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踌躇不前
杨基睿和单雅绚两人也走過去仔细地看了看,沒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裁冰绡只看了两下,就怯生生的說道:“這些人都是羽真人。”
杨夙枫的眉头轻轻的跳了跳,目光注视着裁冰绡:“你确定嗎?”
裁冰绡不敢接触她的目光,很自然的低下头去,但是她的回答是肯定的:“這些确实都是羽真人。”
杨夙枫点点头,轻声說道:“谢谢。”
单雅绚歪着脑袋仔细看了很久,不得要领,疑惑的问道:“冰绡妹子,你怎么能够确定?”
裁冰绡低着头說道:“這些人就是羽真人。”
单雅绚好奇的說道:“你怎么分辨出来的?他们身上好像沒有什么特别的记号啊!”
杨夙枫倒也好奇起来,忍不住說道:“是啊,你怎么這么断定呢?”
裁冰绡粉脸一红,头更低了,可是红着脸,却沒有說话。
裁纤纤忽然說道:“我家冰绡說是羽真人,他们就是羽真人,她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单雅绚說道:“那也得有個理由啊?我不是說她看错了,把原因說出来让我們也知道知道啊!”
杨夙枫也期待的說道:“就是。我只看出来他们不是唐族人,但是却不敢断定他们就是羽真人。”
裁冰绡显得更加的窘迫了,她深深地低着脑袋,捏着衣角,可是嘴巴紧闭,硬是什么都沒說。
裁纤纤着急的說道:“你们别逼迫冰绡了,她是不会說的,但是她說的一定是沒错的!”
单雅绚失望的說道:“为什么不能說呢?真奇怪。”
裁冰绡更加窘迫了,可是還是抿着嘴唇,什么都沒說,那脸蛋儿红艳艳的,仿佛是天边的彩霞。
杨夙枫只好摆摆手說道:“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了。”
碰巧那個叫做花翎锋的洛娜游侠骑马从后面赶過来,单雅绚扬手叫道:“花大哥,你過来看看,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花翎锋纵马過来,看到五個黑衣人的尸体,显然是十分错愕的停顿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几乎是连珠炮的连续问道:“這些人是谁杀的?這些人是谁杀的?”
单雅绚正要說话,却被杨夙枫挥手示意她什么都别說,杨夙枫淡淡的說道:“你不要管這些人是谁杀的,你只需要帮我們辨认一下他们的身份。”
花翎锋小心翼翼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那种惊愕的神色更加浓厚,他围绕着五個黑衣人转了一圈,眉头越来越紧,良久才沉重的抬起头来說道:“這些人都是羽真人,而且都是羽真人的武林好手。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他们都是捕手的七彩缤纷执法队的成员,按照编号应该是青色组的人……我真是难以想象,你们中有谁居然可以用火yao枪打死他们,那实在是……”
他的喉咙滚动了好几次,却始终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
单雅绚得意地說道:“那是杨……”
话還沒說完,就被杨夙枫凌厉的眼色制止住了。
花翎锋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夙枫,显然是不敢相信,猛然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脑袋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只是海军少将,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的枪法?而且,這些羽真人都是飞在天上的人,就算是再厉害的神枪手,也未必打得中他们。你要知道,他们运动的速度有多快!能够用突骑施步枪将捕手的七彩缤纷执法队干掉的,他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单雅绚又要說话,又被杨夙枫手势制止,杨夙枫淡淡地耸了耸肩头,装作茫然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們過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在地上了。”
单雅绚和杨基睿都不由自主地面面相觑,不明白杨夙枫为什么要睁眼說瞎话,就是那個一直似乎失去了意识的苏绫鳕似乎也深深地看了杨夙枫一眼,仿佛要看透他内心的心思。裁缈缈和裁纤纤也都狐疑的看着杨夙枫,就是裁冰绡也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杨夙枫仿佛沒有觉察到众人怪异的目光,淡淡的說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這是亘古不变的人间真理。捕手的七彩缤纷执法队虽然厉害,但是他肯定也有自己的敌人……”
花翎锋猛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說道:“你這么一說就对了,肯定是太阳神教的人干的!要不就是摩尼教!他们和捕手都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除了他们,不会再有别人了?”
他忽然间又苦笑了一下,茫然的說道:“可是沒有道理的啊,摩尼教和太阳神教的人也都不用火yao枪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哪?真是让人搞不透啊!”
杨夙枫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内心裡着实不是滋味,******,自己居然被别人以为是摩尼教和太阳神教的人,真是倒霉了,可是脸上却不得不保持淡淡的笑容,漫不经意的說道:“也许吧!”
花翎锋却大发感慨地說道:“說起来,摩尼教和太阳神教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自己窝裡斗也就罢了,现在居然還闹到了京城附近,真是无法无天了。唉,帝国的治安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乱民都杀到家门口来了也不管一管,神刀营的人都到哪裡干嘛去了?”
摇摇头,花翎锋似乎颇为痛心疾首的骑马离开,众人远远的還听到他的叹气声。
杨夙枫低声和杨基睿說道:“他似乎颇为讨厌摩尼教和太阳神教呢!那么他的主子……”
杨基睿冷笑道:“這就是洛娜游侠的毛病,在他们眼中,除了他们洛娜游侠自己,其他的都不是好人。”
杨夙枫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巴,愕然說道:“啊?”
