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畫妖?
神經病長得人模人樣的,甚至還有些小帥,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便宜,卻沒想到腦子卻是有病的,在十三美人圖其中一幅面前,像個變態一樣脫衣服,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葷話,彷彿他眼前有個美女在勾引他,直接就精蟲上腦要來個現場版。
後來保安過來,把他控制住,纔沒讓他做出什麼辣眼睛的事情。
之後,蘇依依就和李苑聊了起來,認爲這人精神可能有點問題,而李苑則覺得,這人看着更像是撞邪了。
兩人因爲撞邪不撞邪的問題,鬧得有些臉紅,最終李苑看在對方是小姑娘的份上,做了讓步。
只是事情沒有結束,這個年輕男子被控制後,又有個中年男人彷彿撞邪般,在美人圖前好像喝了假酒,扯着領帶,不管身邊女郎的驚呼,直接撲到了展覽櫃上,滿臉沉溺,頗爲嚇人。
一個人這樣,兩個人這樣,跟着命行役有些日子的李苑,就覺得這事不對勁,再次提起了中邪之類的話,蘇依依覺得對方太迷信,好感遞減。
不過當時蘇依依還想給李苑一個機會,就提出了離開博物館,去逛逛街什麼。奈何李苑不懂對方的良苦用心,他想多留一會,確定博物館是不是真的“有鬼”。
如果有鬼,李苑都想好了,直接聯繫命行役,讓命行役出手收鬼,拯救蒼生。
可惜蘇依依是無神論者,見他一直不願意離開,只覺對方太執拗且愛湊熱鬧,滿嘴鬼不鬼的,不是一般的封建,本來就不多的好感,瞬間就被她清了零。
同時,蘇依依也非常擔心,這麼“封建”的李苑,以後和對方在一起,她是不是還得有必須生兒子養老送終的重擔,或許還不能只生一個,並且還要辭職在家當家庭主婦。想象力一發散,蘇依依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李苑心裏,他就沒想明白爲什麼之前相處得好好的蘇依依,看了個展後回去,就跟他要分手了。
衆人聞言,都笑了。
方清蘭說道,“人家依依不知道世上有鬼,不就誤會了你嘛。”
李苑愣了好一會,才把邏輯理清。他一拍腦門,後悔道,“依依是不是把我也當成了神經病啊。”
衆人看着他,心道人不止把你當成了神經病,還把你當成了那些噁心的封建男。
命行役看着他捶胸懊惱的樣子,可憐了他兩秒,然後悠悠喝茶道,“所以後來在博物館,你還看到什麼奇怪的事?”
說道後面的事情,李苑更後悔了,“中途我們吵了一架,依依跑走了,博物館人很多,我們一時間就走散了。等我找到依依時,她面色蒼白,渾身顫抖,我問她發生了什麼,她說撞到了女鬼。”
“女鬼?”
李苑絮絮叨叨地開始複述蘇依依撞鬼的經過
蘇依依和李苑分開後,忍不住紅了眼眶。她也沒心思看展了,一抹眼睛,就去了洗手間補妝。
進了洗手間後,蘇依依覺察了不對。
博物館裏那麼多看展的人,洗手間內卻一點不擠,她進來後發現裏面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
蘇依依雖然有所察覺,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選擇離開,只以爲博物館在別的地方還有第二個洗手間。一切不對勁,都是自己心裏作怪。
蘇依依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把包裏的化妝品取了出來,妝還沒補,她倒是對着鏡子摸起了自己的眼角,自言自語,“眼睛紅得還真是厲害,怎麼生個氣還把自己氣哭了呢”。
在蘇依依唸完嘆口氣準備開始補妝時,背後忽然幽幽地傳來了一把陰柔的女聲。
“和男朋友吵架了?”
蘇依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粉撲一個沒抓穩掉了出去,之後在半路被一隻白得有些泛青的手接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背後,穿着古代服飾的女人把粉撲遞到了蘇依依面前,“喏,拿去吧,下次可要小心些了。”
我這還不是被你嚇的,蘇依依心裏這般想,卻沒好意思說出口。她伸手接過粉撲時,手指不小心觸到了女人的皮膚,那皮膚像冰塊一樣冷,凍得蘇依依不自覺打了個機靈。
蘇依依有些納悶,但因爲和對方不熟,她最後只是躊躇地說了聲謝謝,尷尬地低頭擺弄着手裏的粉餅和粉撲。
古裝女人對着鏡子用手描了描眉,擺弄了下額前幾縷頭髮,兀自道,“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容易?小姑娘作甚爲了些糟心漢哭哭啼啼呢?”
