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２章 不存在的小說
他真的覺得像是做夢。
從他重生到這個身體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做夢。
大變活人的老狼，具象化的超級變身系統，鎖定安裝的超級變身卡，絕色無雙的石觀音……
他真的覺得眼下的自己，眼前的她，乃至於眼中的這整個世界，都只是夢中的種種。
都特麼不是真的。
畢竟記憶中被老狼的嚎叫嚇尿這破事兒，並沒有出現流星墜地大變活人的聊齋。
當然，也不會有石觀音變身的傳奇。
他覺得，這種活見鬼的聊齋，在現實世界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做夢還差不多。
他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在做夢，所以他做了那件彪呼呼的大事兒。
結果，手上傳來的觸感很真實。
誰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來着？
這現實，不是挺豐滿的嗎？
如此豐滿的現實，如此真實的手感，徹底打破了左哲那個“做夢”的懷疑。
沒辦法。
這麼豐滿的現實還有可能在做夢，可如此真實的手感也是在做夢的話……
那左哲重生前那三十多年的人生，啥事兒都沒幹，全特麼做夢去了。
既然不是做夢，那不管是重生還是穿越，他都已經告別了二十年之後的那個世界。
再也回不去了。
那個世界的老婆，那個世界的孩子，都見不到了。
心塞。
藍瘦。
香菇。
莫名的酸澀涌入鼻腔，紅着臉收回手的左哲，真的是忍不住哭了。
淚水牽線似的往下掉，肆無忌憚，無聲無息。
反正現在的身體是個小屁孩，哭哭更健康，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原本已經在暴走邊緣的青夜語，一下子就懵掉了。
被又摸又捏的人，應該是她纔對吧？
這個臉紅紅淚漣漣的小混蛋是個什麼鬼？
你擺出一副委屈的小樣兒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喫豆腐的人是老孃而不是你
“隨機任務：安撫迷途的羔羊。”
“看到那個哭泣的小鬼頭了嗎？他在爲他的奇遇默哀，他不相信他的眼睛，他在懷疑他的世界，他已迷失了他的方向。”
“安撫他一下吧，都是你的變身技能惹的禍，你自己砸掉的爛攤子，得你自己來收拾。”
“任務獎勵：變身積分１００點。”
“溫馨提醒：這個小鬼頭是你的宿命，你的超級變身卡與他息息相關，多關心一下他，對你有好處的。”
“拒絕還是接受，選擇權在你自己。”
青夜語愣了愣神，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任務接受。
她用很溫柔的動作，把臉紅紅淚漣漣的左哲摟進了溫暖的懷抱。
不就是喫點豆腐嗎，讓你喫個夠好了。
認真說來，還真是她疏忽了。
這還只是個孩子。
流星，變身，殺人，飛天，魔鏡……
一連串的詭異事件，就像一個不留神就走進了恐怖驚悚向的聊齋。
感覺是大白天在大街上見到了活生生的大頭鬼。
可怕的是，那個大頭鬼的相貌，分明就是自己的模樣。
別說小屁孩了，就算大人都未必承受得了這種衝擊。
世界觀都碎掉了好伐。
嚇壞了的小屁孩，安全感嚴重缺乏，做點什麼出格的舉動，好像也算不了什麼事兒。
那什麼，理解萬歲。
嗯，直到現在，青夜語還以爲那流星墜地大變活人的場景，在場的遊客都有目共睹。
她卻是不知道，有些時候的有些事，大多數人都是懵懂不知的。
母愛氾濫的青夜語，在超級變身卡的任務誘導下，不知不覺的大開腦洞，不由分說的把左哲給理解了。
“……”
左哲沒什麼好說的，默然，無語。
“其實吧，你做的夢呢，姐姐也夢到了……”
隨機任務完成，１００點積分到賬，接受安撫的左哲情緒穩定，總算不再眼淚汪汪的哭鼻子了。
不管他有多麼的不願意，不管是重生還是穿越，他終歸是變成了現在這個他，終歸是到了眼下這個世界。
他覺得，這不是他記憶中那個世界。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平行世界。
可這個世界對現在的這個他而言，就是真實的世界。
它就是他眼前的現實。
他能做的，也只有面對。
所以放開他的青夜語沒話找話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就接了上去。
“我知道我知道，石觀音的鏡子嘛，比白雪公主裏的魔鏡還要來得邪乎，我也早就想看看是怎麼樣的，做夢都想……”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想到還真個看到了。
能看到做夢都想看的東西，當然只能是做夢了。
總不會是見鬼吧？
所以說呢，人嘛，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如此這般的接話，左哲無非是表示他模糊了現實和夢境的交界。
說白了，就是自己把自己弄糊塗了。
想入非非白日夢來着。
“石觀音的鏡子？”
左哲自認爲應對沒什麼問題，卻不曾想青夜語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眯得就像偷雞的狐狸。
魅惑而危險。
“你知道石觀音的鏡子，你看過《楚留香傳奇》的小說？”
“對啊，石觀音的鏡子，不就是《楚留香傳奇》裏的東西嗎……”
左哲突然說不下去了。
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卻被自己有意無意間忽略掉的事情。
青夜語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楚留香傳奇》的存在！
鎖定目標插入變身卡的時候，作爲交換，左哲接收了青夜語這個宿主的相關資料。
這會兒下意識的去翻了翻，才發現《楚留香傳奇》完全沒有存在於青夜語的記憶之中。
別說《楚留香傳奇》這個小說了，就是盜帥楚留香這個名字，都檢索不出任何結果。
小說改編的影視漫畫以及遊戲，一概沒有。
這就有意思了。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看小說，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看武俠小說，更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看古龍的武俠小說。
何況是女的。
身爲女子的青夜語，沒看過《楚留香傳奇》的小說，算不上有多奇怪。
即便她在文化局工作，還掛了個領導的名頭。
嗯，這位看起來像是明星的絕色女子，就不是什麼歌星影星，而是本地文化局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
混官場的不喜歡看武俠小說，沒什麼好奇怪的，即便那武俠小說是武俠迷心中的經典。
可人家不喜歡，終歸是不喜歡。
問題是，楚留香系列作爲古龍的代表作之一，可不止是出了小說。
電影，電視，漫畫，遊戲……
別的不說，光是楚留香的電視劇就一抓一大把，和金庸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一樣，經常性的霸屏。
就左哲的記憶而言，街頭巷尾那些錄像廳，鄭少秋飾演的楚留香，就曾經長年累月的在熒屏上耍帥。
小李飛刀成絕響，人間不見楚留香。
沒看過小說，不可能沒看過影視。
青夜語是個領導不假，可也是有事沒事就看電視消磨時光的主，就算沒看過小說，也該看過電視。
哪怕再不喜歡武俠片，也該多多少少的有個印象。
再說了，古龍的楚留香系列，是武俠小說繞不開的作品。
作爲文化部的領導，沒看過也該聽過，不可能完全沒印象。
完全沒印象的原因，只有一個。
這個原本還不知道是不是平行世界的世界，並沒有古龍的《楚留香傳奇》。
那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的小說。
這就不是記憶中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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