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你一動,我就動
小心翼翼地關上地窖的門。她順着梯子慢慢爬了下去。
裏面很黑!
陰暗潮溼的地窖裏還散發着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有點像是幾個月沒洗澡的人從腳上扣下來的死皮,又好似一隻在垃圾堆裏放了三天的潮溼襪子。
“啪嘰~”
踩水聲傳入耳中,閆倩倩下意識地擡了下腳,接着便打亮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圓形的光圈照在地上,將地面的水漬與搭成簡易橋樑的潮溼木板統一回饋到了閆倩倩的眼中。
那些水漬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整個地面。
木板像是湖水裏的窄舟,只一踩便能將其踏入湖底。
感受着空氣中瀰漫着的悶熱,閆倩倩不自覺的用手背擦了擦臉頰。
這裏......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窖?
閆倩倩扭動手腕,明亮的光線在地窖裏的木桶和木箱之間挪移,它們緊靠着牆壁一動不動。
咚咚!
窸窣~窸窣
彷如蟲子在地上爬動似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同時頭頂也響起了走動的聲響。
“......”
閆倩倩繼續前進了一段距離,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她成功發現了一個正在不停蠕動着的黃色麻袋。
說真的,它好像蛆啊
【將被捆在麻袋中的人解救出來!】
看到提示後,閆倩倩眨了眨眼睛,她快步走到麻袋面前,用脖子和肩膀夾住手電筒,並極快地解開了綁着麻袋的繩子。
扒開麻袋的外皮一看,裏面露出了李子通的大臉。
他留着一頭中分,黑色的髮絲擋在他的眸子前方,讓他看起來有些蕭瑟。
李子通的嘴巴被膠帶封着,他在看到閆倩倩的時候,很意外地挑了挑眉。
就好像是在說:“沒想到救我的會是你”似的。
閆倩倩愣了一下,隨即便撕開了粘在李子通嘴上的膠帶。
“擦”的一聲,膠帶被應聲撕下。
李子通悶哼了一聲,他歪着腦袋,頂着直射眉心的光芒注視着閆倩倩,抱怨道:
“唔,很疼的,知道嗎?”
“嗯......看起來,你有不少的話想說呢。”閆倩倩把脖頸處的手電筒拿到左手中,她單腳踩在李子通的身邊,一隻手靠在腿上,歪着腦袋和他隨意地對話着。
“額呵呵,你說對了,順便問一下,你帶煙了嗎?”
李子通蹭了蹭被綁得好似糉子的身體,又用一種極爲平淡的語氣說出了臺詞。
說真的,他的演技好差啊,差到閆倩倩很想笑,特別是他能用很冷酷的表情念出很調侃的臺詞,這麼一來,總體就顯得無比滑稽。
“少抽點菸,害人!”
“哎,那算了,先幫我解開再說!”
李子通艱難地側着身體,試圖通過蛄蛹身子的方式,坐起來,可他剛剛動了幾下,便睜大了眼睛,瞪向了閆倩倩的身後。
“糟了,他怎麼來了!”他驚訝地說道。
他?
閆倩倩皺起了眉,立刻回身,將手電筒照向了身後。
只見,一位身高兩米五的壯漢正站在他的身後。
他穿着黑色的皮衣,胸口處戴着一個看不太清晰的黃銅項鍊,項鍊的上方是長到胸口的鬍子。
鬍子上方則頂着......陸子航的臉?
陸子航面露微笑,鼻孔下方的鬍子被他的表情擠在一起都快捅進鼻孔裏了。
此刻的他雙瞳有着不同的顏色,右眼死灰的像是已經失去了視覺的盲人,左眼則紅色像是被血染過。
頭頂上的帽子很不合適地硬擠在腦袋上,把他的頭襯托的很大
“噗......唔,你你是誰?站在那裏別動!”