“我……”蘇依依想說自己沒哭,可是一側頭,她發現女人腳下沒有影子。
蘇依依渾身一僵,腦海裏倏地想起了她剛纔碰到的冰冷的肌膚。
“姐姐是過來人,爲了那些臭男人啊,不值得。”隔壁的女人還在說着話。
蘇依依僵着脖子,結巴地應着,“是……是啊。”
“知道就行,姐姐我該走了。”
古裝女人說完,洗手間的燈忽然一暗,等下一秒再亮起時,蘇依依旁邊已經沒有了人。
這會兒,蘇依依才壯起了膽擡起了頭,洗手間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
“lucky!洗手間竟然沒有排隊。”
“趕緊的,好了門口等。”
門外熙熙攘攘,有幾個女生說着笑走了進來。
蘇依依看着這幾個女生,才驚覺自己後背溼了大片。她再不敢在洗手間逗留,慌張地跑了出去……
李苑哎了聲,“後來我跟她又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女鬼,人穿着白色的漢服跟朋友走在前頭,腳下影子明晃晃的。依依埋怨我,說是我鬼字不離口才讓她鬧的笑話。之後出博物館,我們看到第二個發瘋的男人,被一輛精神病院的救護車拉走了,依依更加的生氣了……”
鬼沒抓到,卻抓了個真神經病,蘇依依當時看他的眼神就和看那中年男人一樣。
“噗。”
小五忍不住笑出了聲。
方清蘭捂着嘴,花了些時間忍住笑後,纔對李苑道,“那姑娘應該對你還是有點感情的,你們間也是誤會,你要不挑個時間去哄哄她,解釋解釋?”
李苑哭喪着臉,“可是依依不肯見我,把我電話微信都拉黑了,春華嬸還把我罵了一大頓。”
衆人:太慘了……
在衆人給李苑出主意時,博物館出了精神病的事情傳着傳着,就傳出因爲十三美人圖畫得太精妙,有人把畫裏的美人當真,瘋了的流言。因爲這流言,吸引了更多的人來到江城博物館想要親眼看看十三美人圖到底有多美。
在十三美人圖第二次開展時,鄰村甚至組了一個團去湊熱鬧。回來後許多人問起,看過展的團員紛紛表示,那畫是真的美,但也沒到令人心儀神往,出現幻覺的地步。
吳經國聽說後,只說了一句,流言果然不能盡信。
方清蘭和吳經國在命家玩了一個星期才心滿意足地回了西南,要不是擔心吳文勝和吳念,他們兩人怕是能在三溪呆到年底。
在他們離開後,十三美人圖迎來了第三次開展。不管流言是真是假,那十三幅美人圖是否真的能以假亂真,就被專家稱讚這一條,吸引力就足夠的大,這次開展,更是有許多消息滯慢,不知流言已破的外省人跑到了江城來。
遠在西南的梁宗宗也聽說了十三美人圖的“風光偉績”,趁着國慶放假不用上課,拉着吳念就跑了過來,打算看看傳說中真實得能勾了男人魂的古代美人長啥樣。
兩人是偷偷過來的,下了飛機後,也沒聯繫命行役和吳蔚,兩個少年人直接叫了出租車,直達江城博物館。
下了車,梁宗宗和吳念看着博物館門口排滿了一條街的隊伍,有些咋舌。
吳念譁然,“這人是不是太多了?”
“牛逼啊,因爲十三美人圖,江城博物館這是直接成了旅遊景點啊。”梁宗宗踮腳遠眺,都看不到隊伍的盡頭。看着人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梁宗宗趕緊拉着吳蔚去隊伍後面佔了個位置。
在吳念和梁宗宗面前,是四個二十歲上下的女大學生,聽他們的口音,應該是外地人。
其中一位短髮的矮胖女生,抹着汗忍不住發牢騷,“我們也太倒黴了吧,怎麼人那麼多?”
