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自溢
這小子,不會是想滿足自己的愛好,才勸他脫鞋的吧
儘管張峯的動機有些許的不純,但他的分析還是沒有問題的。
拖鞋之後,阿雅安然無恙的穿過了大廳,並未引來那兩具喪屍的襲擊。
當他踏入一層的西走廊時,劇本內容終於再次出現了。
【爲了尋找爸爸的蹤跡,阿雅決定用鑰匙,打開爸爸的書房,進行一番探索。】
所以......接下來的目的是書房?
有了具體的行動目標,阿雅走起路來都帶風。
很快,她就找到了門牌上寫有書房二字的房間。
---書房
黑暗籠罩着昏暗無光的書房,偌大的空間中沒有一絲光線能夠穿透。
牆壁上,厚重的窗簾緊閉着,深色的木質傢俱靜悄悄地露出一絲淒涼的氛圍。
阿雅邁入門內,首先嗅了嗅鼻子。
房間的空氣中瀰漫着若有若無的潮溼氣息,讓人感到......窒息。
坐落在房間角落的書架已經因長久未被打掃而落了灰塵。
仔細一瞧,書架上擺放着一些古舊的書籍,封面上沾滿了塵埃,幾乎無法辨認。書架上的空隙中,暗影蠕動,似乎還有某種不可名狀的生物在其中游離。
阿雅的視線只捕捉到了它一瞬間,便被它逃開了。
知道這裏有問題後,阿雅更加註意起了周圍的環境。
視線之中,房間的四周散發着陰冷的氣息,牆壁上的油畫已經褪色,上面描繪着的......是一些扭曲怪異的場景,看上去就令人不寒而慄。
這裏說是書房,可其實更像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柔軟帶有灰塵的沙發擺放在房間的正中,兩具沙發中夾着一張深色的木客桌--桌上還擺放着一壺茶水和一沓已經泛黃的紙張和一隻古老的墨水瓶。
桌子兩旁的沙發上似乎還殘留着某種看不見的髒污。
另外......桌子上方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看到這裏,他再次有了不祥的預感。
“嘶......”
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房間中的溫度似乎也格外寒冷,讓人的每一根神經都感受到一陣毛骨悚然。
每當有風鑽進來的時候,便彷彿有無數鬼魂在困惑地徘徊着,令人無比的不安。
門外......無聲的腳步聲開始時而傳來,時而消失,讓人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視線順着桌子上的不速之客緩緩上移
那是一具死屍。
他似乎是上吊死的。
“又是屍體,在這裏見到的詭異有點多啊。”阿雅自言自語。
在她的目光下,一具脖子套在繩索上,懸蕩於半空中的死屍,就那麼吊在她的眼前。
繩索的起始點是橫掛在房頂處的長杆,初步斷定,那杆子應該是用於掛某些東西的。
“他是......自殺嗎?”胖姐將腦袋往屏幕前湊了湊,但卻看不太清楚。
經由胖姐這麼一提醒,阿雅極快的掃視起了屍體的死狀。
僅僅是幾眼,便斷定了它的情況。
由於光線不太明朗,阿雅還刻意湊近它,觀察了一下他的死相
“不是自殺,是他殺。”張峯先一步篤定的說道。
“嗯嗯,沒錯死者的脖頸上有着較淺的環形凹痕,以及指甲抓傷的痕跡。”
“他的眼球突出,面龐青紫腫脹,皮膚有出血點,瞳孔中有斑片狀出血點,應該是死於勒死,且爲他人謀殺。”
靠近觀察過後,阿雅摸摸下巴,提前解釋着。
好不容易撞到他的專業領域,可不能再讓張峯搶去了風頭。
“環形凹痕?”
在場之中唯一畢竟懵逼的就是李雅。
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確實記起了那副畫面,疑惑道:“那爲什麼不是自縊而死?”