看到陸子航如此滑稽的樣子,閆倩倩差一點破功,她強忍住快要笑出聲的嘴,並續接上了臺詞。
“......”陸子航沒有說話,只不過他的表情上浮現出了一絲羞憤。
他隨手打掉閆倩倩指着他腦門的手槍,找準位置輕輕一個手刀,將其劈暈了過去。
全程動作十分流暢,流暢到閆倩倩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李子通抽了抽嘴角,很不爽地望着人高馬大的陸子航。
陸子航也不跟他廢話,他反手抓起束縛着李子通的麻袋一個過肩拋就把他扔飛到了雜物堆裏。
只一擊,剛剛甦醒不久的李子通便再度昏厥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後,陸子航淡定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針管,將裏面的液體注入了閆倩倩的脖子裏。
最後,她像是抗麻袋似的,把閆倩倩抗在肩上,然後隨手拖住裝有李子通的袋子走向了黑暗處。
閆倩倩在他的肩膀上安安穩穩地聳拉着,而李子通的臉則全程沒有離開過地面
“獻祭的羔羊啊,汝將獲賜吾等至聖之體!”
“即將......開始!”
耳邊的低語不停地迴盪在腦海中,閆倩倩只覺得頭痛欲裂,似乎有一萬條蟲子在啃食着她的身軀,讓她全身上下都麻木不堪。
“啊!”
閆倩倩猛地睜開眼睛,她急促地喘息幾次,下意識地吞了下口中的唾液。
視線前方是無數的水泥袋子和各式各樣的工具,鋥光瓦亮的燈泡在天花板上的燈罩裏安靜的發揮着自己的作用,冰冷的牆壁上還畫着一些奇怪的塗鴉。
猙獰的鐵管遍佈與牆壁和角落,它們縱橫交錯的糾纏在一起,像是難捨難分的兄弟。
閆倩倩抿抿脣,剛嘗試動了下手腕,便感覺到了禁錮之感。
手腕上傳出的冰冷觸覺讓她下意識地擡頭一看。
果然!
她的雙手被一副鐵銬鎖着,銬子的一端還連接着極長的鐵索。
空氣中瀰漫着的腥臭味鑽入鼻腔,閆倩倩不悅地聳聳鼻子,低聲自言自語道:
“這是怎麼回事!”
她猛地拉了一下手腕,拖拽感即刻傳來。
“嘿!別動,你想把我直接送走嗎?”
李子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這才發現,原來兩人竟然背靠着背坐在一起。
得知這個消息後,閆倩倩皺了皺眉,她很自然地站起了身子,遠離了李子通的位置。
“嘿,美國佬,你叫什麼?”雙臂被鐵鏈拉高的李子通很不爽地詢問着。
他活動了幾下手腕,不自覺地擠弄着鼻子和嘴巴。
不知爲何,他的臉劇痛無比,就好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拖拽了十幾公里似的。
“里昂。”
閆倩倩捲了卷手上的鐵鏈,她動了動手指,蝴蝶匕首浮現於手中,她嘗試着揮砍了幾下......發現根本砍不動。
“唔,不愛說話?我叫路易斯·塞拉。還有,你這樣砍是沒用的,小胳膊怎麼能別的過大腿呢?”
“......”
“我猜啊,你和我,是不是搞錯了度假目的地?”
閆倩倩不想和他多說,得知匕首沒有效果後,她便橫方向拽了一次鐵鏈。
結果,她的動作引來了李子通的埋怨。
“嘿,嘿,停,別動!聽好了,你一動,我就動,你再動下去我就快不成人樣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怪呢?
你一動我就動......好怪,越想越怪。
閆倩倩無語地鼓起了腮幫子,忽視掉某人的表情,她擡起頭來,順着鐵鏈把目光聚集到了天花板上的某處。
原來,綁住他們的人充分理由了物理學,在鐵鏈的中心處,佈置了一個滑輪
她只要拽動鐵鏈,鐵鏈就會被滑輪帶着滾起來,卸掉她的力量。
唔......必須要趕快掙脫纔行。
她眯着眼睛,看向了滑輪的位置--螺絲已經鬆了,多次用力的話,應該能把滑輪拽下來。
於是,閆倩倩把鐵鏈在胳膊上多繞了幾圈,並將其背在肩上,試圖用力把它拽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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