“都是來看那個什麼美人圖的,沒辦法,票都買了,忍忍吧。”四人中最高的女生拿着門票扇着風。
“哎哎哎,你們快看,前面的男生好帥啊。”另外一個穿着白衣服的長頭髮女生突然回過頭來,扯着夥伴們的袖子,興奮地指向了隊伍前面。
剛纔還在抱怨的胖女孩立時被吸去了目光,嗷嗷叫喚了起來,“真的好帥,值了值了,只要帥哥不走,我能站一天。”
吳念和梁宗宗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帥哥能讓人心思轉變得這麼快,順着看過去,瞧了好一會才瞧見了白衣服女生說的帥哥。
帥哥大概一米七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戴着頂黑色棒球帽,脖子上掛着某牌子的耳機,帶了一排的耳飾,穿得很潮,右臂上還有刺青。此時他手插着兜,一臉很拽地低頭玩手機。
吳念端詳了好一會,才猶豫道,“我感覺沒有我哥好看。”
梁宗宗嘆口氣,“見過蔚哥和役哥兩個絕色,現在一般的美男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不是說前面的帥哥不好看,而是吳蔚和命行役長得實在太好,兩方一對比,帥哥就是那青菜白粥,差了點味道。
雖然吳念和梁宗宗刻意壓低了嗓音,但耐不住他們和前面的女生離得近,兩人說的話,全被對方聽了去。
“這還不叫帥?”前面的女生特別想知道誰那麼眼瞎,齊齊刷刷地回頭。
吳念和梁宗宗自知說錯話,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
“嗯?”本來想把身後人罵一頓的胖女孩瞧清楚吳念和梁宗宗的外貌後,立時矜持了起來。
其他人也一樣,心裏瘋狂彈幕,臥槽,這兩位弟弟好可愛,又奶又好看,剛纔的帥哥和他們一對比,簡直就俗不可耐了,她們竟然現在才發現有帥氣弟弟站在背後?她們有沒有做出什麼不雅的動作,啊,要死了,竟然當着弟弟的面犯了花癡,她們的形象啊!!
吳念和梁宗宗以爲要被噴一頓,但面前的小姐姐卻只定定地注視着她們,眼裏散發着可疑的綠光。
吳念和梁宗宗:?
吳念把帽檐往下拉了拉,湊近了梁宗宗。梁宗宗發現,那些女生眼裏的綠光更甚了,膽大如他都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總覺得後背涼涼的。
幸好這時候輪到他們檢票進博物館了,吳念和梁宗宗默默鬆了口氣。
進了博物館,吳念和梁宗宗也不急着去看十三美人圖,而是遊覽起了館中其他的展覽品。半個多小時後,他們才終於來到了十三美人圖的展廳。
而一來,吳念和梁宗宗就看見了正在十三美人圖展櫃前靜立不動的耳機帥哥。那四個女學生也在附近,吳念和梁宗宗經過她們身邊時,她們都沒發現。
“他怎麼還站在那?”
“似乎進來後就沒動過了,這十三美人圖有那麼好看嗎?”
“可能是考古專業的學生,大概在做研究?”
“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我們趕緊走吧。”
吳念和梁宗宗一臉疑惑地看着離開的四人。
梁宗宗伸出手指指了指她們離開的方向,問道,“她們怎麼看着特別慌似的?”
吳念攤手,表示他也沒弄明白。
偌大的博物館,全是來看展的人,周圍還有巡邏的保安,說起來應該很安全才對,她們怎麼一臉慌慌張張地走了呢?
“算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欣賞欣賞十三美人圖吧。”梁宗宗拉着吳念,走到了第一幅美人圖面前。
這幅美人圖背景畫的是一株海棠,在海棠前,有個衣裳半解,對鏡梳妝的女子,女子容貌昳麗,透過鏡子映出來的眉眼,彷彿正在嬌俏地看着她身後的人。
梁宗宗晃了晃腦袋,小聲嘀咕,“盯久了還真以爲畫裏的女人活了。”
吳念茫然道,“我怎麼沒這種感覺?”他回頭又看了眼畫,“畫工很厲害,但是不管怎麼看,畫依然是畫。”
梁宗宗沒想其他,只以爲是吳念太單純了,還沒到想女人的時候。他攬着吳唸的肩膀笑道,“小念念,你還小,沒品出味來。”
吳念更茫然了,不明白爲什麼看一幅畫還要和年紀扯上關係。
插科打諢下,兩人一路看到了第九幅美人圖。這些美人圖都是以各種花作爲背景,就連題的詞都和花有關。
梁宗宗說,“作畫的人怕不是愛花成癡,聽過的沒聽過的花都被他畫了一遍。”
“聽說專家到現在,都沒能確定作畫的人是誰。”吳蔚道。
梁宗宗:“說起來,這麼多幅畫,竟然都沒有畫者的名字或者印章。”
“怕不是花成了精,住進了畫裏。”一個女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吳念和梁宗宗回頭,想看看是誰應的聲。不過這一看,才發現女生迴應的對象不是他們,而是自己的男朋友。
原來是巧合,吳念和梁宗宗還以爲在江城遇到了認識他們的人。
吳念說道,“走吧。”
梁宗宗沒說什麼,繼續往下一幅畫走去,只是轉身沒注意看,一下子就撞到了人。
“對不起。”梁宗宗下意識道歉,然後擡起了頭。
怎麼是耳機帥哥?