“因爲痕跡很特殊。”胖姐接過話題解釋道。
“勒死和縊死都會在頸部留下索溝,很多沒腦子的犯罪分子會先勒死受害者,然後將現場僞裝成受害者自縊而死。”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兩種死法留下的痕跡截然不同。”
“縊溝的特點是脖頸中間痕跡較深,兩側痕跡較淺,痕跡斜行,會‘提空’現象。”
“而勒溝的特點,則是水平、均勻、環繞、閉鎖,通常不會有提空現象。”
“而且被勒死者,其脖頸深處組織會出現被勒損傷,在掙扎搏鬥過程中出現勒溝部肌肉出血及骨折,這都是縊死過程中很難出現的。”
“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犯罪分子極難混淆兩種死法。”
“嗯嗯,說的沒錯”聽到此處,張峯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那副畫面,繼續說道:“在勒死別人的時候,勒繩柔軟,則勒溝較淺而不明顯。”
“勒繩細且硬,則勒溝較深,成較窄的深褐色皮革樣化,此人的水平勒溝環繞頸部,痕跡較淺且不明顯,無中斷,呈不整齊條形淡痕。”
“這個男人應該是被某種寬布條勒死的——嘛,我用過那玩意,因爲寬布條會在收緊過程中發皺,因此產生不規則淡痕。”
“所以,這裏的勒死,大概率是他人謀殺,而不是自勒。”
“更何況,自勒死亡案件中,死者通常會仰面朝天躺下,在脖頸前方或脖頸側方,將頸部勒索打結,最後用雙手拉住勒繩,或用金屬棍棒、螺絲刀之類的東西伸進勒索進行輔助。”
“但是那樣的話,脖頸前方會出現繩結痕跡。而這個男人的脖子上都沒有繩結痕跡,反而有指甲抓傷傷口,也就是說,不是死於自勒。”
“......”
老王被張峯的一番補充搞的啞口無言。
幾次經歷下來,他倒是對李子通嫺熟掌握犯罪技巧見怪不怪了——他現在感覺這貨學會什麼都不奇怪。
他確實看得出來,這些人不是自殺,因爲,老師在上課的時候交過如何辨認自殺和他殺。
但,上面那段布條的補充是什麼鬼啊!
這傢伙到底是幹嘛的啊!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用重物,比如磚石之類的物品懸掛在勒繩上,自己仰面朝天,桌子之類的支撐物體上,把頭伸到桌子外,懸空進行自勒呢?”
“這樣的話,同樣會沒有繩結痕跡,且會出現指甲抓痕。”
李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張峯則笑道:“懸空自勒的話,脖頸後方的痕跡就會比較淺,因爲重物下墜的重量會主要集中在脖頸前方。”
“這樣的話,很可能會將喉結直接壓迫斷,甚至物體過重,能直接弄斷脊椎。”
“而這個男人脖頸的痕跡則很平均,時有中斷。綜上所述,這傢伙只能是勒死,且爲他人勒死。”
“難不成是父親乾的?”阿雅疑惑的想着。
“不一定,但我感覺不是,畢竟,如果是他來動手,根本不需要什麼勒死,直接鋸死他就完事了,你當他裝那麼多的隔音玻璃是幹嘛的。”
“有那種設備,鋸死個人,跟玩似的,更別說這裏是荒郊野嶺了。當然......”
張峯的話並未說完。
只見,懸掛在半空的人的懷裏突然鑽出了一個手持廚房刀的半人高的玩偶。
猝不及防之間,它直接壓在了阿雅的身上,硬生生的將阿雅壓倒在地。
尖銳的刀尖直指阿雅的眼睛,猛地刺了下去。
“呲——!”
地板被刺裂的聲音響出。
在幹鈞一發之際,阿雅偏開了腦袋,讓玩偶的廚房刀刺空了。
“嗚嗚嗚哇啊啊啊啊!”的怪叫聲從玩偶的嗓子裏傳來。
阿雅毫不猶豫地拿自己的小手按住再次襲來的攻擊。
幸好。
玩偶的力量並不大。
不得不說。
這一刻,當超凡能力如潮水般退去之後,那種在超自然存在面前無能爲力、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恐懼感,再一次涌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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