杨基睿冷冷的說道:“你沒有看到嗎?只要是涉及到捕手的事情,虞嫚媛似乎连看到不想看一眼,她早就看惯了這样的事情了。”
杨夙枫大皱眉头,不知道话该从何說起,最后只好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過去安慰裁家的人。
经此劫难,裁家的人似乎也沒有了主张,在杨夙枫的建议下,她们四個暂时追随杨家行动,等到了前面的宝应府再作决定。那宝应府是芳川道的第一大府,比芳川道总督所在的清河府還要繁华昌盛,到了宝应府,自然会有官府协助处理。
然而,现场尸体的处理成了最大的問題,那些死亡的护卫们倒无所谓,可以就地埋葬,可是罹难的裁家领主裁延奇陆军少将的遗体如何处理却成了久决不下的問題。杨夙枫本着潇洒走一回的心态,认为大丈夫马革裹尸,死在哪裡就葬在哪裡,同样就地埋葬即可,但是裁家的家属们却說什么都不愿意,那裁家遗孀苏绫鳕一听杨夙枫的建议,那脸色立刻就阴沉的好像要打雷下雨,死活也不肯同意。那個凄惨哀怨悲痛欲绝的神情让不明就裡的人们還以为杨夙枫作了什么伤天害理禽兽不如的事情。
杨基睿无奈說道:“也罢,且派人到前面宝应府通风报信,让他们派人来处理吧。”
杨夙枫当即請求虞嫚媛派遣花翎锋到前面去报信,請求宝应府的知府穆舜英派员前来处理。那穆舜英听說也曾在朝廷中央任职,曾经官至政务部侍郎,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下放,据說也是极干练的一名帝国官员,小有名气,想必他能妥善处理這场凶杀案。
但是杨基睿却并不乐观,他心事重重的說道:“穆舜英的贪婪也是小有名气的。”
然而,虞嫚媛却不同意在此地等候,一来大雨倾盆,沒有停止的意思,众人出发之前都沒有准备雨具,等候太久了,不但人会被淋得生病,就是马车上的货物也要被淋湿,那车上多数都是怕水的物品,万一真的淋湿了可就失去作用了。而且,在這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安全也是令人担忧的事项。连续多年的干旱让许多平民百姓食不果腹,有些胆大的就落草当了毛贼,瞧准机会就出来赚一票,一時間,全国各地的治安急促下降,匪徒遍地,烽烟四起,谁也說不准附近会不会有毛贼在一旁窥探。
杨夙枫只好无奈的說道:“虞老板,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别過。”
虞嫚媛微笑着說道:“杨将军,我們在前面的宝应府還要停留一段時間采购物品,我們在那裡等你就是了,不见不散。”
杨夙枫点头說道:“如此甚好,谢谢你的好意。”
虞嫚媛微微一笑,放下了车帘。
唐冰娜经過单雅绚的身边,冷冷的嘲讽着說道:“看好你的人了,别又让人偷袭了。”
单雅绚顿时气红了脸,可是事实在前,实在沒有言语反驳,只好恼羞成怒的跺了一下脚,将头狠狠地瞥向另外一边。唐冰娜嘿嘿一笑,钻上了马车,一同离开。
大雨依然不断,天地间一片苍茫。
杨夙枫說道:“你们四個,先到马车上避避雨吧。”
在单雅绚的帮忙劝說下,裁冰绡、裁缈缈、裁纤纤等三個女子犹豫了一下,总算先后上了马车,可是苏绫鳕却依然麻木的站在死去的夫君身边,无论旁人怎么劝說,都不肯移动脚步。眼看她浑身上下已经湿透,薄薄的嘴唇越来越青,浑身凹凸玲珑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发抖,显然是冻得不行了。但旁人虽然着急,却也找不到打动她的办法。
杨夙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经過她的身边,突然举手,在她洁白粉嫩的脖子上用力斩了一下,苏绫鳕浑身一震,跟着就软绵绵的躺倒在杨夙枫的怀中。
“苏小姐,得罪了。”杨夙枫低声說道,然后将她抱到马车上,交给裁缈缈等人。马车上的三個女子急忙放下车帘,在车内帮她换下湿透的衣服。杨夙枫从怀中掏出一個药瓶,扔给裁冰绡,說道:“给她吃两颗药丸。”那是他顺手牵羊从虞嫚媛那裡讨来的药品,驱风祛湿,防止感冒的。
然而,不幸的是,米奇尔不得不从马车中钻出来淋雨,但是他的身体显然不好,被大雨一淋,立刻就开始感冒发烧,虽然吃了药,可是完全沒有好转的意思,额头烫的仿佛可以煎鸡蛋。单雅绚虽然着急,可是也沒有办法,急得眼睛都要渗出泪水来。
杨夙枫說道:“你先将你大哥送到前面的宝应府找医生治病吧,我在這裡沒事的。”
单雅绚为难的說道:“可是万一還有歹徒偷袭你们怎么办?”
杨夙枫摆了摆手中的突骑施步枪,漫不经意地說道:“如果在同一個地方還有第三次刺杀出现,那帝国的治安就真的是无话可說了。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倒霉的。”
单雅绚還是犹豫了一下,米奇尔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神智模糊起来。杨夙枫也着急了,說道:“你快点带他到宝应府去找一個好医生看病,你哥哥不但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的,我可是花了五百金币购买他的发明的啊!”
单雅绚這才带着米奇尔急急忙忙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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