耳機帥哥雙眼直視着前面的美人圖,被人撞了也沒反應,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施捨過來。梁宗宗的道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梁宗宗近距離看着他如癡如醉的神情,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等他和吳念走遠後,梁宗宗才說道,“小念念,你有沒有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吳念皺着眉,“他比我們進來得早,我們開始看畫時他就站那了,好像都沒有動過。”
吳念也覺得有點奇怪。正常人被撞了,總得有點反應,可是耳機帥哥就像是長在地上的柱子,紋絲不動。而且吳念發現,他看畫的眼神十分癡迷,那種迷戀,完全不似收藏家看喜歡的藏品,而像是在看熱戀中的情人……
梁宗宗:“他面前的畫有什麼特別嗎?看得是不是太全神貫注了。”
吳念回頭望向了耳機帥哥一直看着的畫。那幅畫的背景是竹梅花,花前的女子坐在燈前低眉溫柔繡着手帕。
畫上女子的容貌十分出色,但是要說比其他美人圖好看,卻也說不上,十三幅畫在吳念看來,屬於平分秋色,沒有誰壓了誰一頭的說法。
不過十三個畫中女子氣質各不一,要說有特別戳中別人的,也不是毫無可能。就跟人的審美一樣,沒有統一的衡量標準。
梁宗宗和吳念看了幾眼,就收回了好奇心。
看完展後出來,吳念和梁宗宗一眼看到站在博物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臉上毫無表情的吳蔚和愛莫能助的命行役。
兩個偷溜來江城的小孩,立時乖巧地背手低頭,慢吞吞地蹭到了家長面前。
“上車。”吳蔚冷着臉,留下一句就鑽進了副駕。
吳念和梁宗宗可憐兮兮地看了看彼此,乖乖聽話地坐進了車內。
翌日。
李苑來命家,看到吳念和梁宗宗臉上兩個又大又黑的熊貓眼嚇了一大跳。
李苑:“你們昨晚上做賊去了?”
梁宗宗苦逼道,“比做賊還慘。”
吳念摸着自己的黑眼圈,扁着嘴說,“我們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卷子。”
李苑看着茶桌上兩座試卷山,默默給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梁宗宗扯着死魚眼,“以後我再也不偷偷跑路了。”
“我也。”吳念想到被試卷支配的一晚上,現在還有點反胃。
“最好如此。”吳蔚的聲音從三人背後響起。
吳念三人回頭,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吳蔚和命行役。
梁宗宗和吳念齊齊深怕吳蔚讓他們在做一車的試卷或五三,齊齊敬禮保證,“我們真的知錯了,絕沒有下次!”
吳蔚睨了他們一眼,眼裏都是質疑。
“歡迎收看早間新聞。昨夜,江城博物館抓捕到了一位潛入館內欲盜竊十三美人圖的小偷。小偷餘某,二十五歲,江城某酒吧的調酒師,自稱是十三美人圖太漂亮,沒忍住產生了盜竊的心思。據館內員工指證,小偷爲白天參展的客人,曾在十三美人圖前站了三個多小時,行爲古怪……以下,讓我們來採訪一下當事人。”
“館內員工:‘他白天站在畫前看了特別久,我們當時還以爲是同行,或者是哪個學校考古專業的學生。他長得很帥,真的沒想到會是小偷’……
餘某:‘可能是鬼迷心竅,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就是非常後悔。’”
電視上正在放着江城本地的新聞頻道,梁宗宗和吳念在主持人聲音出來時,目光就移到了電視上。當小偷餘某出現在鏡頭前,梁宗宗立刻跳了起來,奔到了電視前,指着電視內的男生大喊大叫起來。
“臥槽,這不是耳機大哥嗎?我和吳念昨天的時候還在博物館裏見過他!”
