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詭異戲臺
“咻……咻……嗚……”
這是爲了以防在叢林裏走散，二人約定好的暗號。
反覆幾次吹完以後，楊帆側耳傾聽，並沒有任何迴應。
“看來真的出狀況了。”
在這樣空曠的野外，聲音能傳遞出很遠，至少可以傳遞到對面的山谷，四目對這裏很熟悉，不會出現迷路的狀況，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在天黑以後處於聲音可以傳遞的範圍以外。
現在這樣沒有迴音，那就是發生了其他的狀況，導致四目不能及時趕回來。
清點了一遍“客戶”的數目，少了兩位，白天四目就帶了兩具行屍出去，應該正是缺失的這兩具，篝火是自己醒來後添的柴火，種種跡象表明，四目中途並沒有回來過。
想起四目曾提及過，破廟後面不遠處的山溝裏曾經有個村莊，搞不好問題就出在那裏。
立刻動身，用燒剩的木炭，在地上畫了箭頭，虛掩大門，以防四目回來不知自己的去向。
把所有符籙掃入隨身空間內，朝着山神廟後面的山谷摸去。
要不是擁有天眼能夠夜視，楊帆是絕對不可能壯着膽子摸黑出來尋人的。
走了一刻鐘後，道路變得平坦，隱約可以看見遠處的建築輪廓。
再往前走，村口的路邊突然橫躺兩道人影，正是四目帶走的兩具行屍。
“糟了，真的出事了！”楊帆悚然而驚。
對於四目來說，這些“客戶”就是他的寶貝疙瘩，不可能隨意的丟棄在路邊，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已經遇到了麻煩，並且可以肯定就在這個村子裏。
咬咬牙，一路小跑進村，居然看到有燭光零星傳來，甚至隱約還聽見說話的聲音，詭異的場景，讓楊帆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據四目所講，這個小村莊早已荒廢，上次經過的時候還沒人，沒理由這次回來就住上了人。
除非他們……不是人！
心念一動，楊帆左手持符，右手執棍，慢慢靠近一戶點亮燭火，發出聲音較大的人家。
“嘭！”
一腳踹開虛掩的大門，只見屋內人影閃動，不下四五道身影，正待暴起發難，突然一道人影擋在他身前。
“嗯？師兄？”手上動作一僵，萬萬沒想到擋在眼前之人正是四目。
“哦，師弟？我正要去找你，村裏來了戲班，一會兒就要開場，等下我們聽完戲再走吧。”
四目面色如常，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楊帆沒有回話，而是運氣凝於雙眼細細朝屋內望去。
“嗯……？”
出乎預料的是屋內其他幾人以及四目，在天眼的掃視下並沒有任何異常。
“好的，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楊帆不在意的點頭，思索起來。
雖然說不上來哪裏怪異，但總感覺不太對頭。
“師兄，你的客戶怎麼丟在村口的路邊了？”楊帆突然出聲，問完後死死盯住四目的雙眼。
“客戶啊？我過來的時候路上撞見了這裏的村民，怕驚嚇到他們，就先將他們安置在路邊，準備回去尋你的時候再帶過去。”四目的回答算是勉強可以解釋。
“道長，我們走吧，就快開始了。”屋內幾人中的年長者開口相邀，笑容看上去很真誠。
聽到邀請，四目點頭，和衆人一起走向村尾。
“師兄，你不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嗎？”楊帆跟上來走在四目旁邊，低聲詢問。
“沒事，我剛進村子就開法眼看過一遍，除了村子整體陰氣稍微重點，這些人都是正常的活人，他們也是逃難至此，不必如此防備。”四目輕聲的迴應。
聽四目這麼一說，楊帆也基本上放下心來，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老四，這邊，凳子都準備好了。”簡易搭建的戲臺下，坐了幾十號人，前排站起一位老頭，伸手朝他們打招呼。
“來了……來了”楊帆隊伍裏被叫做老四的老頭連聲迴應。
衆人剛落座不久，鑼鼓聲就敲響起來。
“咚……鏘，咚……鏘……”隨後響起一陣悠揚的二胡聲。
既然沒什麼問題，楊帆也準備專心看戲，話說他還沒看過這個時代的戲班子唱戲。
“小女子年方二八……”唱腔響起，演員緩緩登臺。
“嗯？”
楊帆瞳孔猛然一縮，不可置信的看着戲臺之上，這些“演員”並不是人！
戲臺上幾隻黃皮子模樣的動物，後腳直立而起，前腿短小的爪子還在不停的做着動作，關鍵在於這些動物開口唱出的戲曲，咿咿呀呀卻是真正的人聲。
楊帆瞬間寒毛乍起，扭頭看向旁邊的四目，卻發現他看得津津有味，好像並沒有發現戲臺之上的“演員”的有什麼問題。
糟了！四目着了道！
下一刻，隨身空間裏的符籙出現在楊帆手中，毫不猶豫的甩手打出。
“八方神威，照臨萬戶……給老子炸！”楊帆雙手結印。
“轟……！”
整座簡易的戲臺瞬間被掀飛，火光閃爍。
“吱……吱……”黃皮子們四下逃竄。
“師弟，你在做什麼……”四目緩緩的轉過頭，眼神突然變得呆滯。
雖然戲臺已經被掀掉，但是臺下的衆人並沒有任何動作，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眼見四目還是沒有清醒過來，楊帆徹底急眼了，直接咬破舌尖，一口精血直噴四目面門。
“快……醒來！”
不敢耽誤，楊帆一把拽起四目，退出人羣十幾步遠。
“下雨了嗎，整麼臉上這麼溼……嗯？師弟，你怎麼來了？”四目抹了一把臉。
聽見四目的問話，楊帆可以確定他已經清醒過來。
“師兄，這裏有黃皮子作祟，我懷疑用的是幻術！”
短短几息時間，楊帆大致明白過來四目遭遇了什麼情況。
難怪能夠躲過自己天眼的探查，因爲村裏這些確實都是正常的活人，但都被某種幻術迷惑，就像被催眠一樣，所以自己纔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出問題，因爲他們自己本身就是大活人。
“媽蛋，要不是我有外掛天眼的存在，估計也要被催眠。”楊帆心裏有些後怕。
“哈哈哈，竟然搞到你道爺我頭上來了，今天道爺讓你們知道馬王爺也有三隻眼！”
四目聽到楊帆的話，再結合場中的情形，哪裏還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着了道，這次丟人算是丟大發了，要不是師弟摸黑過來查看，估計直接要交代在這裏，不由得怒極反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