那裏”“一般一般”這樣的謙虛話是一句都沒有說出口的。
而此時,與他們的歡樂不同的是,正藏在“甄味酒店”門口的餘愛民母子。
“媽,瞧見了嗎?這個酒店就是沈慧那個賤|人開的,今天是餘靜好那個小賤|人的升學宴,聽說是考上了首都的大學,現在大學畢業,國家還包分配吶。”餘愛民一臉惡毒的看着酒店的大門。
眼睛裏像是淬了毒一般。
餘老太太早知道沈慧在城裏開了個小飯館,可那不是在東街嗎?怎麼又變成護城河這邊的酒店了?
“愛民啊,你說,這......這酒店也是......也是沈慧的?”
餘愛民點頭,“我都跟蹤了她快兩年了,不僅這個酒店是她的,她在w市也開了一家酒店,名字都是一樣的。”
“w市?”
餘老太太驚呼出聲。
她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來城裏了,這w市於她而言,和去b市也沒什麼差了,可現在,她最疼愛的小兒子竟然跟她說,那個她最瞧不上的前兒媳婦,還生不出來兒子的女人,竟然去w市開酒店了?
太難以令人相信了。
餘愛民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酒店大門,點頭,“媽,一會兒等好好一齣來,你就跑上去抱住她,然後就開始哭,懂了嗎?”
餘老太太點頭,表示知道了。
餘愛民緊鎖着眉,好似還有些不放心,又道:“你一會兒衝上去了,可別再像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一樣,發脾氣罵人了,只管抱着好好的腿哭,哭的越大聲越好,最好是引的路人都圍上來。話也不要多說,尤其是什麼沈慧不能生兒子這樣的話,可千萬別說,你就說想孫女了,自從孫女跟着她媽離開了餘家,你就再也沒見過了。”
“明白了嗎?”餘愛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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