雖然電視上耳機大哥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對方那穿着打扮,還有脖子上掛着那個大大的耳機,辨識度太高,只要見過他的人不可能認不出來。
命行役:“耳機大哥?”
李苑好奇:“這位耳機大哥真的在畫前站了三個多小時?”
“這不清楚,不過一個小時是有的。”梁宗宗搖了搖頭,然後模仿當時見到對方時的情形,“我們進去時,他就在裏面站着了,特別古怪,好像畫裏有黃金一樣,眼都不帶眨的。後面我撞了他,他都沒給我一個眼神。”
“他真的很奇怪,看那畫就像在看自己的戀人。”吳念跟着說道。
李苑回頭看電視,電視中耳機大哥正在審訊室接受審訊,“看着不像是傻子啊,怎麼就單槍匹馬闖進博物館去偷東西了呢?特工電影看太多?”
博物館貴重物品那麼多,看守肯定很嚴密,小偷進去無疑就跟擅闖警局一樣自尋死路。
命行役摸着下巴,語出驚人,“看着像是畫妖作怪。”
“畫妖?”吳蔚看向了他。
命行役細心解釋,“有些東西久了,就特別容易成精,像這種存在了四百多年的畫,就極容易產生畫妖。”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果然!”李苑拍案而起,“神經病怎麼可能那麼多,一個真瘋子就算了,其他那些分明就是撞了邪。”
“不過這麼多人去看展,爲什麼畫妖要特別針對那幾個人呢?”吳蔚提出了問題。
命行役叩了叩桌子,“看着似乎只是畫妖的惡作劇。”
“汪!”
“喲,將軍是知道我身上帶了喫的嗎?這桃子拿去喫吧。”
門外,忽然傳來了將軍的叫聲和村長曾衛強的說話聲。
命行役幾人聞聲後便看向了門口,下一秒,曾衛強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李苑去把曾衛強扶了過來,曾衛強把手中的桃子放在桌上,“小神仙,這個桃子市場買的,你們拿去嚐嚐。然後呢我今兒過來,是有件事想拜託你。”
命行役讓曾衛強坐在椅子上,又給他倒了杯水,“有什麼事還讓你特意跑來一趟。”
曾衛強喝了口水,緩了下氣說,“江城博物館你知道吧,我認識他們的館主,他們博物館最近似乎出了不少事情,想讓我介紹個懂那方面知識的大師去看看。他聯繫我,我就想起了你,你要是願意,我回頭就跟人說一聲。他那邊說了,事情處理得好,可以給你十萬的酬勞。”
命行役幾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這邊剛說道了畫妖,博物館那邊就給送錢來了。
“行。”命行役對畫妖也有點興趣,便答應了下來。
曾衛強回去聯繫了博物館的館主,當天下午,命行役就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兩人定下了第二天見面的時間。
第二日,命行役拖家帶口來到了博物館門口,見到了電話中的館主金廣明。
金廣明迎上來,“是命大師吧。”
“你好,金館長。”命行役和對方握了握手,接着直切正題,“可以邊走邊跟我們說說館內最近發生的事情嗎?”
金廣明當然是求之不得,他一邊帶路一邊說,“最近我們博物館收置十三美人圖的消息不知各位是否聽過。這十三幅畫來我們館也有些時日了,我們館裏的員工……都覺得這些畫有些邪門。”
金廣明斟酌了下語句,“自從十三美人圖開展後,每天都有好幾個客人出現幻覺,在畫前做出一些不雅的舉動。有時候,就連我們的員工也……最近,巡邏的保安跟我們反饋,晚上走到十三美人圖的展區時,還會聽到一羣女人的嬌笑聲。前天夜裏的時候,還有個保安在館裏撞見了一個白衣女人……據說那女人穿着古代的服飾,站在別的展品前,默默流淚。大晚上的,館裏怎麼可能有女人,嚇得那位保安昨天就給我們遞了辭職信。背地裏員工都在傳我們館裏有……鬼,有不少員工都起了辭職的心思。”
金廣明說起這些事情,就腦殼疼。十三美人圖來了他們博物館後,他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就怕明天醒來,就聽到哪哪又出了事,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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